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浦誠忠的樣子,葉霓跳起來,把椅子都帶翻了,過去扶住他,發現他似乎疼得更厲害了,麵色蒼白,頭上冒出一排豆大的冷汗。
她扶他慢慢坐下,帶著哭腔說:“這是怎麽了?我打急救電話送你上醫院!”
浦誠忠緊緊抓住她的手說不出話來。
葉霓衝到電話前抄起電話手顫抖著撥了911.
在回答接線生的問題時,她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浦誠忠。
看到他慢慢地似乎緩過勁來。
救護車“嗚嗚”地在門外響起,葉霓放下電話跑去開門,幾個急救人員衝了進來,看到浦誠忠情況雖然有所緩解,依然不敢大意,讓他躺到救護床上將他抬上了車。
葉霓要跟著去,浦誠忠說:“我自己知道,可能是心絞痛,已經過去了,你在家裏看著孩子,我去檢查一下就回來。”
葉霓還是放不下心來,跑進兒子臥室胡亂給兒子套上了衣服,抱著沉睡的孩子也跟著上了車。
到了醫院,進了急診室做檢查,葉霓抱著孩子,眼淚含在眼圈,六神無主。
浦誠忠安慰她說“我這一陣兒就覺得時不常地胸悶,沒什麽大事,大概就是心絞痛發作。”
“你是說你有心髒病?”
浦誠忠看她慌了神的樣子,心裏百感交集,握住她手安慰道:“是我自己瞎猜,一會兒檢查一下就知道了,你不要擔心,真的是心髒病也不要緊的。”
“怎麽不要緊?那心髒病一發作起來,人不一下子就……”葉霓覺得後麵的話太不吉利,說了一半就咽了回去。
“心絞痛往往是由冠狀動脈硬化引起的,現在有許多辦法治療,輕的平時注意飲食、運動、休息,平時備著硝化甘油,沒有事的,即使嚴重的還可以手術。”
葉霓是學生物出身的,她隻知道心髒病發作起來是要命的病,想到剛才浦誠忠站在那裏說不出話的樣子,心中依舊難以釋懷。
浦誠忠伸手摟住她的肩,笑道:“以後不要再疑神疑鬼的了,你看我現在就是有賊心,也沒那賊體力了。”
葉霓一聽馬上擰眉,聲音揚了起來:“這麽說你還是有那個賊心了?”
浦誠忠舉起雙手:“沒有,根本沒有,我這都是假設,假設嘛!”
葉霓尋思了一番,想著浦誠忠和自己的夫妻生活頻率過低或許和他的身體狀態有關,不是和安安怎麽樣了,自己可能真是多心了。
想到浦誠忠可能就會因為心髒病發作死去,葉霓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心酸,她偷偷抹掉眼角的淚,低頭說:“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吵了……”
在生命麵前,其它的都算不得什麽了。
浦誠忠感覺到了葉霓的發自內心的關懷,心中也是感概萬千,連說:“好,好,好。”
檢查到半夜,結果果然如浦誠忠自己預料的那樣,他的胸悶胸痛是冠狀動脈硬化引起的心絞痛。
浦誠忠怕葉霓擔心,在她麵前裝作如無其事,其實他發現自己心髒出了問題,內心受到的震動難以言表。
想不到自己剛剛五十出頭心髒就出現了這麽嚴重的問題。
他比誰都知道心髒病發作起來的嚴重性,哪一次緩不過勁來就會送命。
因此他對許多事情的看法就變了。
比如說,安安的問題。
他本來也沒有明確的想法要和安安怎麽樣,隻不過,看著安安默默做事的樣子他心裏就舒坦,就高興,安安的存在好像給他的沉悶生活透進來了一縷陽光。
引起葉霓這麽大的反彈讓他始料未及,安安自己堅持要離開也出乎他的意料。
看來自己的身體是折騰不起了,浦誠忠暗想,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得放到一邊,保養身體最重要。生命中沒有陽光可以過,沒有了命那可就啥都沒有了。
所以他想幹脆做個順水人情,把安安送走,皆大歡喜。
半夜三更給實驗室的人打電話,叫人來幫忙把他們送回了家。
葉霓把孩子送回床上,連忙回來扶浦誠忠上床。
浦誠忠忙說:“我不發作的時候和以前一樣,你不用這麽草木皆兵的,該幹什麽幹什麽。”
兩個人躺下後,浦誠忠在被窩裏握住葉霓的手輕輕說:“我會幫安安找個其它的實驗室,你不要再對她怎麽樣了。本來我們之間什麽事都沒有,既然你在意,我就按你的意思辦,好不好?”
葉霓轉過身趴到他的懷裏,嘴角上揚。
第二天來到實驗室,浦誠忠把安安叫到自己的辦公室,特意打開了大門說話,告訴她自己尊重她的意願,會安排她去別的實驗室。
安安很快就走了,浦誠忠和葉霓又過上了平靜的日子。
但是,葉霓在實驗室中的霸道行徑在中國人之間已經傳開了,大家都知道了葉霓當麵耍潑,隻為了老板老公和女學生講話。其他的中國女學生女博士後女職員看到了浦誠忠,打個招呼就趕緊走人,誰都不肯多和他寒暄一句。有事找他也都離他老遠地說話,誰也不想被葉霓猜忌,無端惹一身腥。
同一個實驗室的人,更是不怕浦誠忠怕葉霓。平時誰晚來早走了,誰在實驗室裏幹私活了,誰做錯了實驗浪費了藥品了等等,她都盯著。工作時有個監工隨時伺候在側,那感覺很不自由,很不放鬆。而且實驗室進了新儀器不管她用不用她都要先學,不管誰的實驗她都跟著參合,這樣到最後發表論文的時候都得帶上她的名字,所以大家背後都對她頗有微詞,誰都不願意和她接近。
浦誠忠常勸她: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查則無徒,實驗室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誰都會犯錯誤,誰也做不到每時每刻都在那裏用心工作,差不多就行了。
但是她性格如此,有人開了小差犯了小錯她忍不住要扔幾句話過去,大家敢怒不敢言。
葉霓能夠感覺出周圍人對自己的態度。本來幾個人在聊天,看到她來了馬上就換了話題,陸續就有人找借口走開了,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站在那裏。
她表麵上有勢,實際上被孤立起來了。
她在作浦誠忠地下情人的時候也沒有很接近的朋友,但那時她不管實驗室的事兒,隻是普通學生,周圍人對她都算友善,至少不會有敵意。
現在完全不同,被周圍人敵視的感覺是很糟糕的,她就覺得這個工作越幹越沒意思。上一次為了安安她向浦誠忠提起了自己要出去找工作,這個念頭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強烈了。
她想,浦誠忠已把安安調走了,也跟她保證再也不招女學生了,甚至保證連技術員都不招四十五歲以下的單身女人,所以她不用太擔心浦誠忠對女人用心不良的事兒。
而浦誠忠自從知道自己心髒不好之後,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保養身體上了,和朋友在一起,三句話不離養生。何況他那個身體也折騰不起。
自己沒有必要天天跟他攪合在一起,看著他一樣。
葉霓就上網去查和她專業有關的職位,沒當回事地發出去了幾分求職申請,並以浦誠忠的名義給自己寫了推薦信,自是吹得天花亂墜。
沒想到竟然有單位回了信,是個藥廠,她和對方往來了幾次郵件,發現人家的工資待遇都比學校好得多,心說幾乎是幹一樣的活,多拿錢,為什麽不去?
到企業界工作怕的是不穩定,說不準哪天就裁人,但她有浦誠忠當後盾,不行了就回來,怕什麽?
所以這一天,她興高采烈地告訴浦誠忠,她要跳槽了。
待續
你終於現形了!什麽借口中文不好,根本是愛賣弄那點破英文。你中文不好,還能來上今天這幾句話,鬼扯。
經常說些別的事來分散讀者注意力, 這次看懂了:原配都是母老虎。 不就是你想說的嗎? 老公出軌是活該的?就直說, 遮遮掩掩的, 給人雲裏霧裏搞不懂。
明白跟您說了, 老公奮鬥這麽多年, 一直夾緊尾巴伺候, 久了受不了, 發發脾氣是常有幾次, 太忙了, 沒空聽我羅嗦的。隻有我們挨批的分。累了火大。
現在誰都想明白了, 都不容易, 好好享受了。
想要我跳樓,還是錯亂拿刀殺人?苦都不可以訴嗎?堅強點的都得一腳踢開讓位給你們嗎?
嚴重同意。
出軌者道德差, 也看不起小三破壞人家婚姻。誰都知道彼此不尊重婚姻, 這樣的婚姻會質量高嗎?
有池莉等在頌揚還不夠嗎?
要不是心虛,用得著在此申辯嗎?是越描越黑,還是黑夜裏的一頭黑。。。。。
這個題材挺好的,開頭很精彩.珍妮可以多看看池莉的小說.她寫的女人的無論是原配還是小三都非常真實.
池莉的小說不就是寫原配變成了飯茄子,小三是紅玫瑰,真實嗎?沒看出來。差不多從池莉的小說開始,中國人摒棄了傳統的婚姻觀念,而且還有堂而皇之的理由。
這篇要結束了?真的很不舍。我也要換工作了,到新地方得努力工作,可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看的勤,嗬嗬,所以結束對我來說是好消息。
不過相信真呢的咖啡屋永遠都會有好故事,喝著咖啡,看故事,也會是我們溫馨而幸福的時刻。
多謝多謝多多些。
浦誠忠是個聰明人,可惜太貪心,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葉霓是個蠢人,直腸直肚,從不為別人考慮。
秋棠是個好人,有女人似水的樣子,溫柔,堅韌,寬容,智慧。
曉華聰明可愛,年少氣盛,前途不可限量。
隻是秋棠事業上的發展有些太順利了,很多有她類似背景的人還在掙紮。
不光感情糾葛描繪得好,實驗室也逼真,把葉的這種性格描寫得栩栩如生,這文筆就是厲害!謝謝真妮.
我祝願所有的女人都能找到自我,活得精彩.浦在家守著小兒子,力不從心,等著葉回家,懺悔,懷念,感恩秋棠和曉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每每上來看蔡姐姐的文都有一種幸福的感覺,開心的,難過的,不舍的,幸福的酸甜苦辣鹹,謝謝!
不過,確實是情理之中.
真是源於生活,高於生活.
每天盼著下文,原來是發燒了,注意身體啊!
我原想著浦未必折騰得起,結果他自己的身體提前卡位拉警報,免得日後出大紕漏。
再來一句,葉霓這個性格和行事風格如果去公司上班,嘿嘿,倒是真有好戲看了。不穩定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弱項,估計等不到人家開雷,她就要回來接著做二老板。
"髒" 打出來就變 "髒" "發"打出來就變 "發"
誤會真妮了...這是啥編碼? (再試一次)
尤其是人物20869;心的描寫,很真實,也發人深省,
不過,那個...繁體字的“33039;”是“髒”,非“髒”,
還有22836;“21457;”的是“發”...因29234;時在不忍你的文章那40637;好,卻用錯字了,所以提醒一下,希望真妮別介意。
還有點幸災樂禍地希望這個葉能夠看到秋棠現在的好光景,刺激她(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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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妮多保重!
故事中人物的生活會繼續下去,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個人認為,還是按照你自己的構思在你認為該結束的地方結束才是自然的和最好的。
隻是真的不希望這葉和莆再去攪擾秋棠的生活了.
回複ziya的評論:
如果藥廠在兩個城市之間,她們上班都是半小時的車程,是可能的。你給了我一個好主意,如果要接著寫下去,真可以這樣發揮,會很熱鬧。不過我想結束了,不想再往旁邊發展了。
我想盡快結束了,相熟的朋友都不肯讓我結束,早晚都得結束吧?
怎麽覺得這個藥廠就是秋棠呆的那個呢?!
悄悄問一句,這篇小說還有多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