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彈中國的意識形態

昨天寫了《中國人的民主情緒》，有一位網友黑墨水說我很敏銳，有洞察力，然後說聲謝謝。說我敏銳，實際上已經高抬我了。因為我根本沒有到過中國；我隻是根據論壇上的一些文章，加上我的猜測，然後配合我在中學和學院的時候所讀到的中國曆史知識來提出自己的觀點。至於說聲謝謝，我也很興奮，也很高興。我特意提出來，並不是為了炫耀。我隻是從【謝謝】這個詞，突發奇想的，想到：中國人之所以沒有民主，並不是因為不知道民主——而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懂得【謝謝】。所以看完這位網友的回複後，我有一個構思：建立一個“謝謝的民主”，這才是中國人的現代前途。我自認為，隻有懂得感恩的人，才真正地知道什麽是民主。因為一個地道的關於“人的文學”，就是一個關於“謝謝的民主”。隻有一個懂得欣賞他人的人，才會實行民主。

不過也有網友不讚同我昨天的觀點。例如Newcommer就是一個例子。他舉例的理由乃是：沒有獨立的物質生活而且還一直埋怨。我認同他說的——但是我自認為，難道一個沒有獨立的物質生活以及整天埋怨的人，難道就不能夠【理智地】談論中國的現代情況嗎？不過這也讓我看到中國人的民主觀：從物質生活上的獨立人格來談精神生活。這與西方人不一樣。西方人乃是從精神生態來談論物質生活。看看蘇格拉底或者柏拉圖的政治哲學就能夠曉得了。前者注重的是人的需要，後者注重的是人的本質。難怪今天中國人沒有人權意義上的民主。因為他們時常為生活和工作而忙碌，根本沒有精神和時間，以及【閑情】（這是最主要的）來【關心】中國人。從這裏我也觀察到一個隱藏的事實：中國人最喜歡各自為政。這裏就應該談論中國的意識形態問題了。

談論中國意識形態問題，並不是我的專長。所以我隻是談談我的感受或者觀察。據我的觀察，中國內部的意識形態並不是一個統一的形態。有政黨的意識形態，有民眾的意識形態，有知識分子的意識形態，也有媒體的意識形態，也可以包括教會的意識形態。這些意識形態各自獨立，偶爾有嫌隙，但都說都是“老死不相往來”。政黨將自己關在國務院裏，民眾將自己關在辦公室和家裏（或者百貨公司），知識分子將自己關在大學裏或論壇上（但是更嚴格地說是【徘徊】在國家與社會裏就是，看看趙紫陽就知道了）。媒體就將自己關在社會輿論或八卦裏；至於教會，則將自己關在教會裏。這種“關在”的意識形態，導致了國家文化趨於自我分裂。難怪他們關於劉曉波的評論各自不一樣。可是似乎很多人當作是一個“自由的評論”。哈哈，意識形態果然是一個假象；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所謂的“自由的評論”，隻不過是“關在”的意識形態中所建構出來的另外一種【允許的意識形態】。於是，“關在的意識形態”以及“允許的意識形態”，就成為了權貴資本主義地下之官僚社會的政治意識形態。而人民呢？隻要不觸及這個意識形態，那麽他腦袋中的意識形態基本上就是消費文化——不僅僅是生活上的消費，也包括可以在論壇上說說談談的【嘴巴上的消費】。也就是說，政治意識形態以及民眾意識形態之間，是兩種不同的“領域”（而不是區域）。可是看成是“兩極化的世界觀”。可是在這兩極化的世界觀裏，媒體意識形態似乎是構成兩者間的“橋梁”。真的是【橋梁】嗎？從表演上看是，但是從【公共參與】的民主角色來說似乎需要商榷。於是，中國的媒體在現代性中到底扮演什麽角色，我實在很想知道。因為我隱隱約約地覺得：了解了媒體運作，就是了解了中國現代性的體製運作（包括政治運作）。這是由於任何國家的媒體並不是絕對自由的，基本上還是由國家管製的（即使不是統治上的）。而人們就是在這種約束中“聆聽”媒體的社會評論。

如果這樣的意識形態評論正確的話，那麽探討中國意識形態與民主的關係就顯得錯綜複雜。在這裏我就無法一一地談論了。不過我想強調的是：中國人談民主多數抱著自由意識形態來【詮釋】——這基本上是錯誤的。因為自由的根本，並不是社會性的，乃是個人話語的論述形式。換句話說，我們不應該從自由主義意識形態來【詮釋】民主的意義——民主基本上根本就是一種政治哲學。而我們對自由主義的認識也多半都是錯誤的（因為我們僅僅是從【自由】的人生意義來了解自由主義）。但是我們的教科書，往往所宣傳的，根本就是政黨裏麵所【規定】出來的意識形態。這樣說來，我們對民主（精神）的認識的【誤差】就來源於幾種不同種類的意識形態：一）從自由的角度來詮釋自由主義；二）從政治需要來詮釋自由主義；三）從媒體的意義來談論自由主義；四）從知識分子的立場來【改造】自由主義的詮釋；五）然後從以上不同意義的自由主義來談論不同形式的民主——於是我們所謂的民主，根本就是一種【政治歧義】，這種歧義【已經滲透到】文化精神內部中。可是問題是：中國現代的文化，真的有精神意義上的【精神】嗎？民主如果是一種文化的精神，而中國現代人到底有沒有這種文化性的精神也有待考慮，那麽我們談論民主到底所為何事？如果深入地談，實在是啼笑皆非。因為我們根本不是在談論民主，我們隻不過是在談論自己的生活——可是民主往往就是表達一種生活。果然，中國人的民主觀，根本就是誤打誤撞的，碰巧“打中”【一個重要點】（而不是核心）罷了。

好了，我的猜想就到這裏，現在就由你們來補充吧。也許從你們的補充中，我將會找到中國民主的拯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