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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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比天涯遠一程 -- 阿Jen 的blog (24)

(2010-03-21 20:41:58) 下一個
200x年4月25日 星期一 晴



吃過午飯,聽說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 我們部門裏最最一本正經的 Hans 好像對 Sandy 動了凡心。



Hans 是我們部門裏出名的工作狂。雖說我們這個行業盛產工作狂,周末公司自動售貨機裏的三明治總是賣得一幹二淨,可是,大部分的人還不都是看在孔方兄的麵上。 Hans卻是那種真正熱愛工作,以工作為樂的人,幾乎每天都要在辦公室裏泡滿十個小時,周末也不例外。從來不見他約女孩子,好像也一點不著急。



可是,這次,Sandy 一來,他老人家開竅了。



Hans給Sandy發了一個電子郵件想約她一起出去吃午飯,Sandy一口答應,一轉頭無意之間卻告訴了Charles 。也難怪,這小姑娘初來乍到,又是大老板的女兒,大家自然都把狐狸尾巴藏得好好的,讓她覺得個個好得不行。



Charles立刻開始廣播,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大家基本分成兩個陣營:一個陣營相信是愛情產生了魔力,讓Hans 的眼睛裏除了代碼還看見了別的東西;另一個陣營的人覺得那家夥麵相老實,其實城府頗深,這次,是放長線釣大魚,想一舉兩得。想想看,大老板的女婿,將來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有雨。隻怕我們這小廟都容不下他。



我還是偏向相信 Hans 是真的喜歡 Sandy ,因為,無論如何,相信愛情比相信權力要有趣。



今天,我還做了一個決定,開始收集 state quarter。雖然我對硬幣並沒有興趣,可是,我願意去做 Jason 喜歡的事情,這樣,感覺和他親近一點。





200x年4月27日 星期三 晴



晚上回家,路過 Kevin 的房間,門縫裏鑽出一絲香氣,很誘人。



我那隻對食物特別敏感的鼻子分辨了兩秒鍾以後就斷定,這個家夥在烘餅幹。於是我敲敲門。



Kevin 來開門,身上穿著一條非常鮮豔的圍裙,倒把我嚇了一跳。



“你打扮得這麽漂亮幹什麽?” 我指著他圍裙上五顏六色的花問。



“什麽呀,這是我女朋友上次來給我帶來的,說我做飯的時候不戴圍裙,弄得衣服上都是油漬。”



“你還會做飯?”



“一點點,餓不死而已。這要感謝以前大學裏的食堂,天天所有的菜做出來都是一個味道,多吃了簡直讓人想吐。我們就偷偷的拿酒精燈在宿舍裏做菜,就這樣學會了。”



“嘖嘖,你多才多藝啊。烘什麽餅幹啊?”



“對了,快來嚐嚐,意大利黑巧克力的。”



一聽意大利黑巧克力,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 上次 Emily 烘的就是意大利黑巧克力的。一定不會好吃。



“有沒有別的啊?”



“嗯,這邊還有核桃的,給你。”



我咬了一口,到底是剛烘出來的,又酥又軟,滿口核桃香,“真好吃啊,就是好像還不夠甜。”



“那是因為我用的是代糖。”



“什麽叫代糖?”



“就是糖精,裏麵沒有脂肪,老美嘴又饞又怕胖,就拿它來代替糖。”



“虛偽,想吃糖就吃好了,拿這種假惺惺的東西來哄人。哎,可是,你一點不胖啊,我覺得你不僅應該多吃糖,還應該多多補充奶油、起司什麽的。”



“不是我自己吃的,是明天我們老板過生日,我拿去討他老人家高興。我們老板是個重量級的,偏偏很喜歡吃這些東西。” Kevin 眯眼一笑。



“啊,好一個善解人意的馬屁精。”



“本來我想等烘好以後也拿點去送給你的,你正好來了,就自己挑吧。”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啦。” 我靈機一動,正好明天可以拿到公司去分給大家吃,就說是我自己烘的好了。也讓 Jason 看看。



我拿個保險袋裝了好多核桃餅幹回家。合算,連晚飯也解決了。





200x年4月28日 星期四 晴



今天,我興衝衝的帶了餅幹去公司,可是,Jason 卻生病了。



早上走過他的辦公室看見門還關著,就覺得有點奇怪,因為通常他一早就坐在那裏了。



九點半,Kristin 給全部門發了一個電子郵件,說 Jason 重感冒,不能來上班。



怎麽搞的嘛,這個人不是前不久才感冒過?我賭氣的想。



早不感冒晚不感冒,等我拿了餅幹來給他吃,就偏偏感冒,怎麽這樣啊?



我隻好發郵件通知大家我辦公室裏有餅幹,快來吃。老美果然一個個興衝衝魚貫而入,一邊往嘴裏塞餅幹一邊吹牛皮。



Sandy胃口很好,一連抓了四五塊 -- 還說早知道有餅幹就不吃早飯了。天哪,她已經算是比較豐滿的了,還這樣能吃,遲早長成一頭豬。



有人問餅幹是不是我自己做的,我興味索然的說是一個鄰居烘的。Jason 不在,說謊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他怎麽又感冒了呢?一定是工作太辛苦了吧。我看他每天早到遲走,忙得要命,長此以往怎麽吃得消呢?





200x年5月2日 星期一 晴



星期一了。滿以為Jason今天應該可以來上班,可是,Kristin又給大家發了一個郵件,說Jason 的病還是沒好,大概要再過一個星期才可以來上班。



怎麽搞的嘛,不就是感冒嗎,怎麽會弄得要在家躺上一個多禮拜?不會是轉成肺炎了吧?



我在心裏猜著,越猜越著急。



中午吃飯的時候碰到 Kristin,跟她問起 Jason 的情況,原來,他的感冒轉成了支氣管炎。還好,不是肺炎,我稍微放心一點。



Karen 她們的組長在部門裏傳一張卡,叫大家都簽名,說是準備從門縫裏塞進 Jason 的辦公室,這樣,他一來上班就可以看見。



我在心裏說,到時候人家好都好了,還要這麽一張卡幹什麽?標準美國式的關心 -- 表麵花團錦簇,其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他一個人在家裏,有人照顧他嗎?



Jason 不在,我和 Emily 就更加忙了,不僅要幹活,還要代他去開那些會。



我一直覺得開會是很多人湊在一起糟蹋時間。公司大了,層次複雜,往往做一點小事要這個批準、那個批準,這個部門認可,那個部門通過,於是,小事變大事,碰到個把喜歡無事生非的寶貨,更是熱鬧非凡。



一個下午的會開下來,頭昏腦脹,腰酸背痛,簡直比寫上一千行的程序還累。



看人挑擔不吃力,以前看著那些項目經理一天到晚不幹活就是忙著開會,覺得他們日子好過;現在輪到自己,才發現,原來,人人一本難念的經。



晚上回到家,Cindy 又打電話來吹她那個 Ken。這個小女人現在幸福得簡直都要溢出來了,而幸福的人,好像都對人家的心情不太敏感。



“說來說去,你的那個 Ken,究竟長什麽樣?”



“這,怎麽說呢?總而言之,就是讓人看了,覺得特別可以信賴,特別親切。對了,他的眼睛長得有點像唐澤壽明。”



我腦子一轉,唐澤壽明,不就是東京仙履奇緣裏演那個子承父業的二世祖的嗎?我皺皺眉頭。我從來對那個小生沒什麽好感,覺得他好像隻有一個表情,就是繃著那張英俊的苦瓜臉頤使氣勢。



“你不知道,Ken 的組以前最喜歡跟我們組扯皮,現在有了他,好多事情都好辦很多了呢。”



“那人家不會有看法?”



“有什麽看法啊,本來就應該那樣的嘛。”



“我是說,同事之間談戀愛,不會給人家笑話?”



“人家要笑就笑。我自己幸福就好。”



好個“我自己幸福就好”。聽著這句話,我又由衷的羨慕起她來,因為她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她自信幸福的人-- 即使那個人長了一張苦瓜臉,又有什麽要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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