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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西方哲學史》(三)(下)

(2011-05-19 09:47:37) 下一個
讀《西方哲學史》(三)(下)



羅素見過列寧和毛澤東,有這樣的奇特的經曆的哲學家好像也隻有他了。
他曾經去過那個新生蘇維埃國家見到了列寧,但是,他眼光過人,不是斯諾,一眼就看穿了那種人民當家做主隻是一句空話,沒有辦法避免官僚主義,泛用權勢,於是就失望地加以批評。要知道蘇聯是第一個所謂用共產主義指導的社會主義國家,並無先例,真是叫人不得不欽佩。
他的另一個觀點就極為重要了,值得在這樣多說兩句。在他看來,任何一種宗教,主義隻要在宣揚仇恨,那就一定是不可取的,那一定出自於強烈的偏見。如果我們承認羅素的過人眼光,承認他對曆史和哲學見識,就應該承認這提供了我們判斷一個我們判斷宗教,主義的標杆。
希特勒就是在公然宣揚對猶太人和其他種族的仇恨;在中國的文革,則是繼承了列寧,宣揚對所謂階級敵人的仇恨;今天的恐怖分子,還不就是在宣揚對所謂異教徒的仇恨嗎?
還有今天的xx功,也是在公然宣揚仇恨。今天中國當權的政黨自然是毛病多多,但是,用仇恨能夠解決問題嗎?就像今天在網上經常可以看到一些人說文革好,應該再來一次把那些貪官汙吏統統打倒,也許還要再踏上一隻腳。然而我們心平氣和地想一想:共產黨用仇恨把國民黨打倒,你用仇恨把共產黨打倒,將來在有一些人再用仇恨把你打倒,那麽曆史不就成為永遠在仇恨中打轉轉,擺脫不出來了嗎?
當然,有人肯定會說,我要是當了權,就一定會公平,博愛,諸如此類。但在羅素看來,你現在的仇恨就出自強烈的偏見,和你要打到的敵人並無兩樣,我怎麽能相信你將來會有所不同呢,這在曆史上可找不到任何根據。
公平地說,腐敗不是共產黨發明的,中國曆史上比這要厲害多了,這可以說是改朝換代的基本原因之一。極端一點說,中國人似乎是仇恨別人的腐敗,而自己卻是喜歡的。用那種對腐敗的仇恨來革命,打不敗腐敗,就像文革打不敗腐敗一樣,如果文革真的能解決這個問題,那麽現在的腐敗又是怎麽來的?
我並不是為誰辯解,而是說腐敗似乎是中國的傳統,用仇恨,革命不解決問題,我們得找到辦法來打破這種仇恨,革命的循環,才有前途。
至於那個辦法是什麽。我老老實實地說不知道,隻知道用仇恨是肯定行不通的。中國人要總是不知道如何用妥協來平衡各方的利益,不把革命,階級鬥爭那一套徹底埋葬,將永無寧日。
在羅素看來,馬克思主義那一套無產階級專政理論有一個根深柢固的邏輯矛盾,一方麵在宣揚仇恨一部分人,即所謂的階級敵人;另一方麵卻幻想人間大同,這兩者是怎麽能協調到一起來呢?那就隻有把所謂的階級敵人統統消滅,或者說把和自己信仰不一致都消滅,這能做到嗎?毫無疑問,馬克思主義是靠打倒別人的信仰起家的,但是卻認為自己信仰是唯一正確的,不信的人都要消滅,要是真的能這樣能成功的話,那麽現在還是教廷當權,也就沒有所謂的馬克思主義了,不知那些聰明人是怎麽解決這個邏輯矛盾。
人們的想法要一致看起來好,實際上是大大的不妙,那就意味著沒有伽利略,愛因斯坦這一類人物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也就沒有完美社會,任何想建立這種社會的努力,都不過是美夢一場,反而應驗那句老話:通往地獄之路總是用良好願望築成的。這可以算是我讀《西方哲學史》最大的收獲之一。

讓羅素萬分懊惱地是,別人根本不想認真對待這些批評,反而他卻兩邊都不是人。那是因為他反戰,被別人認為是左派,現在左派又認為他不過是資本主義的叭兒狗,而右派又不肯讀他的東西了,這兩邊還不願意交換對他的看法。
於是他在自傳中說,那是他一生中最孤獨的時候。
他還在中國住了一年,與他在蘇聯經曆不同,他非常喜歡中國,回到歐洲後著有《中國問題》一書,孫中山因此書而稱其為“唯一真正理解中國的西方人”。
他在這裏又表現出極為過人的眼光,認為中國必定成為一個世界性的強國。拿破侖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拿破侖根本就沒有到過中國,對中國所知甚少,那不過是帶有想象的信口開河。羅素在中國的時候,還沒有共產黨,中國正是軍閥割據,混戰,列強瓜分下的中國,中國自己的知識分子都是很有些悲觀。
看來中國的強大與黨派無關,是自身蘊含著力量,是一種必然;也看來讀曆史和哲學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我在維基百科上第一次知道,羅素在長沙的時候,青年毛澤東曾經擔任過羅素記錄員。不過他肯定對毛沒有什麽影響,羅素具有那種老式英國紳士派頭,雖然寫東西時極會挖苦人,在真實生活中,大家都認為是一個謙謙君子,一個好好教授,對權術一竅不通,這兩個人太不一樣。
這兩個人也應該沒有什麽交流,毛的英語不夠。而且他已經是世界級的知識名流,毛隻是一個窮酸學子,毛恐怕根本就沒有給他留下印象,我從來沒有看到他說過此事。
在三,四十年代,羅素在中國的影響非常強大,當年徐誌摩就是遠赴英倫想拜羅素為師,但羅素已經離開劍橋大學,失望之餘的徐誌摩因此寫下了他著名的詩作《再別康橋》。
四九年以後,由於大家知道的原因,羅素在中國迅速消失了,到了文革後,中國人才又開始知道了羅素,好像仍然有很多人喜歡他的書。
把他和魯迅比較一下是很有意思的,這兩個人有一些共同點,極為聰明,睿智,學識淵博,對曆史有其獨到的眼光,文章都是寫的好,幽默,風趣,又耐讀,對當時的社會,政治問題都毫不退縮。最大的不同在於,一個悲觀,一個永遠樂觀。盡管我是非常喜歡魯迅的,但他的東西的確是時時非常的灰暗。到了一定的年紀,見多了,反而不太願意讀很壓抑的東西。
據說邱吉爾曾經講過,“一個人如果30歲以前不是自由主義者,他肯定就是沒有心肝,如果過了30歲還不是保守主義者,那就是沒有頭腦。” 青年人總是有些理想主義的,對社會的不平等,社會對人的良知的摧殘難免激憤;而保守則是成年人的責任,見多不怪了,知道任何一個社會都是如此,激憤終歸不能解決問題。許多思想人物最終都要從激進轉向保守。
我記得羅素曾經說過(也不敢確定),他寧願沒有頭腦而不願沒有心肝。沒有人會說羅素沒有頭腦,但他的心肝的確是非常突出,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大,到了後來,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到社會活動中去了,他離所喜歡的哲學反而越來越遠。這一點也和魯迅類似,上了年紀,並不習慣,不退火,反而更是鋒芒畢露。恐怕真正的偉大人物就是不落俗套。

但從這裏就看到羅素的局限了,他基本上把中國的曆史看得非常美好,隻是因為當時外來勢力的入侵而變得岌岌可危,這就和魯迅的中國曆史就是吃人完全不同。當然,我認為魯迅更對一些,羅素隻在中國住了一年,還不懂中文,接觸的都是社會名流,不可能知道有孔乙己,閏土,祥林嫂的。
但他還是很厲害的,很快就明白了中國文明是靠著獨特地理條件,靠著同化蠻族而得以延存的,用今天的話是靠軟實力。這個論點當然不是他得到的,我以為是一個曆史常識。但還是不錯,許多中國人現在還一天到晚在吹中國過去的強大,征服,戰無不勝,好像完全不知道中國曆史基本上就是一部受人欺辱的曆史。然後他自然就得到,現在的敵人從海上來,中國人已經失去了地理上的屏障,不作大的改變是不可能了。
接下來的說法就有點意思了,他認為光是哥特人還不足以中斷歐洲的古代文明,會和中國曆史一樣被同化,但是,一撥一撥來得太快,古羅馬根本就沒有時間。我對世界史讀得很少,不知道是不是他第一個這樣說。

羅素在自傳中說了那一段有名的話:
“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對人類苦難不可遏製的同情,是支配我一生的單純而強烈的三種感情。這些感情如陣陣巨風,吹拂在我動蕩不定的生涯中,有時甚至 吹過深沉痛苦的海洋,直抵絕望的邊緣。”
這恐怕就是他一生的真實寫照,並沒有誇大。
可見偉人就是不同凡響,任何人隻要有了這三種的隨便哪一種,就算是要不得安寧了,他卻同時有了三種,所以偉人絕對不是凡人能夠相比的。
作為普通人,恐怕隻能對第一有所感動,幸好他雖然是偉人,在這方麵也最是感動,話還沒有說完,又加了:
“我所以追求愛情,有三方麵的原因。首先,愛情有時給我帶來狂喜,這種狂喜竟如此有力,以致使我常常會為了體驗幾小時愛的喜悅,而寧願犧牲生命中其他一切。 其次,愛情可以擺脫孤寂——身曆那種可怕孤寂的人的戰栗意識,有時會由世界的邊緣,觀察到冷酷無生命的無底深淵。最後,在愛的結合中,我看到了古今聖賢以 及詩人們所夢想的天堂的縮影,這正是我所追尋的人生境界。雖然它對一般的人類生活也許太美好了,但這正是我透過愛情所得到場最終發現。”
這裏他一如既往說出了真正的關鍵,人們渴望愛情,想要尋求那種心心相依,說到底是為了擺脫內心孤獨,這種孤獨是一個巨大的陰影,始終伴隨人,直到死亡的來臨。能不能做到就又是一句話了。
羅素好像並沒有做到,這有很多證據,他在自傳中反複談到自己的孤獨,從童年開始,他就沒有什麽同年齡的朋友,因為他那種家庭的孩子都是由家庭教師來教的,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智力程度。他回憶自己在少年和剛上大學的時候,都認為自己的智力隻是一般,認為別人都比他聰明,有些羞怯。當然在大學裏他很快就改變了看法,懷德海隻是短短見了他一麵,就認為羅素是出類拔萃的,像他這樣的人,就是不做哲學家,也恐怕不會成為一個庸人。
這這孤獨在一戰前後到達頂峰,況且像他那樣的人總是難以被同時代的人理解;後來就要好一些,習慣了,也逐漸得到了別人的讚同。總之,能夠寫出他那樣文章的人肯定是一個孤獨的人,隻有孤獨的人才能真正思考,才能深邃,才能不同凡響。的確也是這樣,他的最了不起的成就都是在他孤獨的時候取得的,才華總是同孤獨一起消失。
所謂陰影就是當陽光越強烈,它越沉重,沒有了光彩,自然陰影也就沒有了。

不過我倒是領悟到另一點,他之所以強調婦女解放,是因為他總有獨到而過人的眼光,看到了沒有個人自由,沒有男女平等,愛情不過是一句空話。
羅素在自傳中提到,他祖母曾經寫信跟自己的母親,對她在新婚的時候來陪伴自己充滿了感激,從這他知道祖母恐怕不知道什麽是愛情。還說祖母曾經說過:父母對子女的愛和夫妻之間的愛是不一樣的,夫妻之間的愛是總有一些自私成分在裏麵。
羅素把這話記得這麽牢並且寫出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不知是他也深有體會呢還是為祖母不知道愛情而感到惋惜。
十九世紀的英國,男女一樣是非常不平等的。

羅素說的三種感情,第二,第三都與宗教有關,雖然他一直對宗教提出了尖銳的批評,實際上他卻是一個極有宗教感情的人,隻不過認為那時的宗教,或者教會並不能滿足他的那種激情。
從這大概能夠解釋羅素的那種鬥誌,那種信念是從哪裏來的了。對真理(這裏可以理解為就是知識)的追求,對人類的憐憫正是一種強烈的宗教感情,耶穌,釋迦牟尼也正是因為這二點而永世長存。
所以我總是認為羅素實際上是一個極有信仰的人,他和那些盲目相信宗教,主義的人最大不同在於他總是用哲學家那種批判來審視種種信仰,也包括自己的信仰,生怕自己犯錯。
於是就看穿了那些流行的信仰在表達上都有種種邏輯問題,也沒有什麽基礎。比如說那些激烈的革命者,宗教者,種族主義者,憑什麽認為階級敵人,異教徒,其它種族就不是跟他們一樣的人,而是應該是要加以消滅的敵人呢?沒有任何邏輯上的基礎,因為對方也同樣可以這樣看他們,結果自然就隻有武力。
在讀這本書的時候,不可忘記羅素是在二戰時寫的,希特勒正在大行其道。於是他不喜歡的哲學家就都和希特勒有了聯係,或者是有了那種聯係他就厭惡,那一種是因,那一種果,大家最好是自己讀了來下結論。
他反感盧梭,是因為盧梭強調感情而輕視理智;不喜歡黑格爾,是因為黑格爾的那種國家主義,認為隻有國家才能體現所謂絕對精神;極端厭惡尼采自然就不用說,希特勒就是尼采那種自由意誌,英雄主義的具體實現。
他對偏見的極端厭惡,從曆史上看,的確有其理由,希特勒帶領德國人殺了六百萬猶太人,這對其戰爭的勝利毫無幫助,可見偏見殺人是最厲害的的一種殺人方式。
有人認為戰爭主要是由於對領土,資源的爭奪而產生的,但看不到背後思想上的偏見就是有些幼稚。就像希特勒,根據一些莫名其妙的曆史觀,極為荒唐的種族觀念,認為自己是德國一係列偉大人物的當然繼承者,當然要去完成他們的未繼的事業,就是德意誌要征服這個世界。
但這不過是希特勒那個半瘋狂的頭腦裏,任意曲解曆史的想象,但是,他把這種想象能夠加以實施,這就不是想象了,可見這種想象絕對不是他一個人才有。可怕的是,這種莫名其妙想象非常的普遍,中國人就經常有,不然怎麽會有文革。
在羅素看來,這是缺乏最基本的理智,是一種純粹的感情。有理智的人就應該知道:從曆史上看,不管用什麽宗教,主義,武力征服世界都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這裏應該是mission,有使命這個宗教上的含義);也應該會實際地分析現實,承認美國具有毀滅德國的力量,斯拉夫並不是一個劣等民族,一樣可以把德意誌人打得滿地找牙。
但感情是一個多麽美好的東西啊,人們沉溺時自然把理智扔到了腦後,所以他說:推崇感情而輕視理智不是什麽進步。
任何哲學隻要和這種感情的偏見連在一起他都嗤之以鼻,認為這是人類最根本的禍害,人就是這樣被忽悠而做出種種莫名其妙,危害巨大的蠢事,所謂被忽悠就是自己不知道。
我認為他的憐憫主要就是由此而來。
那麽什麽是他的信仰呢?我也並不知道,也許找了一生,並沒有找到?

至少有一點我是知道的,他好像信仰“樂觀”,就像他相信中國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一樣,相信人類也會有一個遠大的前途。這種信仰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他也會犯下邏輯錯誤。
羅素對基督教有著非常激烈的批評。這一點都不奇怪,從個人來說,他是一個信奉,強調個人自由的人,而基督教強調原罪,要服從主(在他看來就是教會),這肯定會使他在感情上極為反感。
從另一方麵,他的哲學是那種實證主義哲學,反對種種形而上學的框框,對那種認為自己掌握了人類發展規律的宗教,主義表示懷疑,認為不過是扯淡。
他在《我為什麽不是基督徒》認為基督教作為一個有組織的教會,從古到今一直是世界道德進步的主要敵人(I say quite deliberately that the Christian religion, as organized in its churches, has been and still is the principal enemy of moral progress in the world. )。(維基百科)
這一句話卻讓我大為震驚,萬萬沒有想到羅素會這樣說。
這句話裏包涵了兩個意思,第一:存在著一個標準來判斷道德進步;第二:說這話的人知道這個標準。
這和那些經院哲學家或者康德基本就是一個調調,這可是他無時無刻都在批判的東西。他曾經說過:康德叫他惡心,但在這裏他也跟康德一樣,談起什麽道德的標準來了,太自大了。
這兩點都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障礙。
就像他自己說的,不能說“上帝是好的”,因為這話蘊含著還有一個在上帝之上的標準來判斷好壞,這就有邏輯上的問題。
如果沒有了上帝,沒有了《聖經》,我不知道有什麽標準來絕對判斷好壞。
這種話被無數人說過,虔誠的基督徒認為基督給人類帶來了道德的進步;在中國,很多人認為馬列主義帶來了道德的進步。
中國那些曆史學家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因為某某是封建時代的人,我們不能苛求,如此等等。看一看劉秀,趙匡胤是如何對待手下的功臣,哪些蘇聯,中國的馬列主義者就隻能叫喪心病狂。
就我來說,恐怕曆史上有些時候(不是所有時候),人和人的關係比過去的一個世紀要好,至少不是那麽血淋淋的,有那麽多階級鬥爭。當然,這也是書上看來的,對不對,我並沒有把握。就像今天的年輕中國人,不知道文革,不知道什麽是五月三十五,曆史也不是那麽靠得住。但不管怎麽說,看看上個世紀的兩次大戰,殺人無數,怎麽也沒有辦法叫人相信這個世界的道德在進步。如果你在1942年去問茨威格:人類的道德有沒有進步?他肯定能給你一個確實的答案。
按照羅素在另外的地方所說,道德問題隻不過是一個蘿卜白菜的問題,喜歡哪一樣取決於自己。之所以殺人不對,是我不希望活在一個可以隨便殺人的世界裏;愛人是對的,是我願意活在一個大家都相愛的世界裏。並沒有一個客觀標準來判斷,無所謂對錯。
既然沒有了標準,何來的進步。
羅素在這裏好像忘記了他曾經說過的話。可我沒有,我就是從他那裏知道這個觀點的,而且深以為然。看來那種出自於感情上的偏見,誰都無法逃脫。
人人都深受偏見之苦,然而人人又擺脫不掉偏見,人類就是這樣自己在製造悲劇。

實際上羅素是一個相當矛盾的人,一方麵,他對浪漫主義有著最嚴厲的批評,認為把感情帶到哲學中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退步;而從另一方麵,他怎麽來看都是一個有著極為強烈感情的人。他對宗教一類的信仰提出了根本的質疑,然而在我看來,他同時又是一個有著非常強烈信仰的人,至少是一個費盡氣力來尋找信仰的人。
就像那句名言,正是矛盾製造了偉人,自然要理解偉人就要知道他們的矛盾之處。
不管怎麽說,從他不可複製(原諒我用了這個時髦的詞匯)的一生,他也向世人證明了他的那種強烈,不可抑止的感情。
說不可複製,是因為他的一生正在一個節點,不管是哲學,科學,乃至整個人類發展都是,又經曆了兩次改變整個世界,痛苦不堪的世界大戰,所以盡管也許有人還能有他那種才智,但這一點是不太可能了,下一次的世界大戰肯定像愛因斯坦所說,人類文明就此滅絕。
所以這等人物是不可複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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