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烤肉(9)

我當時就哭了.

我是說大約下午4,5點鍾的時候,剛下樓,就被幾個閑人在後門口給截住了.其中一個戴墨鏡的上來就是兩個耳光."你他媽的找死阿!"邊上穿黃軍裝的對著我的肚子又是一腳.

我當時就哭了,捂著肚子徹徹底底的哭了.
"你們為什麽打人?"我哭著喊,"你們為什麽打人?"
又是一耳光!
"...為什麽...?"
又是一耳光!
"..不許打.."
又是一耳光!"還沒明白是不?!我叫你裝!"又是一耳光!

一個詩人的眼淚就那麽不爭氣地流下來,我哭的好傷心.好象忘了眼前所受的屈辱,我放聲大哭,哭著哭著這眼淚就有了宿命的色彩,哭著哭著就覺著這悲傷上了層次,上到了全人類的高度,形而上的高度.就著剛剛讀過的阿德勒,我的神思隨之進到了玄學的界麵:"根本性的悲傷"!我被這樣一個徒然生出的玄學概念緊緊揪住,淚眼婆挲中我仿佛突然地和這個世界分開了,同時我的整個身體慢慢地縮小,縮小,直止縮成一個豌豆大的胚胎,我就縮在那淡綠色的膜裏哭,我就躲在那兩瓣橢圓型的"蚌"裏哭,直到哭成一粒傷心的種子,被風重新吹入塵土,吹回前世.

直到腦門上被狠狠地彈了一下.

"你他媽醒醒,做什麽夢呢?"
我夥計一張壞笑的臉,立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