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大學畢業後,分配去了東北。可是不甘心在東北落
地生根,嫁給了畢業後留在北京工作的爸爸。後來媽媽生下了我。媽媽回東北上班,爸爸很忙,就把我寄養在北京城裏的姥姥家。
姥姥用她的威嚴庇護著我,媽媽說當時姥姥發話了“這孩子既然交給了我,隻有我可以打,其他人,誰也不能打她。” 在姥姥家的日子,我應該主要是快樂的。所以別人記下我很多童稚的話語,我都沒有印象了。
可是我三歲前記下的事情,好像比很多人還是多些。
那時大姨家的兒子,我的表哥也寄養在姥姥家。所以,至今都覺得跟這個表哥親近。
姥姥愛吃杏仁粉,每次會沏三大碗。粗瓷藍邊的大碗盛著亮晶晶的杏仁粉,我們一起用綠色的鐵勺子,從上麵撇著吃。勺子撞擊碗邊的聲音非常好聽,偶爾發出的次聲都是很美的回憶。那時覺得姥姥家很大,隻有圍坐著的一大兩小,三個人。隻有麵前的杏仁粉是燙的。
記得有一次,表姐從密雲回姥姥家。
表姐是表哥的親妹妹,大姨大姨夫那時在密雲上班,應該是他們的精力隻夠帶表姐。表姐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她也有許多遊戲的點子。每次她來,都會帶著我假扮新娘子。我自己是不會想到要假扮新娘子玩的,即使跟表姐一起玩的時候,也覺得這個主意傻傻的。可是我很聽她的,她讓我怎樣,我就會怎樣。
那一次,她來之前,我和表哥正玩賣書的遊戲。我們把所有的小人書擺在一張桌子上,賣書玩。我們正玩得高興,表姐來了,也加入我們。結果表哥把所有的書都給了表姐,我非常傷心,非常委屈,就使勁兒的哭。結果所有的大人小孩都笑我。
本來想寫育兒的心得,可是回想著這些雞毛蒜皮,不知不覺中,越來越不像教育心得,倒像一篇兒時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