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麵乳癌

今天聽到一個壞消息，“林妹妹”陳曉旭因為乳癌在母親節那天去世了。陸陸續續的一點小道消息放出來，我才知道，她患病以後沒有接受手術治療，而是單純依靠中藥，最終因為癌轉移而死亡。其實，我經常覺得癌離我們並不遙遠，尤其是乳癌。 屈指算來，我身邊大概有三個我聽說或是認識的人是乳癌患者，她們都在努力地活著。第一個是我姑姑，大概我還在上初中，就聽說上海的姑姑得了乳癌，當時不曉得利害，倒也沒覺得有多麽可怕。我大學畢業，來到上海工作，姑姑一直很照顧我，好像也沒有覺得姑姑是癌症患者。 她很健談，也很樂觀，一直看到她都是笑眯眯很溫和的樣子。以至於我從來沒有把癌症當作不治之症。記得有一次，陪姑姑和一位女親戚去買衣服，姑姑試了一條長身的連衣裙，效果很好，左胸是凹下去的，我才愕然地想起姑姑做過全乳切除手術。不知道為什麽，再以後，我就很難在把姑姑當作健康人，很怕她累著。 姑姑沒有什麽文化，卻永遠堅強，樂觀。我的姑姑是四十多歲就罹患乳癌的，當時她的兩個女兒一個麵臨高考， 一個麵臨中考，我姑父剛剛從江西回到上海，在一家小企業裏當銷售。真的很佩服我姑姑的意誌，她馬上進行了手術切除，左乳和胸前的淋巴，肌肉都被拉掉了，同時，堅持中醫治療，兩個女兒，一個上了免費的警官學校，一個讀了中專。這一家人同心協力，團結一致，我姑父後來自己辭職出來做生意，辦了很大的汽車銷售公司和汽車修理廠。今年，我姑姑大概六十出頭了，她看顧著兩個女兒找工作，出嫁，出國，還期待著小外孫的降臨。真難以想象如果她當初放棄治療會是怎麽樣的一番情況。可能我的姑父會續娶一個小妻子，兩個女兒早早麵臨失去母親的痛苦。 早年看過餘華的小說 《活著》對於人在種種艱難麵前選擇生存而不是死亡並不是很能理解, 下意識地認為, 人嘛, 活著就應該健康, 有尊嚴,  最好還有錢，現在看來，這樣的要求未免有些奢侈，無論我們麵臨怎麽艱難的條件，我們都應該堅持或下去，我姑姑活著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看顧她的家人，活著本身就很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