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郎鹹平的話太當真:他把狗當成了狼
(2010-11-02 15:3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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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鹹平的“新帝國主義論”,把國際市場商戰解讀為“西方陰謀陷阱”。大家聽聽故事演繹可以,當真了不行。為什麽?因為不但“新帝國主義”不是狼而是狗,就連老帝國主義也是狗不是狼——你千萬別把狗當成了狼,自我模擬出假想敵來,重犯我們1840年以來的錯誤!資本的天性曆來如此:它是覓食的狗,不是吃人的狼。帝國主義也曆來如此:它非敵非友,既不是來援助你的,也不是來掠奪你的。它要利己,就得利人,拉你跟它一起逐利市場,趨利避害。
郎鹹平像個誇張的父母,一味大叫“狼來了!”教孩子以狗為敵,教孩子見狗就奪路而逃或防衛過當。結果呢?覓食的狗誤以為你要攻擊它而自衛,條件反射的你更加激烈地自衛——意外傷害就這樣發生了——本是人類朋友的狗,就這樣變成了孩子假想的狼。中國人當年跟帝國主義打的仗,八成都是這麽打起來的。
想必你常見奶奶或媽媽“打地哄孩子”——小孩摔倒了哇哇大哭,大人拍打地麵說“都是地壞,絆倒了我們家寶寶!”——我們不是教孩子自我反省與矯正,而是全部責怪或遷怒於外部——什麽叫缺乏內省的自覺?這就是。你看咱對近代史的解讀,明明是一部變著法子抗拒外來文明的失敗曆史,卻沒有一點反省與追悔,一味地責怪與遷怒帝國主義欺負咱。
當事人李鴻章,都承認咱們挨打是由於“每一次對外構釁”呢!我讀近代史的感受是:落後不會挨打,落後還要胡挑釁才會挨打!什麽叫胡挑釁?就是想推翻普世規則,也就是把狗當成了狼來防、來打。
古來各國,誰都經商,隻有資本主義來到世間,才徹底改變了人類攫取財富的遊戲規則。換言之,資本主義的出世,是人類的一大創造,一大文明。什麽創造?依賴和平的理性企業獲利,而不再依賴暴力獲利的創造。什麽文明?“金錢取代刀劍成了社會權力的第一杠杆”(恩格斯語)的文明。地球人都在搞“合理的利己主義”——唯利是圖,資本主義尤甚。帝國主義來叩中國大門,其實非友非敵,全為尋生計賺錢,要拉你下海,“加入國際大循環”。怎麽辦?拿好酒還是掏獵槍 (“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按這種幼稚思維,我們就左右為難。我們今天已能跳出非友即敵的判斷,看清帝國主義的天性:“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1840年以來我們似乎一直看不清、似乎一直懵懂。
我一直勸學生蠻可以放下心來,不必懷疑西方對華政策的核心是惡意的而不是善意的。西方不願看到中國成為一個混亂的失敗國家。為什麽?因為誰都無法從中獲益。
西方需要一個統一、富裕、穩定、健康的中國,而不是相反。為什麽?因為誰都能夠從中獲益。為什麽西方會有此趨利避害的選擇?因為“中國如果亂了,難民不是幾十萬幾十萬,而是幾百萬幾百萬地往外跑,誰能接收?”(鄧小平語)所以,大家蠻可以放下心來,不必懷疑西方對華政策的善意。所謂善意,是指這世上也沒有誰要反對中國謀利,反對中國富強,反對中國崛起。
我說這世上沒有誰要反對中國崛起,你可能不同意,可能反駁我:胡說!西方大國就不願意看到中國崛起。也對——你換位一想就能想通:沒有哪個國家,會盼著別國超過自己,對吧?就像自己,一心要趕超西方,不是嗎?盼著別人超過自己的,也有,那是爹盼兒子。但也不能據此就說,西方不允許中國謀利,不喜歡中國富強;刻意要中國虧蝕,就希望中國貧弱。不能這麽說,是因為言不符實、事與願違;
事實是:30年來是西方助推了中國的富強,而不是相反。謝國忠的原話是:“過去20年,中國經濟就是靠和美國人的配合,美國人那邊花錢,我們幫他們造東西。我們賺錢以後,建設基礎設施,再搞點房地產,放大了需求。”
有的孩子是“人來瘋”,有的孩子是“人來怯”,也有孩子是“人來驚”。同是老師,但願郎鹹平的“新帝國主義論”別把孩子教成了“人來驚”。曆史上日本人有過“黑船恐懼”,中國人有過“鬼子恐懼”,大概就屬於“人來驚”——我喜歡教孩子當“人來喜”(“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認為哪怕與狼共舞,也能鍛煉孩子,何況中國人身邊全都是狗,很少能見到狼了——想與狼共舞,得買門票進動物園。
而動物園裏的狼,早已馴化的連我家這條有點野性的狗都不如了!北朝鮮就像把狗假想成狼的孩子。“狼來了”喊多了,大夥早已對他失去了信任。在我看來,美日韓三國,哪個也不像是要一口撕了他的狼或瘋狗,可他就是怕的要死,誰勸都不聽;就像咱當年,拿美帝當紙老虎,天天唱打虎上山,誰都勸不住,非要拚出個你死我活來。
朝鮮今天擺弄原子彈嚇人,該不是跟咱學的吧?咱早已不再擺弄那危險玩意兒了。要是朝鮮在有樣學樣,說真的,咱還覺得有點對不住這鄰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