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係的小妞們（538）

“你……方越洋，你……”容兒氣得像一個高空裏的氫氣球，處於爆炸的邊緣，“好啊方越洋你這個女流氓，你叫我走我就得走嗎？你當你誰啊？！”
“不是你自己說要轉係的嗎？”
“我說我正在考慮！”
“那黃大小姐，麻煩你趕快考慮完，做決定轉係吧，我好早點代表外語係全體同學歡送你！”洋洋針鋒相對，“下學期就轉，行嗎？”
“你們兩個都別吵了！”翠萍依然臉色蒼白，聲調裏卻恢複了大姐的感覺，“都是一個宿舍的同學，有話好好說啊。”
“就是啊，有話好好說！”梁曉曦也被洋洋和容兒之間惡化的氣氛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跟著說。
但容兒和洋洋誰也不聽她們的，依然怒氣衝衝地瞪著對方。
“你-----方越洋，好啊，”容兒氣得話都快說不出了，“你特別希望我走，是不是？從開學第一天就看我不順眼，對吧？你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嗎？是-----”她伸出手一指窗台上的那個寶藍色的小香爐，“是為了那個香爐，我說要把你的香給掐了，你說如果我把你的香給掐了，就把我的脖子給掐了！方越洋，後來我就一直都忍著你，可你問問自己，憑什麽這麽橫行霸道，憑什麽呀？”她停住，深深吸一口氣，胸脯劇烈起伏著，“我承認我有時候是有點橫行霸道，可我至少有合理原因啊，我家祖上是種地的，我爸媽就那個水平，我家是暴發戶，所以我素質差，我認了，可你呢？你不是從小就看書看大的嗎？你們家不是書香門第嗎？哦，我知道，你爸媽都死了，可你爸媽活著的時候，就沒好好教你嗎？難道就因為你爸媽死得早，別人就該無條件忍受你的臭脾氣嗎？”
曉曦心想哎呀我的媽你個大小姐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再看洋洋的臉色，果然難看得壓了一層烏雲的天空。
她立刻對容兒使眼色，但此刻的容兒發起火來，誰也不理。
“哦，對了，”容兒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方越洋，你不會是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吧，自己父母死了，所以特別嫉妒家庭幸福的人？要那樣的話，我還真得轉係，否則老在你身邊待著，隻怕性命難保！好，我黃容正式宣布，方越洋，從今以後我也不忍你了！我家就是有錢，怎麽了？我爸媽就是疼我，寶貝我，怎麽了？I A-M R-I-C-H！”說著，她三步兩步走到窗台前，一手就拿起那個香爐，握住，手心朝下，“方越洋，我黃容不是嚇大的，現在我要你為你以前對我的態度道歉，我數到十，十以內，要是聽不到你說對不起，我就鬆開手！”
“容兒，不要啊-----”翠萍和曉曦同時叫起來。
“我要她道歉！”容兒不依不饒。
洋洋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盯著容兒，一言不發。
“一，二，三……”容兒真的開始數數。
洋洋依然一言不發，隻是緊緊盯著容兒。
“十！”隨著容兒的聲音，空氣中傳來清晰的瓷器落地聲，香爐在地上碎成了幾片，香灰散開，在空氣裏微微升騰。
“啊！”曉曦捂著嘴輕輕地叫了一聲。
房間裏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緊閉的窗外，隱隱傳來校園裏廣播喇叭裏的歌聲。
四個女孩都不言不語。許久，洋洋默默站起身來，走到容兒麵前，輕輕地說，“出去。”
容兒看著她，毫無畏懼。
“在我動手之前，出去。”洋洋的聲音很輕，卻十分有力，她的眼睛緊盯著容兒的，仿佛冒出火來。
容兒也狠狠瞪還，但洋洋眼裏慢慢泛起的淚光和淚光背後火一樣的光芒終於讓她垂下眼睛，一身不響，“砰”地關上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