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的流水帳——這孩子有點傻（4）

聽老人說做父母的，一怕生的女兒醜，二怕生的兒子笨。前者我父母不用擔心，我的兩個姐姐從小到大一直是如花似玉，遠近聞名。關於後者，倒是讓我父母著實捏了一把冷汗。第一個征兆是我兩歲了還不會說話，可是長得又不像弱智兒。後來去醫院檢查是否天生的啞巴，醫生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我對聲音是有反映的。好在不久之後我開始牙牙學語。父母總算放下心來。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我居然幼兒園入學考試沒能通過，被拒之門外。雖然那是城裏最好的幼兒園，要求有點高，可我兩個姐姐都很聰明。大姐更是少先隊大隊長，全校唯一袖子上掛著三條杠的。相比之下，我的表現實在差得離譜。據說好多問題我都答不上來，傻得甚至紅黃綠都分不清。幸虧那個幼兒園的校長是一個鄰院的親戚，事後幫我說了說情，總算被錄取了。最近幾年，時時聽到一些父母罵孩子不爭氣，考不上重點高中，還要花錢走後門。我這裏勸勸他們：當年我上重點幼兒園都是走的後門，你們的孩子就算夠不錯了。進了幼兒園之後，我還是渾渾噩噩，不思進取。有一天老師讓大家數數。每個孩子都要站到前麵一直數到不會數了，再換下一個同學，有的數到五十，有的上百。輪到我，隻能數到十九，我就再也不會進位了。無論老師如何鼓勵和暗示，我就是數不出二十這個數。放學後老師留下我母親特別談話，說這孩子算術上實在很差，是全班唯一不能數到二十的，這樣的情況令她擔心。我老媽對這一現象十分的不理解。都說三代單傳出狀元，何況兩個姐姐又都聰明漂亮，怎麽偏偏這個寶貝兒子傻成這樣？當時要是有人告訴她，你這個兒子二十多年後變成數學教授，絕對打死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