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不‘攛’不長,我不知道哪個cuan(平聲),是怎麽寫的。cuan 樹的意思是剪掉下麵的小樹枝,保留頂端優勢。有知道怎麽寫cuan,請賜教。先謝謝了!
本來是五篇的係列劇,但發在微信公眾號太長,於是修改整編,變成了11篇的連續劇。第一篇在這兒:
兒子小時候,媽媽過來幫忙。一次她清理後院,回屋有感而發:“中國這古話也是兩邊說。一邊說,小樹不攛不長,一邊又說,樹大自然直。” 她一說,也引起我的注意,蒙蒙怔怔,可一時又想不清這個理兒,日子繼續不緊不慢地過著。
紐約上州,就是大農村,老林子裏,鏟出條路,造幾間房,就是村子。我家後院有點兒殘留的老林,鬆樹、橡樹、楓樹、小葉楊樹,還有很多不知道名的,長成一片,個個筆直向上。一次下冰雨,有幾棵小楊樹被壓彎了。我在清理的過程中,發現很多小樹幹上,長在下麵的小枝早已幹枯,一碰就斷了,登時頓悟:原來小樹可以自己攛自己,難怪“樹大自然直”。不過緊接著我又記起在馬裏蘭讀書時,學校教堂前麵的草坪上,有一棵大橡樹,樹冠像個大半球,蓋住好大一片草坪,一到秋天,樹葉會變成漂亮的紅色,不少人前去照相。看來這棵橡樹並沒有自己攛自己,的確和棟梁之才不搭邊。
對於樹,我們不難知道原因:
樹林裏的樹,為了生存,必須使勁往上長,獲得更多的陽光。同時還得努力往下長,尋找更多的養分和水。小樹自然更是拚命長高,但畢竟葉少根淺,營養不夠充分,為了生存,小樹隻好犧牲下麵的枝葉,保全頂端優勢,所以長得又高又直。教堂前麵的樹,即不用擔心水分和營養不足,也不用擔心枝葉陽光缺乏,周圍沒有競爭,所以長得撲撲索索、枝繁葉茂。
對這兩句話的思考,使得我更加注意觀察不同的樹、不同的生長環境、以及不同的成長結果。今天就先說說我觀察到的,不同環境裏不同的樹:
1. 細葉馬尾鬆:長在樹林裏的,都是筆直粗壯的,當棟梁都嫌粗。(領域牛人,和年限也有關係)
2. 細葉馬尾鬆:我家前院有棵老鬆樹,曾經也是生長在樹林裏,可能小的時候折了尖,於是一分二,二分四,四個分枝都筆直向上,每枝都可以自成棟梁,是我家的鎮院之寶。(跨界牛人)
3. 楓樹、橡樹、闊葉大樹種:長在樹林裏的,都是單枝筆直,絕對棟梁之才。(一招先,專業人士)
4. 楓樹、橡樹、闊葉大樹種:長在草地裏的,基本上是樹冠圓大,枝繁葉茂的觀賞樹。(千招會,能忽悠,也有人喜歡)
5. 小葉楊:生命力很強,樹根廣,而且淺,根上能發芽成新樹。由於從母體直接吸收營養,小樹長得很快,幾年就連成一片。美國中西部山區,有很多楊樹林。(有家底、有人脈很重要)
6. 五葉爬山虎、藤蔓類:生命力極強,落地生根,見幹就爬,長得極快,二、三年就可以爬上樹梢。大樹漸漸被欺負得枝葉零落,甚至死亡。電視片中看到過,亞馬遜森林中的爬蔓植物,最終把它曾經依賴的大樹禁錮而死,而自己的蔓卻粗壯結實、交錯織網,中間的大樹幹腐爛以後,也照樣高高挺立不倒。(借人上位,不過咱可別過河拆橋)
7. 林中矮樹:不知道名的,長得一人多高,細小彎曲,借樹縫間零落的陽光,也夠存活。春天開花,秋天結果,旁邊有幼苗。(普通百姓,日子也可以過得有滋味)
8. 林中的幼樹:什麽樹種都有,不乏鬆棵、楓樹和橡樹,但我不覺得有這些小樹苗有希望長大成才。(投錯胎,貧寒無愛,生存環境太惡劣)
9. 觀賞性樹和灌木:看到過一棵紫色葉子的樹,還沒有長大,一人多高,也沒有什麽枝叉,但樹幹彎了個對折,樹梢點地。周圍就是草坪,不缺陽光水分營養。灌木也是如此,枝叉很多,即使是參得隻剩一枝,也不會很高,並且很快又滋生出很多小枝。(獨特之道,別出心裁,有人欣賞就能生存)
10. 塔鬆類:一般是花園草坪上的觀賞樹,樹幹筆直,修掉側枝也可以做棟梁。可能是因為生長速度慢,基本上沒有在森林裏看到過。(本性善良、靠譜,需要較寬鬆的環境,無需修剪)
11. 盆景:這是一種特別的培養過程,園丁要持續付出很多精力,不論什麽樹種都能被控製成百年小老樹。見到過一棵一尺多高,長了80年的楓樹。(想起《病梅館記》了)
一代一代的人,如同神播撒下的一批批的種子,不同種類,不同落腳:或貧瘠石縫、或肥沃良田,疏密不均。二十年的培養,收獲各自不同。
我家爸爸喜歡鼓勵孩子們早早去打工掙錢:看看老川的女兒,14歲就當模特;看看小貝的兒子,13歲就去打工...... 我總是和他爭競:我們又沒有人家的家底和人脈,孩子們不過是叢林裏的一棵樹,全憑自己單打獨鬥,早晚會知道生活的艱辛,現在還是讓他們多享受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吧!大家說,是不是?
我家的鎮院之寶,朋友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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