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國家”任我行
之二 波斯遊記
6。在德黑蘭:觀察伊朗現代社會
1795年,德黑蘭代替Shiraz,成為伊朗首都,直到今天。如果從Shiraz坐巴士來德黑蘭,車程14個小時,顯然太長了,我選擇飛回來,住在Firouzeh Hotel,挺靠市中心,德黑蘭城市很大,旅館附近有地鐵站,相當方便。
這是德黑蘭國內機場Mehr Abad機場附近的Azadi塔,很著名的德黑蘭地標性建築。
Azadi Tower在城西,1971年落成,當時還是伊朗巴列維王朝,為了紀念古波斯帝國2500周年,向全世界招標,征集紀念塔的設計方案。1966年,年僅 24歲的德黑蘭大學建築係畢業生Hossein Amanat在設計競賽中勝出。這位建築師在伊朗革命之後,移居加拿大,現在還在加拿大工作。順便說一句,北京廣播學院(中國傳媒大學)的多媒體圖書館大 樓,也是他設計的。
Azadi紀念塔,用六七十年代流行的混凝土材料,又結合波斯民族建築的風格,坐落在交通擁擠的鬧市街口環島,不算特 別高,50米,頂上有瞭望台,遊客乘坐電梯上瞭望台的時候,會有導遊陪同講解。紀念塔的底層,有珍寶玉石展覽,還有兩個機器人展覽,一個會彈琴,還有一個 會用語音回答你所問的關於這座塔,和德黑蘭的問題。其實,隻不過是語音識別技術,加上些外形上的噱頭,我對此並不感興趣。真正有意思的事情,是登上瞭望 台,遠看現代德黑蘭城的風貌,還有遠處隱隱的一帶雪山。
德黑蘭這座1千3百萬人口的大城市,又是伊朗這個神秘國度的首都,看看德黑蘭的日常生活眾生相也很好。
德黑蘭交通很擁擠,和伊斯法罕,Shiraz兩座文化古都相比,灰塵和噪音都比較大。但是德黑蘭的地鐵相當幹淨漂亮,所有的地鐵站,都有民族風格的裝飾
這是地鐵車廂內部,和上海地鐵,是不是幾乎一模一樣?
德 黑蘭地鐵,和開羅地鐵一樣,有女性專用車廂。平時地鐵不算擁擠,但是我曾經碰到過一次擁擠的時候,當時還不是下班高峰,而是晚上8點鍾左右,那個擁擠程 度,真的令我望而生畏,比上海地鐵還要誇張,我在開羅坐地鐵的時候也碰到過擁擠,到站差點下不來車。可是在德黑蘭,我瞥了一眼車廂擁擠的程度,根本連往上 衝的勇氣都沒有,心甘情願在天黑的時候,步行5公裏,一個小時,從美國大使館舊址,回到旅館。
伊朗和中東大多數城市一樣,也有美式快餐,而且很流行,跟本地傳統餐館比起來,環境幹淨,但是比較貴。這是德黑蘭的一個快餐館,看上去很像麥當勞和肯德基,也有炸雞,牛肉漢堡,和可樂,但是全都是伊朗本地的牌子,不可能出現麥當勞品牌。
說起美國大使館舊址,它是1978年伊朗伊斯蘭革命中,令世界矚目的事件發生的中心舞台,自然不可不去到訪。
這就是大使館牆外著名的壁畫
1979 年11月激進的青年學生占領美國大使館,將66名美國外交官和平民扣為人質,當時伊朗伊斯蘭革命爆發已經1年了,雙方的是非曲直姑且不論,就算你的行動是 正義的吧,還有“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一說呢,即便是處於交戰狀態的兩國,按照慣例也會和平遣返對方的使節。這樣把大使館人員扣為人質,而且為時長達一 年兩個月,從此以後,伊朗群眾在全世界的眼裏,就成了無可理喻的極端分子的代名詞。人質危機期間,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成立之後,第一次出動執行解救人 質的任務,在伊朗的沙漠接頭時,直升機和運輸機相撞,折戟而回。
今天的美國大使館原址,地鐵坐到Talaqani站一起來就是,有個名 字,叫做U.S. Den of Espionage,“美國間諜活動的巢穴”,目前裏麵駐紮著伊朗革命衛隊的部隊機關,內部一般不開放,據說每年隻有1月1號到10號可以參觀。伊朗的法 律,規定凡是政府建築和軍事機關,遊客即便從外麵也一律不準拍照。Lonely Planet伊朗指南還特別提醒,說此地不準拍照的執法,時鬆時緊,說不準。這個地方太特殊了,整個外牆,都畫滿了譴責美帝國主義,支持伊斯蘭革命的壁 畫,很多遊客專程來看壁畫,因此我事先問過當地人,都說人人拍照,一點事都沒有。我去的時候,在大街上沿著外牆,把每幅壁畫逐個拍了一遍,我一副東方麵 孔,拿著相機舉著地圖,街上的人都知道我是遊客,從來也沒有人製止過。所以,至少從我的個人經曆來看,在美國大使館原址拍照應該不會惹麻煩。
既然說到1978年的伊朗伊斯蘭革命,除了美國大使館,我肯定不會錯過城南遠郊的另外兩處景點,一是兩伊戰爭的公墓,二是霍梅尼墓。這兩處離城很遠,但是非常方便,地鐵1號線一直向南坐到頭,就是霍梅尼墓,倒數第二站是兩伊戰爭的公墓。
兩 伊戰爭的公墓,名叫Behesht-e Zahra,實際上是德黑蘭公墓,占地麵積巨大,裏麵光是兩伊戰爭的陣亡者,就埋葬了20萬之多。我在Shiraz城,也見到全城每根電線杆燈杆上,都有 兩幅當地出身的兩伊戰爭陣亡者畫像。那場戰爭,非正式的統計,伊朗陣亡1百萬人,傷殘2百萬人。直到戰爭結束之後的今天,留給普通伊朗家庭的記憶,依然創 深痛巨。
地麵上密密麻麻,全都是戰爭陣亡將士墓石所組成的方陣,一眼望不到頭。總有死者家屬在這裏哀悼。
伊朗政治體製,總統總理不是國家最高領導者,總統頭上,還有伊朗伊斯蘭革命委員會,國家最高首腦,是“最高宗教領袖”。第一任伊朗最高宗教領袖,也是伊斯蘭革命的領導者,霍梅尼。霍梅尼時代,哈梅內伊Khamenei是國家總統。霍梅尼死後,哈梅內伊繼任宗教領袖。
按 照霍梅尼本人的遺願,他的墓沒有修建成聖殿,而是要給公眾提供一個購物,玩耍,休閑的場所,所以周圍有特別寬敞的運動場,廣場,停車場,還有很多商店。但 是霍梅尼墓現在也在重修,仍然計劃建成清真寺。在修建期間,霍梅尼墓仍然開放。這是霍梅尼墓所在的清真寺的外部藍色圓頂。裏麵必須脫鞋,存包,照相機不準 入內,所以我沒有照片。從網上找來一張內部照片
霍梅尼墓所在的清真寺裏,大部分地麵鋪著波斯地毯,墓室是圖上的綠色正方體,周圍是大理石地麵。很多人坐在地上祈禱,冥想,或者休息。在這裏,發生了一件趣事。
我 在霍梅尼墓前站了一小會兒,有兩個大學男生來和我打招呼,我以為他們想找外國人練練英語,沒想到,他們自我介紹是當地大學電子工程係的學生,也是校報的編 輯,想在這裏簡單采訪我,問我作為一個外國人,對伊朗現代社會,和伊朗人是怎麽看的。我想了想,大膽地說出一番有點“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言論來。
我 說,我來自中國,一個和伊朗在國際社會中非常友好的國家。我已經在伊朗獨自走了一個多星期,看了很多景點,也受到伊朗人很多幫助。我知道你們伊朗人比較敏 感,不喜歡外界把你們看作都是狂熱的伊斯蘭聖戰者。說實話,我真誠地喜歡伊朗人,我辦公室裏的同事和最好的朋友,也是一位伊朗老紳士。我在美國生活了很多 年,我也知道,對於外界不像我這麽了解伊朗曆史和宗教的人來說,很多人都會對伊朗人有這種刻板印象,以為你們都是狂熱的原教旨主義者。
----“難怪外界不了解伊朗的人會這麽看,因為,你們的總統,內賈德,在公開場合,聽上去實在象是個瘋子,這是一群有文化而友善的人們,被瘋子所領導著”。
這是我的原話。地點,在霍梅尼的墓前!
我 自己可不是瘋子,說話也得鑒貌辨色。我在伊朗已經走了一個星期,和許多當地人深入了解過伊朗目前的社會現狀,如果是兩年前在北朝鮮,我絕不會說類似的話, 那是對主人的粗魯冒犯。而今天在這種場合,我敢這麽說,就是把準了他們的脈搏,知道大多數伊朗人是怎麽想的。果然,這兩個學生,還有周圍的人聽懂以後,不 但沒有生氣,反而會心地偷偷微笑起來。
這就涉及到我對伊朗現代社會生活狀態的理解。
首先,必須澄清一點,伊朗人絕對不是個個都是狂熱的聖戰者。相反,絕大多數人,對原教旨主義,不是一般的反感。
總的觀點,我覺得今天的伊朗社會,和1976年的中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處於革命,興奮,高潮,狂喜,射精----之後的“不應期”。
1978 年伊朗伊斯蘭革命之前的巴列維國王政府,確實腐敗。那時候,伊朗人真誠地想要改革,激進地投入革命,德黑蘭大學的學生,占領美國大使館扣押人質,也許背後 有政府的縱容,但是我相信他們的熱情是自發而真誠的。1966-68年的中國,學生們投入革命,也有很多過激行動,當時他們也是真誠的。
現 在革命過去了三十多年,該冷靜的也都冷靜下來了。伊斯蘭革命給伊朗帶來了什麽?我和很多人聊過,他們不約而同都指出,高失業率,政府腐敗,伊朗一向是個石 油輸出國,石油財富卻幾乎完全掌握在政府手中,進了高官和教士私人的腰包。並沒有比巴列維時代好多少,而且,比那時還多了一個宗教對人們日常生活的鉗製。
其 實,我在伊朗作為一個旅遊者,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他們的犯罪率會高,更不會看見吸毒。我真誠地以為,在這樣一個宗教保守風氣很濃的社會,不會有吸毒,賣淫 這類社會問題。直到我問了當地人,才了解,伊朗一樣有賣淫和吸毒,尤其是毒品問題,在德黑蘭相當突出,因為伊朗和阿富汗一直有聯係,阿富汗的毒品會被販賣 到伊朗的地下市場。
這些,巴列維時代也有,嚴重程度我不知道。和革命前不同,今天的伊朗嚴格實施伊斯蘭教法,原教旨主義,對人們的日常生活的控製,很多伊朗平民都非常厭煩。
就 我在伊朗看到的一些小細節就能體現出來。比如包頭巾:伊朗女子倒是不需要和沙特人一樣,從頭到腳裹個嚴實,隻需要包好頭巾。即便是外國女性遊客來伊朗,不 論你是中國人日本人還是歐洲人,也必須入鄉隨俗,否則宗教警察會來管你的。包頭巾的尺度,以不露出頭發為準,因為按照伊斯蘭習俗,女性的頭發屬於羞體,不 能裸露於外。這種嚴格規定很招人煩,我看到很多愛美的年輕伊朗女性,會故意把頭巾向後收,露出前額一片秀發。如果不是懼怕宗教警察的話,沒人願意戴頭巾。 我坐國際航班的時候發現,大約一半的伊朗女性,一上飛機就把頭巾摘下來了。當航班到達北京,下機的時候,全部伊朗女性都把頭巾摘了,連老大媽也不例外。半 年以後,11月份我在印度旅行,火車臥鋪上遇到一群來自伊朗的年輕背包客,女性打扮得都很時尚,運動休閑派,沒有一個戴頭巾的。這和來自馬來西亞,印尼的 穆斯林女性,平時主動戴頭巾,完全不同。伊朗女性全體必戴頭巾,多數出於無奈。
還有飲酒。伊斯蘭禁酒,在中東多數國家執行得沒有那麽嚴 格。伊朗就不行,宗教警察會來抽查。伊朗人喜歡野餐,我去的時節,正好是5月初春暖花開,氣候宜人,周末看到很多伊朗家庭,會開車去郊外,闔家在樹林草地 河邊野餐。這種家庭聚會的場合,也會有宗教警察抽查,看你們有沒有喝酒。
所以,原教旨主義對人們日常生活的幹涉,會引起普通伊朗人的反 感。尤其有個對比:革命之前,伊朗是中東社會風氣比較開放的國家。很多人知道伊朗“伊斯蘭革命”,有多少人聽說過伊朗“白色革命”?白色革命,是巴列維國 王在位期間,自上而下發起的伊朗版的“全盤西化”運動,解放思想,從生活習俗上仿效西方。這個“白色革命”,使得伊朗的社會風氣開化程度,在中東領先,但 是,也冒犯了以Qom為中心的宗教保守勢力,和以巴紮裏麵富有的地毯商為主的傳統商業勢力,這兩者聯合起來,形成反對巴列維國王的核心。再加上巴列維政權 確實奢侈腐敗,反對派能夠吸引不滿的民眾,於是推翻了王朝。
不可否認,在伊斯蘭革命之前,伊朗民眾,嚐到過生活世俗化,思想解放運動的甜頭。
在 某一次和當地人談話的過程中,我甚至聽到一個比較極端的說法:他說曆史上,伊朗人受過兩次極大的愚弄和欺騙。第一次,是阿拉伯人征服波斯,帶來了伊斯蘭 教,結果是借宗教之名的文化侵略。波斯被阿拉伯人占領之後,被強迫使用阿拉伯語,放棄波斯語言。幸虧波斯人的文化認同感很強,最後的結果,是保留了波斯語 言,但是用阿拉伯文來拚寫波斯語。你知道為什麽現在波斯語叫做Farsi,波斯省叫作Fars麽?其實,原本就是Persi, Pars,音譯就是“波斯”的發音。阿拉伯人來了以後,阿拉伯語和波斯語不同,裏麵沒有P, sh, g, ng等四個常用音,換句話說,阿拉伯人發不出P這個音,所以,Parsi被改成了Farsi。
我一開始對這個論點非常驚訝,難於理解,因為伊朗人絕大多數都是穆斯林,怎麽會這樣說?可是仔細想想,如果你了解波斯人和阿拉伯人不屬於同一個人種,如果你了解波斯人的文化優越感,和民族自豪感,這樣的觀點,也就容易理解了。
他 說,第二次欺騙,就是霍梅尼的伊斯蘭革命。當初霍梅尼領導革命的時候,曾經聲稱“我已經是一個老人,活不了幾年了,革命決不是為了權力,隻想領導大家推翻 腐敗專製的王朝,帶領大家祈禱,做個純粹的人”。結果,他一成功,一上台,就是十年的獨裁統治,不但比原來的王朝更專權,而且還多了控製人們日常生活的自 由。加上兩伊戰爭一打八年,伊拉克固然是侵略者,後來伊朗占了上風也不想結束戰爭,結果上百萬青壯年死亡。因此,伊朗人又一次受騙上當了。
這 是一次聊天當中對方的原話,並不是我自己的闡發。我不能評價這個說法正確與否,個人覺得,應該是有點偏激的觀點。但是它所傳遞出來,普通伊朗人對伊斯蘭革 命的幻滅感,確實真實。今天一般的伊朗民眾,對政府的反美言論,核計劃,沒有任何熱情,大家關心的話題,是找工作,賺錢。
我覺得今天的伊 朗,社會狀況和1976年中國的情形很象:一方麵,政府仍然象打了雞血一樣高調革命,(那時候中國不是“反擊右傾翻案風”,“走資派正在走”嗎?),另一 方麵,普通人經過革命初期的熱情以後,漸漸對社會現實感到幻滅。我當時還小,隻記得一個細節:某天收音機裏中央電台的廣播叫《學習節目》,在放些革命社論 之類,反正是我聽不懂的政治語言,我爸爸突然發起牢騷來,說整天沒完沒了的政治運動,反擊走資派,這個國家根本搞不好。
如果我爸爸是文革中受到迫害的普通知識分子,他的態度倒也容易理解。可是他當時的身份,是黨員,幹部,軍人,而且是部隊政治處幹事!連他也這樣說,那種反差,對我的觸動非常大。
以上是我對伊朗現代社會生活的一些觀察和感想。也是我敢於在霍梅尼墓前大膽放言,而能博得讚同的基礎。同樣的話,我肯定不會在北朝鮮說,那是找打。而且,我還沒有攻擊宗教領袖,我諷刺的是總統內賈德。就我觀察,內賈德在伊朗的支持率並不高。
我 們知道,2009年伊朗進行過總統大選,當時內賈德謀求連任,反對派總統候選人在社會上的支持度很高,大選引發騷亂,最後是最高宗教領袖哈梅內伊出來支持 內賈德,他才連任。我不說反對派候選人的支持率就一定高於內賈德,此話空口無憑,但是,起碼,社會上有很多人都支持反對派,否則鬧不起騷亂。而我在伊朗旅 遊的時候,聽說現政府內部,總統內賈德,和最高宗教領袖哈梅內伊,又有了矛盾,在進行權力鬥爭。我謹慎地判斷,不排除這是謠傳,但是這個謠傳有一定可信 度,因為內賈德得罪另一位強勢人物哈梅內伊,恐怕是遲早的事,這符合他的性格。有了這個判斷,我更不怕在伊朗說話得罪人。
這次在德黑蘭, 很可惜沒有去成伊朗國家博物館和珍寶館。原來的計劃是,從阿拉穆特山穀回來的第二天,去兩個博物館,第三天上飛機回國。製定行程的時候我專門查過,第二天 肯定不是閉館的日子。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居然是一個宗教節日,先知女兒,第一任伊瑪姆阿裏的妻子,Fatimeh的紀念日,滿城飄揚著黑旗。我在 來回刺客城堡的車上,還問Ali,世上怎麽會有純黑色的旗幟?連海盜旗,至少在黑底上還帶個骷髏頭呢?Ali告訴我,這是為了哀悼什葉派的聖女,莫罕默德 的女兒。那天全伊朗放假。
我那天的計劃,原本是想看這幾樣東西:國家珍寶館裏麵,有1736年內德爾沙阿Nader Shah入侵印度,搶回來的182克拉粉紅鑽石“光之海”Darya-ye-Nur,印度孔雀寶座Peakock Throne,末代伊朗國王王後的王冠,還有一座寶石地球儀,上麵用綠寶石鑲嵌成海洋,紅寶石做成陸地,伊朗,英國,法國的部分用鑽石。可惜趕上宗教紀念 日,兩所博物館,和Golestan宮都不開,隻能從外麵看看博物館和宮殿的建築。
國家博物館
那天既然是宗教節日,在旅館附近的霍梅尼廣場上,看到穆斯林集會,他們都穿著黑袍,很多人在哭泣。什葉派的祈禱和宗教儀式,都是悲傷的。
這是19世紀的德黑蘭閱兵場大門,也用傳統瓷磚裝飾,但是仔細看瓷磚上的花紋,有機槍圖案,很有意思。
其實,這座建築是由德皇威廉送給波斯沙阿,連帶當時閱兵場裏的操練,也由德國軍事顧問主持。在近代史上,尤其兩次世界大戰,伊朗和德國的關係一直很好,種族淵源可能是部分原因。
伊 朗的遊記寫完了,正如開篇所說,“凡是邪惡的都是好地方”。這樣一個曆史傳統悠久,文化底蘊豐厚的國家,同時也處在現代世界政治和宗教衝突的焦點位置。所 以我這次伊朗之行,比以往的旅行,更注意接觸各個階層的當地人;寫遊記的時候,則花了很大篇幅介紹古代波斯和伊斯蘭教的曆史背景。總的感覺,伊朗人非常友 好,非常善良,跟外界“聖戰者”的誤解相差很遠。那裏沒有過度發達的國際旅遊業,當地人也就遠沒有被慣成刁民。伊朗的物價很便宜,有許多值得去的景點。普 通人民和伊朗的官方完全離心離德,多數我接觸的伊朗人,對七十年代末的伊斯蘭革命感覺幻滅,對外麵的世界,則充滿好奇心。
伊朗遊記至此全文結束。如果想了解我此次中東之行更多的新奇經曆,請注意後天將要貼出的“邪惡國家任我行”係列第三篇,《闖進敘利亞》,我會接著講去年自己闖進戰亂中的敘利亞的故事。
(全文結束)
有那麽多好景好圖不看,最欣賞的照片是什麽骷髏神,累不累啊。階級鬥爭弦繃的緊。
樓主沒在豐水期去伊斯法罕可惜了,橋的倒影和水裏的海鷗很美(沒錯,是海鷗)
因為我就是故意想要評論的呀,要把我的理念,滲透在遊記文章中表達出來,相信可以影響很多讀者。
旭烈兀南征的時候,蒙古肯定不是穆斯林。他們仍然信奉蒙古本土的宗教,信仰長生天。南征的時候,蒙古還和基督教在聖地的那些拉丁國家結成同盟,旭烈兀的大軍中,有很多基督徒。伊爾汗國皈依伊斯蘭教是以後的事情。
最欣賞的照片,就是壁畫上那個骷髏神,一切答案都在這裏!
這一係列波斯遊也很好,突然有點想象這個從來沒有感覺的國家。
隻不過這一篇。。。好像國事談的太多,何不像以前一樣,隻觀察,不評論?
"旭烈兀南 征,滅亡掉阿巴斯王朝的阿拉伯帝國(黑衣大食),一直打到埃及,建立了伊爾汗國."
請問這時候的蒙古人是否是穆斯林? Thank you.
您寫的遊記非常好看,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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