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確實小題大做了

戴榕菁

自3月底至今，我象著了迷一樣地一頭紮在了核聚變人造太陽可能產生的氦氣汙染這個坑裏或者說英文中的所謂rabbit hole裏。其間遇到了比以往這麽多年裏更為嚴峻的由於缺少文獻資源而帶來的挑戰。走了很多彎路，還為此在臉書打了不少架。

不過經過了大半個月的跌爬，總算理清了思路，並得出結論：即便按照Jevons悖論的預言，在未來幾十年裏，假設人類可以擁有10000座太瓦（terawatt）級的核聚變反應堆，按照網上給出的一座吉瓦（gigawatt）級的核聚變反應堆一天隻產生407克氦氣來計算，一年也就隻能產生1,485,550噸的氦氣，用這個量去除以大氣中空氣的總體積4.2×10¹⁸立方米，其結果是3.53×10^-10 kg/m³，而氦氣的密度為0.166 kg/m³, 所以1,485,550噸的氦氣的體積濃度度為0.000000000213%，遠低於現在的0.000542%的濃度。所以，看來我確實是小題大做了。

特向關注我的文章的讀者們致以道歉！

人的一生總會犯很多錯誤，走很多彎路，但這一次的彎路非常具有社會代表性。先來看導致這次彎路的具體原因。

首先，造成這次彎路的直接原因是我一直未能得到有關核聚變的產能與氦氣產物之間的定量關係。

一開始查到的文獻都說，產生的氦氣很少，卻沒有說少到什麽程度，更沒有直接和發電量聯係起來。最後也隻是在屬於論壇性質的quaro上麵得到相關數據，而且給出數據的人並沒有提供數據來源或文獻出處。不過有兩個人給出比較相近的答案，一個說1吉瓦的反應堆一天產生407克氦氣，一個說1吉瓦的反應堆一年產生208公斤的氦氣，相當於一天產生570克氦氣。鑒於這兩個數據比較接近，盡管都沒有給出數據出處，我認為一定是其來有自，值得采信，所以就取其中一個做了計算，結果發現10000個太瓦級的核聚變人造太陽可能產生的氦氣比起現在已有的氦氣濃度來說都是在一萬年裏可以忽略的。這樣一來，我過去這段時間裏對於核聚變人造太陽可能造成的氦氣汙染的計較就是過慮了。

第二，臉書網軍的誤導。

在沒有上述的關鍵數據的前提下，臉書網軍們的反撲也起到了很大的誤導作用。他們直接將辯論導向了所謂的氦氣如氦氣球一樣隻是飄到高空因而不會影響人類，大氣逃逸會消耗由核聚變產生的氦氣，氦氣是party gas所以吸入體內也沒關係等錯誤方向上去，即便有人提出核聚變產生的氦氣很少時也沒有給出任何核聚變的發電產能和氦氣產生之間的具體關係來，而且當我要求對方提供他們的辯論依據時，他們提供的鏈接沒有一個是與發電產能和氦氣產量之間比例有關的。

臉書網軍的反對很快將我的思路引向了批駁他們所說的氦氣隻存在於高考而不在低空，大氣逃逸可以抵消核聚變產生的氦氣，以及吸入氦氣對人體無害這些錯誤的論調上。為此我花了相當多的時間來對他們的謬誤一一進行反駁，包括進行必要的調研。

第三，自己所做的錯誤的類比。

之所以會有這次對於核聚變人造太陽可能造成的氦氣汙染的討論是因為我一開始將氦氣汙染與過去幾百年裏工業化帶來的碳汙染進行了類比。因為直到我在quaro上看到有關核聚變發電量和氦氣產量之間的數值關係之前，我所查到的都隻是說核聚變產生的氦氣很少。這讓我聯想起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含量現在其實也隻有0.04%， 也屬於微量氣體，但卻被認為是巨大的汙染。根據這個類比，我認為依據Jevons悖論，工業化後的核聚變也可能會產生大量的氦氣從而造成氦氣汙染。

工業化造成的二氧化碳的濃度變化是有顯著上升的。僅從1958年到2023年，二氧化碳的濃度就從0.031%左右上升到0.042%左右【[i]】。在不具備氦氣的具體潛在產量的情況下，我把碳汙染的狀況作為了判斷核聚變可能產生的氦氣的出發點，但實際情況是如上麵的計算顯示的，即便有10000個太瓦級的核聚變反應堆，它們可能造成的氦氣汙染也是可以忽略的。

討論

這裏有兩點討論。

1）前麵提到，我這次走彎路非常具有社會代表性。這是因為縱觀人類曆史以及放眼今天的社會和世界，你會發現人們之間的爭論打鬥在極大的程度上都是在缺乏對真正的答案的了解的前提下就不具原則性的枝節進行無止境的對抗。這就好比我在沒有掌握核聚變發電量和氦氣產量之間的定量關係的前提下花了大量的精力與網軍進行的針對一些毫不相幹的議題進行的毫無意義的爭論，結果搞錯了方向，浪費了時間。

好在作為基督徒在上帝的帶領下我不但在與網軍打交道的時候能夠果斷地打住他們的糾纏，而且還能在自己走錯方向後及時地懸崖勒馬糾正錯誤。這裏要特別強調懸崖勒馬糾正錯誤這一點。。。。世界上很多人之所以從熱血少年走向反動暗黑，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一旦自己犯了錯誤之後出於各種原因不願意認錯而是把自己的力量花在維護錯誤的努力上，結果就一條路走到黑。

2） 鑒於我自己這次也走了彎路，我不敢說臉書的網軍一定是明知正確的答案卻故意往錯誤的方向上引導我的研究。或許他們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但也不排除作為有組織的網軍，他們背後實際上是掌握了真正的數據卻故意誤導的可能。

我這裏之所以特別提出這一點是因為絕大多數人會把世界上的所有的人都想象成和自己一樣，但不幸的是世界上存在著專業騙子這一行當。比如前一段時間發生在緬甸的內戰的重要起因就是為了反擊專業騙子對普通人的殘害。而專業騙子的一個特點是，對於一般人來說是偶然的錯誤，在專業騙子那裏卻可能是他們的訓練教材上編寫好的專門的套路。

普通人可能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人專門研究騙人的套路，但實際上幾千年前就一些所謂的“智者”係統地研究如何愚弄人如何操控人的套路的理論，比如中國曆史名人商鞅就寫過臭名昭著的《商君書》，後來又有淮南王等人所著的各種所謂的厚黑學理論，在古希臘也有詭辯術，後來的西方也有各種如何詭詐的理論。

總之，很多時候，在一般人看來可能隻是別人不小心做錯的事，在專業騙子那裏卻可能是有著理論依據的現成套路。。。。

信上帝是人類唯一的出路！榮耀歸於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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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ikipedia. Keeling Curve. Retrieved from: https://en.wikipedia.org/wiki/Carbon_dioxide_in_Earth%27s_atmosphere#/media/File:Mauna_Loa_CO2_monthly_mean_concentration.sv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