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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眼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第二部  8

(2007-12-21 20:30:18) 下一個
就在我剛想發問的時候,老頭一腳踏在了北鬥七星所指引的那個位置上,仿佛是有靈性一般,那塊磚石應聲而落,就這樣陷出一個坑,還沒等我來得及去看坑裏有什麽東西,就聽見一陣嘩啦啦響的聲音不斷傳來。

  回頭一看,剛才還滿溝渠的水正在打著漩渦,水位不斷的下沉,很快就在溝渠裏露出來一個個石墩,每個大門前都有排成一列的石墩,六個大門前麵分別是六排石墩,但是,水位下降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往下走了,一片黑黝黝的石墩隻在水裏冒了一個淺淺的腦袋,似乎是被水淹沒的一群人才露出頭頂一樣。

  壓根就沒多想,抬腿就朝石墩上邁,大門在前,我當然想盡快地進去。極有可能,那些先我們而下的盜墓賊就在裏麵。我們現在隻有盡快追上前麵那些先我們下來的盜墓賊才有可能借助他們的通訊工具與外界聯係上,然後再想怎麽逃離生天。

  老頭狠狠地拽了我一下,把我扯到了身後。我一臉莫名的看著他,隻見他解下我腰間的那個麂皮口袋,找了一塊斷磚賽進去,瞄了瞄離我們最近的那個石墩扔了過去。隻見一陣水花撲打而起,貌似堅實的石墩竟然像一塊漂浮的木頭一樣和斷磚一起翻落在了水裏,隻見水裏一陣翻騰,轉眼那隻麂皮口袋便無影無蹤了。

  我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有點後怕的看著黑的一潭墨汁的水渠,天知道下麵都藏著什麽。

  “這是迷宮路,看似是真路,其實是假的,隻要人踏上去轉眼就喂了河鬼。”憋了半天的老頭終於開口說話了,我也輕舒了口氣。其實,他無言的沉默才是我最害怕的,因為我不明白,自從見了這些怪猴之後,他就表現得非常緊張,而且隱約讓人有點不安。

  還沒等我開口問話,老頭已經把手伸進了剛才踏出的坑裏,用手一扳,隻見一個窄窄的小門從剛才水麵落出的位置慢慢的露出來。

  原來,這才是真正進入地宮的大門,而我們剛才所看到的被六丁六甲守衛的六個大門,進入的是六個子墓室,也就是傳說中六神困龍鎖裏所謂六神的龕位。

  老頭把已經快沒有電的小手電收了起來,把剛才拆成兩截的大手電又接好,雪亮的燈光一下照亮了整個溝渠麵,老頭把手電平平的對準水麵,隻見有些石墩下麵隱隱約約有黑影,老頭找準最近的一個,一腳就踩了上去。

  是一個牢穩的石墩,沒有翻動,也沒有搖動,老頭輕舒了口氣,又找到了第二個石墩,站穩,示意我也跟上來,我趕緊的站了上去。原來,隻有水下有黑影的石墩才是有根的,而其他的石墩全是機關。

  就這樣,我們一個一個石墩的走過來,一直走到了地宮內宮窄門的門口。門口的這塊石墩出奇的大,簡直就像一隻小方桌,我和老頭站上去都綽綽有餘。

  地宮內宮門並沒有像前兩道門那樣充滿了啞謎式的機關或者陷阱,就隻有兩隻簡單的銜環,老頭用力一拉,兩扇門就像日式拉門一樣被拽開了。還沒等我來得及朝裏麵看看是什麽東西,就感覺身後似乎有呼吸的聲音,不對啊,老頭在我前麵呢,後麵是誰?我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陌生人蹲在我身邊,和我一模一樣的姿勢也朝拉開的門方向看。見我回頭看他,他突然一呲牙,蒼白的臉上堆起來一個恐怖的笑容,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怪笑,仿佛是貓頭鷹被卡著脖子一樣,他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們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你們好久了~!”

  就在我一驚之下,就感覺一陣寒風從背後一湧而出,就像被重重推了一掌,然後一個猛撲,推著老頭一起栽進了那個低矮的地宮門。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就感覺自己的手腳所觸摸到的東西都是冰涼冰涼的,而後腦是一陣陣的發暈,好像被抽空了腦漿,慢慢的抬起頭,四周一片黑暗,呼吸間的氣息細不可聞,一陣陣的寒氣從地麵上侵襲過來,隨著寒意漸漸加深,一陣細細索索的聲音似乎在周邊響起來,驀然之間好似靜寂的可怕,仿佛能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沒有聲音的恐怖才是真恐怖。

  “爺爺,柳爺爺~!”我突然狂吼了一聲,卻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哆嗦。

  這麽淒厲的叫聲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我竟然喊出來這麽聲嘶力竭的動靜,靜下來側耳傾聽,依然是一絲聲音也沒有,連剛才那聲喊仿佛也被硬生生的截斷了回音,生硬的像砸在石頭上的冰塊。

  我摸了摸四周,全部是冰涼的石頭地麵,觸到的都是寒冷,心裏一下緊張起來,這老頭去哪裏了。腦海裏一下回憶起剛才的最後一個畫麵,擁有一張蒼白臉的人一下就把我們推了下來,緊接著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是從多高的地方摔了下來,我年輕,皮糙肉厚無所謂,可是老頭已然是七十有一得人了,摔一下的話 ~~~~~~~~~我的冷汗刷的冒出來了。不禁想起來我們曾經在老頭背上見過他出魂的一幕,爺爺常說,生人出魂主大凶,難道就應在這裏了麽?要是真的這樣,我估計也難逃此劫,因為,因為,我他媽的不認識這裏的路啊。

  剛念及這裏,突然覺得身旁似乎有個人,用手摸索了一下,一陣激動湧上心頭:沒錯,是一個人。剛才在慌亂之下竟然沒想到褲子口袋裏還有一根微型手電,暗罵了自己一句,趕緊掏出手電,打開燈光,昏黃微弱的燈光下,老柳頭趴伏在地上。心裏一凜,莫不是老頭摔得昏過去了,隻顧著擔心了,也沒仔細察看,一把抓住老頭的肩膀就搬進了懷裏。

  把老頭的臉搬正剛準備朝前湊,就覺得心口的位置被一柄大錘重重的砸了一下,一陣陣的惡心難受,撲麵一股惡臭味就竄到了鼻孔裏,定睛仔細一看:躺在我懷裏的這個人哪裏是老柳頭啊,而是一個滿頭雜亂灰白毛發,五官幹枯,散發著惡臭的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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