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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隨意”,是因為不願受任何“八股文”風式的約束,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喜怒哀樂,麻辣甜酸,都由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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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傳統小吃係列] 鍋魁夾大頭菜

(2008-03-08 20:05:05) 下一個


[成都傳統小吃係列]
鍋魁夾大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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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陪家人閑逛在成都那遊人如潮的步行街時,來到了被視為春熙路標牌之一的孫中山銅像下。兒時,孫先生總是坐在鮮豔奪目的萬花叢中,顯得高大無比,因為當年成都最大的市內鮮花市場就環抱著先生的銅像。今天再瞻仰,覺得先生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台階上,似乎少了活力也沒有以前高大了。

正站在那兒莫名其妙的發神,突然眼睛一亮。銅像後麵的一小吃攤子上,隻見遊人手裏拿的夾著大頭菜的小鍋魁,一種“久違”的心情猶然而起,嘴裏也頓時泛起了漣漪。

 
“鍋魁夾大頭菜”,實屬“下裏巴人”小吃,從來就沒有登過大雅之堂,但確一直是小吃王國的成都府的美食之一,百世不衰。

不像那豆腐界有鶴立雞群的“陳麻婆”,成都的鍋魁界的確還沒有一個叫得響亮的品牌。話雖是這麽說的,但嘴尖的成都人,那些年對成都府上那成百上千的“打” 鍋魁的攤子,大凡還是有一點譜,也會大致分過三、六、九等。諸如

“人民南路的“魏鍋魁”打得好,有鹽有味有嚼頭”;

“鑼鍋巷“小白”打的白麵鍋魁比他人還白,吃起來也是白斯啦誇”;

“城隍廟“王麻子”的椒鹽鍋魁比他臉上的麻眼(兒)還麻人”;

… …

往往,一條小街小巷內,很遠就能“聽到”有沒有賣鍋魁攤子。做鍋魁的師傅,左手麻利的在寬大厚實的案板揉挼一團發好的白麵,而右手拿著的擀麵棒。合著左手不停旋轉的麵餅,右手不時擀幾下後,確不停的、且節奏鮮明的敲打碩大的案板,“梆、梆、梆”,清脆悅耳。左手伴著著敲打的節奏,翻轉麵餅,三下五除二,一個生鍋魁就“打”出來了。

兩手完美無瑕的配合,川戲鑼鼓般的打擊聲,鍋魁師堪比現代爵士樂隊的鼓師。

烤鍋魁的爐子也很別致,火塘和平底鍋之間有一很寬暢的平台。鍋魁師先把軟塌塌的生鍋魁放在打上油的平底鍋上,兩麵煎黃、煎得鍋魁直得起腰杆後,再立起放在平台上讓大火烤熟烤透。這樣烤出來的鍋魁,皮酥,內軟,中空,吃起來鄉土味十足。

川西壩子還盛產大頭菜。醃製得道的大頭菜會有一種特別醉人的鹹香味,家庭主婦采買大頭菜時,靠的就是這“聞香辨好壞”。洗淨後切成絲的大頭菜,拌上熟油辣椒、花椒麵、醬油、香油、白糖、味精等佐料後,這菜絲立即就會有產生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品嚐後有一種不願停下口的感受。

上小學時,經常去到離校不遠的“周鍋魁”,二兩糧票八分錢,買一個像川西土巴碗口一般大小的白麵鍋魁。再買上兩分錢的大頭菜絲夾上,充作午飯,那才真是一個“香”哦!那時辰,這可是令人垂涎三尺的高級享受了。

事過境遷,現代都市已鮮見打鍋魁的攤子了。所以看見這銅像下的賣鍋魁的攤子,豫也沒有猶就邁了過去。

“其樂鍋魁”- 都是“連鎖”惹的禍,害的老夫再也聽不到鍋魁聲。打好的鍋魁放在冰箱裏,比我記憶中的鍋魁一半還小,這到乎合現代社會少而精的原則。用微波爐加熱,也還經濟實惠、創新。前台上,十多種用來夾鍋魁的不同配料是相映升輝,“鹵肉”、“夫妻肺片”、“涼麵”、“拌三絲”、“拌綠豆芽”、… … 、“拌豆腐幹”,令人眼花繚亂 。一點也沒有挑三撿四,一點也沒有猶豫不決,順口就叫了“拌大頭菜絲”。

看到生長在北美、不善辣椒的小女,嘴角嘴唇沾滿油亮的紅辣椒,嘴裏噴出噝噝的歇息聲,咕嚕咕嚕的就著礦泉水吃這“鍋魁夾大頭菜”,那吃相,那神態,活脫就是一個兒時老爸啊!神了,鮑魚澇飯不聞不沾,唯我頭菜拌鍋魁。

從那以後,每次經過那裏,我們的手裏就會多出一個夾了大頭菜絲的“其樂鍋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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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阿裏的畫廊 回複 悄悄話 大頭菜我小時候吃過。我媽把它切成細絲,用油炒。不過味道已經記不得了。
悠然采菊 回複 悄悄話 想s了"雞米鍋魁""筍絲鍋魁","耳片鍋魁","鹵肉鍋魁"...
聞到了"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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