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的流水帳——校園色狼（24）

八十年代大學校園裏每個女生宿舍都安排一位老大媽看門。如果男生去宿舍找女生，無論因公因私，都必須先在看門大媽那裏填表，然後才能和女生見麵。這時大媽臉上的嚴肅表情，就好像你在約她自己的女兒似的。表格之中有一欄最氣人，是“與被找人關係。”在全校範圍之內，除了同學關係，你說我們還能有什麽關係？ 總不能是男女關係吧。據說有一位男生在這一欄填了“尚未發生”，含蓄而又讓人遐想。總體來說，當時的氛圍是有點像清教徒式的。不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當時“性饑餓”是男生宿舍的常用詞。更有幾位富有想象力的離經叛道分子，傳出了轟動一時的醜聞。有一個男生，色膽包天，他先設法混入女生宿舍。眼看晚上每個房門都是從裏麵插上的，他就爬到六樓的樓頂。夏天高層房間的宿舍一般不關窗。這位采花大盜的身手甚為矯健，居然從樓頂通過窗子躍入一間宿舍，然後摸上了一張床。本以為小女生膽子小，不敢聲張。哪知這位仁兄運氣極差，他雖然闖進的是女生房間，但不是女大學生房間，而是外地高校送來培訓的女教師房間。幾位四五十歲的培訓教師當下發一聲喊，跳將起來抓流氓。這位雖然身手矯健，還是不及各位大媽的群情激憤，當下被摁倒在地然後扭送校保衛處。

還有一位色狼更加離譜。他本是附近另一家大學的學生。可能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決定到我們學校來作案。晚上十二點，他騎著自行車來到一個女生宿舍樓後邊。按計劃先把自行車停在附近黑暗處，然後翻開一個下水道的井蓋兒，一頭就鑽了進去。他一口氣在下水道裏爬了至少二十多米，然後從女生宿舍的一個廁所裏爬了出來。我相信這位仁兄一定是建築係的高材生，對城市排水係統了如指掌。要是換了別人，非在下水道裏迷路不可。興許爬出來發現不是女生宿舍，而是警察局的廁所，豈不掃興。言歸正傳，這位色狼在廁所裏先把衣服一件件脫得精光，然後藏在黑暗處等待時機。這時有一位女生走進來，這位全身赤裸的色狼便撲將上去。女生拚力呼救，驚醒了宿舍樓的看門老大媽。大媽的專業素質相當之高，在十秒鍾之內她就舉著拖把殺入了廁所。這位色狼一看勢頭不對，慌不擇路，便一頭又鑽入了下水道。我想這位仁兄一定是六零年出生屬老鼠的，因而鑽地洞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等他從下水道的另一頭出來之後，發現自己在匆忙之間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把全部衣服留在了廁所裏。這時再回去拿衣服是不可能了，事到如今他隻好全身一絲不掛騎自行車回自己的學校。這是一幅很搞笑的畫麵，一個大學生，赤條條毫無牽掛的騎著自行車，簡直是形為藝術的登峰造極。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有幾個校衛隊的騎車巡邏，其中一位問另一位說：你看遠處那個騎自行車的，我總覺著他看上去有點兒不對勁，我也說不出為什麽，就覺著他看上去白花花的？另一位說：我也覺得他怎麽看怎麽別扭，。。。好像是光著膀子，。。。這麽冷的天，。。。不對啊，怎麽連褲子也沒穿？當下校衛隊趕上去將色狼拿下。第二天，此案猶如喜劇故事般立刻傳遍了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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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