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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戰中不投降的越婦

(2007-10-09 18:06:21) 下一個


17號傍晚,我們抬著傷員正從一座大山翻下來,突然山腳下的公路上出現我軍的一群坦克。對著我們來了一頓猛烈的炮擊和射擊:坦克炮彈和機槍子彈,加上他們炮塔上的高射機槍一齊向我們掃來,打在我們身邊石壁上的坦克炮彈和高射機槍大口徑子彈,顯得那樣的凶猛異常,那種火花亂迸,碎石齊飛的震撼,真讓人心驚膽戰!我們終於驗證了一次被裝甲部隊襲擊的可怕經曆。對坦克這種裝備的威力有了切身的體會。

當時,我們一時還回不過神來,心理上還沒有完全融入越軍角色。為何“自已”的坦克打“自已”人?還打得這麽凶?卻忘了我們200來人全身都穿著越軍服裝,看見這麽一隊“越軍”衝著解放軍坦克而來,不打你打誰呀?一想到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發信號,告知他們,我們是自已人。雙方都虛驚一場,好在我們叫得快,沒造成什麽損失。

因為有了當天白天的經驗,知道用無線電無法與自已的坦克溝通,這回我們先用信號彈的方式與他們聯係,打了幾發信號彈,他們暫停了射擊。然後我們派幾個人前去聯係,才知道,原來他們也是一支打穿插的坦克部隊,與我們在半路上碰在一起了。這樣正好,我們可搭乘他們的坦克,他們有了偵察兵在外麵警戒,心裏也踏實了許多,雙方一拍即合,走得精疲力竭的偵察大隊紛紛爬上坦克坐好,乘上坦克駛向預定的位置。

這支坦克部隊竟帶有民工,我們偵察大隊的傷員就交給了他們。然後搭乘坦克繼續前進。

一路上,我們不停地觀察著周圍,生怕有越軍的反坦克分隊阻擊。其實坦克上放些步兵用來保護坦克,基本是沒用的,裝甲車輛行走在山區險峻的公路上,不斷地上下坡加拐彎,一會兒風馳電掣,一會兒又激烈搖晃,趴在上麵的人能坐穩了不被甩下車就不錯了,那還能發現什麽?況且機動過程中,在越北這樣的叢林之間,也根本無法發現路邊稍加偽裝的狙擊手,隻有敵人發動了襲擊,暴露了目標後,跟隨坦克的步兵分隊再結合坦克的強大火力才有一定的優勢。

走了一個多小時,除了看見路邊的幾具敵人屍體外,一個活的敵人也沒看見。正在放鬆警惕之際,在一個轉彎處,在離公路四五米高的一塊大岩石下麵,突然掉下一塊臉盆大小的石塊來。然後在這個石壁上現出了一個射孔,從裏麵射出了一陣槍彈,子彈是向著我們這些爬在坦克身上的偵察兵們來的。因為他們好象也隻有幾支輕武器,沒有反坦克武器。

坦克兵大喊:“快跳車!快跳車。你們都下去。”

我們以為是提醒我們,其實是他們嫌我們還在坦克上礙事。這槍一響,坦克也停了下來,坐在坦克上麵的偵察兵們還用叫,早已連滾帶爬的跳下車,就地隱蔽起來。

敵人好傻,看見坦克停下來了,炮塔在轉動著尋找目標也沒停止射擊,一輛坦克終於發現了目標,它先轟轟地後退了幾步,然後把炮塔歪過來,對準敵人暗堡“轟”地就是一炮,坦克一打炮,後座不小,好象整個身子也跳了起來,難怪打我們的時候會讓人感到那麽厲害!

這輛坦克的第一炮就打在射孔旁邊一點的石壁上,打得石片亂飛,現出一大塊的白斑。射擊的敵人停止了開火,可緊接著,這輛坦克稍一修正又開了一炮,這一炮可打得太準了,炮彈從射孔裏穿了進去,然後從暗堡裏發出一聲悶響,很快從射孔裏就冒出了一股濃煙。

憑一般的知識加上我們受過坦克襲擊的切身體會,我們知道,這洞裏的敵人有多少也完了。別說被彈片直接擊中切割,震也得都給震死了。

打進暗堡的坦克炮彈爆響後,許久沒聽見有動靜了。我們仍趴在地上,不敢爬上公路。隻是百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隻要發現風吹草動,就來一次猛烈射擊。因為受了這個阻擊,坦克顯然也謹慎多了。他們的揮指員從坦克上跳下來,找到我們偵察隊的領導商量著,讓我們對這一帶的山上進行搜索,看有沒有其它的敵人?於是,我們偵察兵都沿著公路兩側,進行了搜索,結果沒有發現有其他敵人。

乘著搜索敵人的機會,我和幾個戰士爬上了那個被坦克炸毀的山洞,對這個洞子進行仔細搜查。這個洞子有十幾米深,洞內還有一些彈藥,開口就是朝著公路的那個射孔,射孔下麵是一個四五米高的直壁,人無法上來。如果阻擋步兵的話,這是個會造成重大傷亡的好工事,可越軍用錯了時機,提前暴露了,可惜了這麽好的工事。

在工事裏,我們驚訝地發現隻有二個敵人的屍體在裏麵,人很年輕。找了個遍,也沒有什麽重點的武器,按說敢向坦克叫板的士兵,至少也得有把四零火箭筒什麽的反坦克武器吧,可洞裏除了幾件爛衣服,加上幾個彈藥箱,就是沒有其它的東西,也就是說這二個孤單的越軍步兵,拿著二把衝鋒槍竟然敢向一個火力比他們強百倍的坦克分隊開火!看見他們被炸得不算很爛的屍體,我們這些戰士一時竟議論開來:

有的說:“看來越軍還是挺頑強的。就這麽二支破槍也敢與坦克對打。”

另一個說:“頑強?我看是傻瓜,要打你也等大部分的坦克過了,對著屁股後麵打打,衝著這麽多坦克就開火,又沒有反坦克武器,這不白白暴露目標。欠揍。”

有的說:“要是我們,肯定放過坦克了。不然,明白著找死嘛。不值。

還有的說:“這是讓我們給害死了,若是坦??打坦克。”

有的人則有點擔心地說:“看來我們這身偽裝沒起什麽作用嘛,前麵山上就讓人幹了一下,按說那是自已人才對,不該打,可人家就認得出來,這裏也是,我們應該是越軍坦克部隊才是,怎麽也一樣打?”

“越軍那來的那麽多坦克?當然是中國兵了?”

我沒有參與這些討論,我心裏認為這不是一個有準備的反坦克工事,很可能是二個被打散的越軍的臨時藏身之處。看見坦克上載滿步兵,這個工事又如此隱蔽,就忍不住手癢打開了,卻沒料想我們的坦克這麽厲害,二炮就打進來了。

不管怎麽說,對於這支坦克兵的身手,我們還是相當佩服,二炮就幹掉了敵人一個暗堡。好在當初碰見他們叫喊得早,要不然,又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自已人的坦克下了。我原來對坦克的威力也並不很看好,看他們的笨拙勁,加上路上看見被擊毀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坦克,沒什麽好印象,也不認為它們有多厲害,隻是山頭上讓他們敲過一次,加上這次小小的與敵人的交鋒,我才知道這大家夥不碰不知道,一碰跑不掉

一路上,我們與坦克互相配合,相互支持,除了前麵提到的二個越軍步兵用衝鋒槍打了我們幾下,竟再未遇到阻擊。於十八日下午,到達了這支穿插的坦克部隊的目的地。我們與他們分了手,向目標繼續前進,這裏離我們預定位置-----高平外圍已經近多了。

按戰史介紹,原先的作戰計劃,高平和駐高平的越軍“高北師”346師是41軍和42軍的最終目標。但是,由於從茶靈、重慶、廣淵一線正麵推進的41軍,麵對道路崎歧,山隘重重和敵人的層層堵截,進展情況遠不是那麽理想。因此對高平的合圍也遲遲未能達成。戰後,有人因此對41軍頗有微詞,這是不了解41軍的進攻路線的惡劣條件才這樣說的,從我們偵察大隊走過的地形看,這裏的地形實在太難走了。空手也未必能按原先計劃趕到預定位置。這一點,我們有最切身的體會。高平最終由南線橫插包抄的友軍部隊先占領。雖是意外之處,卻也在情理之中。

在我們這支41軍的偵察大隊趕到高平外圍時(尚未進入高平),高平已於24日被42軍及所屬部隊攻克。越軍346師在高平地區基本被殲,隻是其師長黃扁山及師指揮部未找到。

我們在高平外圍很快就得到通知,立即參加對高平周邊地區的清剿戰鬥。尤其是要盡量找到346師的指揮部。按通報,346師師部原在那懷地區,這個地區因此被我們的部隊象梳頭一樣地反複拉網清理。搞了好幾遍。

這次搜剿,我們這個方向由我們偵察大隊領頭,後麵帶著一個步兵營,整天都在各個山頭清剿。路上,我們看到其它各個部隊也都在各個山頭搜剿著。可見,藏在山上的越軍流散人員,要想在這樣規模和密度的清剿中漏網,真比登天還難。

一天早晨,我們吃過飯後,仍然打著頭陣,在一個小村莊村口上就迎麵碰上了三個越南兵,三個人都有槍。雙方一見麵就二話不說交上了火,也許是敵人幾天沒吃飽,或者是我們偵察兵身手比較敏捷,一開火,我們就迅速把他們包圍了起來,這三個家夥與我們打了半個小時,我們打死他們一個,打傷了一個,打傷的那個是打中了他的大腿,他跑到村莊的角落上就被抓住了;另一個沒傷的敵人則連槍也扔了,飛一般地跑上了山。很快就鑽進樹林不見了,我們互相呼喊著,拉開距離,迅速包圍了上去。

越軍的一個強項就是逃跑速度都相當快,這個家夥一眨眼的功夫就藏了起來,我帶著一個小組二個戰士在正麵搜索,我的班長林書建帶另一個組在我們小組的左前方搜索,班裏還有一個組在我右邊。

我們進入叢林,分析著這個敵人可能的藏身之處,我認為這家夥不可能超出一百米外。肯定就在附近。但是,觀察周圍,風不吹,草不動,看不見一個人影。繼續向前搜索,突然發現前麵一個大石崖下麵的草叢中有動靜,卻不知是什麽,後麵的戰士說好象是牛,因為我們搜山時經常碰到越南百姓放在山上的牛,我一看說不對,牛不會隨著我們的運動方向也作出相應的規避反應,肯定是人。這時雙方距離隻有五六米遠,我們的副班長那組也正好搜到這塊大石的上方,正朝這個方向過來,突然,聽到“嚓”的一聲輕響,就象是叢林中腳下的一根小樹枝被踩斷的聲音,接著,那有人動的草叢中冒出一股煙來,一看這煙,知道不好,我大喊一聲:

“臥倒,臥倒!""

接著就看見草叢中一個人已經站了起來,是那個越軍沒錯,他正在用手往手榴彈彈袋方向拚命地拉扯著,好象是手榴彈被什麽掛住了似的,他的手握著一顆手榴彈在胸前七衝八衝地拉著,煙就是那顆手榴彈屁股上冒出來的。

我剛一蹲下,越軍胸前的手榴彈就在我眼前“砰”的一聲爆炸了,手榴彈爆炸聲音並不很大,象一顆大鞭炮炸響,一塊彈片刷地從我右肩上擦過,當時的右肩感到一陣熱痛,那件衣服也被打爛,我以為受傷了,用手一摸,卻沒有摸到血,再仔細摸一下,衣服被彈片撕開了一個2厘米寬的口子,卻幸運的沒有擦著皮肉。與此同時,隻聽見左上方包抄過來的副班長“哎喲”一聲叫喚了一下。

爆炸過後,我們衝到這個越軍麵前,越軍胸骨已被手榴彈炸塌,凹陷成一個圓坑。右手被炸斷了,露出手臂上的許多筋絡,人已經死亡。

接著副班長也跑了下來,隻是用右手捏著左手,滴著點血,衝鋒槍吊在脖子上晃晃悠悠。他邊走邊問:“打死了?""

我說:“炸死了,是他自已用手榴彈炸死了。我差點也被他拖去墊背。”接著露出肩膀上的彈片破處,一個班的人都圍過來看我的肩頭,看得都吐著舌頭,驚訝不已,好險呀,隻要我慢上半秒蹲下,那塊彈片就必然擊中我的胸部和腹部。也許就被一起炸死。危險過去,那些大個子戰友們不僅調侃起來:

“看來人矮有矮的好處,目標小,要高一點,這回就炸在胸口掛了。”

“真是,要是我們這個子趕上,蹲下也躲不過呀,讓這家夥拉去墊背了。”

“我看也不能光怪人矮,素質也有關係,這回他要是動作慢點,反應差些,判斷失誤的話,個子再小也玩完。當時這小子拉手榴彈弦時我就聽到一聲什麽響,我以為是樹枝踩斷的聲音,好在組長聽出來,叫了一聲。

副班長也被這個家夥炸中了左手手掌虎口處,隻是一塊黃豆大的碎彈片,問題不是很大,所以,這枚手榴彈爆炸時他叫了一聲。

打死了敵人,後麵的步兵營的記者還是宣傳幹部立即趕了上來,對著這個敵人拍了許多照片。然後叫二個戰士抬著死屍下到山來。

快走到山下時,我突然發現了掉在地上的二個人的手指,是這個越軍被炸掉飛走的二個連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部分,手指後麵還連著許多紫色的筋條.......

偵察大隊和步兵繼續在高平周圍的山上清剿殘存的敵人。據說,敵人指揮部藏在了一個由我國援建的地下工事裏。但敵人將這個地下工事的大門方向給改過了,所以一直沒有找到他們的指揮部。

搜剿中,我們一般是在貓兒洞裏過夜,2月的早春還是比較寒冷的。為了輕裝上陣,便於追殲,我們穿得衣服都很少,一般隻穿二件衣服,晚上我們是靠出發時帶去的一塊薄薄的薄膜蓋著身子,這薄膜比雨衣輕便多了,但蓋在人身上,碰到溫差後會流汗水,蓋著它,往往一覺醒來,衣服都是濕濕的,會特別的冷。出發時帶的幹糧往往也很快吃完,後勤供應常一時供應不上。我們隻好到村莊裏打點吃的。我們身上帶了一些越幣,是為了買東西用的。當時有一條戰場紀律,拿了他們的東西是要放錢的。剛開始我們拿了他們吃的東西是有放錢的,不過越南人太窮了,找不到什麽好吃的東西。隻有一些玉米比較常見。也許就是他們的主食,我們那時最幸運的就算是能找上幾顆玉米了,找到玉米後,我們一般把它們放到火上去烤,讓玉米粒爆開後吃。

最後,連玉米粒也找不到來吃了,餓著肚子,饑寒交迫,我們隻好殺些豬牛。我與班長林書健二人曾趕過一頭約一歲左右的小牛,小牛被我們趕到一個石壁上卡住了前腿,無法跑了,我們竟憑二根木棍就三下二下把一頭牛給敲死了。可見當時因缺乏食物看見能吃的東西時,爆發出來的力氣有多大?

後來,我們攻打下一個小鎮,發現了一個糧店,裏麵有不少大米,而這些大米大部分還是我們支援他們時留下的。袋子上赫然印著“中糧”的字樣。

部隊拉網式的清剿過程中,除了消滅了一些殘存的敵人外,我們也發現了很多藏在山上的越南老百姓,這些越南百姓看見我們,無不戰戰兢兢,藏頭不藏屁股,全身發抖,雙眼瞪直,好象見到“閻王”一般死到臨頭了!從他們眼神裏能夠看出,對我軍極為恐懼!也許是受了越軍和越南政府的宣傳欺騙,把解放軍當作了凶神惡刹。看他們的樣子,衣不蔽體,瘦骨嶙峋,披頭散發,確實相當可憐。對於一般沒有武器的婦女兒童和老人,我們都不動他們。甚至還給他們送幾塊幹糧過去,但對於那些比較年輕的,則要仔細的一一辯認,決不放走一個,稍有可疑之處的,都被抓起來審查,以防越軍和特工隊混在其中。

這次清剿,最危險的當然就是上麵說的那次包圍越軍的戰鬥,但令我印象最深的卻是與一個懷孕的越軍女兵的遭遇。

在清剿戰鬥的後期,在通往高平的一條小山路上,我們發現了一男一女二個越軍正向我們方向走來,,他們也許是出來找東西吃暴露了自已,讓我們發現,立即包圍了過去,發現我們後,他們調頭就跑,我們班當時正好在前麵引路,在火力掩護下奮力追趕,那個男兵當場被打死。而那個越軍女兵看見我們大呼大叫著要抓她,撒腿就往山上跑,跑動當中,我們才發現這是個懷著身孕的越軍女兵,身材比較胖點,剪著短發,看她的肚子,起碼也有五六個月了。她跑沒多遠,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不動了,我們當時都非常興奮,心想,一個女兵,又懷著身孕,還能跑多遠,肯定能抓住她。

這個越軍女兵最後坐在一塊石頭上再也跑不動了,我們圍在周圍,先叫翻譯喊話,勸降,可她非但不投降,竟然從衣服裏掏出一支手槍放在腿上,既不走也不開槍。她就這麽坐著不動,瞪大著眼睛、滿頭大汗又驚恐地看著周圍。走近仔細看清楚了,她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相貌一般,腹部隆起,從氣質和神態看,應該是越軍部隊裏的一個女幹部。大概是因為懷孕沒法隨部隊突圍,被留在山上。可見,越軍某些單位在高平地區被我軍打得也很匆忙。連有身孕的女軍官也沒機會帶走。

看她是個女兵又懷著孕,看來??想殺死她,翻譯不斷地勸說她放下武器,把槍扔了,我們優待俘虜,不會虐待她。同時勸她要想想肚子裏的孩子,還把幹糧水壺都扔給她,她也不吃。不管我們如何苦口婆心,費心口舌,把嗓子都喊啞了,她就象聾子一樣,軟硬不吃,沒有任何反應,我們當兵的勸她沒效,我們當官也來勸她,同樣沒效,大家漸漸都失去了耐心,最後由翻譯向她提出了最後警告,結果她仍然不肯投降。

假如她沒槍,我們還可強行撲上去拿下她,可她手裏有支五四手槍,擊錘張著,子彈還上了膛,又如此頑固,誰都不敢上。戰場有戰場的規則和底線,既然一個有武裝的敵人不肯投降,也就隻好擊斃了她。子彈都打在她的頭部,沒有一個人願意打她的胸腹部位。。。。。。。[ 轉

那件被敵人手榴彈炸破的衣服,我一直帶在身邊,直到我退伍回家,仍然帶回了家中。那是我這次對越自衛還擊戰的最好見證。

一九七九年對越自衛還擊,作為東線“北集團”和“南集團”的41、42軍和其它配屬部隊,在攻下高平,殲滅了346師及越軍各個地方部隊後,已達到作戰目的。不久,我國政府宣布撤軍。我們也相互掩護著回到了祖國。在這次戰鬥中我榮立了一個三等功。

七九年戰爭結束,很多部隊都撤回原駐地,很多老兵也相繼退伍。而我們部隊仍留在廣西,仍然駐紮在邊界線上,白天要巡邏,晚上要站崗放哨。幾個月後,我們才撤回到貴縣訓練。在這裏,在戰後,我才開始了偵察專業的基本訓練。

經過六個月左右的偵察技能訓練,我掌握了擒拿、格鬥、攀登、識圖、駕駛、排雷、通訊等偵察科目的訓練。

部隊回國後,我們班的班長林書建提為排長,由他提議,經連隊研究,我就接替了他的班長職務。當上了偵察班長。而我的很多步兵戰友,一般在原部隊是戰鬥骨幹的,在七九年的戰鬥中,多擔任正副班長,戰後亦因此很多被提幹和送上軍校培訓。我仍繼續在廣西前線服役。

半年的偵察訓練結束後,我們又聽到一個消息,不久,偵察連要再次奔赴邊境作戰。說是越軍仍很猖狂,大規模的戰鬥不敢來了,卻不斷地在邊境進行特工滲透、邊境騷擾,偵察部隊將擔負和開展一些征對性的作戰任務。打擊敵人的囂張氣焰。

1980年4月,我們123師偵察連再次開赴廣西靖西邊境,擔任警戒和與敵對抗的邊境作戰任務。這次作戰,有些驗兵的性質,計劃駐邊境的時間為四個月,並要求在這段時間必須至少俘虜一名越軍。

4月5日,來到靖西縣的一個靠邊界的村莊,分成二個住地。偵察連將二排加上我們班放在最前麵,副連長帶隊。二排排長就是林書建,自從七九年戰鬥在一起,他是與我最有商量的戰友,也非常器重我,什麽事都要拉上我做他的幫手。這次他們排被安排在最前線,也就把我們班也拉上去幫他。二排的另二個班駐守在我們右側的一個高地上,負責警戒觀察和火力支援,由指導員帶隊。一排,也就是我所在排,則在我們左邊,連長和連部住在我們後麵的一個村莊。

剛開始時,我們發現對麵的越軍還是比較猖狂的,不時的偷摸過來,騷擾一下。八零年的中越邊境,還處在十分敵對的狀態。我不知道其它地段情況如何,我們這一段,如果雙方武裝人員近距離碰麵的話,隻要一方認為占據絕對優勢,很可能二話不說就開火了。

有一次,我們一隊向西巡邏,駐紮在右側高地由指導員帶領的一隊也從西向東巡邏。就在我們快要走到一起的時候,我們發現對麵有二個越軍。他們人這麽少,刺激了我們的鬥誌,雙方一見麵就開火了,我們一陣射擊,看見一個越軍翻滾著掉下了山坡,掉在了一個凹地裏,好象受了點傷,另一個則跑掉了。按我們想,這回這個掉下山凹的越軍是跑不掉了。便把這個山凹圍了起來,準備抓活的。可是,我們圍了很久也不見跑出來,就派人下去搜查,結果一個人影也沒發現。就這樣讓他從我們幾十號人的眼皮底下跑掉了。從這件事例加上七九年我在高平外圍搜山時得到的印象,越軍的反應是相當快的,其動作極靈敏,一倒地就會很快失去蹤影。好象他們普遍受過近距離規避的專門訓練,極善於利用地形地物逃跑,反過來說,這種兵在進攻時也同樣具備善於保護自已的能力。這一點引起了我們的重視。

來到邊境後,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巡邏、潛伏和越境偵察,觀察敵人動靜,掌握敵人的活動規律以,為了各種任務和選擇偵察路線,我也多次進入越境,偵察敵人的火力配備和兵力部署、為其它兵種人員入境偵察提供帶路和保護,對於這一帶的敵情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

偵察和巡邏雖然危險,但相對潛伏而言還是比較輕鬆的任務。我們感到最難受的就是每隔一天就要徹夜潛伏。二人或三人一組,分開二百米左右,在邊境上形成一條看不見的潛伏線,專等敵人落網。

潛伏時一般人都潛伏在密林草叢中,我則經常喜歡在道路的中間黑暗處守候著。別人都認為這樣太危險,遇上敵人太被動。我卻有我的看法,在黑夜比較靜謐的環境下,若有敵人入境,他們一般不會選擇在叢林和蒿草間行進,因為這無論如何都會產生聲響,在夜間是很容易聽見的,所以他們會選擇走路。我雖然在道路的路中間守著,但是我一般是守在黑暗處,並且盡量不亂動,敵人若是從前麵走來,除非他不走,一動就會先讓我發現,而我的槍一般都架好在地上,對準了目標可能出現的方位,一有動靜,不用瞄準就能封鎖住對麵的道路。這就是我專門站在路中間站崗的道理。不過全排也就我一個人敢在路上這麽站崗。

潛伏是件十足的苦差事,在密林中潛伏更是艱苦異常。潮濕、悶熱、蚊蟲叮咬,對蛇類的恐懼,加上不能與戰友交流,隻能靜靜地盯著,月亮掛在天上象是被誰用釘子釘住了一樣,老不見它變換位置,讓人感到時間過得特別慢。在邊境偵察作戰的幾個月中,我們不知熬過了多少個這樣艱辛的日夜。常常在潛伏值班的夜晚,我們在萬籟寂靜的中越邊境,就這樣死死在盯在一個地方,直至天空出現了微弱的啟明星,叢林布滿晶塋的寒露水!身下的地皮被我們年輕的胸膛哄暖,漆黑的天空也一遍遍地被我們艱軔的值守而無奈地熬白!星星作證,大地有知,在邊境後方和祖國內地的同胞們都沉沉地進入夢鄉之時,我們這些戰鬥在祖國邊防一線的戰士們,仍瞪大著雙眼,為了人民的安寧和祖國的邊防,任天上的雨水把我們的衣服淋得透濕,任冰冷的毒蛇從我們身上慢慢爬過。。。。。。度過了不知多少難熬的歲月。

長期潛伏的枯燥之苦與對人的意誌的考驗,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知其中滋味。由於過度的緊張和枯燥,使許多戰士的精神產生了一些病變般的變化,變得十分敏感和過激。有時,反而渴望著槍口下能有各種情況,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發狂地開槍射擊。

有一天晚上,下著雨,很涼爽,這種天氣,人正好睡呢,半夜裏2點鍾左右,邊境上突然響起激烈的槍聲,是我們潛伏的戰士在開火。槍聲在夜間,加上又在山穀裏不斷回響,好象特別激烈,且難辯方向。槍聲激起大家神經質般的反應,一下子都跳下床,連衣服都沒穿,就抓起開武器衝出門來,畢竟這裏離越南隻有幾步遠,敵人隨時都可以包圍我們。出得門來,槍聲仍在繼續。排長說,是在右邊,我說,在左邊。因為我在那個方位值過哨,對那的地形很熟悉。排長要派人前去支援,叫我去通報帶隊的副連長。我跑到副連長住的茅屋前,上了他的梯子,然後敲著他的門,叫道:

“副連長,開門,開門!”

敲了幾遍,裏麵竟一聲不吭。我又報上自已的姓名:

“副連長,開門,我是五班長。有情況。”

聽見裏麵有了響動,然後突然打開門來,門一開,出現在我眼前竟是一支烏黑的槍口,一下子就頂了上來!我本能地立即跳到一邊。過了一會,大概是因門外光線相對較亮,他看清了我,才看見副連長朝二邊看了又看,見隻有我一個人,拿著槍走出來。問道:

“有什麽情況!那打槍?”

他剛才出於警覺,懷疑叫門的是越軍特工,怕被敵人偷襲竟把槍對準了我,嚇了我一跳。我被他拿槍這麽一頂,加上他一直沒吭聲,也以為裏麵有了敵人,出了一身冷汗!  我撥開他的槍,向他報告槍聲來自左邊的哨位,不知那裏有什麽情況。我們要派人支援。副連長批準了,他說完後就鑽進屋子裏開電台與連部聯係。

我和排長決定由我和他帶幾個老兵前去探聽情況。

左邊這個哨位離我們排指有二百多米遠。來到離他們五六十米處,我先往前麵扔了些石頭,看有沒有反應,沒什麽反應,才向哨位上的二個戰士用普通話喊叫。為了防止敵人搞鬼,我們通報了自已和戰友的姓名,對方也報了自已的姓名,聯係上後,再慢慢摸了過去。哨位上的二個戰士,衣服早已被雨水打得透濕,不知是恐懼還是寒冷,渾身發抖,子彈也打光了,因此十分驚慌

我們散開隊型,觀察著著前方,月光下,前麵靜悄悄的,敵人也許就埋伏在前麵不動,大家緊盯著前方,隻有看清有點響動和活動的影子,就會招來猛烈射擊。但這時切記不能過多暴露自已,沒看清楚時決不能亂開槍,否則,一開槍,槍口的膛焰就會給敵人最佳的指示,人家打你就容易了。黑暗中交戰,老兵都懂得用手榴彈最好,決不會輕易開火,敵人看不清扔手榴彈的方向,而且手榴彈爆炸後,是一種麵殺傷,比槍要容易打中藏在暗處的人。奇怪的是,這二個戰士在哨位上“嘩拉嘩拉”打了幾大梭子,打了半天,既沒有被敵人打中,也沒有打中什麽人。

問他們看見什麽,他們說聽見有走路的腳步聲。然後就開槍了。

大夥伏擊了半夜,直到天亮,也沒有發現什麽。天亮後,我們到哨位前麵觀察,看有沒有敵人的腳印,因為昨晚下雨,敵人來了,肯定會留下痕跡的。可找遍了周圍,也沒有找到一點有人來過的跡象。

最後終於在哨位右下方三四十米處,找到了一個當地百姓的羊棚。羊棚上彈洞累累,羊圈裏關著四五隻羊,原來是昨晚羊在草上走動,發出了刷刷的聲響,哨兵以為有人上來了,就猛烈開火,虛驚了一場。

這次返回靖西邊境偵察作戰,我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是必須在我們預定工作的四個月內,抓獲一個俘虜。這個任務隨著我們在邊境作戰日子越來越少,也變得急促和強烈起來。

捕俘的任務終於下來了,越境捕俘,這是對偵察部隊最具挑戰的任務。

早在任務下來之前,我們就開始有關這個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了。通過仔細觀察,我們發現對麵越境約1.5公裏處,有二個相隔幾公裏的小村,小村之間有一條小山路連接,每隔二天就有二個敵人要沿著這條小路從一個村到另一個村去辦事,他們走得非常有規律,二天必然有一次,有時還會多一個人或少一個人,但一般情況下是二個人同行。

在進一步了解了情況後,我們發現,越軍在邊境一帶的防備以我們相比有一些獨特之處,他們基本是極分散地駐紮,大部分哨所或哨位隻有幾個人,有時看見很大的哨棚,其實裏麵也就隻有二三個兵。這也許是他們兵力不足,並且對單兵技能比較自信的一種結果。他們這樣在邊境布防,比我們少了很多兵力,但卻因兵員過於分散,防線相對拉長,對各個哨點的後勤支援也就差了些,夥食又特差,難怪這些哨位上的越軍過不了多久就要補充一下。這反而給我們捕俘任務提供了較好的機會。

掌握了這個機會後,我們決定在他們例行通過二村之間的一處山腳下,實施捕俘計劃。

這次捕俘,我們作了周密的計劃,由師的偵察參謀帶隊,有林書建排長、二排排長和我及其它五個戰士組成。我發揮“特等射手”的特長,帶一個組負責火力支援,北京籍的二排排長和一個班長及另一個老兵,都是捕俘能手承擔撲俘任務。另外還帶了一部電台負責通信聯絡。捕俘隊成立後,我們還曾專門給每個成員照了相,留著紀念。畢竟這是一次越境捕俘,有相當的危險性。

我作為捕俘隊的主要成員,盡管在邊境呆了幾個月,什麽情況都遇到些,但要到越南境內捉人,心裏還是有些緊張,曾經有過偵察隊過境後被敵人包圍,傷亡不小的事情發生。弄不好是要受很大損失的。

這次行動的關鍵是要安全地插到那個山腳下,我除了承擔射手的任務外,還和林書建排長擔任帶路的任務,因為我們曾多次潛入這個地方附近,對這些地方比較熟悉。帶路這個任務其實是這次捕俘成功以否的最關鍵之處。因為隻要把人馬安全地帶到設伏地點,可以說這次任務就成功了80%,敵人一過來,在幾個撲俘能手的夾擊下,任務肯定就能完成;但如果在越境後,由於路途不慎,踩響地雷的話,非但要造成自已人的傷亡,還要破壞捕俘計劃的實施。

為了選擇最安全的行動路線,我與林排長反複地觀察越南境內的地形。最終形成了一個共識,從我國境內沿著延伸到越南境內的那道山梁的半山腰行走,一直插到山腳。同時,我們也準備好了萬一出現意外情況,我們的緊急撤退路線。

記得是80年農曆九月14日,我們挑選的九名精兵強將組成的捕俘組集合好了。當晚,下著雨,這正好幫了我們。我們的捕俘小隊冒雨出發了。

先爬上山坡,越過一條小山溝,然後就插到山腰,沿著山腰往越南方向行進,很快我們就過境了。快走到那條靠近小山路的山腳時,我與林書建排長對最後一段路線的選擇卻發生了分歧,他認為可以從山腰直插到山梁的盡頭,然後就可以在那個地方等待敵人,也就是在那個山凹設伏。我卻認為要在這個地方先向山下拐一個90度角,下到山底,然後沿著山腳的田間走到那個山凹。之所以這樣想,是避免敵人有可能在山梁盡頭布設的地雷,而田間是不會有地雷的。

經過一陣商量,最終大家還是采用了我的方案。由我帶路,從山腰上直線下到山腳,再沿著田中間,走到了山凹。包括北京籍二排長的三個捕俘手埋伏在路的左右和前方。形成了一個口袋一樣的品字型。我們則埋伏在山凹的樹林裏,離他們大約四十米左右。負責火力支援和警戒斷後。

天上仍在下著大雨,我們趴在地上靜靜地等到了天亮。全身早已被淋得透濕,渾身不住地哆嗦。天亮後,能看清東西了,為了保證一槍斃敵,我換了一下位置,找到一個視野和角度都很理想的位置,林排長在我身後,他是第二射手。清涼的早晨,又下著雨,我們全都凍得渾身起雞皮圪瘩。為了驅寒,我想抽根煙,可摸出火柴一看,又打濕了,根本劃不著,隻好強忍著煙癮。瞪大眼睛看著前方。其實就是火柴沒濕也不敢吸的。怕弄出煙來暴露目標。

上午九點多鍾,與我們平時觀察的時間一樣,村裏的二個敵人果然如期而至,他們相距著三四米,一前一後,背著槍,向我們這邊走來。因我們事先約定好,為了保證成功,俘虜隻要一個,如果來了二個就必須擊斃其中一個,這個敵人由我來射擊;如果來了三個就要擊斃二個,由我和林排長各擊斃一個。他先開槍,然後我再開槍。這次行動,我們除了普通的衝鋒槍外,還帶了一支微聲衝鋒槍,但對於微衝,我還是不大信任它,主要是精度問題,它的有效殺傷距離是200米,聲音很小,對於比較近的目標,幾十米間,還可以,遠些的就難以滿足高精度射擊要求。所以,我們還是帶了五六式衝鋒槍,對於這種槍的彈道特性,我比較有把握。[

眼看著敵人一步步沿著田埂走了過來,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的心也嘭嘭地加快跳了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我沒用那支微衝,把五六式衝鋒槍慢慢地伸出,向前麵的一個越軍瞄準,四五十米這個距離對我來說打個人當然十拿九穩,一旦這二個越軍走進捕俘圈,我就立即將前麵一個打倒,然後捕俘組就馬上撲倒後麵一個,再拖回來。我們斷後回撤。

眼看著二個越軍就要走進捕俘圈了,卻不知為了什麽,他們突然有了警覺,湊在一起不走了,東張西望,對著前麵指指點點,亦或是這二個家夥常年走在這條路上,對路況和周邊的環境極為熟悉,一點變化就能覺察,或許是我們壓倒的一些草叢讓他們看見了,總之他們顯然發現了些什麽,槍也從背上拿了下來,子彈上膛,端在手裏躬著身子在互相商量著什麽。一前一後走得很慢,然後,前麵的那個敵人端著槍繼續往前小心翼翼地作搜索狀,已經進入了捕俘圈,而後麵的敵人把槍端在手裏離他四五米距離四下打量著則不走了。情況發生了突變,原先準備打前麵那個敵人的,現在看來必須先打死後麵一個,才能保證不至於讓這個眼最尖又疑心最大的家夥跑掉壞事。顯然,偵察參謀和排長也與我想到了一起,他們小心的碰了碰我,伸出二個指頭,示意打掉第二個。

我瞄準後麵那個敵人的胸部,一扣扳機,“砰”的一聲,敵人中彈了,隻見他連人帶槍往地上一撲,倒在地上,但槍口仍指向前方。槍聲一響,埋伏在路邊左右二側的捕俘手猛地躍起,來了個餓虎撲食,一下就把前麵的敵人撲倒在地,抽走了他的槍,堵住了他的嘴。在捕俘組二個戰士對付前麵那個越軍的同時,北京籍的二排長也向那個被我打倒在地的敵人撲去,想把這個家夥也拖回來。一個令人驚訝不已的情景出現在我們麵前:那個敵人中彈往前撲倒後,手裏的衝鋒槍竟然沒有脫手,剛好平平地卡在田地裏,二排長撲過去的一刹那,他手裏的衝鋒槍也“砰”的打出一槍。隨著槍聲,二排長中彈倒地。他往前一撲,與那個開槍的敵人幾乎頭碰頭地撞在了一起。

我們都驚呆了,敵人中彈倒地槍沒甩掉已是罕見,掉地的槍竟然平平的卡在地上更是匪夷所思了,中彈的敵人仍能打出一槍,更是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麽多的意外和巧合竟就集中在一瞬間在我們眼前發生。參謀和幾個戰士跑上前去,抱起二排長,發現子彈剛好打在他的皮帶上,從皮帶上穿進腹部,大概是打中了腹部動脈,他當時就不行了。

二個村裏的敵人聽見二聲槍響,很快地就呼呼拉拉地跑出不少人來。我們火力組對準這些趕來的敵人進行攔阻射擊,其餘的人拉著俘虜、背著中彈的二排長迅速向山後撤退。

我作為斷後的火力組,待其他的同誌都走遠後,才跟著他們的後麵撤向山頂。山頂上有我們的同誌接應。一鑽進密林,敵人也就毫無辦法了。[ / ]

此次捕俘,我和敵人各打一槍,打死一個敵人,俘虜一個。但我們各方麵都很優秀的二排長,卻因中了倒地後臨死前敵人打的最後一槍,不幸犧牲。甚為可惜。戰後,上級給我與二位捕俘組的戰士每人記了一個二等功。

為時四個月的邊境偵察作戰結束,我們撤回駐地。偵察連在四個月的邊境偵察作戰中,得到了實戰的鍛煉,豐富了連隊的戰鬥經驗,有效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犧牲了二個排長和一個班長。除北京籍的排長在捕俘過程中被臨死的敵人擊中犧牲外,另一個排長是在一個雷場中為搶救這位踩響地雷的班長而再次踏雷犧牲的。

“為什麽戰旗美如畫?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她!”戰場,是你死我活的搏弈之地,軍事行動,是以戰士的鮮血和生命做代價的鬥爭,每個勝利都難免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當祖國人民看見從前線傳來的一個個勝利喜報和戰場傳奇新聞時,可否知道勝利和傳奇的後麵包含了我們參戰將士付出的多少智慧和鮮血,以至於一個個年輕而又寶貴的生命。

曆史不應忘記參加了那場戰爭的所有英勇奮戰過的中國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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