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四十二) 豪宅

偶然的失敗不能使我氣餒，貴在堅持，我要繼續絕食。這次我搬進了一所豪宅，四野空曠，沒什麽街坊鄰裏。我安逸的坐在寬大舒適的沙發上，忍受著饑渴。數日來無人打擾，我滴血未進，心髒依然跳動不停，卻已無力抬起手臂，死亡離我越來越近。 忽聽有人說：“你看這人是活的還是死的？他的臉白得森人。” 同伴說：“管他是死是活，我們又不是大夫。快去看看有什麽值錢貨沒有。” 那人說：“萬一他還活著，還有知覺。怎麽辦？你不是說這家沒人住嗎？” 同伴說：“我在外麵蹲了三天，確實沒見人哪？” 我稍微抬起眼皮，看見一胖一瘦兩個男子，提著手電筒在我麵前比比劃劃。那人接著說：“不管死活，先給他一刀，以絕後患。”那人用匕首架住我的脖頸，猶豫了一會，回頭對同伴說：“要不，還是你來？” 同伴說：“為，為什麽我來？是你要殺他。” 那人說：“那還不都是你的錯，你要是看得仔細點，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同伴說：“是兄弟就一起來。” 四隻手攥緊匕首，在我脖頸上劃過。 同伴問：“他死了沒有，怎麽沒流血呀？” 那人說：“說不定這人已經死了很久，是具幹屍。” 同伴說：“你摸摸他鼻息。” 一根肥白的食指送到我嘴唇的上緣，我嗅到了生人的氣息，指尖上的毛細血管開合舒張湧流著來自心髒的新鮮血液，份外的清香。我情不自禁的含住那根食指，再也不能鬆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