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五十) 龍龜

小烏伏在娘背上，一半自語一半問娘：“為什麽一路上這麽多大老爺要抓我，要殺娘？我們做錯了什麽事？”娘道：“小烏，咱們母子清白無辜，是人心險惡。”小烏道：“我不懂，大老爺說我是怪物，我不是人嗎？”

娘放下小烏，拭去額前的汗，娘道：“小烏，旁人都是十月懷胎，娘生你卻用了十年，你出生時便是十歲孩童的模樣。娘好不容易才從大內逃出來，絕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有任何不幸。”小烏道：“娘莫怕，以後有小烏護著娘，也不要娘受委屈。”

小烏拍了拍背上的龜殼道：“有它在，我刀槍不入。娘，為什麽隻我有烏龜殼，旁人都沒有？”娘憶及往事，良久才道：“小烏，你原非常人，你爹乃是龍龜。娘一日隨你舅父上山遊玩，不慎跌入潭中，潭水冰涼刺骨，娘又不識水性，幸得你爹相救。他化為人形，與我做了一夜夫妻，隻此一夜便要了他的命。你舅父知其原為異類，酒中下毒要取為娘和你爹的性命。”小烏插言道：“舅大老爺便是人心險惡嗎？”

娘淒然笑道：“你舅父也有苦衷，要殺我們夫妻原本怪不得他。可他萬沒想到龍龜百毒不侵，死的隻將是他的親妹妹。你爹為了救我，吐出心來讓為娘吞下。娘的毒解了，他卻斷送了不死之身。那天娘便懷了你，你舅父親見龍龜神效，便要等你出生，吃了你的心好長生不老。”小烏拍拍心口道：“我的心要象爹一樣，給娘吃。” 靜寧公主聞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