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流水帳：5/15/07夜，於北大某賓館

早上四點過就爬起來了，老太同學開車送到機場，安檢口排了好長的隊，吃了一斤，這麽多早起的鳥兒。好在鳥兒們動的還算快，沒有耽誤我老人家按時登機。

 

到舊金山轉機，吃了早飯，上了廁所，打開計算機才一會兒，我就聽到廣播裏叫我老人家的名字，夾著計算機走到櫃台詢問，有個華裔老太太有點不耐煩的說，你肯定聽錯了，今天滿座，你想升級到商務艙是沒有門的，老老實實的坐你的經濟艙吧。

 

我聽了有些憋氣。比一般的經濟艙機票多花了六百大洋，就是指望著晉升商務艙，現在泡湯了，難免有些失望。

 

等到登機之後，找到自己的位子，失望就變成了絕望。這麽窄的位子，我怎麽用計算機呢，我可是計劃好了在飛機上做十六號要給的兩個talk啊。

 

坐了幾次不要錢的商務艙之後，我想我是有點被慣壞了。以前回國哪一次又不是擠的經濟艙呢。當然，這一次的情況嚴重一些，我確實計劃了幾個小時在飛機上工作。待會兒起飛之後，前排的老兄把椅子一放倒，不要說用計算機，我能把腿打伸就不錯了。

 

正在絕望萬分的時候，一個空中老太跑過來，遞給我一張商務艙的登記卡，說有位子了。於是我的心情，一下子從地獄飆升到了天堂。

 

商務艙確實很商務，一看在坐的都是商場中人，連一個美女都看不到。我的左邊那位，在亞利桑那一家重型機械公司工作，老是出差中國，而我右邊那位老牛仔，在印第安納開鴨子公司，跟他老先生聊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們公司是北美最大的鴨肉供應公司，而他老先生自己，也曾被普度大學授予榮譽博士學位。

 

於是我的敬意油然而生。

 

當然，我的敬意，很大一部分來自於我對他的財富的猜測。剛剛參加了一次籌款晚會，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從有錢大爺的腰包裏掏錢。然而我左思右想，怎麽也想不出來如何才能把鴨子跟我的工作掛鉤，於是隻有悻悻然的放棄了。

 

一路上，除了吃飯上廁所，以及打了兩個小瞌睡，主要的時間都花在準備明天的talk上了。

昏昏然到了首都機場，北大的副教授小林來接。今年秋季，小林要到我那裏去做博士後，所以我也不跟他客氣了。

 

小林給我安排的是北大最好的一家招待所，據說三星級，三百多小洋一晚上。我看了看，沒有說啥。盡管我對花公款從來不心疼，但是也不是很講究的人。

 

歇息了一會兒，小林帶我去學校的最好的餐廳吃飯，另外一個係的老薑教授也來了。飯的味道很不錯。我早就說過，國內隨便一個小館子的水平，都超過美國川菜館裏的所謂特級廚師。

 

喝了幾瓶啤酒，跟兩位老兄相談甚歡。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也想讓我早點休息，所以飯後就都告辭了。

 

回到旅館，上了網，不錯，挺快的，處理了三十多個郵件，又接了一個工作電話。這時候把箱子打開，準備熨衣服，才發現找不到熨衣板和熨鬥。打電話到客服，說他們這裏壓根兒就沒有這些玩意兒。

 

沒有辦法，明天就隻有穿著皺巴巴的襯衣去給百大的同學們做演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