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算來,直到大學畢業我斷斷續續總共上了九年半的學。大概是嫌自己上學太少,畢業後我考取了本校研究生,又讀了三年。當時的研究生,出身背景比本科生還要更加五花八門。我的同窗之中,有十八歲考入研究生的神童,有曾經下井背煤的苦力,有到新疆兵團築過路的,有下鄉插隊的知青,也有沒上過本科就直接考入研究生的才子。大多都有工廠農村的生活經驗。研究生期間,我們不再單純,圖書館也不如以前那樣吸引人了。除了讀書之外,我們開始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年輕的研究生中,最普遍的活動不是讀書,而是掉過頭來追本科的女生。當時的研究生屬於鳳毛麟角,雖然沒錢,但頗受尊重,不少校花係花就這樣落入虎口。盡管大學四年我沒有對女生有過非分之想,但一上研究生後,我便毫不猶豫地采取行動。就像日後劉歡唱的:該出手時就出手。當我對目標果斷出擊的時候,那位小女生有點不敢相信。她覺著七七和七八兩屆的大師哥們都是工廠農村裏有家有小的,怎麽還能再追女生?我趕緊保證,在老家我絕對沒有老婆孩子。事後想想,還好當時出手及時,要是等到畢業後來美國讀書,那時候出國的根本沒幾個女生,狼多肉少,如之奈何? 其餘不追女生的研究生,開始迷戀於“拱豬”。這是一種撲克牌的玩法,那時還不流行麻將和電子遊戲。後來居然發展成拱豬大賽,七七ֽ七八分成兩隊,每幅牌都要互換打兩次,以決勝負。如此連夜鏖戰,驚動了係裏,最後領導找學生幹部談話要追查是誰帶的頭,豈不知研究生的黨支書也是拱豬主力隊員之一。從此,一場轟轟烈烈的拱豬運動便轉入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