1.恢宏感:那日,讀《浪煙北平》腦袋裏一下子冒出“恢宏”兩字。
原來,俺對恢宏沒有感性認識。幾年前,在意大利看見那些巨幅油畫時,第一次有了那種感受。那種感受是一種由綜合的元素與味道交織在一起的混合體。讀完《狼煙北平》後,俺竟然聯想到哪些巨幅油畫中的芸芸眾生與曆史場麵。奇怪的是那些形色,與《狼煙北平》的文字,產生出同一種感覺,恢宏。
俺同意都梁知己小慶詮釋“恢宏應該包含多個詞的意境:輝煌、壯美、宏大、蒼涼、悲愴,隻是側重點有所不同。” 都梁手足(俺發小兒)與都梁知己一致認為隻有交響樂才能表現《浪煙北平》主題音樂。俺搜腸刮肚地將有生以來聽過的動靜都過了一遍,的確覺得唯有西樂可以展現多種層次的波瀾壯闊。
如何從中國民族文化中采調,並用西樂詮釋那種精髓,的確要精於兩者才行,不能生搬硬套。俺曾經兩次聽洋為中用的西樂歌劇《秦始皇》,都沒有聽下去。聽得俺真的是起了雞皮疙瘩。但是,《二泉映月》的管弦交響樂卻非常的好聽。《梁祝》也很好聽。
2.蒼涼感:都梁知己認為《浪煙北平》裏蒼涼感應成為主旋律。都梁手足提出蒼涼是“狼煙”的神髓。
俺認為都梁知己與手足所見極是。在跌宕起伏的“反特”故事中,在撲朔迷離的“古畫”情節中,在京味十足的爺們兒的氣味中,總是能聽到一種幽幽徹骨的聲音,一種默默無言的傾訴,一種柔腸寸斷的戀情。直到悟出都梁借馬湘蘭為托而賦予《狼煙北平》的寓意時,才體會了那種“異類” 一生一世的生死戀所具有的非同凡響的真誠與無奈。高風亮節的徐金戈,方景林,楊秋萍,羅夢雲在現實生活中,是少數人,曲高和寡。
蝶戀花
陣陣殘花紅作雨,人在高樓,綠水斜陽暮,
新燕營巢導舊壘,湘煙剪破來時路,腸斷蕭郎紙上句!
三月鶯花,撩亂無心緒,默默此情誰共語?
暗香飄向羅裙去!
《浪煙北平》有多層次的默默此情誰共語的蒼涼與悲愴。尤其是徐金戈親手槍殺自己最愛人的情節透著那種柔腸寸斷的悲愴。他入獄25年的鐵窗日子,及其出獄後為楊秋萍上墳的情節又透著那種孤獨此生的蒼涼。
方景林與羅夢雲幽會,離別,重逢,在一片京味十足的狼煙中,透著一種異常宿命的蒼涼與悲愴。羅夢雲犧牲,方景林失魂落魄,徐金戈觸景生情。兩對情人,生死戀,留人吹落,絕色共金釵。此時,馬湘蘭的古畫也與羅夢雲同焚俱滅。文三去世後,徐金戈與方景林相遇時,兩人感歎人生的悲歡離合,圓夢一宵。那人間悲劇,都淋漓盡致地凝聚在都梁的筆下。
俺在悟馬湘蘭賦予徐金戈人生歸宿的寓意時,有一種啟示:古畫線,反特線是明暗交錯,相輔相成,才表現了如此巨大的場麵。
俺被都梁懵了。當然,現在俺也沒有全讀懂。《浪煙北平》,水,忒深。
3.滄桑感是都梁知己小慶提出的。俺多日來,一直在細嚼著《狼》劇中的眾生相,以便感悟此味。的確,芸芸眾生的各種悲涼烘托出《狼》劇的整體滄桑感。讀完全書後,俺不思茶飯,就是被都梁打進了這種感受中。
除了徐方楊羅,其他眾多人物,無論其臉譜如何,都在自己的人生歸宿中,有著不同的悲涼。如楊易臣,羅雲軒白發人送黑發人,陳明澤,陸中庸,德子,二順子,等等都沒有脫離滄桑的旋律。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文三兒。
文三兒,整個就是滄桑感的化身。發生在文三兒身上的每一件事都透著悲涼。一個正常的男人,最正常不過的事,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兒。可是這種最正常的日子,對文三兒來說是可欲不可求。文三兒強求寡婦那段兒,他那地球的球差點沒被寡婦捏碎。文三兒,太豐富,太深刻,太真實。都梁對文三兒的刻畫在整個中國文學史上將是獨一份。
俺對全劇感覺是:七分京味兒的混厚,兩分半狼煙精髓的味道,半分秦淮秀麗清新幽雅的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