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係的小妞們（493）

“唉，範明啊，我看還是......你幫我拿熱水瓶吧，”徐老師不緊不慢地把一袋咖啡倒完，又打開另一包，“梁曉曦那個狀態，萬一把熱水瓶打了，”他瞟一眼梁曉曦，“孫教授批準的是報銷咖啡，可不是熱水瓶！”

“哦，好，好！”範明立刻應聲蟲似地點頭，梁曉曦的臉“唰”地紅了。

範明往杯子裏衝咖啡，沒話找話，“徐老師，今天放一包半咖啡，味道一定很好。本來嘛，我就一直覺得，徐老師自己掏錢請同學們喝咖啡，太不公平了！梁曉曦，是不是？”

“啊......是...是......”梁曉曦這兩天被物理係和工學院男生那兩張大字報炸得頭昏腦脹，隻剩下附和的份。

徐老師從鼻孔深處款款“哼”了一聲，“公不公平，倒也不說了，就怕有些同學......不領情......也就算了，反而...是吧？”他瞟一眼梁曉曦，又瞟一眼範明，範明立刻繼續倒蒜，滿臉抗日劇裏鬼子翻譯官狀，“是，是，是！”隨後又意識到不妥，立刻改口，“不過，我們係的同學，不會的，不會！”

馬屁精！梁曉曦在心裏暗暗罵一句，無可奈何，範明這樣，畢竟是為了救她。

話說上周孫教授批準報銷徐老師的速溶咖啡，大受鼓舞之下，徐老師立刻去更新了裝備，從燈具城裏買來了一盞最新款的落地燈，可遠程遙控，一下按鈕，一百支光，再一下，兩百，第三下，明晃晃的大燈就足以用來孵小雞了。此等高科技，TVB CID片集的道具組都隻能望其頸背。

徐老師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眼前放著那塊驚堂木，不無得意地按著按鈕，讓梁曉曦頭頂的燈忽明忽暗，自我感覺比劉錫明更帥一籌。

“咖啡好了，喝吧，”範明端著熱騰騰的咖啡，正要遞給梁曉曦，“有點燙，喝慢點。”

“且慢，”徐老師打住了他，“範明，我......今天，請你來了嗎？”

“啊......”範明有些遲疑，“沒有，不過，徐老師，我來......主要是為了，更好地幫您......幫助梁曉曦同學......認識自己的問題......”

徐老師點點頭，若有所思，“那你說說，梁曉曦同學...有什麽問題？”

“這個...... 梁曉曦同學......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吧...哦，不，我的意思是，問題是肯定有的，肯定有！但是......同學...還是好同學，隻要......”範明幾乎額頭冒汗了。

“範明，”徐老師打斷他，“坐下吧，這杯咖啡，是給你喝的！”

“啊？”範明和梁曉曦幾乎同時發聲。

“坐下！”徐老師突然威嚴地對範明下令。

“哦...哦......”範明懵懵懂懂地坐下。

“兩個人，坐那麽開幹嘛？”徐老師問。

“哦...”鑒於上次的經驗，梁曉曦立刻朝範明那邊坐過去。

“我的意思是，這一次，範明，坐到梁曉曦旁邊去！”徐老師板著臉。

“十分鍾裏給人進四個球，四比零，很有麵子，是吧？你和王斌，一個班長，一個所謂的才子，一起追韓琳，竟然還讓人家物理係的把她給追走了，很光彩，是吧？人家說，球場失意，情場得意，情場失意，球場得意，我說你們怎麽哪兒哪兒都失意呢？啊？失意也就失意了，失意完了，還要靠一個女同學去跟人家物理係的說‘我們外語係的男生不是好欺負的！’，說什麽‘良禽擇木而棲’，借工學院男生的力去修理那幫物理係的，”徐老師猛然一拍驚堂木，“唉，範明，我倒是問你，我們外語係的男生，還是不是男生啊？啊？！你們自己去照照，好意思嗎？！唉，你說說看，我是倒了什麽黴，來給你們這群窩囊廢當輔導員？啊？！”

形勢飛流直下，一百八十度轉彎，範明和梁曉曦都一頭霧水。

“所以，這杯咖啡，一包半咖啡粉，特別濃，是給你喝的，喝了醒醒，長點兒出息，記住，再優雅，再紳士，你們也是站著尿尿的，扒了褲子，好歹也是個爺們！”徐老師皺著眉頭，“好，現在，範明，趕緊把咖啡喝了，然後給我-----大禹的爸爸-----出去！我和梁曉曦，還有話說。”

有人說，每個人回憶裏都有一部“匆匆那年”。而對於Q大96級外語係像梁曉曦和範明這樣還把“老師”當回事的好孩子，那位明明長得更像黃渤卻偏要把自個兒當吳秀波的徐偉老師，拜他妥妥業界良心的鼎力出演，硬是把“匆匆那年”給演成了一部“黎明之前”。

-----長篇小說“外語係的小妞們”全部版權屬作者吳越所有。本文所有人物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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