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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印象

(2010-07-22 12:05:59) 下一個
俄羅斯印象

我在國內的時候,曾經在一個省直機關工作過,一段時間搞幹部培訓。那種機關都會在北京有一個對應的部委,有一次我的頂頭上司叫我寫一篇文章,因為上級主管有一個通知,如果選中話就可以到俄羅斯去參加一個研討班。
這就立刻打動了我,去俄羅斯是我從小的一個夙願。
我想這與我們這一代人的特殊經曆有關,小時候我們接觸的外國文學隻有蘇俄的東西。不過我認為這並不是很糟的事,因為俄羅斯的古典文學是世界古典文學中不是最好,也是最好的之一。
各種評價多如牛毛,要我說的話,就是兩個字:大氣。
在其中我們可以看到天堂,也可以看到地獄。普希金的:
“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眼前出現了你,
有如曇花一現的幻影,
有如純潔之美的精靈。”
這不是天堂又是什麽?
如果你讀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就像做一個噩夢,身陷地獄,半天都掙紮不出來。
那些文學家都有強烈地愛憎,有著崇高的理想,但這都是命中注定要受苦的。他們都是那種十分敏感的知識分子,深切地感到了這個社會的不平等,感到了這個社會對人良知無情地摧殘,預先就感到了那時的社會馬上就會有一場天翻地覆,然而卻不知道怎麽辦,於是就變成了“多餘的人”。
到了最後,他們就去革命,結果發現那卻是一場噩夢,因為最後要就是違心地唱讚歌,要不然就是集中營。這就有了《日瓦戈醫生》和索爾仁尼琴。
中國上個世紀很多知識分子幾乎是一模一樣重複他們的道路,隻是沒有最後一步。
他們的作品永遠不缺乏對社會的關懷,永遠聽得到時代的聲音。在那種冷靜,甚至是冷漠的字裏行間,我們總能感到一種洶湧澎湃,他們是永遠的大山大川。
比較一下就知道,那些俄國的大家中就沒有梁實秋,周作人那一類人物,他們在亂世中做不到那種閑情逸致。

我最喜歡的是契可夫,也認為他是俄國作家中影響最大的一位。毛姆,海明威都是那種影響的結果,但和他差了一個檔次。在中國的影響就更不用說,魯迅的小說也是隨他而來的,今天的作家很多都是寫他那種小說,但沒有任何人能和他相比。
維基百科說:他的小說“不追求情節的吸引人,注重人物性格的塑造,讓人物的不同性格形成衝突與矛盾,進而反映社會現實。這使得他的短篇小說可以給予讀者以思考和長期的深刻印象。”
他的小說總是異常平靜,好像並不加進自己的感情,隻是在以旁觀者跟你講一個故事,要你自己去理解人物的內心,他們的痛苦歡樂,憂傷和喜悅。他的筆下很多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並不是有錢人或貴族,這一點和前人不大相同,而後人大多如此。
拿他和哥德,雨果,比較一下就可以知道明顯的差別。
他有一短篇小說《帶閣樓的房子》,跟大多數愛情小說就很不一樣。主人翁苦悶,彷徨,對什麽好像都沒有興趣,突然愛上了一個年輕,單純的妹妹,但姐姐卻對他極為反感,因為兩人完全不同。
那個姐姐熱衷於做善事,願意幫助窮人,性格很強。但在主人翁看來,那些其實沒有什麽意思,你把窮人的病治好了,好讓他們更好的為主人賣力,然後又病倒;你教他們識字,那隻會使他們更知道自己痛苦的處境。他早就說了魯迅那個鐵籠子的故事。
在他看來,那些事不過是廉價的施舍,為了安撫自己的良心或則是表現自己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虛偽得很。
那個姐姐就給氣壞了,這段愛情就不了了之。
他在這裏就觸及了一個非常深刻的社會現象,到今天仍然是極有爭議。這種事不斷的發生,屠格涅夫就是因為這和托爾斯泰鬧翻。
他作品中的這種社會批判性到了後來更為明顯。

俄羅斯真是給人印象深刻,上升的速度極快,一下子湧現出那麽多一流的科學家,藝術家,特別是藝術家,好像別的國家都無法相比。
在近代曆史中俄羅斯的作用是無可替換的,對中國的影響就不要說,她曾經兩次解救歐洲,第一次是拿破侖,再一次就是二戰。和她相比,美國不過是一個暴發戶罷了。
後來成為超級大國,和美國平起平坐,所以她的確有其自傲的理由。
最後隕落的速度也讓人瞠目結舌,隻能理解為蘇聯共產黨完全失掉了民心。

於是我就找來一大堆材料,挖空心思寫了一篇滿是廢話的洋洋大作,我估計審稿的人一定是被我堅決要去俄羅斯的執著所打動,通知我被選中了。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我的文章中提都沒提俄羅斯。
但突然得知,我們的大頭頭想去,於是就沒有我的分了。要是一個成熟,有政治頭腦的人就會大唱讚歌,領導自然要先走,這種場合更是。
我倒不是沒有頭腦,隻是敵不過要去俄羅斯的熱情,於是昏了頭就開始發牢騷,全然忘記了那些話傳出去我就會有麻煩,而且很有可能會傳出去。我的頂頭上司就叫我住嘴,她去跟我想辦法。
我有過不少上司,但奇怪地很,隻要是老太太就會有些喜歡我,對我很好。我太太曾經譏笑我,說我很有老太太緣。我想,不就是那個老字嗎,用不著諷刺,如果把它去掉,你就會笑不出來了。當然,說是不敢的,那要引起了誤會我可受不了。
我自然認為老太太人不錯,但更重要的是,她的老頭子曾經是在高位,雖然現在退休了,餘熱還在。於是她就跟我弄了一個名額,參加第二期。
後來我才知道,我是因禍得福,第一期都是大領導,那時出國不像後來那樣像上街買菜容易,自然是領導先走。如果那樣,我的陰謀就無法實現。
我要一個人坐火車走。

負責這個班的是一個北京丫頭,俄語是她的第二外國語。我跟她很熟,也很對胃口,我們在一起開過會,更有意思的是,她知道我怕坐飛機。
有一回我們一起在飛機上,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決定照著做,就說:
“不怕你笑話,我有懼高症,誇張地說:坐飛機就像上刑場。”
“不誇張的呢?”
“那自然就是像讀女朋友的分手信。”
“那你為什麽今天還要坐飛機?”
“這不是覺得和你挺投緣,想陪陪你嗎。”
“是嗎,那我不是應該謝謝你嗎。”
“那倒也用不著,有你鼓勵我,什麽樣的困難我都能克服。”然後哆哆嗦嗦地說:“不過也沒有什麽,就是地上的人看起來像螞蟻一樣。”
她果然上了當,從我麵前好奇地往窗口往外一看,哈哈大笑地說:
“那就是螞蟻,飛機還沒有動。”
然後就有些狐疑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在蒙我。”

於是我就到了北京,坐到了她的辦公桌對麵,說了幾句玩笑話後,就直奔主題,
“你能不能把護照給我,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
“那是為什麽?”
“你不是知道嗎,我有懼高症,不能坐飛機。”
好家夥,她把手上的筆一摔,氣呼呼地說:
“我發現你們男人都會蒙人,你是一流。”
哎,哎,怎麽一回事,是不是她的那位給了她氣受,怎麽衝著我來了。
“我怎麽蒙你來了,這話可不能亂說,別人聽了會產生誤會。”
“我還就不怕誤會,你怕坐飛機,那你為什麽還要坐在窗口,我看你不是懼高症,而是高度興奮症,在飛機上又是說,又是笑,胃口還特好。”
我那一下就被弄得說不出話來了,唉,又犯了老毛病,把別人看成傻瓜了。她看見我呆在哪裏,就笑了,說:
“我現在正忙得不得了,你不幫忙,跟我添什麽亂。那不行,會議規定要統一行動,再說,你一句俄文都不懂,怎麽能夠一個人走,要是不見了,你的單位,家裏找我要人,我到哪裏再找一位像你這樣會蒙人的天才。”
我惱火地想,現在的人怎麽都這樣,有了一點權就要打官腔,我會蒙人?要是真會蒙人你哪能知道。沒有辦法呀,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陪著笑臉說:
“我看來是錯了,忘記了漂亮的女孩子總是很聰明的。”
她笑了,就又像從前了,說:
“你又說錯了,應該是聰明的女孩子總是很漂亮的。”
“看來我隻好老實坦白了,你想不想聽?”
“那你就快說,我的確是忙得一塌糊塗。”
那就是說我還有門。於是我就把契可夫筆下的俄羅斯夏天的草原,還有電影《日瓦戈醫生》冬天俄羅斯的冰原講給她聽,使出了我渾身的力氣,很不錯,她一句都沒有打斷我,很有興趣,要知道那丫頭是不太容易對付的。
可不得了,她最後居然說:
“我真想和你一起去。”
那就完了,我可知道女孩子會是多麽的麻煩,我是準備去冒一點小險的,大險肯定不算。但帶了她,那就是大險小險一起要來,還可能有說不出危險。不過還好,她接著又說: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必須得跟著團隊走。”
我的一顆心就算是落了地。

但那一路上卻叫我大失所望,火車上又髒又亂,中國人全是去做買賣的,不停地用錢和列車員,警察周旋,滿是煙和伏特加的味道。窗外景色的確是不錯,但要你看上個三四天就變得單調,隻想趕快到了。
火車晚了好幾個小時到,我想肯定又要挨訓,不過那丫頭看到我狼狽不堪地從火車上下來,像是鬆了一口氣,不停拿我開心,好像把凶狠的事忘了。

後來才知道這個學習班另有深意,那時候正是那場動亂過後不久,上頭就想組織幹部到俄羅斯去看一看,因為正是她最困難的時候,想告訴我們,如果那個動亂不處理,中國就會是什麽樣子。
我想這個目的起碼是達到了一部分。
那些空空如也的貨架,人們默默排著長隊買食物,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讓人震撼的是那些巨大的工業中心,比鐵西區要大多了,汽車在裏麵可以轉上一個小時,全部是空蕩蕩看不見人影,寂靜得像西伯利亞,隻有從那些巨大殘舊廠房,還有那些點點斑斑的招牌,還能看出往日的輝煌。
在我們這一代人的印象裏,蘇聯是一個工業大國,看到這個樣子,真是不知道這個國家的前途在哪裏?
就是在今天,我們在美國能看到來自許多國家的商品,我就從來沒見過什麽東西是俄羅斯生產的,除了伏特加。
一個世界性的大國能靠賣資源,俄羅斯到底是怎麽了?

下麵就是我的第二步了,我要到涅瓦河邊去看那些作家筆下的聖彼得堡的白夜,那還是得靠那個丫頭幫忙。我就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慢慢地試著來。
於是我就對她說:
“這個班真是無聊透頂了,一天到晚就是開會,聽課。”
“你無聊,我還累死了,”她瞪了我一眼,接著說:“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逛一逛,買點東西?”
那一下我就是一陣狂喜,立刻就懂了什麽叫做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然後馬上在心裏說:不要慌,要悠著一點,這一路上她都對我大呼小叫,要我做這做那,不就是幫了我這個忙嗎。這一回我要幫她一個,好讓她對我溫柔一點。
“虧你想得出來,你還想這裏能有一個秀水街,那人們還站隊買什麽?”
“那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玩一玩?”
我要的就是這一句話,但我不慌,耐著性子等了一會,才說:
“我倒是記得那些作家筆下這裏的白夜,特別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那個可憐的姑娘,”不能多說了,她會有疑心的,“你不是學了俄文的嗎?應該比我知道得多。”
“我記得那篇小說,但有些慘兮兮的,我不喜歡太悲傷的東西。”
“又在開玩笑,怎麽可能還在橋上遇到那個姑娘,那就是一個一百歲的狐狸精了。風景哪會有什麽悲慘的,你說一個出來。”
我知道她也是一個玩勁極大的主。果然她說:
“你的主意太好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白夜,昨天我睡覺時拉窗簾,還在想這個時候在河邊上走,一定很有意思。那得要找一個什麽由頭。”
“你就說我有一個同學在這裏留學,我跟他帶了一點東西,得去一趟。不是不準單獨行動嗎,你就得跟我一起去,免得我叛逃。”
“叛逃,在這裏,那不是瘋了嗎,連新鮮水果,蔬菜都沒有,要是有人這樣想,你就不能一個人坐火車。”
“那你不是得要一個由頭嗎,我可是一句俄文都不會,起碼要對我的安全負責吧。”
“你還是很聰明的嗎。”說完就對我笑了。
我那一下想,糟了,又沒有蒙住?沒想到她卻說:
“你這人還算有良心,記得別人的好。”
“是嗎?我怎麽就知道我最會蒙人。”
“你這人怎麽心眼怎麽小,說你一句,就記一輩子。”
她可不能繼續了,再下去我就不好意思要坦白了。

於是那丫頭找了俄方的一個工作人員,是一個年輕女孩,學中文的,給錢讓她幫忙找一台車。吃完晚飯我們出門,上車卻發現,那女孩的父親不放心,親自開車陪我們去。
我們先去了些別的的地方,我都沒有很多印象了。大約10點,我們來到了那些著名的廣場。我不想寫什麽旅遊指南,有人比我更在行,我隻想談談最強烈的印象,
還是前麵那二個字,大氣。
如果你去過奧蘭多的迪斯尼,見過那幾棟像童話世界的建築,那你把它們放大一千倍,就能夠想象聖彼得堡是什麽樣子了。
我總認為真正美好的東西是無法用照片來表達的,有些風景,照片很好,跑去一看,言過其實;而真正讓你感動震撼的風景,你以後再看照片,卻發現和實際差了不知多遠。
它們和中國的古典建築完全不同,因為是石頭的,我不是說木頭就不好,而是達不到那種富麗堂皇,我還算走過一些城市,如巴黎,波恩,羅馬,但我認為,聖彼得堡最漂亮,氣勢最大。
可能與我去的時候有關,那時,幾乎看不到人而更像一個童話世界。就像黃山,我第一次去沒有什麽人,真是仙境,後來去就像散了電影,大家排著隊走,再好的風景,也會變得沒有意思。
據說現在聖彼得堡也不得了,白夜成了一個旅遊景點,遊人如織,所以我打定主意不去第二次,讓那個美好永遠留著我的心裏。

聖彼得堡曾被叫做列寧格勒,我知道二戰的時候那裏曾經發生過現代戰爭史上最悲慘的一幕。被德國人圍困,餓死的人在50到一百萬之間,每天都有專門的送葬隊在城市的房間走動,收集屍體,所有的死者都送到皮斯卡廖夫 墓地,現在那裏建了一個巨大的紀念碑。
維基百科說:“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列寧格勒曾經曆德國軍隊900餘天的封鎖,戰後成為蘇聯首批“英雄城市”之一。由於列寧 格勒一直是蘇聯知識分子和學者的聚集地,因此斯大林在基洛夫遇刺之前就對列寧格勒采取敵視的態度,一些俄羅斯曆史學家稱斯大林故意 拖延了為列寧格勒解圍的時間,以便餓死更多的知識分子。戰爭期間從該城撤出的人口在戰後沒有得到返回家鄉的允許。”
沒有人知道斯大林到底怎麽想,但這個鐵血獨夫是做得出來的。打敗希特勒的不是他,而是普通蘇聯老百姓表現出來那一股韌勁,那一種了不起的犧牲精神。他們為了勝利,付出的代價叫世人驚歎。
從曆史上看,俄國人一直是極不好對付的,沒有了斯大林,希特勒一樣要失敗,而斯大林的一係列錯誤,隻是要蘇聯人付出了更大的代價。
《第三帝國的興亡》中說:斯大林幾乎把紅軍中的優秀將領殺完了,這讓希特勒有了錯覺,認為蘇聯不堪一擊,隻要狠勁踢門,房子就會倒下。
有人說斯大林跟德國議和贏得了時間,可戰爭一開始,還是跟打得一塌糊塗,這能叫贏得了時間?
這恐怕是現在很多人的看法。

於是我就問起了這些往事,那個父親正是當地人,二戰時就在城裏,不過隻有幾歲。他是一個孤兒,由姑媽帶大,父親在前線戰死,母親則在身邊死去,睡覺醒來,卻發現再也叫不醒媽媽了。
他說記不得很多了,就是感覺永遠是又冷又餓,看到不停的有人死去,家家都有,不是在戰場,而是在路上,在家中,就在這個童話世界裏。
在那以後,當我聽到拉赫曼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眼前就浮現這樣的場景:
還是這樣美如童話的宮殿,還是這樣不會墜入黑暗的落日熔金,還是這樣靜靜流淌的涅瓦河, 一模一樣的景色,人們一樣在忙碌,隻是不斷有人慢慢地,不停在倒下,卻再也站不起來。
背後有隆隆巨響,有火藥在晚霞中的燦爛,隻不過不是禮花,而是真正的槍炮。
為什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會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

那個父親是學俄國文學的,最後,他為我們朗誦了一首二戰時最流行的詩,我把部分抄在下麵:
等著我吧———我會回來。
隻是你要苦苦地等待,
等到那愁煞人的陰雨,
勾起你憂傷滿懷,
等到那酷暑難挨,
等到別人不再盼望親人,
把往昔的所有一古腦拋開。
等到那遙遠的他鄉,
不再有家書傳來,
等到一起等待的人,
心灰意懶———都已倦怠。

……
等著我吧———我會回來。
死亡一次次被我擊敗!
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
從死神手中,
是你把我救了出來。
我是怎樣死裏逃生,
隻有你我兩個人心裏明白———
全因為同別人不一樣,
你善於苦苦地等待。
但詩歌不是現實,有統計資料說,在41年的蘇聯,18歲的男性絕大多數都走上了戰場,但20個人裏麵隻有一個能活下來,無論怎麽善於等待,成千上萬的人是無法等到的。

當那個父親背詩的時候,我自然聽不懂,卻發現那個丫頭淚流滿麵。上車以後,她突然緊緊地拉住了我的手,說:
“這一夜我永遠不會忘記,看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城市,也聽到了世界上最悲慘的故事,真是謝謝你了。”
她說出我的心裏話,是啊,人類怎麽有這麽大的本領,能夠把這兩個東西緊緊地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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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私語 回複 悄悄話 二十年前,讀“罪與罰”,哭的不能自已,讀不下去。不知今天讀,會怎樣。

“日瓦戈醫生”隻看了電影。是我的最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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