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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來 過 ,我 很 乖 ”(ZT)

(2007-11-16 13:31:57) 下一個


一個8歲女孩的故事

佘豔一出生就不知親生父母,她隻有收養她的“爸爸”。1996年11月30日,“爸爸”佘仕友在成都市雙流縣一座小橋旁的草叢中發現被凍得奄奄一息的一個新生嬰兒。莊稼漢佘仕友當時已30歲,由於家庭貧困,還沒有找到對象。在母親的勸說下,佘仕友下決心帶養這個娃娃,不再娶妻生子。沒有母乳,也買不起奶粉,就隻好喂米湯,所以佘豔從小體弱多病,但是非常乖巧懂事。
  命苦的孩子的確不一般,從5歲起,她就懂得幫爸爸分擔家務,洗衣、煮飯、割草她樣樣做得好。上小學了,佘豔知道自己要好學上進要考第一名,不識字的爸爸在村裏也會臉上有光。
  2005年5月開始,佘豔開始經常流鼻血。實在沒辦法,佘仕友帶她去鄉衛生院打針,可小小的針眼也出血不止,醫生說趕快到大醫院去!來到成都大醫院,可正值會診高峰,她排不上輪次。獨自坐在長椅上按住鼻子,鼻血像兩條線直往下掉,染紅了地板。她覺得不好意思,隻好端起一個便盆接血,不到10分鍾,盆裏的血就盛了一半。
  檢查後,醫生馬上開了病危通知單。佘豔得了“急性白血病”!這種病的醫療費是非常昂貴的,費用一般需要30萬元!
  看著父親那雙憂鬱的眼睛和日漸消瘦的臉,佘豔拉著爸爸的手,話還未出口眼淚卻冒了出來:“爸爸,我想死……我是撿來的娃娃,大家都說我命賤,害不起這病,讓我出院吧……”佘仕友蒙了。借遍了親戚朋友,東拚西湊的錢不過杯水車薪,距離30萬實在太遠。
  父親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語。“爸爸,我能不能活到秋天?我想在秋天死去,我是從秋天來的,秋天有紅豆、有菩提樹,還有房前的幾畝金黃的玉米和小麥。我死了,就把我葬在後山坡上,我不想離開爸爸……”
  6月18日,8歲的佘豔代替不識字的爸爸,在自己的病曆本上一筆一劃地簽字:“自願放棄對佘豔的治療。”按下血紅的手印,佘仕友跑到醫院一角慟哭失聲。女兒太可憐了,一生下來就被親身父母遺棄,長到8歲還從沒穿過一雙襪子。
  當天回家後,從小到大沒有跟爸爸提過任何要求的佘豔,在這時向爸爸提出兩個要求:她想穿一件新衣服,再照一張相片,她對爸爸解釋說:“以後我不在了,如果你想我了,就可以看看照片上的我。”
  第二天,爸爸叫上姑姑陪著佘豔來到鎮上,花30元給佘豔買了兩套新衣服。3人來到照相館,佘豔穿著粉紅色的新衣服,雙手比著V字手勢,努力地微笑,最後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成都晚報》一個叫傅豔的記者從醫院方麵得知了情況,寫了一篇報道。旋即,《8歲女孩乖巧安排後事》的故事傳開了。從成都到全國乃至全世界,現實世界與互聯網空間聯動,所有愛心人士開始為這個弱小的生命捐款。短短10天時間,來自全球華人捐助的善款就已經超過56萬元。
  6月21日,放棄治療回家等待死神的佘豔被重新接到成都,住進了市兒童醫院。佘豔接受了難以忍受的化療。小女孩的堅強令所有人吃驚。她的主治醫生徐鳴介紹,化療階段胃腸道反應強烈,佘豔剛開始時經常一吐就是大半盆,可她連吭都沒吭一聲。剛入院時做骨髓穿刺檢查,針頭從胸骨刺入,她沒哭,沒叫,甚至連眼淚都沒流,動都不動一下。
  但是,化療藥物使用後可能引起的並發症非常可怕。而與別的很多白血病孩子比較,佘豔的體質差很多。冥冥中,佘豔聽到了生命倒記時的滴答聲。
  一天,佘豔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數學作業本,遞給傅豔:“阿姨,這是我的《遺書》……”
  “阿姨再見,我們在夢中見。傅豔阿姨,我爸爸房子要垮了。爸爸不要生氣,不要跳樓。傅阿姨你要看好我爸爸。阿姨,醫(捐)我的錢給我們學校一點點,多謝阿姨給紅十字會會長說。我死後,把剩下的錢給那些和我一樣病的人,讓他們的病好起來……”這封《遺書》,讓傅豔看得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8月22日,因消化道突然出血,8歲的小佘豔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大家為佘豔選擇了一塊小小的墓地。墓地有她一張笑吟吟的照片,上麵的碑文正麵上方寫著:我來過,我很乖(1996.11.30———2005.8.22)。後麵刻著關於佘豔身世的簡單介紹,最後兩句是:“在她有生之年,感受到了人世的溫暖。小姑娘請安息,天堂有你更美麗。”
  小佘豔去了,她留下了54萬元的救命錢。遵照小佘豔的遺願,這些錢饋贈留給了其他7個患白血病的孩子。這7個可憐的孩子,年齡最大的19歲,最小的隻有兩歲,家境都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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