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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滑冰 (2006)

(2007-09-23 00:34:46) 下一個
這幾天鬧奧運會,到處都有人說溜冰的事情,想起來嘮叨點滑冰的事兒。

上大學的時候,我的體育挺差。鉛球和手榴彈任選我哪個都不能及格,那個大球,我怎麽都沒辦法把它弄到離我最近的線上去,仰臥起坐和俯臥撐任選,我本不能及格,可是室友們不忍看我掙紮,在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形下助了我幾臂之力,老師一臉無可奈何地算我通過了,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朝我樂什麽,是笑我笨還是笑我人緣好啊?球類運動更不行了,我簡直就不明白,人家手裏拿著球玩得好好的,我幹嘛要去搶來啊,不好意思,結果當然可以想像,我成了觀戰的。不過其他的還好啦,協調性還可以,跳繩的課沒給繩拌了跟頭,長跑短跑也還可以,居然還有一次有人找我去接力,樂死。

後來開了滑冰課,第一堂簡直是狼狽極了,穿上那個嚇人的鞋,兩頭是能殺死人的利刃,根本就沒辦法站得住,隻能扶著圍欄一點一點地挪步,好在不是我一個人不會,也不那麽氣急敗壞。當時瞧著那些會滑的同學滿場飛,羨慕極了。

又上了一兩堂課,才大著膽子敢離開圍欄自己到冰上走一走。幾堂課下來便一發不可收拾,每天下午冰場開放的時候都去折騰一頓。

因為我重心比較低(嘿嘿),所以這滑冰對我來說好像還不太難,摔就摔吧,起來再跑就是了。其實冰上摔跟頭不疼,看著滿身的冰雪,其實基本上摔了以後是溜出去的,隻要你不掙紮,任自己隨著慣性滑一下,傷不到哪裏的。我喜歡滑冰是因為它是一個人玩的遊戲,不用跟別人搶,那個我最怕。

記得一開始隻敢跑直道,拐彎的時候就得減速下來慢慢地繞過去,可是速滑這玩意速度很快,真的跑起來了,沒兩步就該拐彎了,不會拐彎根本沒辦法起速。學拐彎也費點勁,開始真不敢,後來摔了幾個跟頭,動作的幅度反而敢加大了,速度自然就上去了。這拐彎看著漂亮,其實剛學的時候挺不容易的,你得左腳使勁地往後送,同時右腳邁到左腳前頭去改變方向,哪個地方弄不好了就是一大跟頭。

第一個冬天下來摔了一百零三個跟頭(沒錯我天天數著來著~~)。同宿舍的丫頭們說我瘋了。真的是瘋,幾乎是隻要冰場開我就去玩。當你能在冰天雪地裏甩掉厚厚的棉衣加速的時候,當你的長發在風中飄散的時候,那感覺真是棒極了,簡直就象飛。有音樂的時候就更享受了,那是伴著音符在飛。每一次漂亮轉彎都是成功喜悅,每次刹車時刀與冰的決鬥的聲音都是悅耳的音樂。

那時的冰場條件很好,幾位體育老師辛辛苦苦地每天晨起夜歸地維護。後來畢業離開學校了,就再沒有那麽好的條件了。北京的人們都去北海滑冰,我也去過些次,有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感覺,冰是自然結成的,坑坑窪窪的,一路走要看著前麵有沒有什麽危險。冰上的人們也不象學校裏那麽有秩序,要處處小心不撞到人,完全沒有那種自由自在地飛翔的條件,興趣少了很多。

來美國的時候去比較冷的洲,我以為有冰可滑,就帶著冰鞋來了,遺憾的從來也沒碰到過可以穿跑刀滑冰的地方。我去試過一次室內冰場,那裏僅有的花樣鞋可以租用,我完全控製不了局麵,穿上以後不由自主就往後倒,不是我穿著冰鞋滑冰,是冰鞋帶著我後退,摔了幾個跟頭,弄得腿上青的紫的好幾個顏色,灰溜溜地告老還鄉了,開車回家一路無語,一付青春不再的遺憾,晚飯沒煮,外麵吃了。這說起來也是 n 年前的事情了。

還是沒舍得丟掉那付從國內帶來的跑刀,現在還在車庫裏放著,紙盒子裏,高高地。那鞋隻有五號,怕是以後也沒人能穿,隻等著我孫子什麽年月在滑雪場旁邊蓋個小木頭房子, 他可以告訴他的朋友們,這牆上掛著的冰鞋,是我奶奶從中國來的時候帶來的。

2/14/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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