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長沙多年,時常想起長沙的米粉。
想起當年走在長沙的街頭,幾乎可以隨時發現作股正經寫有“米粉”標牌的粉店,更可以看到眾多賣米粉的路邊店。清早的菜市場,米粉通常和其它小菜一樣,一籃一籃地擺在那裏賣。米粉店的門口可以經常看到賣米粉的人用自行車推著米粉上門推銷。
在長沙吃米粉是不分早中晚的,早上吃的人最多,中午晚上吃的人也不少。
也許是因為湘菜中“辣” “酸”的特點在長沙米粉中也得到了體現,我問過很多在長沙待過的人,長沙(在吃上麵)有什麽可回味的?他(她)們都會把長沙的米粉作為很靠前的選項。
曾看過(扁)粉的製作過程,不複雜卻是很辛苦的。為了能在清早-5-6點鍾把米粉送到各個米粉店,米在晚邊上就得泡上,到了清早2-3點鍾,就得把米先打成米漿。用一口很大的鍋,燒開了水,做粉的人先要把做粉的盆,一個直徑約兩尺的金屬盆的盆底輕輕地刷些油,舀入米漿,然後把盆子放到翻滾的開水上,2-3分鍾後米漿就凝結成了米粉。扁粉就是用這整塊的米粉切出來的,所以又叫“切粉”。
米粉的吃法分為湯粉和炒粉。湯粉因為加在粉上麵的菜不同而有了不同的名稱,最常見的有 “酸菜粉” “酸豆角粉” “肉絲粉” “排骨粉”。曾經去過幾次長沙那家著名的“黃春和米粉店”,每次站在櫃台前看那牌子上粉的名字,少說也有十幾種不同的粉,有的從名字上看得出用的是什麽菜,有的還得去猜。
90年代初,興時起吃“津市牛肉粉”,滿街上拉起了“津市牛肉粉”的橫幅,其實到底是津市特色的牛肉粉?還是津市人開的牛肉粉店?我一直沒搞清。普通米粉賣一塊四的時候,津市牛肉粉已賣到三塊。去吃過幾次,覺得它的特點是碗大(海碗),牛肉切成坨,使你覺得花三塊錢還是物有所值。那裏牛肉的做法對我啟發太大。
學校旁邊的一家粉店是我經常去的地方。煮粉這邊就兩口鍋,一口燒著開水,煮粉用的,另一口鍋裏煮著幾塊骨頭,湯已經熬得變成白色,如牛奶樣,估計這就是所謂的“高湯”了。緊挨著鍋邊的案板上十幾個大碗一字排開,碗裏已放好了鹽,醬油,味精,還撒了些蔥花。有客人來時,老板就根據來的人數先往碗裏舀上一瓢“高湯”,然後順手抓一把米粉放到一個竹簍樣漏瓢裏,再把竹簍放到開水裏,右手拿一雙怕有一米長的竹筷輕輕攪一下,半分鍾不到,米粉撈出來,隻見這老板左手極其誇張的上下抖兩下,去掉多餘的水,然後在筷子的幫助下把米粉很整齊的放進碗裏,再往米粉上輕輕舀上半瓢要添加的菜,這碗粉你就可以端走了。這時老板娘多半會問:“要蓋個蛋嗎”,就是問你要不要另外加一個煎雞蛋,當然錢得另外算。早上胃口不太好的,多半都點酸菜或酸豆角粉;也有胃口好的,多半點肉絲或排骨粉,或者另外再“蓋個蛋”。
店裏的四張桌子常常是滿座的,好在吃粉不像吃宴席,沒位子時也隻要等幾分鍾就有了。
不認識的人在一個桌子吃粉是常事,各自低頭吃粉,沒事一樣;碰到熟人朋友,大家就邊吃邊聊,吃完了大家就搶著付錢,我有幾次出門付錢時被老板告知:“剛才你那個朋友已經替你付了。”
吃炒粉多半是在中餐,晚餐或者吃宵夜的時候。炒粉是極其隨意的。這種隨意是指米粉幾乎可以加任何你喜歡的菜一起炒。當然市麵上的“規矩”一般是加一個葷,兩到三個素。葷菜最常見的是肉絲和雞蛋,而素菜則一般是豆芽,榨菜絲,葉類蔬菜。
每到下午四點過後,就可以看到馬路邊有人在搭棚子了,這種路邊棚子通常要開到晚上一兩點,生意格外的好。學校校門外的一個十字路口邊的一家“棚子”,炒粉做的不錯。一個空汽油桶加黃泥做成的灶,煤火通紅,火力旺得很。菜和粉都在那裏擺著,現成的。知道我要炒粉後,隻見那店主架鍋,放油,下菜下粉,三下兩下,手腳麻利得很,沒五分鍾,一盤冒著熱氣的炒粉就端上來了。看這盤粉,粉和菜大概各占一半,炒的過程中加了辣椒,胡椒,蔥,醬油和味精,油份很重,現在想來是有些可怕,但那時好像也不太在意。店主怕我噎著,還端來一碗湯,也就是碗裏放幾片蓊菜葉子,衝一瓢“高湯”,據說這是在店裏吃炒粉的規矩。
經常想著長沙的湯粉和炒粉,忍不住要自己做一做。
這裏中國店裏其實也經常有新鮮米粉賣,但在用了下麵這種幹粉以後就覺得還是這幹粉更方便些,而且在質地口感上沒有太大區別。
用這個牌子的米粉
冷水(一定要用冷水)浸泡2小時以上,通常OVERNIGHT
煮一鍋高湯,我用的是烤鴨骨架熬的湯
碗裏放醬油,鹽,撒些蔥花,加幾滴麻油,加入一瓢高湯,
這好像有點當年的味道了
泡好的米粉隻需在開水裏煮半分鍾,便可撈出來
炒了酸豆角(沒有豇豆,用四季豆和蓊菜梗,酸蘿卜代替)
加上酸菜,有點像當年的酸菜粉了
再蓋一個蛋
炒粉,辣椒,胡椒,蔥,香菇泡發撕開,豌豆,青江菜,豬肉(上漿)
辣椒炸香,下肉和蔬菜,先炒一下
再下米粉,放麻油,醬油,鹽,翻炒防止粘鍋,可加油,怕油多的話也可加少許水,以不粘鍋為宜。
出鍋時加胡椒,蔥花
出鍋
再加一碗清湯(怕被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