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四十五) 明月

唐李白詩雲：“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他吟詩之時，不知我就在其後。他的詩引起了我的共鳴，哀愁讓我在那一夜忘了饑渴。此後無數個不眠之夜，我麵向高懸的明月，傾吐心聲。悲傷的感覺讓我樂此不疲。 我站在廣場中央，再次等待日出。明月當頭，很多年前我和未過門的娘子就在此月下幽會。她羞澀的說：“你難道不知未行大禮前，新娘子和新郎官是不能見麵的嗎？”我齜出利齒，告訴她大禮行不得了“我此時己是吸血鬼。”我問她好不好與我為伴，共享永生。“可不可以讓我把你變成吸血鬼？”，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驚恐的叫聲讓我心碎，她讓我快些走開。 我走開的時候，輕吻了她的麵頰。後來師父告訴我：“你不想喝一個人的血，就不要碰那個人。”師父說：“一旦嗅到生人氣，吸血鬼將無法自製。”我本想常去探望她，看她嫁夫生子，看她慢慢變老，如此也好。她曾經是我的豔陽。幾百年的光景，不知明月尚記否。 兩個警察向我走來，其中一人要我出示證件。我禮貌的請他們快些走開，不要打擾我和明月的對話。他們對望了一眼，不再理我。幾分鍾後，我聽到警笛聲大作，同來的還有一輛救護車，上寫著某某精神病院。今夜，我大開殺戒。有一點點累，明天要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