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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我班算是個強隊。
邊鋒牙哥速度奇快經常有在場上與人賽百米的衝動,並且還有兩招在江湖上廣為流傳的絕活:
(1) 帶球欲過人時,先停在那人麵前,禮貌的笑一笑,輕閃亮眸明送秋波,待那人或禮貌的回笑或被他不陰不陽的放電擊中而渾身酥軟不能自已時,牙哥立即瞅準機會將球向旁邊一趟(牙哥的瞬時加速甚是了得),順勢就過了這個還傻站在場上為自己的魅力洋洋自得的或不好意思的撓頭或眼望遠方無盡憧憬的倒黴蛋;
(2) 如該招不奏效(譬如說遇到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鐵石心腸),牙哥還會向他裝作不經意的噴唾沫,眾所周知,在綠茵場上向人(無論是球員還是裁判)噴灑任何一種體液都會毫無例外地得到紅牌被驅逐出場,但那是蠻漢的憨招,牙哥經過了細心的改進——將唾沫(或粘痰,視喜惡情況及口腔中生理狀況而定)用腮部加壓後通過他那黃山怪鬆一樣詭異多變的齒縫,從而噴灑成霧狀(被噴灑之人有時運氣好甚至能迎著陽光看到七色的唾液彩虹),讓裁判無從考證,但朗朗乾坤下分明又不會下雨,並且結合上那種酸酸的味道粘粘的淌感,被突破之人立即就意識到這些掛滿臉的霧滴是什麽,因此立即做出了文明人下意識的舉動——停下來擦臉,據我所知,人伸手擦一下臉到重新睜開雙眼一般需要0.2秒——這些時間足夠牙哥衝出兩個身位的距離了!
門將由體形與反應兼得的三槍擔任,雖然我一再為耽誤了他的奔跑能力而唏噓不已,但他可能是由於籃球打得太多的緣故,總是犯在踢球時不自覺地用手抱球的業餘錯誤;後防線上的中流砥柱則由白菜擔當,這個行貨體型如馬桶般敦實且由於反應較慢的緣故很少被賣弄腳法的前鋒騙過(一般是前鋒在做第二個動作時白菜才對他的第一個動作做出相反的反應從而屢屢瀟灑的斷球);中場大將坑的動作雖慢但腳法細膩多變,本科時狂熱地崇拜齊達內甚至剃了個齊達內剛出道時的地中海發型,假期回家時被其父看到後在強忍一口氣不吐血的苦苦支撐中快刀斬亂麻的剪成了陳佩斯;前鋒線上自然由野獸出身的鄙人來擔綱——射進難度很大的球與屢屢浪費良機的能力比翼齊飛,也因此有我出場的比賽往往氛圍濃烈——歡呼聲與叫罵聲不絕於耳氣衝鬥牛!
柳婭後來告訴我我在一場比賽中將一個高位截肢的人都不可能射飛的球不可思議的打高時,她聽到了我班性格最為內斂的一天同別人也說不到三句話的女生也小聲嘀咕了一聲: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