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那胖乎乎長了十個可愛圓窩的小手伸到洋洋的“虹”上,洋洋看看她,一言不發,輕輕皺起眉頭,立刻把書挪開。
“幹什麽,幹什麽呀?我的手又不髒!”容兒立刻抗議,“方越洋你幹嘛這麽看著我?一副舊社會有錢人家小姐看見勞動人民的樣子,你幹嘛這麽嫌棄我?你憑什麽呀?!”
洋洋看容兒無聊勁上來了,抿抿嘴,無奈開了口,“別誤會,我一點都不嫌棄你,就是特別希望你來嫌棄我,別理我,行了嗎?幫個忙,找別人去,”她伸手去床頭的包裏翻了翻,翻出塊薄荷潤喉糖,“那,這還有塊糖,給你吧。乖,啊。”
容兒想你當我小孩啊,想打發就打發嗎?“方越洋,我天天叫你女俠,不能白叫吧?女俠,就得有點古道熱腸,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氣概吧?洪老頭對我,那不就是欺壓弱小,魚肉百姓嗎?你們搞一個作家就夠了,哦,我現在落得,既得搞“廊橋遺夢”還得搞海明威,你覺得合理嗎?”她攤開手,很無辜地吐槽。
“不合理,可我也沒辦法,”洋洋歎口氣,“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你還有什麽事呀?”
“不關你的事。”
“不說就是沒事!我是忙著去打牌,所以沒空做功課,你又不打牌,忙什麽呀!”容兒理直氣壯。
曉曦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起來,笑到一半立刻去捂嘴,怕容兒聽見,把胡鬧的目標轉移到自己這兒來。
根據經驗,打完牌歸來而發現還有一堆作業要做的容兒是最最難纏的,能避開堅決要避開。
洋洋盯著容兒看了幾秒鍾,歎口氣,抓住容兒放在自己床沿上的小胖手,語重心長地說,“親愛的,無恥,也得有一定限度吧。”
這話激怒了容兒。她決定拿出殺手鐧。
容兒站在凳子上,趴在洋洋床邊,直起身來,“方越洋,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洋洋看看她,不說話。
容兒接著說,“我知道你在想,我現在想什麽,關你屁事,對吧?”她停頓一下,“你要是這麽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現在在想,政法學院那位熱情的,執著的,堅定的-----姓林的小哥哥,明天會送什麽早點來。會是--- 豆沙包?雞蛋餅?不,雞蛋餅已經送過兩天了,我希望他送點別的來,豆沙包我不太喜歡...要是肉包子就好了......”
洋洋即刻轉為厭惡的眼神讓容兒笑了起來,心想,女俠你好好可愛哦。
“我還在想,他明天會來找我還是找時翠萍呢?”容兒托著腮幫子,“不過不要緊,我已經跟翠萍說好了,無論叫誰,都是我去。啊...不要錢的早飯...順便還能跟小哥哥聊聊天,多好啊!”
洋洋板著臉一言不發,容兒看看她,接著說,“唉,女俠,我想,那位小哥哥好像對你真的很感興趣,他要是問我關於你的問題,我該回答他,還是不回答他?”
“隨便你!”洋洋咬著嘴唇,惡狠狠還了一句。
“好!”容兒得意地說,“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告訴他,你的例假-----是...每個月的8號到12號,你一般用安爾樂的衛生棉......”她邊說邊微笑著眨眼。
洋洋明白,當林少峰遇到黃容,的確可以達到無恥加無恥,雙劍合璧的效果。
“我來給你寫‘廊橋遺夢’的precis,海明威嘛,你自己找人寫吧。”終於,洋洋咬咬牙,讓步了,“不過你必須保證,永遠不跟林少峰說我的例假!”
“絕對!”容兒立刻保證,“不過,海明威,我還得自己找人寫啊?”
“那是你的作業!”洋洋忍無可忍,“再說我又不搞海明威!”
“搞誰不搞誰,你和那些作家不都表兄妹似的誰都熟嗎?”
“不行!你自己找人吧,找個...搞海明威的,”洋洋斬釘截鐵,“我已經幫你寫一半了哦,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