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年,我們過得非常快樂。特別是我,備受寵愛。其實我在十八歲離開保定之前,基本上是被全家上下寵大的。首先,我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兒,而且是老小。不僅如此,我父親也是他那一代家裏的唯一男孩兒,我爺爺也是。所以,在老輩的舊觀念裏,我可是三代單傳,一定是倍加嗬護。從小到大,父親隻打過我一回,之後還老大的後悔。這在當時的勞動人民之中還是不多見的。要說那次挨打,確實是我自找的。老爸本來不讓我和院裏的一個孩子玩兒,主要是他不注意衛生,而我又特愛生病。有一天所有的鄰居都在院兒裏乘涼,包括那個孩子的父母。他找我來玩兒,我便理直氣壯地大聲說:我不和你玩兒了,我爸說你太髒。話音未落,我就吃了重重的一記耳光。其實我本人已經不記得那次耳光事件了,還是父母經常提起這件事,才了解的前後經過。時至今日,我對他人有了意見或不滿,從來都是很婉轉的表達。也許是那記耳光的潛在作用吧。比如我二姐,她有了不同意見從來都是直接說,不繞彎。感情她小時候沒吃過老爸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