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三大家
(2005-03-29 22:4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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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金庸餘秋雨可謂中國文壇三大家。李敖當屬雜家,以雜文見長。他身居台北,俯瞰世界風雲,雖數次入獄,但屢敗屢戰,而且越戰越勇。雜文刀刀見血,見血封喉。另挨罵者聞罵喪膽。蔣氏父子統治台灣時期,對付李敖的辦法簡單有效——收監。李敖三次入獄,累時20餘年,刻骨仇恨該是沒齒難忘。所以,盡管蔣氏父子雙雙作古,李敖每每聞之都要勃然怒罵:老蔣小蔣皆王八蛋。李敖自稱,不但罵他們是王八蛋,而且還能證明他們是王八蛋。李登輝上台後,對李敖有網開一麵之意。但李敖並不買他的帳,曾代新黨登台打雷,公然與李登輝唱對台戲。可謂道不同不相與謀。 陳水扁懼李敖三分,不敢望李敖項背,任李敖信口開河,隻是裝聾作啞。李熬也寫八卦,但屬於副業。更多時,李敖大罵掘生,得理不讓人。 金庸身居香港,以武俠小說享譽世界。一生作品多多,有金迷用其小說名的首字詠聯:飛雪蓮天射白鹿,笑書神狹倚碧鴛。 金庸的作品風靡東亞,在大陸更是泛濫成災。然而,準確的說,金庸是報人。金庸遠見卓識,他的評論高屋建瓴絲絲入扣,微言大意,比李敖的評論要客觀公道。幾乎沒有個人主觀成見和情緒化色彩。這與今庸的性格和報人身份有關。但雜文的成果和李敖比就太年輕了。 餘秋雨在大陸屬頂尖人物,無第二人可出其左右。但作品數量和李金二人相比則遜色許多。文字質量略高於金庸,與李敖伯仲之間。但文章的要旨則有待商榷。特別是與李敖的東西放在一塊堆,利馬就釋出中氣不足的自戀味道。 李敖鐵骨錚錚,一生不畏強暴。常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放個屁也把敵人噎個跟頭或者熏出二裏地。是故樹敵多多。但無論黑道白道,對李敖都懼之三分。當年李敖買房,是蔡氏兄弟開發的,買回來,李敖發現缺斤短兩,上門退貨。蔡氏威脅說:李先生可知道我們兄弟原來是做什麽的嗎?李敖說:你們是流氓。我李敖不做流氓,隻會坐牢,還會寫文章,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打官司。蔡氏聞之陡生敬意,恭恭敬敬的給李敖退了房。想來,這種火爆的事情在餘秋雨身上萬萬不會發生。 餘秋雨謙稱文人,實則有政客的頭腦。一生見風使舵,未嚐吃過虧。大作名曰《文化苦旅》,其實從未苦過。《遙遠的絕響》明著是寫嵇康,其實是寫自己,學富五十車,卻天公不作美,未得施展胸中抱負。隻好輕車閑蕩,酒為伴,山水為友。從內心來講,餘秋雨從文乃不得已而為之,退而求其次了。餘秋雨更想做一個呼風喚雨的政治家。 《蘇東破突圍》,明眼人一目了然,餘秋雨是借蘇東坡發政治牢騷,分明是說他自己一貫公道正派,不偏左、不袒右,想不到受累不討好,竟落個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但說歸說事歸事,餘秋雨要是站李敖麵前,隻怕會臉紅的。 《一個王朝的背影》看似有《甲申三百年祭》和《柬太宗十字書》的韻味,但純屬政治上的敲門磚,可別稱《懺悔錄》《我的自白》《乞降書》或曰《再婚啟示》更貼切。然而悲哀,文章人家用了,作者卻沒受重用。這稍有遺憾。 金庸身為報人,當然高度重視發行量。所以,他老人家是銀子第一,文章第二。然則文章臭報紙也賣不出去,所以,隨著報紙發行量的攀升文字也愈發了得。二者就像雞與蛋的關係,也難說誰先誰後。 但金老爺子雖然看中金錢,為人卻厚道,一生喜交天下英雄,關係直通八達嶺。自然,入金老爺子耳中的都是讚譽美辭。 李敖與金老爺子恰好相反,李大俠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犯死你。但是台灣當年的那種政治氣候,怎容李敖獨挑、立杆兒,更別說他得罪的氏蔣氏父子。很顯然,雞蛋撞石頭。但李敖屬於那種興奮型的人,三天不折騰出點亂子就生病。所以,隨著獄齡的增長,罵人的本領也就空前絕後。 李敖罵人的本領堪與金庸筆下的慕容公子媲美,以彼之術還施彼身。李敖是名門正派,刀刀有出處,不屑於北冥神功或吸星大法之類的歪門邪術。 但老天有眼,好人好報,李敖劫波渡盡日,功成名就時。用一副對聯形容李敖在貼切不過:天下奇、奇天下,天下奇才奇天下,千古絕、絕千古,千古絕唱絕千古。三人中,餘秋雨目下境況最為微妙。 餘秋雨身縛文革包袱,就像阿紫手中的漁網,越掙越緊。然而餘老爺子偏不服氣,死扛。餘傑小子登高一呼《餘秋雨你為什麽不懺悔》(其實餘秋雨已經懺悔過了,《一個王朝的背影》即是),天下文人雲起響應,圍追堵截,炮聲殺生讓神州沸騰。總之,餘秋雨不明著懺悔,過年吃餃子也不讓你消停。 目前,三人身體都還硬朗,不便蓋棺論定,先各表一段。 一言以蔽之: 李敖是獨行俠,反貪官、也反皇帝。金庸有先見之明,人情練達,坐收名利。 餘秋雨才高八鬥,但懷春不遇,有點像待嫁的寡婦。《雜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