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職場風雨雪雹(６)

日本人喜歡打麻將(麻雀牌),而且比普通的中國人打得認真,甚至
打得有技術有水平。
當然中國人喜歡麻將小賭博,尤其開放了麻將娛樂後,曾經一度中國呈現
了“十億人民八億賭(打麻將),還有二億在跳舞。”的欣欣向榮的局麵。
足見中國人對打麻將的“執著”與“沉湎”。
中國人打麻靠技巧的少靠“手氣”的多。尤其東北麻將主要在輸贏,丟失
了遊戲本身追求的技巧性和藝術性。
不過在日本打麻將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從對手出一張牌就可以看到他手裏有
什麽牌張,自己該如何不“點炮”。什麽“間四軒”(中間隔4個點子的順張,
嵌張等等)這完全和人們在工作中的“勾心鬥角”有相似的地方。
人們總覺得工作很累,原因就是工作單位的人們之間相互考慮太多,從對方的
一句話中要猜出對方想的什麽,有什麽“弦外之音”?自己如何說才不至於引
對方發脾氣等等。
所以日本人工作看起來很拚命,認真起來一往無前非常忘命,而實際上他們不
那樣,都象中國人工作那要閑下來就是保不住會丟命。
日本人從小就適應了正襟危坐的姿勢,他們的腿也自然會麻木的,
習慣了許多日本人不正襟跪作反而會覺得類。有一次看到一個日本朋友長時間
蹲著幹活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指頭蘸上口水抹在自己額頭。如此這般連續三次,
我覺得奇怪,問他這是什麽意思?他告訴我這是小時候大人們告訴的秘方。
如果長時間蹲著或跪著雙腿麻木後就用手指蘸上自己口水抹在額頭,這樣隻要
口水一幹麻木就腿不會那麽痛苦。
這讓我想起在書上讀過的一種消除打嗝的“偏方”。說隻要周圍有人問他
“豆腐是用什麽原料作成的?”於是打呃逆的人回答“黃豆”之後就會
消停。當然也有屢試不爽的時候,但都形成習慣了,一問這個問題,打嗝兒者
馬上反應過來就不會思考,分散不了注意力就自然不靈驗了。
不管中外東西國家,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有這種簡便的“偏方兒”:有的連喝
三口涼水,有的用筷子摁主舌頭灌水等等。
不管如何,還是第一次直到日本朋友靠口水塗抹來緩解雙腿的神經麻木感。
真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是難改變的阿。
記得剛上大學的時候同斑同學是從全國各大城市入校的,由於大學地處在
平原上有些從山區來的同學經常走路很慢,問他們為什麽不是“如履平地”、
“快步如飛”?
他們回答的是地太平腿太累。當時總覺得匪夷所思。
後來參加集體活動活文藝聯歡活動，
記得是爬山,平常這些“煙爬疲走”的同學在山腳下就興奮異常,不管多陡
的山路,也不管是羊腸小道還是泥濘崎嶇青苔路他們都是健步急行比平地
走路還要快!
這才領教了他們生就本領的厲害。
人就是這樣從小養成習慣的東西就是自然的本領。

在日本,公司職員如果象中國事業單位的幹部一樣優哉遊哉,慢節奏上班
無異是讓他們慢性自殺。
在中國的企業如果都按照日本人那樣上班下斑,高度集中精力或不停地活動,
長時間地打電話聯係,下班後還要和同事,上司或部下一起到餐館喝上五罐
生啤酒,乘坐長時間電車回到家裏晚睡早起,常年以往,肯定會增加許多
“因公殉職”的員工。
日本人從小訓練工作的節奏要快,哪怕手裏沒有任何事情要作也要裝腔做勢地
顯得很忙。長此以往就會形成一個工作“強迫症”。不工作或太清閑就會失去
壓力。這也象石斑魚或“小黃魚”一樣的動物,長期生活在壓力極高的水下,一旦
被人打撈上岸,就會失去周圍的壓力,魚縹(氣囊)就會破裂，必死無疑。日本人
喜歡吃的金搶魚(Maguro)肉身鮮美,就是因為他們在太平洋或大西洋裏24小時
象“金槍”一樣的飛奔遊動。如果讓金槍魚停下來不動,也隻有是死路一條。
所以在日本的職場從業人員都有不停地“無事也要找事做”的習慣,
效率的高低則是可以因人而異的。
當然不排除日本人因為過於“心細”而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日本人的社長因為心細讓下級更細,這樣一級壓一級,一層壓一層
日本的企業都在竭盡折騰的能事來處理所有業務。
而中國人都喜歡將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往往會忽略細節。因為中國人
都喜歡當“老板”。老板就是“提綱揭領”地,與其自己幹更喜歡讓
別人來幹。
所以有這樣一個說法形容中日的不同習慣:
在日本是:“社長,社長,雙手發癢,一切事情都想‘插一杠’”。
在中國是:“老板,老板,啥都想管,所有工作都說‘你來幹’”。
在中國上班:一張報紙,兩包香煙,三包茶葉衝泡一天。
在日本上班:一直埋頭,兩眼直看,三番九次電話不斷。
唯其如此,日本人工作太投入,自然和同事之間平常交流的時間和空間
都有限。人們相處除了公事公辦的一幅嚴肅嘴臉外,很少有說笑悠閑,
更缺乏幽默開心。不能避開的直接上司或部下有意見或需要溝通的就
怕在工作的地點。大家一較真,一句話不中聽很可能讓對方煩惱一陣子,
或讓自己鬱悶甚至一輩子。
於是隻有借助酒精的力量來打開人們緊閉的心扉,或可以替自己壯膽量。
有了酒精人們的大腦理性控製機能末梢萎縮後,自然將人的本性暴露
無遺。這樣反而促進人們相互理解更容易溝通交流了。
有了酒精的老虎·伍茲就不是那個天才般,CYRORG=“改造生物”一樣的
高爾夫天才,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下流無恥,性強迫症的瘋狂男人而已。
酒精的作用將男人之間的遮羞布撕開,同事之間就會赤誠相見了。
可是在中國是酒桌上談工作則是潛規則,上司怕酒後吐真言被部下抓到
把柄,下屬怕酒後不留心讓上司將自己的弊端看穿。

在中國大公司工作的人退休之後還有人希望做到“三隨”:
即要“隨遇而安”、“隨風而動”和“隨緣而居”。還有被“返聘”繼續
做些有益於公司的工作。
而日本人退休以後就幾乎永遠與會社隔絕了。６０歲退休後最多能夠在受
“囑托”做臨時工一樣的工作直到６３歲領年金(養老金)。當然那些當過
役員(懂事)的人或特殊人材可以被聘請為“顧問”等,但都不得超過65歲。
於是那當初“呼風喚雨”、“叱吒風雲”、耀武揚威、對部下耳提麵命的
社長,專務們到老年就真正是“蔫了”。
“昔日麒麟，今日駑馬”,“昔日走路帶風聲,今日走路要人攙”
“昔日風光滿麵,今日蓬頭垢麵”,“昔日寶刀一柄,今日廢鐵一堆”……。
可以看到日本人在台上和在台下的心靈感受,看到他們他退休之後
的各種心態。
中國人退休後可以和鄰裏街坊聊國家大政方針,談江湖恩仇生死,
老人們可以走親訪友,串門,鬧嗑,擺龍門陣...
而日本人沒有子孫後代者孤獨寂寞,有子孫後代的人不能經常在一起處。
多數退休者去做誌願活動(“Volunteer”)。
日本可不是一個尊老愛幼的國家。老人沒有後人贍養的比比皆是。
那“姥舍山”的故事,說的就是日本人將老年不能幹活反而吃掉糧食
的父母背到山中扔掉。按照日本人的邏輯是為了後代不受饑餓,子孫
繁衍的“善舉”。在中國就是不孝子孫,滅絕人倫,喪盡天良的惡行。
中國和日本的不同習慣反應在職場的差異足以讓人嗟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