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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之旅

(2006-02-28 06:59:19) 下一個
旅行總是快樂的,尤其第一次遠程海外旅行,激動的心情可以讓我在事後把旅行途中的點滴記錄下來。幾年之後我又去了一次歐洲,還又去了北美,也看到了很多,聽到了很多,也想把它們寫出來,可是不如第一次遠行那麽有激情,一拖再拖,那些所見所聞就一直留在了我的腦海裏。真的是打鐵必須趁熱啊。

歐洲之旅 1998

  為期17天的歐洲及泰國之行結束了,17天中的所見所聞給自己帶來了什麽呢?
  這次旅行,若不是旅行社由於人數不夠組隊不成,我也不會隻身一個人去歐洲。正因為是一個人的緣故,可以自由無拘無束地按照自己的意誌去行動,這樣才有機會去與各種各樣的人接觸,因而才有各種各樣的體驗。從這個意義上我推崇個人旅遊。對我而言,在即將跨入30歲的時候,能完成這樣的一次旅行,真的非常有意義,而且是自己為眾多煩惱所困難以自拔,又是決定將來的路如何走的時候。旅行時,一切的煩惱都被拋在腦後,隻知道拚命地行走,不停地移動。旅行歸來,心情舒暢,有了繼續努力奮鬥的信心,不想再把希望寄托於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上,而應該善待自己,享受人生。隻有這樣,我才能掌握住自己的人生。
  當我決定一個人去歐洲時,心裏充滿了不安,因為自己是個女的,這種擔心時時伴隨著我,我更不感告訴母親我將一個人去歐洲。但是,從我坐上飛機的那一刻起,害怕,擔憂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什麽都不怕了,我自己都感到奇怪。當很多人得知我是在一個人旅行時,他們都稱我勇敢,其實,我並不是個十分有闖勁,富有勇敢精神的人,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去歐洲旅行,更沒想到要一個人去。隻不過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促成了我的歐洲之旅。記得五,六月份的時候,由於出口先生好長時間沒來電話了,我擔心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便打了個電話過去。之後,他來電告訴我他們夫婦準備去歐洲旅遊,欲帶我去,費用全部他們出。於是,準備旅行資料,去大使館簽證,忙了好一陣子。當我從法國大使館得到去歐共體國家的簽證時,出口先生卻告訴我,由於人數不夠去不成了,再則夫人負責照料的老人去世了,這樣最近的一段時間內就不宜遠行。眼看好不容易到手的簽證就這樣白白地放棄有點可惜。特別是對作為中國人的我來說,一旦回國,去歐洲國家旅遊就有可能成為泡影。所以就與有計劃去歐洲旅遊的同學聯係,與他商量如何去歐洲。因為自己的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歐洲旅行的概念,就順手把他定的旅遊日程全部抄了下來,隻不過我比他們晚出發。荷蘭成了我的第一站,之後的日程就變成一樣的了。這樣匆匆決定的個人旅行真有點趕鴨子上架,多少有點勉強自己,但又無法擺脫對歐洲的憧憬,當時又是美國攻擊蘇丹,阿富汗的事件發生。所以,心裏一直不塌實,這樣的心境一直持續到出發。
  好心的出口先生特意為我郵來了旅費,並說我的錢來得不容易,其實賺錢對誰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當我知道他們夫婦給我錢的事是瞞著他們的媳婦的時候,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我與他們非親非故,受到如此的厚待。這樣的情是我一輩子也還不清的。
  旅行中無論到哪個國家,看到來自亞洲的遊人絕大多數都為日本人,有參加團體旅行的,也有象我這樣背著一個旅行包走天下的年青人。看著遍地的日本人,你根本就難以想像日本經濟的不景氣。日本仍然是個強有力的經濟大國,她的人民隻要打上一些工就可以走邊天下。現代發達國家的經濟不景氣與發展中國家的經濟不景氣有著本質的區別,發展中國家是為生存而戰,發達國家則是為了生活得更優裕而戰,這是一個不同層次的問題。所以,不能以發展中國家的不景氣來推想發達國家的不景氣。如果日本經濟真的那麽糟糕的話,誰還敢成群結隊地去海外旅遊呢。日本的經濟不景氣可以說是以前賺得太多了,現在是個調整期,是一個讓人生活得更富有人性的調整機會。在歐洲碰到的中國遊客大多數是借著考察,開會的名義出來的吧。所以,你會不停地聽到人們稱呼這個總呀那個總的。或許花上幾萬人民幣到外麵走一下對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中國人已不是一件難事,但在海外住久了,我會有一種心理,那就是不好意思拿著公家的錢到處轉悠。或許是在日本社會隻有通過正常途徑才能賺錢的特性,去掉了我身上的貪性吧。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比較純淨的心境。旅行中,我在想不管怎麽說自己是幸運的,在中國的一些地區的人們為洪水所困,喪失家園,麵臨著生存危機的時候,我卻拿著保人給的錢,瀟灑地走上歐洲大陸,盡管我不會去動用這筆錢。除了感謝之外,我還有什麽可以抱怨的呢。途中的所見所聞,對自己多少有點促進,自己深深地感到作為一個人的某種自由,盡管這份自由並不是我刻意要追求的,而是沒有緣份去結束這一份自由,曾經為無法結束這一份自由而心煩,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反而要感謝老天賜予了我這份自由。
  不管是在歐洲還是在泰國,人們總認為我是日本人,因為他們無法想像中國人能外出旅遊的實事吧。或許是占了長得與日本人差不多的光,連日本人都會錯把我當成日本人,年青人會主動告訴我青年旅館這麽走,以及一些信息。我甚至覺得因為會日語,那遍地的日本人就可以成為自己的免費導遊。日語的重要性,在遠離日本國家被體會到這是自己也不曾想到的。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英語,隻要會英語,真是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還是得好好地加油學英語。旅途中,沒有感到作為一個人時的寂寞與害怕,而是體驗到作為一個人的自由以及可以自由地與各種各樣的人交流的樂趣。或許是因為自己會說話的緣故吧。
  估算了一下這次旅遊的費用約為35萬日元,不能算貴。想想花了好幾萬人民幣出來的中國旅遊者,不禁感歎旅行社賺錢賺得太黑心。如果不那麽黑心地賺錢的話,中國人的海外旅遊這一市場應該是大有作為的。
  通過旅行有緣結識了一些朋友,回日本後我們能經常用Email保持聯絡,無疑又為我提供了一個多了解別人的機會。

    九月一日 東京――曼穀
  選擇九月一日作為出發日是純屬偶然,沒想到這一日對自己還是很有意義的呢。三年前的九月二日我來到了日本,那時做夢都不會想到三年後我會去歐洲旅行吧。這一天,我的兩篇文章同時被發表在《留學生新聞》上,一篇是有關日本環境問題的翻譯稿,一篇是《留學生新聞》創刊十周年有獎征文,是寫我的保人夫婦的,也是該報發出征文啟事後第一次發表收到的文章,上麵還登了我寄的和保人夫婦於今年新年裏拍的照片。這一切雖然都是巧合,但又時時讓我感到每一件事與每一件事之間的某種說不清的必然聯係。
  搬到東京之後,我還從沒在家門口拍過照,不象在名古屋的時候,野村家門前的美景是永遠的景致,不知在那兒留下了多少的倩影。為了自己的旅行有一個美好的記憶,便請同學幫忙在門樓前拍了一張,歐洲之旅的序幕就這樣被拉開了。房東的女兒陪我來到了公共汽車站,不時地叮囑我要小心這,小心那的,我將從那兒坐車並換地上鐵去東京成田國際機場。
  東京成田國際機場我還沒去過,這還是第一次從那兒出發,或許是以前新加坡國際機場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緣故,成田機場並沒有給我什麽特別的新鮮感,唯一使我感興趣的是候機樓與登機處之間相距甚遠,連接這兩處的是有軌線路,類似地鐵。
  由於我利用的是泰國航空公司的班機,所以曼穀成了中轉站,這也是促成我歸來時觀光了一下泰國的原因。東京至曼穀的那一段,我邊上坐的是一位五十來歲做寶石飾品生意的日本商人,他是去泰國商談合作的。由於寶石飾品行業的某種特性,決定了他采用家族經營的方式,他本人負責東南亞業務,兒子則負責南美,女兒搞設計。他這次去泰國是為了結識新的客戶,以便把一部分業務從現在有合作關係卻變得隻顧賺錢的華人經營者中轉出來。他說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提醒一下那位華人經營者,不要以為自己擁有泰國最大的寶石飾品加工廠,就可以高枕無憂,忘掉了競爭,忘掉了初心。日本幾年前開始施行了產品製造者責任法,也就是PL法,對產品的質量要求有了嚴格的規定,耳環之類的飾品直接與人的肌膚相接觸,更不容許有次品的產生。而當他對加工者指出收到的貨中有質量問題時,對方卻認為拿回來修一下不就沒事了。顧客至上的觀念真正被貫徹的亞洲國家恐怕隻有日本吧。另外,華人經營者往往有投機心理,一旦事業略獲成功,便開始忘記自己的本行,開始尋找更容易賺錢的捷徑。那位華人經營者成功之後,蓋了大樓,光靠出借這些房屋就可以賺錢,於是,他的任務就成了每天坐在辦公室裏計算進錢的多少,通過匯率的漲浮自己能賺多少,加工工廠則成了他的副業。現場管理也委托了他人。這種驕傲自滿的經營之道,聰明反被聰明誤,或許總有一天會翻船的吧。中國人身上投機,不塌實的某種劣根性真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被改掉啊。相比之下,與歐洲國家做生意就沒那麽多的不愉快,守約意識比較強。
  長達幾小時的飛行,有了這位商人作伴,還挺有意思的。沒有去過中國的他,對中國曆史十分感興趣,他說通過讀史可以分析現在所發生的事。泡沫經濟時期,他就認為地價上升是件不正常的事,因為日本的人口呈下降趨勢決定了房價必然會下跌,所以那時他拒絕了房地商的推銷。他的弟弟是位航天航空專家,前不久剛去中國參加會議並考察了中國的航天航空事業。日本為了降低成本可能會考慮與中國方麵的合作。他自認為自己腦子不好才選擇了從商這一條道路,而我卻認為他才是真正的識時務者,而不是那些所謂的教授學者。

  九月二日 荷蘭 阿姆斯特丹 陰
  曼穀時間零點五十分去阿姆斯特丹的飛機起航了,不久,便開始吃飯,我也不知道這算是晚餐還是早餐,雖然剛在東京-曼穀的那一段吃過一頓,但我還是盡情地吃了起來。大概乘坐東京-曼穀航班的客人絕大多是日本人的關係吧,機上的服務是很日本化的,英,泰,日三語種播音,壽司等日本式的飯菜,乘務人員也比較多。曼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就沒那麽多的細致的服務了。我不由想說日本客人或許是最難伺候的客人吧。
  這一段坐在我邊上的是一位荷蘭青年,是去泰國的島嶼度假的。身上被蚊子咬了不少。我不知道這一段一共飛了多長時間,是他告訴我調整時間的。一路上他有時會告訴我底下的地點,但我似懂非懂。他說荷蘭現在是一個「paper country」許多生產基地都被移到了人工費便宜的亞洲國家。有一次,他問我中國人是不是用點頭表示說不,我說沒有啊,他說當空姐問你要不要時那你為什麽不要的時候也點頭呢,這才使我注意到在日本呆久了不知不覺已忘了用搖頭表示否定的習慣,因為在日本很少用搖頭來表示不的。
  飛行慢慢長夜的時候,我呼呼大睡,也沒在意睡了多長時間。不過,那一頓早餐真的很早,才五點半就被喚醒吃早餐,後來才知道飛機因為需路經瑞士的蘇黎世,不那麽早也不行。在蘇黎世待機時,忽然被告知飛機出了點故障,不能及時出發,為此補償大家一頓早餐。在去自助餐廳的途中,一位華人模樣的青年向我打招呼,原來他是香港飛利浦公司的高級設計師,前去荷蘭飛利浦開會。由於業務關係,他也常去大陸,他認為大陸的那些技術工程師們很優秀,缺少的是沒有機會看外麵的世界,他驚訝於他們對一些操作手冊的熟悉程度。因為他不會說普通話,而我又不會說廣東話,我們隻能用英語交談。當我問他在大陸工作時是不是有翻譯,他說不用翻譯,很多工程師會說很好的英語,所以交流上並沒有什麽困難。當我問他香港回歸後,有什麽大的變化否,他認為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香港還是香港,經濟情況的惡化並不是回歸之過。諸如飛利浦亞洲總部已轉到了浦東,香港飛利浦的職能並沒因此而削弱。他認為象我這樣的人在海外留學後回國才會有更大的發展,而日本並不具備讓女性發展的環境。麵對著甜美的糕點,我經不住誘惑多拿了一些,沒想到餐卷是有金額限製的,於是這位杜先生將我的那份與他的那份換了一下,因為航空公司出票時出了點錯,他的那份餐卷就可以多吃一點,但是還是沒夠付我點的那一份,於是他為我拉了信用卡,不然的話,我就得去換錢。他告訴我在歐洲身邊備上一些法郎會比較方便。恕不相識的杜先生為我付了餐費,若我碰上的是日本人的話,會不會有如此的幫人之心呢。
  飛機到達阿姆斯特丹SCHIPHOL機場後,由於沒有空位又不得不等,原定10點30分到達的飛機是在下午一點左右著陸的,著陸的那一刻掌聲四起,是慶賀安全到達吧。記憶中似乎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老外們真有意思。下飛機之後,等了好長時間我的行李包才出現,出機場時既沒有人對照你的行李票,也沒有人進行出關檢查,真簡單。SCHIPHOL機場很大,在歐洲也是數一數二的,一出機場,就能看見許多的商店,非常熱鬧。一般,機場周圍是看不到什麽商店的,SCHIPHOL機場周圍的建設有點類似商業區。從機場有直通阿姆斯特丹中央站的地上鐵,由於我在日本就買好了為期15天的歐洲鐵路車票,即Eurailpass,坐鐵路就無需再買票,於是就上了火車。途中乘務員來檢票,她告訴我,沒有在車站的窗口蓋過章的話不能利用鐵路,我還真擔心會不會對我進行罰票,我曾從書上得知,歐洲國家不怎麽查票但一旦被抓住,罰票會比較厲害。還好乘務員沒這麽做。下了火車,我就立即去窗口蓋了章,並打聽好第二天去巴黎的火車是不是要預約。因為有時有了Eurailpass也要預約,否則要被罰款。
  出了火車站,我還在猶豫往哪個方向走時,不料卻被幾個中國人攔住,問我唐人街怎麽走,又托我用英文問路,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不知道,後來是問了一個香港人模樣的人才知道唐人街就在附近。那幾個中國人是溫州人,偷渡來荷蘭已經四年了,住在鹿特丹,今天是第一次來阿姆斯特丹。因為不會說英語,便靠在中餐館打工為生。在歐洲的第一張照片是讓他們幫著拍的,背景是火車站。荷蘭政府對偷渡者抓得並不是很緊,火車站周圍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挺亂的。
  來歐洲之前,我買了一本有關一個人旅行的導遊書,上麵幾乎什麽都有。因為我對方向的識別能力很弱,即便看著書上的地圖,也搞不清哪兒是哪兒。於是,手拿書本我問了一個人,其實她或許也不是當地的人,看了一會兒,並不十分確定地為我指了方向。我就沿著那個方向走,那條路上有不少華人開的店,有掛著烤鴨的餐館,有以中國產品為主的商店,中文招牌引人矚目。有的商店貼了廣告動員人們為中國的水災捐款。他們也是我問路的對象,雖然很多人不會說普通話,但還是很熱心地為我指路。就這樣走到了青年旅館,英文稱Youth Hostel。在歐洲的住宿是在日本定好的,定的時候除了付房費還要付700日元的通信預約費。阿姆斯特丹的這家名為Standsdoelen的旅館,是在一幢大樓裏,大樓的兩邊是運河,我住的女寢室是幾十個人一間,由上下雙人床組成,淋浴和廁所是公用的,它帶有廚房,你可以在那兒做吃的,有一些人是自己動手做飯菜的,這家是我這次旅行中唯一的一家不提供床單的,得花錢借,所以我自己帶了一條床單,將自己的行李鎖在櫃子裏之後,我就開始觀光阿姆斯特丹。
  大樓與運河錯落有致是阿姆斯特丹的一大特色。運河就近在眼前,自行車是大多數人的行駛工具,據說自行車很容易被盜,那鎖就做得特別地大特別地牢固,漫無目的地行走把我帶到了商業中心區。看著有軌電車從身邊駛過,看著匆匆忙忙闖紅燈的行人,哦,原來隻有日本人才那麽一絲不苟地遵守交通規則,不知不覺我來到了花市,盛開的鬱金香雖然沒有看到,鬱金香的球根卻是品種繁多,若是鬱金香盛開的五六月份來的話,該是怎樣的一種景致呢。花市的一家家小店不僅賣花,還賣工藝品。瓷器鞋子大大小小擺了一大堆,鞋子上畫了許多荷蘭風光。花非常地漂亮,有日本遊客想湊近仔細欣賞並欲觸摸時,店主很不高興地告誡他們不要碰到花。當我請這位店主為我在他的花攤前留影時,他欣然同意了。
  逛街時,我轉了不少的商店,香料,蠟燭,乳酪店很多。那些色彩各異的蠟燭,香味也各不相同,真令人愛不釋手,我想買一些。可一想到還有那麽長的旅途在等著我,就什麽都不敢買了。在日本見到的乳酪都是小小的一塊,阿姆斯特丹各處的乳酪,有大有小,圓圓的,顏色味道均不相同,而且以稱重量出售,人們往往是買上一大塊再把它切成一片片的薄片才食用。口渴了,我便買了一瓶水,打開一喝才知道是碳酸水,味道怪怪的。
  在Dam廣場,我碰到了一批台灣遊客,她們正在拍照,我請她們為我拍,我也為她們拍,她們被導遊告知廣場這一帶是比較亂的地方,一個人轉容易被作為糾纏的對象,所以五個人始終在一起,不敢走開。與她們告別後,我在廣場周圍轉了轉。化妝乞討出現了,在東京的銀座我曾見過一次,歐洲真可為到處可見。來廣場的人太雜了,我不敢久留,便朝火車站走去。當我看到有中國人在打電話時,便向他們打聽怎麽買電話卡,他們告訴我有比打電話卡更便宜的電話,就在唐人街附近,後來我果然找到了私人開的電話亭,我因為想賣卡留作記念。還是在車站的服務窗口買了張卡。公用電話電話卡,信用卡都可以打,那電話卡隻用塞一半就行了,不是日本式打孔的那種,而是在卡的上半部有一個小方桄,裏麵畫了金線,應該是靠它來計數的吧。
  歐洲的白天比較長,但一到5點關門的商店就多了起來。24小時便利店,我幾乎就沒見到過,超市也隻見到了一家。這在日本是難以想像的。因為是第一天,我不敢在外多逗留,趁著天黑之前回到了旅館,坐在餐廳的一角,望這窗外的運河,寫起了明信片,並琢磨這明天怎麽玩。結果,整個旅途中能靜下心來寫明信片的隻有那一天,以後的日子,不是忙就是累,明信片就隻能隨便塗一下了。
 

   九月三日 荷蘭 阿姆斯特丹 時雨時陰
  旅館退房均在早上,吃完早餐,背起包我又出發了。歐洲的火車站大多都有寄包服務,自動寄包係統有卡式的,也有鑰匙式的,總之,十分方便。我把包就放在那兒。
  打算去阿姆斯特丹的周圍地區轉轉,於是去車站的旅遊服務中心,報名參加六個小時的北部村落遊,名為let's go。那裏的服務小姐經過與導遊聯係後,告訴我怎麽去找導遊。我出了站一下子就找到了導遊,他的裝束令我吃驚了一會,想想國內的導遊哪個不是衣官楚楚的,而他那隨便的衣著卻使我感到了一種輕鬆。他去過很多國家,包括中國。他曾接待過兩個因公務來阿姆斯特丹的中國人,而我這樣的個人旅行者則是第一次。這個六個半小時的旅行既要騎自行車,又要坐火車,我對它倒是充滿了期待。不料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等了一段時間個人也隻有我一個。這樣,Let's go就不得不取消了。他領我去服務中心取回了錢,他說是因為我的關係今天是第一次見那個一直與他聯絡的服務小姐。原來這樣的服務具有一定的靈活性,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掌握著導遊的名單,隻要不超過預定出發的時間,隨時都可以與導遊商量加人或減人,旅程則某種程度上可由導遊自由決定。雖然Let's go去不成了。但他還是熱心地告訴我去看風車的路線以及去另一個小城Harrlem的方法。
  坐上去Alkmaar的火車,在Koog Zaandijk站下車,出了車站,走大約15分種就到了風車的家鄉Zaanse Schans。那裏有一條河稱桑河。據說桑河流域的人們被稱為桑岡斯特人,他們靠經商和打魚發了財,於是在1600年左右建造了第一座風車磨坊。風車磨坊最初是用來汲水以保持雙腳(地麵)幹燥。後來一個斬新的工業區在這裏崛起,大麥,稻米,胡椒,木材,植物油,芥末,大麻,煙草,以及許多其它作物在1000多座風車磨坊裏進行加工處理。大約在1850年,風車磨坊被嘟嘟冒煙的蒸汽引擎所取代。隻剩下來13座磨坊作為那個新興工業與技術時代的曆史見證物。風車磨坊是靠風在保持運轉,可風卻是一種有些不太聽話的能源,風太大,磨坊工人能開動的機器就越多,如果不吹風,一天常常就在清掃,喝飲料,打牌中悠閑地渡過。有兩座風車磨坊可供遊人參觀,但得付錢,因為風車發出的打擊聲不相同,門票價格也不一樣。這兩座風車均為顏料磨坊。顏料磨坊生產顏料,或更確切地說生產用於著色的材料。用於提取染料的各種熱帶染料木材從1600年起大規模進口用來染布。在大槽內(碎木場),笨重的染木塊用鏨子斬成碎片。碎片通過滾動的碾磨機磨石(每塊重5000-7000公斤)被碾成粉末,然後在轉鼓(粗篩)中進行篩分。稍早於1700年的時候,磨坊開始加工作畫用的礦物顏料,顏色粉筆,磨料。顏料礦石先浸濕再從采石場運來,然後放在磨坊旁的儲藏室內涼幹。書匠將製成的顏料挽上油(比如亞麻子油),磨均,製成顏料油膏。我登上了德卡特顏料磨坊,從磨坊發出的衝擊聲吭鏹有力。這個磨坊的古跡可以回溯到約1780年,生產出售仿古顏料和其它著名材料始於幾十年前,這一獨特的磨坊也許是世界上僅存的,由風力驅動的顏料磨坊,裏麵的顏料展品是從過去55座顏料磨坊中收集而來的。它們為我們過去的世界添加了美麗豐富的色彩。
  風車磨坊中還出售一些用磨坊顏料畫的畫,那些大陸來的觀光客幾乎人手一幅,還稱便宜,而我卻一點都沒覺得便宜,或許國內的真的變富了?
  風車磨坊的周圍的小屋有的是住家,有的是工藝品小商店,草地上羊兒在吃草,好一幅歐洲悠閑的田園風光。  在中國,綠衣天使是騎自行車送信的,而日本則是小型摩托車,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冒著雨騎著自行車送信的郵遞大叔,頓時倍感親切。田園風光在雨中顯得十分有詩境,怪不得一對新人會冒雨前來拍結婚照,他們在小橋,轎車前聽著攝影師的指揮,擺著各種各樣的姿式。野外取景是國內現在流行的一種拍法吧,對於我並不顯得有什麽特別的新奇,隻是止不住要讚歎新娘的白色禮服之美。而對隻是將結婚宴上拍的照片當作結婚照的日本人來說或許有大開眼界之感吧。
  也許是雨天的緣故,遊人並不是很多。在車站下車的時候,我見到了一個日本人模樣的人便好奇地與他招呼,我時時會忘記拉上雙肩背包的拉鏈,若不是他的提醒,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一起遊了Harrlem。他是北海道人,家住在北海道的最北邊,家裏是養殖鮮貝的。今年,剛把工作辭了,準備在歐洲遊上半年,買了為期三個月的Eurailass,還想在葡萄牙或什麽地方住上一個月。他說他的村落中進行海外旅遊的人隻有他一個,當人們得知他又要出國時,驚訝地歎到:"怎麽又要出國了?"緣於學生時代的一次海外旅遊,他喜歡上了旅遊。作為公司職員的話是沒有什麽時間進行長期旅遊的,所以決定加入自營業者的隊伍。雖然是剛接手鮮貝養殖業,但已深感其中的樂趣。他家有四個養殖場,一年收一次。他說中國產的鮮貝養兩年就收上來了,所以養不大。而他家是四年收一次,個個都是大大的。海產養殖業並不象人們想像的那麽輕鬆,也需要許多的知識,諸如氣象知識,海洋知識等。
  風車處與Harrlem正好是反方向,坐火車到阿姆斯特丹轉車後沒幾分鍾就到了Harrlem。這是一座小城,因為沒有運河,氣氛自然與阿姆斯特丹不同,觀賞它的建築物也是一種樂趣。街上除了遊客與老年人之外,年青人幾乎沒見到多少。我們執意要在中餐館吃飯,便找了一家。小姐是溫州人,來荷蘭已經十幾年了,還沒回過國。這裏的中餐比較接近中國風味,不象日本大街小巷的中餐館大多都是變了味的。蠟燭幽幽,手持刀叉,別有情趣。那大大的春卷是一般春卷的兩倍多,吃起來又香又脆。餐後,小姐送來了一杯咖啡,還帶一塊巧克力。據說荷蘭是巧克力的發祥地,這或許就是荷蘭特色吧。牆上那幅"楓葉紅於二月花"大型壁畫,引發了我的攝影欲。
又回到了阿姆斯特丹,底下的時間怎麽打發呢。對了,去坐遊覽船,可繞城一圈。聽了導遊詞才知道,阿姆斯特丹之所以稱為阿姆斯特丹是起源於阿姆斯特丹河。阿姆斯特丹人喜歡遊艇,但為了保持運河的環境,幾年前政府做出了限製規定。很好的深水條件使阿姆斯特丹港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貿易港口。中國餐館在阿姆斯特丹有很多,我見到的最大的一座是阿姆斯特丹河上的呈船型模樣的餐館,夜幕降臨,燈火閃閃,勾勒著整個建築物的線條。
坐船時,有人為每位乘客拍一張照,是一次成像的,等你歸來,照片已被洗出,願者上勾,當然價格不低。這樣的在法國也看到了,在泰國更是高出一招,相片被粘在盆子上,付加價值是可想而知的了,可惜那盤子太粗躁了。
從阿姆斯特丹到巴黎的火車晚上10點多才出發,於是便坐公共汽車去一家電影院看了一場日本電影名為肝髒先生。公共汽車與地鐵的車票是通用的,一個小時內可換車多次。原打算坐繞城一周的公共汽車去電影院,這樣就不用轉車,就一直在車站上等著,可是左等又等,怎麽也不來,後來才發現那條線路運營的時間已過。一下車,就看見了電影院,還好剛開始,是很小的放映室,自由入座。來看電影的大多為日本人,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打聽到這的。或許是文化上的差異吧,日本人哄堂大笑時,其他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看完這場電影,正好9:40,好心的牧野先生把我送到了車站。忽的發現車站對麵的維多利亞賓館豈不是原先歐洲三國之行要住的賓館嗎?於是,在雨中,把那賓館的影子攝了下來。
火車載著我駛向巴黎,我持的一等Eurailpass,車廂為六個人一間。我把一邊的座位扶手全部拉起,正好可以當作床睡。不時地有人進出,有點害怕壞人的出現,所以把行李包當作枕頭睡,這樣即使睡著時發生什麽事都可以立即醒來。第一個在火車上的夜晚就這樣渡過了。
 

 九月四日 法國 巴黎 陰 小雨
  到達巴黎北站是早上6點多,在車站換了點錢,向人打聽了去青年旅館的走法,又匆匆上路了。巴黎的地鐵票是8法郎一張,地鐵通道象個迷宮,令我摸不著頭腦,不得不求助於一位工作人員。巴黎的地鐵顯然沒有日本的整潔、明亮、幹淨,地鐵門也得自己動手開,不是自動的,檢票口又很窄,象一扇門擋著你的去路,而出口處隻出不進的,你得用力把那扇畫著一隻手的門推開。如果有人在內接應的話,你可以不買票在售票員的眼皮底下溜進去。由於出口處不檢票,自然就可以逃票坐地鐵,所以中途有時會有乘務人員來查票。日本的地鐵票好比是出與進的開門鑰匙,機器會自動將車票收進去,而巴黎的車票是進去時才有用,所以,乘車的人坐完車便隨手一扔,車票滿地。
  巴黎住的青年旅館是一幢工房式建築,我到的時候住房登記還沒開始,托服務人員一查我同學還在,趕緊上樓找他,他甚為驚訝,他以為我早就該到巴黎了,因為找不到我還在下麵的留言板上貼了條子。他跟一個法國朋友聯係上了,今天下午將去南部法國。青年旅館的飯菜大都比外麵便宜,吃完早餐,鎖了行李,與同學一起上路。他建議我在Concorde廣場下車,從那兒去觀光點比較方便。出了地鐵,就可以看到遠處的埃菲爾鐵塔,隨著一些遊人的路線,我來到了Concorde廣場。我漫無目的地行走著,途中,把我錯當成日本人請我拍照的日本人有好幾個。稀裏胡塗地走到了金字塔型建築前,人們都在排隊,我也好奇地加入隊伍,進去了才知道,這是大名鼎鼎的盧浮宮。因為對畫是門外漢,在盧浮宮裏,我隻是亂轉,正好碰到一群中國遊客,他們來自廣東,請了個會說中文的法國女郎做導遊,陪同模樣的人示意我跟在他們後麵聽也沒關係,於是,我就跟著他們,居然還碰到了迎麵走來的我的同學。他是趁著早上略剩的一點時間來盧浮宮的,而我是瞎走撞來盧浮宮的。那些油畫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吃一驚,實在是太美了。我們還遇到了一個會說日語的法國導遊,於是,中文、日語都去聽上幾句。出了盧浮宮,又忙著找飯店,因為是觀光區,周圍的飯店都很貴,但是,為了體驗一下法國風味,我們還是最後走進了其中的一家。巴黎大街上遍地的日本人,使得店裏的服務員見到我們就用日語向我們打招呼,同學不得不用法語對他說:"我們不是日本人,我們是中國人,但會說日語。"處於周圍都是洋人的世界,我們才感到現在是在國外了,雖然日本也是國外。午餐一完,我們便分道揚鑣,他去火車站,我順著他的指點去步行去歌劇院。
  Opera Garnier歌劇院是於1875年落成的。起初,我還有點猶豫是否要進去看看,因為舍不得那門票。進去一看才覺得其價值,地下室、樓梯、包廂都不是我的語言能描述的,那種藝術氣氛不禁使你想像起當年貴族們在欣賞歌劇時的那種高雅。對於我這個對建築一竅不通的人而言,轉來轉去也看不出什麽名堂,小憩了一會兒便出了歌劇院。歌劇院的全景隻能站在對麵的馬路上才能攝入相機,我在對麵拍完之後,被一位先生喊住,幫他拍了一張。隨後,我被邀去喝了一杯,攀談中,得知他在京都的日新電機工作,是前來參加在巴黎舉辦的國際電機學會的,還是名古屋大學出身,名大與我原先呆過的南山大學是鄰居。反正我沒有什麽明確的遊覽路線,於是與他同行。為了尋找買禮物的商店,居然在那一帶轉了好長時間,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家日本人開的禮品店,在那兒我買了一個法國產的瓷盤,約300法郎左右,十分精致,這是準備送給出口先生的,因為是瓷器,一路上我特別地小心,生怕弄壞了。那家店裏還有漂亮帶香味的小蠟燭,那位管沼先生要送我一個,我婉言謝絕了,決定自己也買上4個,可作禮品送人。買完禮品,大有大功告成之感,但是時間還早,便向香榭麗大街走去。
  在香榭麗大街的LOUIS VUITTON專賣店的附近被一對男女攔住,他們自稱從溫州來法國探親的,因為他們已經買過包了但還想多買,便想出馬路攔人一招。一聽說沒一會兒就能買好,我也沒多想就答應了,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答應,或許是出於好奇吧。進店後我就翻閱樣品書,翻了好一陣子,也沒發現他們托我要買的4個包,後來仔細一看才發現的。我被告知一個人隻能買兩個,我就選了一個2950法郎的大包和一個1400法郎的錢包。我是揣他們給的1萬500法郎進店的,突然擔心起來若那是假鈔怎麽辦。付完錢拿著東西交給他們時才放了心。如果這些東西被帶出法國的話,就可以申請免稅。那退稅單子他們就給了我。隻要我弄到海關的蓋章,那麽幾個月後,那筆600多法郎的支票就會被寄過來。當時我也沒想那麽多,但後來覺得有點玄,如果海關執意要看我的包,我豈不是成了為人民服務了嗎?還害得那位管沼先生陪我等了那麽長時間。能不能拿到錢我並不十分在乎,意外生枝地有了一份在著名的名牌專賣店買包的經曆也不錯。不然,我還會象個鄉巴佬似的什麽都不懂。專賣店裏的包可真多,相比之下,機場免稅店的東西也未免太少了。
  包買好了,我們沿著香榭麗大街向凱旋門的方向走,下起雨來了,肚子也開始唱起了空城計,於是決定去吃飯。我們進了香榭麗大街邊的一家餐廳,中午剛吃過一頓比較簡單的法國菜,這會兒可是被邀請吃了一頓挺貴的法國料理。我們互留了地址,我答應回日本後發Email給他,告訴他Thinktank英語班的主頁。由於他明天就要回日本,便把多買的剩下的地鐵票送給了我。真是個挺有人情味的人。
  在換地鐵時,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乘坐,於是站在地鐵裏一個勁地查地圖。這時,一對老夫婦從我身邊走過,夫人折回過來主動用法語問我,我聽不懂法語便用英語告訴她我在找線路。他們熱情地告訴我怎麽坐車,夫人說:"你不用一個人拿著地圖看呀看呀的,應該用嘴問。這樣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們去越南的時候,也是問了許多人的。老年人或許聽不懂英語,但年青人大都會說英語,你開口問沒有關係。"來之前,人們說法國人很高傲不願用英語答話,從他們那兒我似乎有了一個新的答案。他們是住在巴黎的美國人,先生對中國還挺熟悉的,幾十年前與中國有貿易上的往來,作為見過了那麽多風風雨雨的老人,他認為中國大有希望。當他們得知我是在一個人旅遊時,稱我為:"A brave girl"。他們坐地鐵的方向與我相反,當在對麵看到我時,還一個勁地向我招手。出地鐵的時候,我走錯了出口,認不出路了。沒辦法,我又返回地鐵內,趁著有人從出口出來的時候溜了進去,是一個法國小男孩為我拉住了門,不讓它關上。這一切開小差的售票人員都沒發現。走過通道我到了另一個出口,順利地回到了旅館。
  取出行李,上自己的房間,這會兒是三人一間,底下兩張床,上麵一張。和我同住的是來自大阪那一帶的兩個大學生,她們利用新加坡航空公司,回日本時將在新加坡被新航免費招待住一個晚上。日本女孩旅遊,化妝品帶得很齊,不象我能簡單就簡單,根本就不化妝,衣服也是能不帶就不帶,所以拍出的照片服裝單調,臉上沒色。房間裏帶有洗臉盆,我們就用它洗衣服,然後晾在屋裏。她們行裝齊全洗衣粉也就用了她們的了。

九月五日 法國 巴黎 晴 雷陣雨
吃完早飯,我去樓下的洗衣房,準備把衣服烘幹。在日本從來沒有去外麵洗過衣服,再加上有一台機器似乎壞了,這下可傻了眼了,弄了老半天也搞不懂,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明白。
退了房子,我又出發了。巴黎的地鐵站裏,賣唱的賣畫的都有。我曾踩在賣畫人的宣傳紙上看地圖,當他示意我走開時我才發現自己站錯了地方。我得先去巴黎東站,因為去瑞士蘇黎世的火車是從東站出發的。到了東站卻找不到寄包處。問了那裏的工作人員,我還是沒找到,後來又攔住了一個工作人員,他倒是挺熱情,其實他也不知道,又問了剛才我問的那些工作人員,便領我來到了寄包處,他也把我當成了日本人了。放進這裏的寄包處的包要通過電視檢查,被確認無誤才能進去寄包。
從東站出來我準備去埃菲爾鐵塔。我沒有直接在鐵塔附近的車站,而是在它對岸的Trocadero站下的車,這樣可以看到Palais de Chaillot宮殿。順著有噴水池的公園走到鐵塔比較有意思。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我沒帶傘,於是躲進了人家的傘下,他們是從英國曼徹斯特來的,好象是印度人是一家子。旅遊書上告誡旅遊者要小心這小心那的,雖然不是沒有道理,但大多數旅遊者還是心地善良的吧。雨停了,我準備過馬路,不料又下了起來。這時是一位中年男士把傘伸了過來,他會說日語,是在塔下畫畫的韓國人。塔下畫畫的中國人也很多。他告訴我靠畫畫為生有季節性,遊客多時比較好賺,還告訴我巴黎的哪個地方便宜,如果要導遊的話,可以與他聯係,還囑咐我要小心。但我還是決定一個人玩。來到鐵塔下,長長的隊伍一時間曾打消了登塔的念頭,但一想東方電視塔登一下都得80元,鐵塔最高處也隻不過是50法郎。根據不同層次排不同的隊,從塔下倒塔頂,甚至從塔頂下來,由於遊客眾多,到哪兒都要排隊。塔頂狹小,人群熙攘,牆上標著每個國家的首都和幾個大城市的名稱,並注明離巴黎的距離。中國有三座城市在牆上,它們是天津,上海和北京。彩虹掛在天上的風景是難以見到的吧。那雨後出現在塞納河上的彩虹讓許多人都不約而同地舉起了相機。
鐵塔底下附近就停著遊船,整個遊程為一個小時。塞納河中有一大一小的兩座島,遊船正好可繞島一周。坐在船上導遊小姐用法、英、德等語種交替向人們介紹兩岸的建築、不由得使你感到巴黎的輝煌。沿途的那些寺院,我喊不出名稱,可能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巴黎聖母院吧。
下船後,我按著大致的方向向香榭麗大街走去,因為想去凱旋門。途中偶然走到戴安納王妃遇難的隧道口,那裏圍了許多人,鮮花悼念詩文依然很多。也不知是怎麽走到凱旋門的,反正若是遇到人少的大街我就不停地走,或者是跟在遊人模樣的人後麵。到了凱旋門附近,看見有中國人站在路中央拍照,便托他們也來一張。經過地下通道,進入了凱旋門,正遇上儀仗隊,想是搞什麽記念活動吧,便也湊在人群中觀看。我沒問清楚究竟是記念什麽,估計是為戰爭而戰的人們吧。登上凱旋門,才知道凱旋門為什麽稱為凱旋門了,它被建在中央的高地上,地下的十二條馬路伸向遠方,整個巴黎淨收眼底,巴黎這座城市作為大城市是那麽地有序。我在樓上買了個記念幣以示自己到了凱旋門一遊。
離開凱旋門,我又漫步在香榭麗大街上。苦於囊中羞澀,名品店我都沒有去怎麽看。忽然聽到有人在說上海話,他要向人介紹巴黎的香水店,於是我跟在他們後麵進了那家香水店。據說中央小圓櫃台裏的香水小姐可以知道任何香型的香水,兩邊則是按字母順序排列的數不清的名牌香水,所以這家店被稱為香水王。
走過了香榭麗大街,我原想去那個韓國人說的便宜地區看看,偏偏我這個人認不清方向,結果走反了一程,怎麽也沒走到,天色卻暗了下來。走進了一條小道,道路兩邊都是古董店,歐洲的古董什麽都有。沿著這條小道走過一段,碰到了一條大道,沿著大道走,越走越熱鬧。巴黎的餐館席位一半在裏麵,一半在外麵,老外們喝著酒聊天,日本是不會有這種景致的。歐洲人的生活才是一種真正的生活。不停地行走,終於找到了地鐵站,於是才定下心來,在一個麵包店買了個麵包和飲料喝了起來。法國麵包真的非常好吃。吃飽喝足了,我坐車前去巴黎東站。等車時,遇到一個在韓國生活的台灣女學生和她的同伴,還有兩位在英國留學的廣東學生。
廣東留學生買的是二等的Eurailpass,我還以為這輛車沒有一等和二等之分,就與她們同坐。結果台灣女孩告訴我,我們可以去更寬敞的一等車廂。於是,背上行李立即轉移,走了好長的一陣子,才來到一等車廂。此時,空的車廂已經不多,她們兩個因害怕與男的在同一車廂裏,便找了個有女同胞的車廂坐下,而我覺得可能已找不到有空位的車廂了,便一個人留在有兩個男士的車廂裏。與他們攀談中得知,他們一行六人是智利人在德國工作,利用周末來法國玩,將經蘇黎世回德國。一等車廂一共有六個座位,兩邊各有三個,將一邊的一個拉下的話正好可以拚在一起當床睡,這樣六個座位可以舒服地睡三個人。我是看了他們才知道這座位的靈活性。

九月六日 瑞士 蘇黎世 雨 晴
早上5點左右,火車行駛到瑞士Basel,這火車站連著去法國、德國的火車,智利人告訴我要下車,我便下了車進關後等去蘇黎世的火車,後來才知道根本就不用下車,隻要換一下車廂就行。
到了蘇黎世,我先將手頭的法國法郎硬幣換成瑞士法郎,以便可以有零錢上廁所。歐洲的許多地方上廁所要花錢,不象日本無需花一分錢隨處都可以用廁,而且十分幹淨。蘇黎世火車站的廁所叫"Mc Clean",後來在日內瓦也看到了。廁所清掃員是男的,男女廁所分別在兩邊隻要投入硬幣,便可進入。門口還有自動兌零機。廁所門上裝有顯示燈,人的進出是靠這顯示燈來顯示的。當人走出後,Mc Clean先生就會進去打掃一番,以保持其幹淨。廁所裏帶有梳妝台並放著餐巾紙。經過旅途的奔波,我理了一下行裝,並刷牙、洗臉、化妝。在我漫悠悠的磨蹭中、那兩位廣東學生也來了。本來我打算花半天時間看一下蘇黎世就走,由於碰到她們竟然在蘇黎世呆了大半天。
看著蘇黎世站小店裏的食品標價,我們不停地折算成英磅或日元,以看一下是否便宜,結果發現隻有牛奶便宜,於是三個人各買了一盒,別的什麽都沒有買,她們從法國帶來了麵包,而我什麽都來不及買,隻有在巴黎站買的礦泉水,她們的麵包同時也成了我的早餐。吃完所謂的早餐,我們就開始遊蘇黎世。
一出蘇黎世站沒走多遠就有利瑪特河,那麽清徹見底,令我們驚訝。沿著河走了一會兒就轉入蘇黎世的商店街。我們還以為商店會在10點左右開門吧。後來才知道星期天商店不營業。當來到蘇黎世湖邊時,正好有遊覽船要出發,一打聽是繞蘇黎世一周為時四個小時的遊程。起先,我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決定登上那艘船,憑著Eurailpass坐船是免費的。在船上碰到了昨晚的智利人,估計他們遊玩湖後回德國吧。湖周圍的景色簡直如童話般地美,這就是我們一直向往的瑞士。拍照成了一大樂趣,我們忽而上船頭,忽而又回到船內,等待著瑞士國旗迎風飄起來,可抓住時機按下快門卻總是那麽地晚。因為一會兒雨一會兒晴的,湖邊那些山的變化真的太美了,可惜照片卻怎麽也反映不出來。說是遊船又有點象渡船似的,每當將要到碼頭時,船長會鳴笛,告訴人們可以下船了,而那碼頭並不是我們平時所看到的那種很正規的碼頭,有時就是由小木橋或幾塊石頭構成的。由於上下船的客人並不多,有時船一靠岸稍停一會兒又起錨。有一家人就因為沒下成船,便與船上的工作人員爭吵了起來,但船還是繼續向前行駛著。從上午9點到下午1點將近4個小時正好圍繞蘇黎世湖遊一周,船上可供應午餐,望著別的客人又是酒又是菜的,美景佳肴,我們隻能啃麵包喝礦泉水。坐船是人們消閑的好處所,或許是一夜的勞累,我們三個在途中呼呼大睡。一覺醒來,精神來了,我便與坐在前麵的一個日本老太聊了些天,老太太是一個人來瑞士玩的,到處旅遊是她的愛好,老伴去世前,他們曾一同出遊,她去過好多地方包括中國還爬過黃山。日本人一般喜歡結伴而行,而她卻喜歡一個人出來玩。她還遊得很仔細呢,不停地在旅遊書上畫畫寫寫,哪象我們光知道用眼睛看,而不知道用腦袋記。她還勸我有機會去南太平洋上的法屬領地看看,說那兒值得一去,聽了此話,她真的是把我當成了什麽有錢人了,而我能夠這麽歐洲一遊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不敢再有什麽奢望,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似乎已經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我是把這次歐洲之旅,視為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為快樂的一件事。因為以前所有的一切的發生都似乎在意料之中,而這次有太多太多的意外。
從遊船上下來,隻見一美國人在表演節目,我們也跟著圍觀了一會兒。到蘇黎世來看什麽,事先什麽都沒有考慮,而她們倆卻目標明確,要看大名鼎鼎的瑞士國家銀行。瑞士國家銀行離湖邊不遠,當我們來到它麵前時,卻覺得它的建築沒什麽特別的風格,說實在的還不如別的銀行。隻見有一個人按下門口的密碼,門被自動打開了,我們則透過模糊的光線想看個究竟。為了顯示到此一遊,各自在那門前留了影。
蘇黎世城內,到處都是奶牛像,就跟瑞士產的Swatch手表一樣沒有一個是相同的,Swatch表在瑞士是人們收集著玩的手表,它價廉物美,一個人可以擁有好幾個。早上一下火車站,車站裏房頂上吊著的奶牛就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想眾多的遊客也與我們一樣猜不出為什麽街上會有那麽多的奶牛吧。後來,在從泰國回日本的途中,我看了《Bangkok Post》上的文章才知道了奶牛之謎,那兒登的照片與我拍的一張與奶牛的合影是同一個景。不光是街上的奶牛,當我們回到火車站時,還與電梯上的奶牛,從天而降的奶牛一塊合了影。
在火車站稍微休息了一下後,我們便分手了。她們倆的旅行將長達29天,然後回英國。英國政府歡迎海外留學生去是因為他們每年能給英國帶來包括學費和生活費在內近1萬英磅的收入。在英國學習比較緊張打工就學不好,所以她們全靠家裏供養。由於留學生又會回到留學生的圈子,結果英語還是很難練好,大家碰麵還是說英語。
下午4點多,坐上從蘇黎世出發到Interlaken的火車,欣賞著美麗的瑞士山川,約2小時就到了。火車每到一處就用英,法,德三種語言播音,原來瑞士的語區有法、德之分。一出站就是公共汽車站,瑞士人告訴我隻要在這兒等車就行,不料,同學正好爬山歸來,覺得走回去也不會很遠,便決定走著去。走了好久好久還是不見住宿區,這才意識到可能是走偏了路。路上行人很少,同學憑著記憶我們折回了一段,終於看到了小樓,我忍不住在一幢小樓前拍了一張照。我們問了一對在家門前花園裏休息的夫婦才知道旅館就在附近,這下放心了許多。沿著他們指點的路,我們終於到了旅館。晚餐於7點就結束了,經過商量,工作人員同意再為我們做一份。餐廳外是片草地,走過草地是河流,那裏的河水有呈綠色的,也有呈乳白色的。河的對麵是大山。我們在餐廳外的桌子上用餐,耳邊傳來周圍居民的一陣陣歌聲,猶如在詩境中。

九月七日 瑞士 Interlaken 陰
吃過早餐,背起包我又啟程了,坐公共汽車來到車站,寄了包,買了去山頂處女峰的火車票,經打折後還要119法郎。
從Interlaken東站坐火車而上,每到一段就得換一下車,大約換了二,三次車吧。整個來回要花五個小時左右,去的路線與回來的路線稍有不同,所以你可以欣賞到兩邊不同的風光。登山火車每到一站都會停留一會兒,在快接近處女峰時,透過鐵道邊的通道窗口可以觀望雪山,但隔窗拍出來的照片卻是什麽也看不太清楚。到了處女峰頂,我去那裏的滑雪場看了一下,雖然隻穿了一件毛衣,也沒覺得特別地冷,我走到山頂的平台上,有一邊的風特別地大,我很難接近那一邊,於是呆了一會兒就下去了。看著人們都在寫明信片,我也寫了幾張,蓋上記念戳,扔進了處女峰的郵筒。瑞士的多功能刀很有名,我為自己買了一把寫有處女峰字樣的刀,值36法郎。
登上下山火車,我邊上坐的是一對台灣夫婦,他們代理瑞士產的餅幹,讓我嚐了一下被從瑞士運到台灣又被帶來瑞士的餅幹,味道有些獨特。這次他們來旅遊,收集了德國的糖果和瑞士的奶酪。他們告訴我奶酪是越臭越好,而中國人很難習慣。看著他們和睦融融的氣氛,我羨慕不已。
到了換車處,我看見一個身穿瑞士民族服飾的青年拿出長笛準備吹奏,便問他能否與他一起拍一張照,他欣然同意,是邊上不相識的老外幫著拍的。亞洲遊客以日本人為多,下山的時候,我既碰到了團體的老年遊客,又碰到了青年遊客。據說跟團來,這個時候比8月中旬便宜將近10萬日元左右。9月雖然有點冷但樹還比較綠,還是很美的。山間的奶牛,隨處可見,它們的脖子上大多掛了一個鈴,或許商店裏出售的許多鈴鐺就源出於此吧。
Interlaken的山山水水固然美麗,但我還是得去日內瓦。從Interlaken去日內瓦,沒有直通車,要在中途轉車。去日內瓦的火車,播音就變成了法語和英語,原來日內瓦是法語區。下車後是一位坐在我對麵的電腦軟件編輯者把我領到了汽車站,因為他英語說得不好,所以交流起來頗為困難。
等公共汽車時,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買票,一個青年幫我買了票,他示意因為他幫了我,所以要給他錢,估計他不是瑞士人,或許是個窮光蛋,我把僅有的幾十分法郎給了他。坐了沒幾站,我也沒看到旅館,感覺不對勁,便下了車。問了之後得知似乎是應該坐反方向的車,到了車站,又問了人後才知道下車的地方。下車後,又問了人後才看到了旅館的標誌。
趁著天還亮著,我又出去逛了,沒想到旅館離火車站實際上隻有十分鍾的路,由於沒有搞清在哪一站下車,我是轉到了旅館的另一個方向的大街上了。在車站的超市裏買了水和蘋果,這便是我的晚餐。回到旅館,發現同一層裏有中國人,一打聽才知道他們是從美國來參加法輪功大法會的,均是紐約的一些法輪功友。這次他們的老師在瑞士講法,世界各地都有人來參加,也不知道對方姓什麽,一位女士把她的書送給了我,勸我看看。其實法輪功我以前就聽說過,也挺想看看書中究竟說了一些什麽。

九月八日 瑞士 日內瓦 晴
日內瓦並不大,走走看看就可把日內瓦看個盡。我對日內瓦沒什麽特別的印象,小型動物園、植物園我去了,舊城區也去了,超市也去了。聯合國大樓前的那把老大老大的斷了腿的椅子卻是挺有意思的,意為人無完人。日內瓦的花壇,花樣修剪得十分豔麗。當我看到修剪人員是蹲在木凳子上彎著腰十分仔細地修剪時,我這才明白這豔美是多麽地來之不易。日內瓦的城市規模要比蘇黎世大,或許是蘇黎世湖童話般的美景給我的印象太深了吧。日內瓦則顯得現代都市的氣氛濃了一些。城市邊有湖或河,總是會為整個城市增添不少的色彩。我住的青年旅館所在的那一條街,一頭連著去火車站的那條大道,另一頭就連著湖邊,所以住在三,四層的人就可以眺望湖邊風光。日內瓦的湖中有名的是大噴泉等景觀,而我則是獨鍾情於散步湖邊,走累了便可以在長椅上歇一下,花,草,雕塑,你都可以靜靜地觀賞。
在日內瓦遇到了一個伊朗人,更確切地說是科威特人?我有點忘了。他使我想起了我的同事曾對所長說過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女人或許真的是禍水。他原來是伊朗一所大學的教授,夫人與他在同一係,是他的上級,他教估計是西方文學。文學與性是無法分開的,在國外講授文學自然要談到性,而他的那些女學生們為自己教授的出色教學而傾倒,為了他而死去活來,這最終使他不得不放棄教學生涯,結束他的婚姻,而選擇了貿易這一行業。不料,在激烈的商戰中,他的公司倒了。現在,他雖然不擁有自己的店,但手下有15家店出售他供應的地毯。當我告訴他我的一些煩惱時,他勸我一定要好好學好英語,讀博士也不是一條壞的路,他說:"不要悲哀!我曾做出了許多錯誤的選擇,錯過了許多的機會,但我從不悲哀,所以你也不該悲哀。"他現在是瑞士公民,我相信他年青時一定是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若他不是將近50歲的人,我準會為他而傾倒。他告訴了我許多伊朗的事,並說自己不喜歡伊朗。他認為婚姻是不分國界,種族的,因為是人,什麽人都是一樣的。他使我又知道了一些身外的世界。我知道伊斯蘭教社會允許男人擁有幾個妻子,我便問他這種情況,他的回答卻令我驚訝。他說,雖然你最多可以取四個女人,但要擺平這四個女人的關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女人與女人之間的相處太富有火藥味了,所以實事上很多人還是一夫一妻製。
從日內瓦往意大利威尼斯的火車是在晚上10點多開。10點左右我就來到了火車站,碰上了與同學同住的他的兩位樓友,其實我們的日程是差不多的,隻是玩的時候,各自分開。找座位時,他們似乎並不樂意與我同一車廂,所以我又變成了一個人。這會兒與我同車廂的是一位青年律師,蘇格蘭人,他說他的秘書是韓國人,他驚訝我隻有一個行李,而他女朋友旅行時,光箱子就要帶好幾個。工作的繁忙主要是會議太多,所以他隻能買了個漢堡包充饑。在我睡著的時候他在瑞士境內下了車。

九月九日 意大利 威尼斯 晴 炎夏
下了車,才知同學也在同一輛車上,隻是車廂不同。威尼斯是個水城,到哪兒都得坐船,船就是威尼斯的公共汽車,船票有一小時與24小時之分。我們到達時才7點多吧,如果這時就買票的話,意味著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坐船出來。為了拖一些時間,我和同學決定先到處走走。到處都是小巷子,而且房子陳舊,可說是威尼斯的特點吧。在別的國家從未見到有哪家把衣服晾出來的,而這兒都見到了,還有沿街而搭的售菜攤,仿佛回到了中國。路上遇到一日本學生,他以為我們也是日本人便主動告訴我們青年旅館就在附近,一點都不動腦筋便能找到旅館,令我們高興了一陣。到了那兒,工作人員說,得9點以後才能辦住店手續。後來才發現這家旅館並不是我們預約的那一家。於是,便想返回原路,怎麽來的,我們誰都記不住,好在很多路又相通,這一通我們居然來到了著名的聖馬可廣場,在那兒拍下了在威尼斯的第一張照片,也就是在那兒我們碰到了一個令我們不可理解的日本女人。那女的是個陪同,他陪著七,八個日本遊客,跟著一個意大利導遊,那導遊操一口日語,我們非常想聽那導遊的解說,於是便湊上前去。不料,那女的竟一言不發,舉起手中的雨傘朝我們揮動起來,意為不要靠近。日本人一般不會對人做失禮的行為,最多也是沉默,而她這個人可真有點怪,令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找到了一個坐船的地方,買了票上船去我們定的旅館。我們定的旅館在一座島上,必需坐船過去。船並不大,工作人員隻有兩名,一名駕船,一名負責靠岸時維持秩序,說維持秩序有點過了頭。其實上下船時一點都不亂,等的人從不搶先上船,都是等下船的人走了才上的船。當有老人上下船時,工作人員都會扶一把。由於他的存在,船靠岸與離岸才不過幾分鍾,秩序井然。
放下行李,我們又坐船出發了。這會兒來到了一座島上,那兒有鍾樓,我們爬上鍾樓,欣賞了威尼斯的全景。因為覺得即便翻地圖也搞不清哪兒和哪兒,我們就一會兒下船,一會兒上船,結果連自己坐的是幾號船都搞不清,還居然在船上大睡,過了想下的地方都不知道。不光在船上大睡,還曾在聖馬可廣場上打過盹。那時醒來後,見一對德國夫婦帶著他們的兒子坐在我們邊上,便與那孩子逗樂,與他的父母聊天。在我同學的引逗下,那孩子居然吃得又快又高興,那對德國夫婦說,以後要帶著兒子去中國玩。
我們是實在餓得不行了,才決定去吃飯的。原以為意大利物價便宜,來威尼斯一看覺得什麽都貴,老想找便宜的地方。無奈之中我們走進了一條巷子,在那兒的一家店吃了黑色的意大利通心麵。服務員以為我們是有錢的日本人,拚命地向我們推薦貴的東西,可我們找了個富有特色而相對比較便宜的吃了。那黑黑的通心麵味道很不錯,黑的是一種魚醬有點臭臭的。
意大利因為在歐洲的南部,氣候顯得要比前幾個國家濕熱,我們覺得太熱,便想回旅館休息一下再玩。回到旅館,我先洗了個澡,就睡覺了。這一睡,連晚飯都沒吃,也許是昨晚在火車上沒休息好吧,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而同學則趁我在睡的時候又去欣賞廣場的夜景了。因為看了去羅馬的火車時間,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地離開了旅館。

九月一〇日 意大利 佛羅倫薩 晴
我自以為起得還挺早的,退房時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道同學已走。於是,我一個人來到了火車站,打聽了去羅馬的換車方法。車站上有服務中心,有關鐵路運行的事都可以問,隻不過得排隊,等著被叫到號碼。
換上去羅馬方向的車時,搭上了一個日本人,他要去比薩,和我能同坐一段。在車上我們聊了起來,他是利用假期出來旅遊的,也和我們一樣住青年旅館。說是青年旅館,其實誰都能住。因為便宜,大多是沒有經濟能力的年青人住的。不由地說到我同學,他說,因為年齡大早上起得早,在餐廳遇上我的同學,還認為是日本人,便與他打招呼,才知道對方是中國人。他的公司不大,歐洲出差之類的,輪不上他,隻能自己掏錢來。這樣一來,工作會被耽誤,自然在公司裏別想出頭了。有他作伴一路上一點都沒閑著。若不是他告訴我,在麥當勞上廁所不要錢,我還不知道上廁所隻要找麥當勞這個理呢。歐洲並不象日本上廁所不要錢,要錢弄得幹淨點也罷,可惜那股尿味還是太重,又髒兮兮的。照理收了錢就該享受到應有的服務,結果還不如不要錢的日本廁所。我拿出我的訂房單子,上麵寫的是11日,怎麽算今天也不是11日,後來向他確認才知道今天是10日。就這樣去羅馬呢還是在別的地方呆一個晚上呢。來之前,一個日本人曾對我說應去佛羅倫薩看看,而火車恰好要經過佛羅倫薩,於是決定在那兒下車。他呢,因為要晚上才從比薩出發,所以也決定去佛羅倫薩看看。下車後,我得先找旅館,便與他分手了。
順著書上所標的方向,我開始找旅館。途中,在一路口,我看著書在尋思該怎麽走,在旁的一個日本學生主動告訴我怎麽走怎麽走。之後碰到意大利人也問,碰到日本人也問,終於來到了旅館,工作人員說,女的那裏隻剩下一張床了,而我正好是一個人,便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床位,在我之後的那幾個女孩就不得不重找旅館了。
佛羅倫薩是個小城市,轉來轉去也不會迷路。確定大致方向,開始亂走一直是我采取的行走方法,所以每到一個觀光點,我都得翻書查哪兒是哪兒。因為手上的現金剩下不多了,肚子也餓了,嘴也饞了,也不敢買了吃,隻能等我把錢從銀行裏拉出來才行。來前,我辦了美國花旗銀行的現金卡,全世界通用。意大利沒有花旗銀行,但隻要是與花旗銀行有合作關係的銀行均可提取。我試了許多銀行,都被告知不行。因為沒有錢,隻能看建築而不能進去看,好不容易來了,我也不想再為取錢而跑銀行,於是便到處走走。Arno河上有座橋,橋上都是商店,很巧,我在那座橋上遇到了另兩個同學,便與他們同行,來到了著名的美術館Uffizi,這座美術館被書上推為值得一看,而我卻連買票的錢(裏拉)都沒有。其中一位說:"如果你真的想要看的話,先借給你。"於是,慷慨解囊了1萬裏拉給我,並拖上一句:"你的卡裏是不是沒有錢啊。Uffizi美術館雖然有名,但對美術一竅不同的我而言,根本看不出什麽名堂,而且規模也不如盧浮宮大,很快就把它轉完了。
與他們分手後,我為了充饑在路上買了瓶礦泉水,別的什麽都不敢買,盡管手頭上還有2千日元。
同屋的兩個以色列女孩很熱情,問我是否要喝她們從以色列帶來的湯,我是求之不得的,於是我們下到廚房,我幫著煮,那湯還真好喝,早上在旅館吃過之早飯後,還沒吃過任何東西,除了水。本來早上等火車時想買餅幹的,一看要等便作罷了。
餐廳是人們可以聚集的唯一地方,我在和她們聊天時,另兩個會說英語的日本男學生也加入了進來。那女孩告訴我,幾年前以色列到處都是恐怖事件,他們那被精神病患者槍殺的拉賓總理是個積極的和平事業推行者,他逝後,和平進程就處於停滯狀態,直至現在。慶應大學的男孩說,他曾去過以色列的耶路撒冷,以色列有很多人會說日語。那男孩將就職於日本的金融行業,他腦子不錯,與他聊了許多日本與中國的話題。他深感日本缺乏一種能真正培養精英的機製,而中國有,中國能出精英。

九月一一日 意大利 羅馬 晴
一般青年旅館都供應一頓早餐,但佛羅倫薩的這一家沒有。所以我是餓著肚子上路的。
從佛羅倫薩到比薩隻要一個小時,我打算去比薩看一下斜塔再回來,然後去羅馬。來到車站,我爬上了去比薩的車,在出發前的一兩分鍾,我還是下了車。心裏還是放不下機票再確認的事,我的這張機票需在離境前72小時進行確認,那意味著必須在16:00以前確認完。我算來算去,總覺得萬一火車的班次少,我來不及趕時,那可誤了大事了,於是決定去羅馬。我搞不清該怎麽去羅馬,後來決定去問服務中心,那位小姐告訴現在有一班車將去羅馬而且不要預約,讓我馬上去。我趕到那條線上,車是沒開走,但我總覺得有點怪,因為覺得已過了開車時間,始終沒上去,結果車卻真的開走了。怎麽辦,看見邊上的那條線上,有許多人等著,便問了一個日本人,這趟車需不需要預約,他說要。我隻得返回服務中心,再等被叫,這一等等了挺長的時間。有的客人問很長時間,工作人員也是耐心交代,所以你不得不等。終於輪到我了,他幫我用電腦查了下一趟去羅馬的車是9:40開,但需預約。我趕緊到買票處,因為我記得他們說過預約要1000多元,當我把5000裏拉遞了過去時,買票的小姐說了好幾句話,但我沒聽懂,後來經她一寫才知道預約要10500裏拉,我問有沒有便宜的,雖然我的鐵道票是坐一等艙的,但2等也行,她說一、二等都一樣,可我現在沒這麽多裏拉,我說,等一會兒再來,我得去換錢,她則說,我這兒也可以換錢。其實我是想找個地方把藏在鞋底的錢拿出來。因為不僅是書上,而且很多來過意大利的人都說意大利小偷特多,一不留心就會被偷,那個在日內瓦的伊朗人曾叮囑我千萬要把錢藏在暗處,而且連朋友都不要告訴,於是我把剩下的2千日元和幾千裏拉分別藏在襪子和腳底下。無奈,我蹲下身子取出了其中的1千日元,那小姐幫我換了錢,這樣我買好了預約票。
9:40的那趟車是Eurostar,座位很舒服,中間不停,直達羅馬。車開了不久,服務員就拿吃的來了,是幾塊餅幹和糖果,我問他是否要錢,他說不要。我唯恐讓我付錢。這點東西雖然不夠,但也幫了大忙。
到了羅馬站,我便打聽怎麽坐火車去機場,還有機票確認的事。先問了一個窗口的工作人員,他那兒負責買去機場的火車票,他告訴我有Eurailpass就不需再買票,也不需要預約,並說邊上的櫃台就可以進行機票確認。於是,我便等著。那位工作人員一看我的機票就說,她這兒是意大利航空,我的機票是泰國航空的,所以得去泰航確認。拿著她告訴我的地址,電話,我坐地鐵終於找到了泰航辦事處。泰航所處的那條街上有許多的航空公司的辦事處。泰航辦事處在一幢樓的三層,開始沒找到,看到那招牌便以為在馬路邊上,經一位意大利人的指點才明白。經確認我的席位沒有問題,這下放心了。
意大利的地鐵與公共汽車的票是通用的,1500裏拉可在75分鍾內乘地鐵一次,公共汽車多次,6000裏拉的票則坐24小時,我原以為自己可能要反複乘車,就買了24小時的票,後來才發現這票並不合算。因為羅馬城並不大,大都靠步行就可。
找旅館倒沒費什麽時間,可在旅館辦入住手續時,足足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吧。
羅馬的地鐵有2條,A線和B線。從旅館出去得坐公共汽車到凡蒂岡站(那時我還不知道這車站的中文地名),才能換地鐵。出於好奇心,我沒直接換地鐵,而是在車站周圍逛了起來。商店很多,地攤也不少,不過地攤上的東西,沒什麽可中意的,價格雖然便宜,質量就無法說了。漫無目的地走著,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中排成圓型的每根柱子上都站立著一尊雕塑,規模很大,而廣場一端的大樓,一部分在修,盡管如此,還是不斷地有人在往裏麵進,經查書才知道這就是著名的凡蒂岡。凡蒂岡教堂可以隨便出入,門口有工作人員看著。我去的時候已將近黃昏,正好碰上禱告的時候,許多教徒在聽講,而遊人則管遊人欣賞教堂內的塑像,教堂非常地輝煌,神父們在小屋裏聽人們的慚悔,而且是多語種,如英,法,西班牙語,我想這是為了遠道而來的客人專門設置的吧。對基督教並不了解的我是看不出什麽名堂的,而在我身後的幾個人一聽教堂的鍾聲響起,便十分虔誠地跪了下來,這是我見到的動人的一幕。
離開凡蒂岡,我來到了一個大型城堡。因為沒錢,我隻能看不能進去,之後,又不知怎的走到了西班牙廣場,那裏很多遊客都坐在台階上,我也小憩了一會兒,看見有一對新人在那兒拍照。西班牙廣場邊上正好有地鐵站,不想再亂走了,免得找不到回去的路,就這樣坐車回到了旅館。
一進旅館,在休息室裏找到了我同學,他立即借給我日元和裏拉,我才得以吃飯。那一頓真的十分好吃。和同學聊天時,有一個日本學生突然用中文與我們打招呼,原來他就是早上我在佛羅倫薩問他是否要預定的那個人。他在北京留學了兩年,中文說得挺好的,可見是下了一番苦功的。這次是他陪他父母一塊來歐洲玩,念大學的時候,他就來過歐洲,還在美國留學過三個月。一般的日本家庭,對教育投資並不象中國家庭那麽熱心,而他是獨子就不同了,父母有能力為他做這方麵的投資。

九月一二日 意大利 羅馬 陰 雨
這一天的住宿,原來並沒預定,當我要求再訂一天時,對方立即要我付錢,這時我的日元還沒有換成裏拉。還好,我同學還沒走,又是他幫我付了錢,不是這樣的話,我退了房之後,能不能住上就得看自己的運氣了。
按著昨晚想好的路線我出發了。原來想去古羅馬浴場,結果走錯了路,走到了羅馬廢墟,然後到了威尼斯廣場。在廢墟那兒,我碰到一群日本遊客,隻見他們的意大利導遊在說英語,一個日本老頭又把它翻成日語。我很好奇地跟了他們一程,後來才知道他們不是參加旅行社的旅遊而來的,而是自己結伴而來,由具有導遊資格的退了休的人負責策劃,訪問一些一般旅遊者不去的地方,如學校呀小城市呀。他們中有的人來歐洲至少有五,六次了,也有的是剛剛加入這個隊伍。
威尼斯廣場連著羅馬的繁華大街,我找了兩個地方換了錢。有了錢,我才得以在萬神殿前的麥當勞買了薯條充饑。在那兒休息了一會兒,還跟著中文導遊聽了萬神殿的故事。萬神殿是唯一完整地被保留下來的古羅馬建築,這得益於它的建築結構。萬神殿的圓頂上有個洞,殿內采光都是靠它,雨天雨水從天而降,但不會積水,因為中間的地麵上有四個洞,水可從這裏進入地下。大理石牆壁後麵全為磚,磚是羅馬建築中一直用的建築材料,到處都可以看到磚砌的建築物。萬神殿的上部為水泥結構,那些水泥一點都沒有風化,據說已鈣化,這是世界上最牢固的水泥吧。
在一條小路上,看到了一家中國店,便在那兒買了一本介紹羅馬的英文書,以作記念。那書有照片和圖,自己拍的景是不能與那上麵的照片上相比的。
因為想去羅馬競技場,我又走到了威尼斯廣場,其實競技場,羅馬廢墟,與威尼斯廣場相距並不甚遠,隻是我是個地圖盲,搞不清怎麽走。去競技場的路上,我遇到了兩個從日本來的中國人,於是與他們作伴遊了競技場。由於他們忘帶照像機了,我便為他們拍了一張,回日本後我就寄給了他們,並用電子郵件進行聯係。競技場邊上有一座最古的凱旋門,巴黎的凱旋門,雖然有2百年的曆史,也隻能算是它的後代了吧。再次來到羅馬廢墟,隻為有了書上完成圖的對照,終於明白那些柱子磚頭的本來麵目了。這之後,又去一個Novano廣場,那兒有許多小攤店,因為有吉普塞人孩子在,沒敢多留。據說他們會趁人不備而偷東西。
本來想凡蒂岡附近就可找到回家的路,我也確實是來到了凡蒂岡的附近,但怎麽也沒找到凡蒂岡,卻見到了繁華的商業街,我應坐的汽車的終點站。想象著汽車將行駛的路線走,發現了出售蔬菜,水果的大集市,7點關門,我正好在7點前到,買了收攤人的兩串葡萄,特別地便宜。拎著葡萄再往前走又發現一家頗具規模的食品店,不少日本人在那裏購買東西準備帶回送人。
終於找到了車站,在那兒左等又等怎麽也不見有車來,有點懷疑車是不是不走這條路了,於是又返回到終點站,在那兒足足等了30分鍾以上車才開。噢,這就是意大利的服務。夜色中車子開得很快,根本沒法看清楚旅館在哪兒,結果我被帶到了另一個終點。又是等了30分鍾,車子才開。司機倒是挺好的,到站的時候叫了我一下。那時,天又黑,路上,車上也沒什麽人,真的擔心會不會出事。
 

 九月一三日 意大利 羅馬 陰 雨 晴
因為第二天就要出發,再說,我們也把羅馬走得差不多了,於是決定購物。我們從旅館走到了凡蒂岡站,原來一點都不遠。商店大多關著,因為是星期天,好掃興。在一個住宅區裏發現了一個超市,外麵雨下得正大,我們隻好在裏麵磨時間。同學看中的西裝,洋子很不錯,可惜顏色,尺寸不對。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的超市,卻1點就關門了,隻怪我們在樓上看得太仔細,最後沒時間了,便匆匆買了兩瓶水。
該吃飯了,隻有麥當勞,而且隻有麥當勞最便宜。吃飽了,喝足了,繼續上路。因為沒什麽商店可讓我們前去購物的,我們隻好揣著兜裏的錢回家,走累了便在一家店門前休息一下,那是供客人用餐時坐的椅子,正好沒有客人,我們坐著,店主也不來趕我們走。
在旅館休息一下後,我們決定去反方向的地方走走,一走才知道奧林匹克運動場就在旅館附近,再往下走就是我們常乘坐的公共汽車站的另一個終點。那兒有個住宅區,東西都比較便宜。這樣一走才知道我們住的旅館的對麵是一條河,河的對麵是規模挺大的住宅區,由於被茂密的樹擋著,根本看不清。回來時路過一個加油站,那人衝著我們用日語打招呼,反正,在歐洲人眼中,與日本人長得差不多的都是日本人。
九月一四日 羅馬 晴
  盡管機場離旅館不遠,但沒有什麽別的方法去機場,我們隻能去羅馬火車站,從那兒坐專程開往機場的火車。我們還想買一些禮物,便背著行李在凡蒂岡附近逛了一會兒,我選了兩包意大利茶葉。由於旅館9點以前必須辦理退房手續,我們到火車站自然就很早,本想再逛逛,但手中的行李,車站裏亂轟轟的人群,還是走為上策,我在那兒發了最後的三張明信片。
    上了火車,便忙著找座位,正好有兩個座位空著。剛坐下,對麵的意大利人便用中文向我們招呼,那一口流利的中文令我們大吃一驚。他原來是羅馬大學的中文老師,曾在北京學了兩年,工作了兩年,還在上海出了他的一本書。這位馬西尼老師是看了同學穿的印有中文字樣的T恤才認準我們是中國人的。聽他說,意大利有一個很多溫州人定居的地方,那兒的中國人以製造皮革製品為生。意大利也有中文報紙和電台。反正隻要有中國人的地方,總會有與中國社會相似的那一套東西的出現。國家教委與意大利有互換留學生製度,每年都有人來意留學,但自費生似乎很少。
飛機4點才能出發,我們不得不在機場等候。檢票後,我去辦退稅的海關證明,照理應有物品存在才能蓋章,我說已托運走了,好在不怎麽嚴,弄到了那個章。因為沒買禮品,對機場免稅點自然是充滿了希望,不料,羅馬的免稅店很小,沒什麽東西,而且又貴。我看中了一罐瑞士巧克力,那個筒很有特色,買了兩罐,5。4萬裏拉,將其中的一罐送給了我同學,謝謝他的幫忙,他執意不肯收,又把手頭剩下的5千裏拉給了我。意大利真是個悠閑的國家,周日商店不開門,在我們可以花錢的時候,他們卻休息。飛機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晚點出發的。好多的意大利人去泰國,有的人告訴我們他們是去渡蜜月的,果然一對一對很多,同學戲稱之為"蜜月包機"。

九月一五日 泰國 曼穀 晴
早上7點到了泰國機場。泰國機場有旅遊服務中心,我們在那兒訂了便宜的飯店,其價格與歐洲的青年旅館的價格差不多。沒想到在邊上交涉的另兩個同學訂的與我們是同一個地方,不過他們要比我們貴300銖一人。於是,四個人包了一輛出租車來到飯店。飯店裏的人看我們的眼光,就如同當年我們看來中國旅遊的老外差不多,似乎能住飯店來旅遊的人個個都很有錢,其實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下午2點導遊來了,他領我們去了二,三個寺院還有旅遊定點商店,如:寶石廠,服裝店。引客人去商店的這種做法看來並不是隻有中國有,不過,他倒是挺好的,並沒有勸我們買東西,隻要看看就行。曼穀這座城市,舊區就又髒又簡陋,皇宮那一帶又特別地漂亮。我們請導遊介紹了一家泰國料理店,按著他寫的泰語點菜,味道還不錯。到此為止,一切都挺令人滿意的,但一乘上出租汽車,那位坑人的司機大掃了我們的遊興。從泰國料理店到旅館的路其實並不遠,隻要花50銖左右就可以到了。可他卻以為我們是日本人欲詐我們,轉了好大的一個圈,計價表跳到了150銖。導遊在店裏等我們,請他與司機說明,最後我們隻同意付了50銖。
一直聽到許多有關人妖的話題,看完人妖表演,總的覺得還是隻得一看,這並不是單純的男變女引起了我們的興趣,他們的表演可說是一門藝術,日語,英語歌他們唱得象模象樣,舞台形象也很不錯。表演結束後,人們爭先恐後地與人妖合影,自然得付小費。日本人真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去掉好色的表演,隻見一位日本人老頭撫摸著人妖,擺著親吻的樣子。合影就落落大方地合影唄,何必這樣呐。
也許是我們下午給了那導遊300銖小費的緣故,他最後少收了明天的遊覽費200銖。這些遊價由他們在公司規定的基礎上自定,能多報的話,就等於賺自己的份。泰國和中國一樣,人們都在想盡法子賺錢。

九月一六日 曼穀 晴
這一天要去的椰子工場、水上集市、蛇園、大象、鱷魚園、玫瑰花園都不在曼穀,6:30我們便上了麵包車,順路去接別的地方的客人。我們邊上坐的是一位澳洲遊客,他夫人是德國人,現正在德國探望留學的女兒,他隻身一人來旅遊。聽著我們嘰裏呱啦地說上海話,聽起來又象日語,還以為我們是日本人但又覺得不象,因為他認為日本人出國吃日本菜,說日本話,與日本人呆在一起,不怎麽可能跟隨英語導遊,所以半信半疑地問我們是不是日本人。
在車上我做了一件很狼狽的事,當我打開可樂時由於震動的關係,可樂冒的特別厲害,結果撒了一地。看來,旅遊時帶水最好。
由椰子林中辟出的一塊小小的天地,向人們展示椰子加工產品的製造過程,如椰子糖、椰子做的工藝品。水上集市是挺有意思的,農婦們把產品放在自己的船裏,向岸上的人們出售,遠的話就用漿來接錢。船與船互相碰撞的事時有發生,但也井然有序。岸上的空地也被開辟出來賣工藝品,可惜那些東西總覺得做得不精致,沒什麽可買的價值。水上集市原先屬於當地人們生活中很普通的一件事,如今被拿來吸引遊客。河水並不幹淨,自然食品也難說清潔,泰國人卻是把那蒼蠅叮過的飯菜吃得津津有味。我看到的屬於熱帶地區的水果有流連,番石榴,椰子等,我花了5銖買了個椰子。那老太原先開價10銖,若我還價到3銖,她或許也會賣給我吧。別的東西因為是稱重量的,怕被斬沒買,買東西吃的帶隊導遊倒是挺多的。
在蛇園看蛇的表演時,觸摸了一下蛇皮,滑滑的,硬硬的。表演結束,那播音員竟然引誘遊客給表演者小費,同時又有他們混在人群中的同夥向中間扔錢。這樣的做法,我十分反感,總覺得有點在詐錢,本來門票就已付了,至於客人是不是願意付小費就得看客人的心意。
大象與鱷魚同在一園,我們在那裏吃自助餐,一點都不好吃。
園裏有一頭小象才出生沒幾個月,叫Rose,它還不會用鼻子吸東西。當我們喂它香蕉時,它是用鼻先卷起來送到嘴邊才吃的。大象表演類似一出戲,笨重的大象跳迪斯科,踢球,做倒立,真是被人折騰得伏伏貼貼。我有點可憐它們每天要表演兩場,上,下午各一場。從背後看它們走路的樣子,我覺得它們好可愛。表演結束,它們衝人行禮致謝。這時,一輛裝了一小捆一小捆幹榨的小車被推了出來,我還以為是出售給客人的呢。一看有客人買了後給大象吃,才明白是讓人買給大象吃的。
鱷魚在馴獸員的調教下變的十分馴服,它們會張著嘴一動不動,馴獸員把頭伸進去也不動,可馴獸員還不時地抽打它們。同車的澳洲遊客說,它們肯定是服了什麽鎮靜劑,不然不可能維持那麽長時間。
從大象園開車5分鍾就到了玫瑰花園。我去看泰國傳統舞蹈節目的表演了,也有客人排著隊等著坐在大象上走一圈。泰國和中國是鄰居,它的許多習俗可以說與中國的一些少數民族很相似,如竹子舞。雖然並不覺得節目有什麽精采之處,但表演頗具規模,演員眾多。
98年是泰國觀光年,泰國政府在旅遊上是花了一點工夫的,上述的幾個點都被連在一塊,並不是偶然。我倒是覺得是被特地規劃出來的,有豐富的旅遊資源,沒有軟件的相配,還是很難留住客人的。就拿我來說,泰國對我的吸引力並不很大,倒是對它和中國一樣存在的髒,亂,差問題記憶尤深。

九月一七日 泰國 曼穀-東京
泰國機場的免稅店很大,因為手頭一分錢也沒了,隻能看而不能動手。
終於,我坐上了9:40出發的飛機,該回家了。其實,日本的小屋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出去了兩個星期,每天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腦袋裏也裝了好多的東西,也許是看得太多的東西,見了太多的人,聽了太多的事,覺得這兩個星期過得特別地長,不象在日本一晃兩個星期就過去了。在意大利的日子裏,大家都有一種感覺,已經出來好長時間了,該回家了。看來真的讓你遊上一兩個月也不是那麽好過的。
在飛機上,我看了一份英文報紙《Bangkok Post》,一翻裏麵有一篇關於蘇黎世奶牛的文章,登的一張照片與我在奶牛前排的一張取的是同一個景。正好可以把它拿來作寫文章的參考。
我邊上坐的男士,如果小時候在巴西的生活不算的話,這是第一次出國,他在橫濱的居酒屋工作,負責原料采購。這次是與他的三個同伴一起去泰國玩,對泰國的吃讚不絕口。日本的公司都流行下班後合夥去喝酒聊天,他總覺得自己和同事不怎麽合得來,所以不怎麽跟他們一起玩,這倒也好,少了交際的麻煩。日後,他還曾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到達機場後,便去取錢,以便等一個小時後到的同學一到,就把錢還給他。我先去花旗銀行拉卡,說我暗號不對,後來試了另一個暗號才拉了出來。天呢,記在本子上的那個暗號竟然是錯的,不過在意大利時,我也曾試過另一個暗號,也沒拉出來。所以拉不出錢,暗號錯還是線路不通,兩種可能性都有。
回到家後,稍稍休息一下,給出口先生打了個電話告平安。他立即問我給家裏打電話了沒後,還對我說,能平安回來真好,這樣出去一次,不僅是開了眼界,而且還會因此今後對自己去過的國家產生興趣,會去關注這些國家,留意它們那裏發生的事。這不是一般的人都能說出口的話,他的心真的很寬很寬。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他的一片心意,這種情一輩子都會欠著,永遠也還不清。

  17天的每一天中發生的事都是一種新的體會,有大有小,正是這些大大小小的事組成了一幅17天的旅遊圖。每每回想起這幅圖,全身就會洋溢著一種激情,總之,這17天對我太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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