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眼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第二部 7
(2007-12-21 20:2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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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兩隻、三隻、不大會功夫我們的身前就蹲坐了幾隻渾身黝黑,淋淋漓漓掛著水珠的怪物。直到他們兩隻瑩紅色的眼睛信號燈一樣亮了起來,我這才驚恐的發現,這些怪物不是別的東西,就是剛才破牆之初,飛身襲擊我們被老頭稱作護墓河鬼的東西。
我驚懼的看了老頭一眼,心亂如麻,就剛才我們看到的情形,這些怪物來去如風,行動迅捷,出手利落,而且似乎還有智商,跟其他的守墓獸簡直是天差地別。如果,讓我來稱呼他們的話,我倒更願意叫他們為“人”。、
不到一米五的身高,渾身覆短毛,一雙羅圈短腿,雙手過膝,五官輪廓鮮明,在頭頂的位置卻是光亮如鏡,好像是一個晶瑩透亮的禿頂,裏麵似乎有液體流動,最令人驚奇的是他們的背上無一例外都戴著一個圓形的殼甲,像極了《小龍人》裏迷你版的龜爺爺。他們奇詭的外形最終還是被手上黑尖的十個指甲奪去了光彩,在身形晃動之間,就像藏在腰間的一把凶器,雖然其貌不揚,但是難以掩飾其凶相。
在將近一千多年的地底竟然還生活著有可能擁有智慧的生物,這個衝擊絕不亞於火山爆發,在我見識過了韓王陵裏的諸多奇異之後,驚詫度相對減弱了很多。
令我驚異的是,身邊的老柳頭似乎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麵孔,隻是手裏緊緊地抓住那隻玉笛,我認得,那是從黃河龍的屍體上得來的。
從河裏上來的怪物是越多,粗粗一數竟然有十數個之多,但卻一改剛才襲擊我們的凶悍,亦步亦趨的根在為首的那個怪猴身後,慢慢的向我們走來。
氣氛沉悶而壓抑,他們一步一步地逼近,我的心一點一點下沉,手裏緊緊地攥著那柄青銅匕首,準備在千鈞一發的時刻用來自保。難道真的要折在這裏了麽?心中哀歎一聲:“我還沒娶媳婦呢~!”
在我們倆手裏微弱的昏黃的手電光裏,第一個怪物逼近了我們。當他晃著殷紅的兩隻眼睛靠到我麵前,那一張鳥型的嘴臉就在我麵前晃悠,河藻的腥臊之氣氤氳四周,就在他逼上的一霎那,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腳狠狠的踢在了他的麵門上,一邊踢一邊惡狠狠的想:“總算有個正當理由欺負比我個子矮的人了~!”
老頭沒有料到我的動作這麽快,就在他準備阻止之際,那隻領頭的怪物已經嚎叫著飛出去了兩米遠,我就沒等旁邊的怪猴們反應過來,又飛快的踢到了兩個,本來被抓傷的腿上的傷口又四濺出了血液。當我瘸著腿往後退的時候,前麵的一隻怪猴刷的一下就撲了上來,我背靠了磚壁,退無可退,隻好用沾滿鮮血的手去推它,結果就在我一推之間,那隻怪猴仿佛是被火燒到一般,又嗷的一下跳開去。
它們怕我的手~!瞬間得到這麽個結論,我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上麵沾染了我自己腿上的血,和老柳頭肩膀十個抓孔創麵上綠熒熒的物質,我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是自己的歸陽藏陰體質裏的血液對怪猴有震懾作用,趕緊忙不迭的用雙手狠狠的在腿上擦滿了鮮血,獰笑著衝過去,可令我鬱悶的是,它們似乎一點都不怕,就在轉瞬間,三隻怪猴同時撲到了我的身上,就在我倉惶閉眼的一霎那,就感覺有六隻黑爪衝我的麵門殺過來,當時我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完了,毀容了,找不到媳婦了”
就在偉大的,英勇的,充滿傳奇色彩的新青年考古工作者,一代歸陽藏陰體質擁有者,二半吊子雙瞳使用者,不良大學生婁鵬飛不得不為自己的冒失行為付出代價時,一股陰風夾雜著重重的一個身軀狠狠地撞了過來,趴在我身上的三隻怪猴頓時失去平衡,拽著撕裂的衣服片被撞飛了出去。
這時候我才發現一個情況,他們一直沒有攻擊就在我身側的老柳頭,也虧得是老頭離得近,身手比較敏捷,要是再遠一點,或者反應遲鈍一點,我估計當時就得英勇了。
而且我發現一個很怪異的情況,在我沒有主動攻擊它們之前,它們似乎非常忌憚,或者說是畏懼我們。究竟是什麽讓這些東西畏懼?這些護墓河鬼到底是什麽東西?
被撞飛的怪猴野性頓起,都咧嘴張牙想要圍過來,手裏的黑爪蠢蠢欲動,我趕緊躲在了老頭的身後。令我驚奇的一幕出現了,那些本來暴躁無比,妄圖要取我性命的怪猴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而且一個一個似乎非常驚懼的模樣。
我這才發現,老柳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從“黃河龍”那裏取來的那支九龍玉笛含在了嘴裏,似乎在吹奏,因為我看到他的手指上下翻舞,但奇怪的是,隻有氣流滑過笛管的摩擦聲,並沒有一絲一毫有韻律的聲音從玉笛裏傳出來。就在我驚訝老頭這個奇怪動作的同時,震撼的一幕出現了。隻見那些怪猴突然一個個的匍在地上,四肢緊緊地貼在地麵上,渾身都在顫抖,似乎聽到了非常可怕的聲音,並且開始不斷的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護城河渠的邊沿,然後一個個悄無聲息的又退回了河裏。
一切似乎又在轉眼之間歸於平靜,望著周圍空曠高大的磚石混合的建築,身前依然是平靜無瀾的護城溝渠,跟前已經空無一物,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並不曾發生。
回頭再看老頭已經木著臉收回了那支九龍玉笛,然後一聲不吭的轉身向後麵走去,我存了一肚子的疑問卻不敢問,隻得跟著他快步走著。
隻見他飛快的數著我們走過的磚石數,並用麂皮袋裏潮成泥的黑火藥作標記,走了一圈之後我才發現在他做過標記的位置形狀非常的怪異,雖然看似不連貫,但是卻給人以很熟悉的感覺。
老頭低頭查看著那些被標記的磚石,一邊在旁邊的牆上對應位置,然後用手電力僅有的昏黃燈光去照射,每當他照過一塊牆上的磚石,把燈光移開的時候,那個石頭就會微微的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微光。這個我見過,在銅釘鎮屍的那個墓室裏,那隻猙獰的北方玄武似乎也是用相同的材料製成的,似乎在燒製磚的過程中加入了一定雲母岩或者熒光石之類可以短暫儲光的材料,隻要經過燈光的短暫照射,就可以存貯一定量的光。
終於,當老頭把所有可以儲光的磚石全部點亮之後,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就在我們身後的大牆上,所有亮起的磚石竟然是一副二十八星宿圖。從左到右,依次為東南西北,其中的鬼,柳,星,等星象我隻依稀有點印象,但是北天七星卻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那羊肉湯勺似的星形用一個大勺柄直直的指著地上的一個位置。
我心裏咯噔一聲,因為在古代,那個被北鬥七星所指引的北極星其實就是紫薇星,而紫薇星就是帝王星,難道,這個北天七星所指的位置就是那個被以帝王之禮葬在這裏的柴家嫡脈骨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