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菊因病交權還是涉案交權?
(2007-05-09 11: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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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溫之劍》:黃菊因病交權還是涉案交權?
多維社特約記者歐陽詮報導/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常務副總理黃菊近年來一直被揭露涉嫌權錢勾結,他的病情與權力的關係,他的退場對正在式微的“上海幫”將發生何種影響,也引起關注。最近由香港明鏡出版社出版的《胡溫之劍》書中,對此也做了分析,現將有關段落節選如下。
與“上海幫”連遭重挫,風聲鶴唳幾乎同步的,是傳出“上海幫”幫主之一黃菊的病情加重,難以視事.
黃菊被江澤民收為心腹,是1986年一場風波之後。當時黃菊作為中共“第三梯隊”接班人,數年內從副廠長、公司副經理、機電工業局副局長、市工業黨委書記、市委秘書長,一直升到分管意識形態的上海市委副書記。但他思想保守,禁演話劇《WM》,而當時年輕的市委宣傳部長潘維明不以為然,要第一書記芮杏文裁決,芮看戲後表態支持。沒有擔當的黃菊竟把禁演的責任推給主管文化的副市長劉振元,這種劣行恰好被正在上海的中共中央辦公廳副主任周傑得知,周傑將此事向中央組織部轉告,中組部調查後對黃菊頗有負麵印象,與上海市委通氣,考慮調整黃菊的工作。黃菊聽到了風聲,情急之下去找剛到上海當市長不久的江澤民訴說求情。江澤民此時正是要籠絡人之際,恰逢常務副市長朱仲寶又病危成了植物人,於是江就出麵保黃菊,將他調到自己手下擔任常務副市長,從此收編了黃菊。
1989年,江澤民入主中南海後,黃菊自然就水漲船高,從上海市長、市委書記、政治局委員一直升到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第一副總理,分管金融、財政、稅務等工作。沒有江澤民,就沒有黃菊的今天。所以對於江澤民,可以說,苦心經營這麽久的“上海幫”中,少了誰都不如少了黃菊讓他痛心。
2006年年初黃菊被披露患了胰腺癌,元月16日開始從公衆\視線內消失,連全國人大、全國政協會議也缺席,直至6月初才再度公開露麵,與其他政治局常委一起出席中國科學院和工程院聯合大會的開幕式。之後時隱時現,最後一次公開露麵則是11月21日在上海接見到訪的澳洲銀行董事會新主席古德。2007年元月5日舉行的中央企業領導人會議,黃菊也作出批示,顯示他那時還掌握分管國企及金融工作的權力。
一年來,黃菊在北京動了兩次手術,又於2006年9月轉赴上海中山醫院中西醫結合進行保守治療,入冬時傳出病情還比較穩定。2007年初以來黃菊病情重新惡化,癌症已經轉移到肝臓,兩次被緊急搶救。他分管的大部分領域如國企、交通、安全等等都已經逐步移交、分攤給了曾培炎、吳儀等人。
在元月中旬結束的全國金融工作會議上,除了討論國有銀行改革、加大金融對外開放、農村金融發展等六項議題外,傳出了一項重要的消息:黃菊沒有露麵,已將分管全國金融事務的權力交給總理溫家寶,國務委員兼國務院秘書長華建敏協助。
黃菊在今年兩會上一臉病容。(資料圖片)
除非因為政治原因或已經失勢被剝奪權力,中國最高決策層成員曆來絕少因身體原因而交出權力,多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毛澤東病得說不出話批不了字,仍然絕不放權,以聯絡員傳話來遙控全國;中共自第十一屆決策層開始,每屆都有政治局委員在任上去世(十一屆蘇振華、十二屆廖承誌、十三屆胡耀邦、十四屆譚紹文、十五屆謝非),病重時都沒有聽說交權。
但這次,香港《經濟日報》報道,中央決定,黃菊“健康持續出現問題,已不能再勉強,正式停止工作,並交出金融領域的最高領導權”,由溫家寶直接主持金融工作,國務院秘書長華建敏從旁協助。報道又說,中央最高層之前已經決定,中央一般性會議,黃菊可以不出席;黃菊分管的事務,如身體許可就出席或作出決定。但是這次他連他分管的金融口最重要的會議??全國金融工作會議都沒有出席。按照中共過去的慣例,即使真的因健康、因出訪、或者其它不便披露的原因而無法出席,也會通過寫賀信、打電話等各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政壇“存在”。黃菊這次無聲無息,顯非尋常。
有一種說法稱,這顯示他的病情己經真的令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也有分析家認為,黃菊不可能是因病交權,交權必定是因為腐敗大案動搖其根基。亞洲時報在線潘小濤設問:今年元月5日黃菊還作出批示,那麽從那天以來這麽短的時間,“中共內部發生了什麽與黃菊有關的大事,令人聯想到他犯了錯誤或失勢呢?”他推斷:元月8日,也就是黃菊以分管金融及國企的最高領導人身份,作出批示後的第三日,中紀委召開第七次全體會議,會上通報了陳良宇案調查進度,指陳的違法違紀問題,遠比去年九月公布的嚴重。近幾日,周正毅再度落網,並有50多名涉及陳良宇案的上海官員因涉案而被罷免。“黃菊突然被削權,是否因為涉及陳良宇的證據已然確鑿,以交出權力來交換免被進一步究責呢?”
究竟是因為黃菊病重交權而失勢?還是因為失勢而加重病情交權?不論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二者互為因果,對於“上海幫”來說,其結果都是一樣糟糕:黃菊再難以施加影響來保護自己所提拔的黨羽。
沒力氣演好2007年“兩會”的角色
2007年的“兩會”被人們看成是觀察黃菊的最佳時機。黃菊到底會不會出來?
2006年就缺席“兩會”的黃菊,2007年3月3日全國政協會議開幕式上,他又沒有露麵。然而,正當人們以為能證實黃菊病重的消息時,3月4日,黃菊竟然又現身人民大會堂主席台。
這一天的黃菊,大概要算“兩會”上最受媒體矚目的明星政客。久違了的黃菊麵容憔悴,但精神還算過得去,在長達2小時15分鍾的會議中,黃菊大部分時間都是靠在椅背端坐,時而向台下的代表點頭及揮手致意,很少時間是看文件,隻有在溫家寶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今年財政收入指標時才拿起筆來煞有介事地畫了一下。在整個會議期間,他沒有跟兩旁的李長春和賈慶林交談;會議結束時,胡錦濤和溫家寶離開,也沒有與黃菊打招呼及握手。
全麵記敘中國近年反腐大案幕後交鋒的專著《胡溫之劍》,最近由明鏡出版社出版。(明鏡出版社提供)
黃菊表麵上雖然泰然自若,但是即使在翻頁時也比其他代表慢了半拍,在代表的30多次鼓掌中,他大部分時候都跟著拍了幾下,有幾次還把雙手抬到胸前來拍,觀察細致的記者甚至給他數著呢,至少有五次他並未附和拍掌。大會服務員給台上高官斟水時,沒有給黃菊斟,而在10時正和11時,有一名服務員分別兩次單獨給黃菊斟水??有知情人透露,那其實是參湯之類高效補品。
大會結束時,黃菊行動遲緩蹣跚,需要由服務員幫他拉開椅子。旁邊的賈慶林、吳官正與曾慶紅先後跟黃菊握手,從後排過來的劉延東及廖暉也跟他握了手。黃菊在工作人員攙扶下慢步離開主席台。
第二天黃菊的表演更富有戲劇性:3月7日上午11時15分,他在韓正和上海市人大常委會主任龔學平的陪同下來到人民大會堂上海廳,參加上海代表團的審議.
上海的東方網的官方說法是:在今天上午上海代表團全團審議會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黃菊,以上海代表的身份,與大家一起審議交流,共商國是。報導說,當黃菊同誌在中共上海市委代理書記、市長韓正,上海市人大常委會主任龔學平等陪同下,步入人民大會堂上海廳時,全場頓時響起長時間的熱烈掌聲。黃菊同誌與陳鐵迪等上海代表親切握手、互致問候,並頻頻向大家拱手致意。
新民網報導,在聽取了彭鎮秋代表對上海下崗再就業問題的看法和程靜萍代表對股市問題的看法之後,黃菊作了發言。他指出,溫總理的報告非常好,對2006年的工作做了實事求是的總結,對2007年的要求也很明確,對這個報告我完全讚成。黃菊肯定了上海取得的發展成就。他說,當前正是上海發展的重要關口。上海特別是浦東改革開放之後,帶動了長江三角洲的發展,對全國做了很大貢獻,現在進入了一個新的曆史階段。
黃菊指出,推動上海的發展,關鍵是領導幹部和幹部隊伍,還有製度建設。上海曾在製度建設方麵做過探索,十六大以後,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在廉政製度建設方麵也提出過不少要求。所有重大決定都需要集體研究決定,絕對不能一個人說了算。上海要把好的製度恢複、完善和發展。通過社保案,相信上海會在製度建設上吸取教訓。
黃菊最後還希望上海的黨員幹部不辜負上海人民的重托,更加緊密地團結在以胡錦濤同誌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周圍,艱苦奮鬥,振奮精神、開拓創新,相信上海的明天會更好。
報導說,審議結束後,黃菊還走到代表們中間,與惠永正等代表親切交談,並和全體上海代表合影留念。
但是上海的媒體絕口不談的是黃菊這次現身,隻有15分鍾,更不談上海人大代表團為黃菊來而玩的把戲。上海代理市委書記韓正在上海團上半場座談結束前十分鍾,突然大玩人間蒸發遊戲,隨後又清場,將非上海本地媒體記者都“請”出會場。
海外媒體報導:當天上午九時座談開始,談論內容枯燥無味令人頭腦發暈,但10時20分左右,當眾記者處於言詞催眠恍神之際,韓正突然離開位子走進後麵茶水間,他將筆記本留在座位上以作障眼法,成功脫身,消失在人民大會堂上海廳。
10時40分座談結束,會場工作人員清場並要求媒體離開上海廳。但上海代表團隨後讓上海隨團媒體記者再進上海廳,其他媒體記者大為不滿,紛紛擠到門口抗議並要求也一視同仁,新聞官說:“內部問題要討論”、“嚴格控製”,記者質疑說:“有什麽秘密不讓人知道?”“我們難道不是中國人!”與新聞官發生爭執。
事後證實,韓正提前離席是要迎接其主子黃菊,黃菊上午11時15分前來,到11時30分,他聽完兩個代表發言、自己發指示、與代表“親切交談”並合影……時間可真抓得緊,一刻鍾全部搞定。
令人關注的是,黃菊在如此簡短的發言中說“重大決定不能一個人說了算”,有什麽弦外之音,箭指何方?
從黃菊在“兩會”上的表演,觀察家們得出兩點結論:第一,黃菊確實病入膏肓,來日無多,大勢已去;第二,中共高層還不想用“反腐”或者其它名義動他,仍然維持他不倒架,以勉強撐住“穩定”的局麵。
胡、溫對黃菊這樣躊躇難定,當然不是出於心慈手軟,他們是投鼠忌器有顧慮:黃菊與江澤民的關係非同一般,要動他就得考慮如何得到江澤民點頭,動陳良宇之前,不就對江下足了功夫才進行?黃菊比陳良宇更位高權重,與江的關係更深,早在江澤民宣布退居二線之前,黃菊就在上海為江大興土木,為江建了兩處行宮。後來江太子江綿恒決定以上海為基地地發展其“電訊王國”,從申請審批到銀行貸款,黃菊一路大開綠燈。胡、溫要動黃菊,就更難下手
黃菊與張榮坤的互補關係
其實,中央和上海方麵都清楚,黃菊及家人早就與上海幾個腐敗案子有扯不清的利益糾纏。
“上海首富”周正毅獲得國家銀行上百億的違規貸款,獲得上海黃金地皮靜安區東八塊,再壓低賠償進行非法拆遷,強毀民居,全憑他與黃菊和上海當局的關係與金權交易。周正毅曾經一次給餘慧文的基金會捐款2千萬元。周妻毛玉萍更是在公開場合稱呼黃菊夫人餘慧文為“幹媽”。
黃菊夫人餘慧文差不多壟斷了上海的大廈電梯業務,同時也沒有錯過上海房地產的高速發展機會。
上海前上海勞動與社會保障局長祝均一,將委托給工商銀行上海分行的約32億社保資金,以該局下屬上海市企業年金發展中心的名義,向福禧投資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張榮坤提供“貸款”,用以收購滬杭高速公路的經營權。挪用社保基金本身就違規,貸款時更沒有任何擔保.
黃菊的兒子黃昔,是福禧投資控股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張榮坤的助手。祝均一是黃菊擔任上海市長時欽點出任勞動局長的。張榮坤是上海市慈善基金會名譽副會長,黃菊的妻子餘慧文則是該會負責實際工作的副會長,是這筆非法钜額貸款的中間牽線人。餘慧文據稱是上海及浙江一帶暴發巨賈極力想接近的人物,很多人都是透過向基金會捐款而與餘慧文成為“熟人
張榮坤是蘇州人,畢業於華東師?大學商學院金融係,獲世界經濟專業碩士學位。2002年2月,張榮坤控製的福禧投資在上海注冊,注冊資金5億元
張榮坤以32.07億元收購了國企上海路橋99.35%股權,這筆錢正是出自祝均一管轄的社保基金。《21世紀經濟報道》2006年10月曾經披露,上海路橋99.35%股權總資産應為37億元人民幣,但2002年“上海市某領導”幹涉轉手價格,將價錢壓至32億。該媒體雖然未提這個“某領導”的名字,但是名字已經呼之欲出:2002年上海的一把手不正是黃菊
即使壓低了5億元,據稱實際上隻支付了13.62億元現金,其餘18億被張用於其他項目。正是這一年,張榮坤因捐贈逾千萬的款項而成為上海市慈善基金會名譽副會長;同年7月4日,29歲的張榮坤當上上海工商聯副會長,並迅速成為全國政協委員。從2002年開始,張榮坤的名字出現在各種版本的富豪榜中,並於2005年底升至《福布斯》中國富豪榜的第16位
(部分內容曾刊於《多維月刊》)
先生高才!有文才、有思想、還是一位憂國憂民的棟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