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中國婦女血淚避孕史
(2007-10-09 18: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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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十多億人口的泱泱大國裏,節育越來越成為一個我們自身生存的嚴肅問題,避孕也成為我們在生殖活動中拯救自己的必要手段。但是,撇開中國大多數人 “多子多福”的觀念不說,而由於避孕失敗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口也不啻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在此,我們還是用現場采訪的方式,真實地記錄下中國婦女近百年來的避孕史,雖不能以偏概全,但亦可以管中窺豹。當我們為她們愚昧和荒唐感到好笑、為她們的苦難和辛酸感到震驚時,我們會意識到普及性教育是多麽地迫不及待!
二十年代:俺向一個老尼姑討方兒
個人資料 靳張氏,女,1896年生於安徽農村,1927年丈夫死後一直守寡。有一子,1997年過世,享年84歲。此文發表前夕,老人去世,享年103歲。 俺才嫁到小靳莊的時候,是民國三年,俺才17歲,大姐(口述者丈夫之大老婆)沒生育,俺爹圖他家那三十畝地,把俺嫁過去做填房,指望俺給他家養個一男半女。就這,你說說,還那個啥?(避孕) 嫁過去後,俺當家的擺弄了俺五六年,俺才懷上,他也老了(過世),連孩子的麵兒都沒見上。俺跟孩子守著那三十畝地過活。給俺做活的有個長工,叫蔡聲,俺就對他動了心思。有一天趁俺午覺的時候,就把俺那個了。過了沒幾天,俺掐掐日子,不敢叫他上了,俺心裏明白著呢,蔡聲不比俺那個死鬼,說懷上就懷上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蔡聲說:“奶奶,東王莊頭有一個念慈庵,裏頭有個長著大雀子(痣)的老尼姑,懂的法子可多了,就是死要錢。”俺聽了,就去那個尼姑庵找她。用銀子換回了十幾個小包,老尼姑說:“用的時候送在裏麵,甭都拋撒了。”到黑家,俺給蔡聲在燈底下拆開小包,裏麵是些不知道是啥東西的黑麵兒。(據筆者采訪另幾位同齡人,這些極有可能是香爐灰)蔡聲給俺撒在裏麵,把俺疼得,又不敢叫。 那個夏天沒過完,俺懷上了,那個地方也老是疼,落下了病根。末了,還是俺說:“不能光等死,俺回趟娘家,把它弄掉了再回來。”俺爹用二十兩銀子,請了個郎中,弄了小半夜,給弄出來了,俺不知道疼過去了多少次。回到婆家後,俺就跟不認識蔡聲一樣,他咋求俺都沒用。又過了一年多,俺給了他三十兩銀子,叫他走了。 ……
三十年代:羊尿泡的奇妙巧用
個人資料 胡巧妹,女,生於1904年,河南開封縣農村。生有九子,其中三子死於戰亂,二子死於饑荒。 俺剛嫁到張文廟(地名)的時候,頭三年沒生,俺婆婆跟俺女婿(丈夫)看俺的那臉色,都能擰得出水來。到第四年,俺婆婆跟俺女婿商量著要再給他娶個小老婆的時候,俺開始生了。可說也怪,不生是不生,生起來就沒個完,一連九年,一開口就是一個,全是男娃,一直生到俺女婿都叫不清娃兒的名字了,對俺說:“你咋個就不能歇歇?”俺說:“俺咋不想歇歇,可不知咋的,歇不住了。” 從那時開始,俺女婿夜裏不敢沾俺了,睡一床被子,有時候俺也怪想得慌的。那年年根兒,全村都在村口那兒殺豬宰羊,可土匪下山,把豬肉羊肉搶個精光。俺女婿揀了個羊尿泡回來。夜裏,他把羊尿泡收拾幹淨拿給我,俺在燈底下看看,問:“你拿這東西弄啥?怪髒的。”他說:“有這個東西,就不怕你懷上了。”他見我不信,就把羊尿泡裹在他的那個上麵,在底下用一根細繩緊緊紮住,俺好奇地看著他,問:“要是這東西在裏頭爛了咋辦呢?”他說:“這是羊尿泡,結實著呢?”那天夜裏,俺跟他行房,那個羊尿泡還真結實,沒爛。用了十幾次,那個羊尿泡爛了。 俺是60多歲了,才知道有避孕套這號東西的,可俺女婿是個聰明人,他在60年前就曉得用了。俺給你說,上報紙時,別忘了寫上俺女婿的名字,他叫張文奎,前年才老。
四十年代:白白擔驚受怕了三年
個人資料 陳清芬,女,1922年生於湖北黃安,1943年參加革命,解放後,曾任湖北某地區衛生局局長等職,1987年離休。有二子,皆非自己生,但家庭生活幸福美滿,年年被評為“五好家庭”。 我丈夫是解放軍某部的一個副團長,我是隨軍文藝宣傳隊的隊員,我們倆談了幾年,就向組織上打了報告,申請結婚。師政委說,結婚可以,有個條件,暫時不能要孩子。不要孩子,就得避孕。結婚那天,師政委私下給我丈夫塞了幾個避孕套,還故意叫我瞅見,說:“這是從國民黨高級軍官那裏繳獲的戰利品,可得珍惜點用。”可還不到一個月,我們倆就用光了。我讓丈夫向師政委要,可師政委說:“現在的避孕套比坦克車都緊張,先忍忍,等解放後,成立了生產避孕套的工廠再給你。 我每天掐算著日子,在最保險的時候,我們倆才同床。但那時候,我們的部隊在河南跟蔣介石的軍隊打得正凶,有時候,我算準了能做的日子到了,可他卻一連幾天不能回來,等他打完一仗回來的時候,日子早就白白錯過了,把我丈夫氣得直罵娘。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身上撲過來,我連忙說:“現在不行正是危險期。”我丈夫說:“啥危不危的,大不了回家當農民去。”話雖這樣說,到緊急關頭的時候,他還是克製地在體外排出來了。當我們想要孩子的時候,我丈夫在醫院裏一檢查,精子存活率是零,根本沒有生育能力。我們後來那兩個孩子都是從棄嬰院抱回來的。
五十年代:荒唐的生吃蝌蚪法
個人資料 田愛菊,女,1930年出生,生有三男二女。性格活潑開朗,愛說愛笑,尤其喜歡地方戲,1993年曾在縣裏舉辦地方戲業餘比賽中獲得第三名。 大約是五幾年吧,反正是才解放那會兒,俺生了三男二女。那一年夏天,有人說生吃蝌蚪能避孕,人傳人,報紙上都登了。俺不認字,是個睜眼瞎子,不相信,俺村的村長在會上念了,俺就信了。俺尋思,這白紙黑字的,還能誑人?俺村的幾個婦女去那兒撈蝌蚪吃,邊撈邊吃,還說笑話。俺也去了,用竹籃子撈,一籃子能撈上百個。起初俺不敢吃,惡心,後來看人家都吃,再尋思他爹夜間的樣子,就狠狠心吃下去。過一個多月,俺沒見紅,跟他爹說:“毀了,怕又懷上了。”他爹說: “哪能呢,你不是吃了蝌蚪嗎?”俺一尋思,也是,報紙上登的,不會出錯?又過了幾個月,俺的肚子鼓起來了,他爹眼看著急了起來,問俺:“咋回事兒?那蝌蚪你是不是沒吃夠數?”我說:“全村的婦女,數我吃得最多了。”沒法,生了個二閨女,五個孩子裏,就她出息了,現在在縣裏當幹部。
六十年代:那是一段抹不掉陰影的日子
個人資料 韓某某,女,1947年生於天津,1968年響應“上山下鄉”到安徽農村插隊,1970年回城後,在天津某紡織廠工作,1996年下崗,因找不到工作現做家庭主婦。 1968年,我去安徽鄉下插隊,那年夏天,我愛上了來自上海的一個男知青。由於經常在一起幹活,就發生了那事。這種事發生了幾次,我害怕起來,因為那時候啥問題都沒犯男女作風問題大,如果我一懷孕,就啥都完了。我對他說:“沒有避孕措施,我以後堅決不跟你幹了。” 過不幾天,他偷偷地跟我說,他找到“偏方”了,要我晚上在村西頭的打麥場上等他。晚上我去了,沒說上兩句話就問他:“你找到啥偏方了?” 他神秘地說:“是一個赤腳醫生告訴他的,男的生吃黃豆能避孕。”我問:“那你吃黃豆了?”他朝我臉上哈一口氣,說:“吃了兩天了,你聞聞,有沒有生黃豆味?”我一聞,有,很難聞,就信了。那天晚上他幹啥都行,就是沒讓親嘴。 立秋的時候,我懷孕了,他很鎮定地說:“別怕,弄出來。”晚上,他帶來了兩瓶子水和二根塑料管子,我問:“這是啥東西?”他說:“是生理鹽水。”我害怕,問:“這能行嗎?你是從哪聽說的?”他說:“赤腳醫生說的,試試吧,也沒別的辦法。”那時我已懷孕三個月,他把管子插進去,往裏麵灌鹽水。啥麻醉藥都沒有,我疼得咬破了嘴唇,手指甲掐進了他肉裏。折騰了有四五個鍾頭,胎兒終於打下來了。我精疲力盡,昏了過去,醒過來後覺得頭昏腦漲。 第二天清早她們喊我上工,我借口身上來了(例假),躺了兩天 沒敢動。這件事給我的教訓太大了,從那時開始我一想起男女之間的事就後怕得不行,再跟他約會,說啥也不敢再讓他沾了。(應口述者要求,隱去其真實姓名)
七十年代:那件讓俺難說出口的傻事
個人資料 吳豔梅,女,1949年生,文盲,1985年因計劃生育超生被罰2000元,1998年,其大兒子因超生被罰5000元。 俺村第一次發避孕套,婦女主任發給俺10個。俺接過一看問,這是幹啥用的?她說:“這是避孕套,防止生孩子的。”吃過夜飯,俺把那套套拿給娃他爹看。俺倆都不識字,看了老長時間後,娃他爹說:“你給俺煮煮吃了。”俺去了灶房,往鍋裏添三碗水,把套套擱水裏,煮了半個時辰掀開鍋一看,鍋裏就剩下一碗水,水上麵漂著一個小圈圈。俺把它端給娃他爹看,說:“咋啥都沒有?”娃他爹瞅一下,白俺一眼說:“這是藥,能有個啥?快喝了睡覺。”俺一仰脖子,就喝了個精光。 打那時起,娃他爹想要俺的時候俺就把那套套煮一個喝。過了一個月,俺沒見紅,又過兩個月,俺肚子鼓起來了,懷上了。婦女主任找上門來,責備俺說:“給你的避孕套,你沒用是咋的?”俺說:“一個沒浪費。”婦女主任一聽俺用的方法,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說:“你這個用法,恐怕全中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八十年代:俺男人用炸藥炸俺的節育環
個人資料 單如燕,女,1958年生,初小,其家1988年被縣裏評為“養蝦專業戶”,1994年因宅基地糾紛與鄰居大打出手,丈夫重傷後一直不能下床,如今家徒四壁。 離現在有十多年了,那時俺才生下小女兒,按國家王法(政策),不叫要了,要給俺戴環,俺男人死封建,想要個小子,死活不叫俺戴,鄉裏來了幾個人,把俺拖到衛生院,硬是給戴上了。那會子俺男人養蜜蜂,手裏有倆錢,燒得坐不住,老鼓動俺給他再生個小子。俺男人說:“沒個傳宗接代的,俺這掙錢也掙得沒勁兒。” 俺說:“俺這裏頭裝了鐵環,咋給你生?你有能耐,把它摘出來!”俺男人就變著法兒摘,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醫生用的鑷子,給俺使勁往外弄。那鑷子是鋼做的,又尖,戳到哪兒哪兒疼。弄了半個時辰,他跟俺都滿頭大汗。後來,他不知從哪打聽到一個法子,要用炸藥給俺把環炸掉,那炸藥叫木丁烷貯氣管 。 俺一聽,說:“這可使不得,弄不好俺的小命就擱進去了。”不幾天,俺男人從縣裏買回了那啥管,叫俺脫了衣裳,他把那管塞進俺身子裏,俺說:“咋恁(這麽)疼?”俺男人說:“忍忍就好了。”隻聽一聲響,俺就啥也不知道了。等俺醒來時已躺在鄉衛生院了,下身就跟刀子割一樣疼。醫生說:“子宮炸掉了,盆腔和腹腔都炸穿了,節育環還好好的。”
九十年代:為拴住我,我丈夫在套上做手腳
個人資料 白紅雁,女,1975年生於陝西西安,1997年在某旅遊學校畢業分配在某旅遊局工作,目前正在鬧離婚。 本來,結婚前我倆就商量好,三年內不要孩子。隻要他不采取措施,我堅決不跟他同房。可他為了拴住我,竟偷偷地在避孕套上紮眼兒。 我被完全蒙在了鼓裏,直到該來的例假沒來,懷孕了。我問他:“怎麽回事?”他裝出一副憂愁的樣子說:“懷上就懷上了,甭管是誰的,隻要你今後跟我好好過日子,生下來就是咱們的。”我心裏也嘀咕:應該不會啊,我跟我的情人房事時也非常謹慎,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我決定去做人工流產。他說啥也不同意,說: “我一定會養好這個孩子的。不管是誰的。”我好感動,打那以後,我就哪兒也不去,一心一意在家給他養孩子。 有一天晚上,他多喝了點兒貓尿(啤酒),忘乎所以,把他怎樣往避孕套上紮眼讓我懷孕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我氣得天旋地轉。我大哭一場之後,決心要把孩子打下來,並跟他離婚!他幹這種事情完全是對我的侮辱和玩弄,我沒法忍受這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