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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牛的政治暴發戶:朱元璋冠軍 劉邦亞軍

(2007-10-09 17:52:09) 下一個
史上最牛的政治暴發戶:朱元璋冠軍 劉邦亞軍

史上最牛的政治暴發戶是誰呢?劉邦是亞軍,朱元璋應該說是冠軍。劉邦出身浪蕩漢,整日裏東遊西蕩,偷雞摸狗,欠下人家的酒債耍賴不還,天天到別人家裏蹭飯吃,就是這麽個貨色,居然通過打打殺殺,朝為爛崽,暮為皇帝,算得上是大暴發戶吧;而朱元璋呢,出身更慘,這個沒爹沒娘的孩子,穿的是百衲衣,吃的是千家飯,人家劉邦多少還是“聯防隊的隊長”、“派出所的所長”,朱元璋隻是一個叫花子、一個小和尚,經過“經營人生”,坐直升飛機升到了權力的頂點,算得上特暴發戶。比較起來,劉邦是股級幹部登的位,朱元璋一般幹部都不是,所以說,如要評比政治暴發戶,朱劉為冠亞軍應無爭議。老子是誰?老子過去殺人放火,可老子現在當皇帝了啊,嘿,朱劉兩人還是政治暴發戶裏最牛的冠亞軍。


有人講,兔死狗烹,開國皇帝大殺開國功臣,是中國曆史一個帶規律性的“定則”。既然稱為規律稱為定則,應當驗證到所有開國君主身上,但是考諸曆史,未必如此,比如秦始皇,也是個暴虐得很的角色,他大殺儒生,但好像並沒殺功臣;唐太宗的帝位來自他爹,但他也算得上開國君主,他開了殺戒,卻沒殺什麽將帥,他殺的是自家兄弟;宋朝趙匡胤黃袍加身,對掌握兵權的特別忌憚,可是他用的不是血淋淋的刀,而隻是醉人熏熏的酒;隻識彎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靠十三副馬甲起身的清朝“締造者”,他們對一個戰壕裏戰鬥的“戰友”好像還算“善待”的,沒有揮舞“大刀向戰友們”的頭上砍去。

真正玩“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能夠稱得上“典型”的,大概是劉邦與朱元璋了,而有意思的是,劉朱兩人從“跳級”上來講,劉是亞軍,朱是冠軍,而對應的,從殺功臣來看,劉也隻能屈居亞軍,朱應該是勇奪冠軍;朱元璋真正是大開殺戒,第一謀臣劉基、第一功臣李善長、第一戰功的藍玉,還有徐達、胡惟庸等等,一殺就是一萬甚至三五萬,據說,在朱元璋的開國元帥以及將軍係列裏,最後隻剩下湯和一人沒殺掉。

這裏也許挺耐人尋味的,是不是在開國帝王中存在一個殺人的“遞次效應”呢?也就是說,級別“落差”(不,“升差”)越大的,殺功臣的可能性是否就越大?唐太宗當皇帝之前,近乎準太子,“升差”好像不大,所以他不向群臣祭屠刀;宋太祖趙匡胤級別底一點,但人家也是將軍,雖然沒殺臣,但都把他們的兵權給削奪了;成吉思汗沒直接建立元朝,但也算開啟元朝的“大汗”,努爾哈赤也是大清的“皇考”,看起來這兩位“蠻夷”是起身草莽,但人家在當開國之始祖時都曾是部落首領了,不管怎麽說,他們的“起點”與劉邦與朱元璋比較起來,怎麽算都是高的。地位“升差”小的,殺功臣就越少,地位“升差”大的,殺功臣就越多。唐太宗幾乎沒殺,“境界”最高;宋太祖沒殺,卻把人家權力全“繳獲”,“境界”自然次之;元與清,提著功臣的頭祭了“社稷神器”,但不算“典型”,境界又次之;等而下之的是劉邦;等而下之的是洪秀全;再等而下之將殺開國功臣推向極至的是朱元璋。

這是為什麽呢?

也許是因為劉與朱是政治暴發戶的緣故吧。

最少要百年才能慢慢成熟的老龜被一針激素催熟,那基因自然變質;三代才能打造一個紳士,而一夜之間由流氓催熟為帝王,那德行自然變態。大凡暴發戶,其行狀總是怪異的,你看那些經濟暴發戶,一旦由窮光蛋搖身一變大款爺,那行為,那做派,那舉止,總是那麽乖戾,總是那麽囂張,總是那麽不可一世。看起來是那麽自傲,其實是因為骨子裏太有自卑情結,總是害怕人家將他“兩腳兒根底從頭數”。因為人家過去的地位比他高,優越感比他大,他總覺得別人瞧不起他,所以他們就要通過大肆揮霍大肆燒錢來樹立自己的“威嚴形象”;政治暴發戶與經濟暴發戶的“表現形式”不同,一為“燒錢”,一為“燒人”,而其心態則一。陳涉看到過去與他“一起放過牛,一起打過柴,一起在灰裏打過滾”的夥伴直接呼他小名,他就不講客氣動刀子,過去的慘痛經曆是他的“爛瘡疤”啊,他當然不可讓人來揭,更重要的是,作為政治暴發戶,最忌諱的是讓人瞧不起,瞧不起就沒威嚴,就沒權威,就沒尊嚴,進而有禁難止,有令難行,“你過去比我差多了,叫我聽你的?沒門!”

而最最重要的是,因為失去了權威感,所以不服從者的不服心態就膨脹,彼可取而代之的“念頭”更容易萌生,他算什麽?小時候給我提鞋子的呢,小時候到我這裏來蹭飯吃的呢,小時候到我家裏討過米的呢,他都能當,我為什麽不能當?你即使不這麽想,皇帝也會幫你這麽想,這就是猜忌,皇帝這麽一猜忌,你當然就沒命。即使皇帝不這麽想,有人也確實會這麽想,那不是“猜忌”,那是實實在在的“造反”,那就是真的殺了你頭不冤枉,一般而言,人家坐穩了皇位而自己當穩了奴隸,那奪權的心思少一些,人家皇位沒穩而自己的奴隸地位可以搖一搖,很多人就選擇搖晃,這就是殺功臣的事情總是發生在開國時節的原因吧。“隻道劉三,誰肯把你揪捉住,白什麽改了姓,更了名,喚做漢高祖。”人家通過努力,當上了“漢高祖”,隻因為人家過去是“劉三”,就動心思要去把人家“揪捉住”,過去沒掌握權力,要宰要剮,都由你,現在人家是皇帝老子啊,你還蔑視人家,那對不起,現在輪到他來殺你。

政治暴發戶最牛的做派後麵其實是最熊的心態,他自大狂的信號強弱對應的是自卑感的強弱信號,而其自卑感的強弱對應的是什麽呢?也許是功臣以及社會的“敬從感”的強弱吧,你出身原先越高,我越是服從,你原先出身越低,盡管現在在我之上,我也不服你。是真的吏不服吾威而服吾能嗎?恐怕更多的是吏不服吾能而服吾威。對有能力而出身低的,許多人未必服氣,常常擺出的是一副俯視的尊容,但對那些出身高貴卻有或沒有什麽本事的,有些人就為之莫名折腰,低聲哈氣縮下自己的身軀來仰視;阿Q窮得褲襠都無遮攔,但要攀老祖宗,“我曾經比你闊多了”,連阿Q都知道要靠虛無的“高地位”來拿腔拿調抬高自己,其他人此種心態不是更強烈麽?賣草鞋的“大耳賊”劉備沒搭上闊祖宗就沒人理睬,一說是“本朝中山靖王劉勝之後”,就振臂一呼,雲集響應。在特別看重出身而不太看重“能力”的年代,劉邦與朱元璋那心中的“自卑感”是誰也難以體會的。你瞧不起誰也不能瞧不起皇帝,他看你瞧不起他,他就會想到你要奪他的江山呢,是可忍孰不可忍?結果呢,他有刀,他的辦法就是殺!政治暴發戶的這種“暴發心態”或許植根於咱們國民的“劣根心態”吧,當政客的“暴發心態”碰上了國民的“劣根心態”,那情形也就十分可怕了。(劉誠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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