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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文化雜談 醇酒篇(六)酒的別名和酒害

(2008-11-07 18:36:14) 下一個
酒是詩詞的永恒主題,古詩詞經常用酒的別名,例舉如下供大家吟詩填詞時參考:

杜康,曹操《短歌行》中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之句。

曲生,唐人鄭棨小說《開天傳信記 曲秀才》中有秀才曲生化酒的故事。後以“曲生”為酒的別稱。陸遊《初春懷成都》詩:“病來幾與曲生絕,禪榻茶煙雙鬢絲。”

黃封,據《書言故事 酒類》記載“禦賜酒曰黃封”,是指皇帝所賜的酒。蘇軾在《與歐育等六人飲酒》中寫道:“苦戰知君便白羽,倦遊憐我憶黃封。”

白墮,相傳晉人劉白墮善釀美酒,“飲之香美而醉,經月不醒”,京城人爭相購之,用於饋贈。事見楊衒之《洛陽伽藍記 城西法雲寺》。後因以“白墮”為酒的別稱。蘇轍《次韻子瞻病中大雪》詩:“殷勤賦黃竹,自勸飲白墮。”

金波,:因酒色如金,在杯中浮動如波而得名。元代張養浩在散曲《普天樂•大明湖泛舟》中寫道:“杯斟的金波灩灩”。

酒兵,因酒能解愁,就像兵能克敵一樣而得名。唐代李延壽撰的《南史•陳慶之傳》附《陳暄與兄子秀書》有此稱謂:“故江諮議有言:‘酒猶兵也。兵可千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備;酒可千日而不飲,不可一飲而不醉。’”唐代張彥謙《無題》詩之八:“憶別悠悠歲月長,酒兵無計敵愁腸。”

釣詩鉤、掃愁帚,古時詩人借酒激發詩興,解憂消愁,故稱酒為“釣詩鉤”、“掃愁帚”。蘇軾《洞庭春色》詩:“要當立名字,未用問升鬥。應呼釣詩鉤,亦號掃愁帚。”

忘憂物,因為酒可以使人忘掉憂愁,故就借此意而取此名。陶淵明《飲酒》詩之七:“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一觴雖猶進,杯盡壺自傾。”

歡伯,此別號最早出在漢代焦延壽的《易林 坎之兌》:“酒為歡伯,除憂來樂。”宋代楊萬裏《和仲良春晚即事》詩之四:“貧難聘歡伯,病敢跨連錢。”金代元好問《留月軒》詩:“三人成邂逅,又複得歡伯。歡伯屬我歌,蟾兔為動色。”

壺觴,本來是盛酒的器皿,後來亦用作酒的別稱。陶淵明《歸去來兮辭》寫道:“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白居易《將至東都寄令孤留守》詩:“東都添個狂賓客,先報壺觴風月知。”

狂藥,因酒能亂性,後輒能使人狂放不羈而得名。唐代房玄齡在《晉書 裴楷傳》有這樣的記載:“長水校尉孫季舒嚐與崇(石崇)酣宴,慢傲過度,崇欲表免之。楷聞之,謂崇曰:‘足下飲人狂藥,責人正禮,不亦乖乎?’崇乃止”。唐代李群玉《索曲送酒》詩:“簾外春風正落梅,須求狂藥解愁回。”

醍醐,“醍”字意為好酒,而且一直沿用至今。《周禮 天官 ,酒正》篇記載了古時釀酒業,對酒澄清的程度分為五個等級的細節:“辨五齊之名:一曰泛齊、二曰醴齊、三曰盎齊、四曰醍齊、五曰沈齊。”醍是僅次於沈的清酒。而“醍醐”本意指發酵乳脂,轉指美酒。白居易在《將歸一絕》詩中寫道“更憐家醞迎春熟,一甕醍醐迎我歸。”

青州從事,美酒的別稱。據南朝宋劉義慶編的《世說新語•術解》記載:“桓公(桓溫)有主簿善別酒,有酒輒令先嚐,好事者謂之‘青州從事’。”“從事”原為官名。黃庭堅《行次巫山宋懋宗遣騎送折花廚醞》詩:“攻許懋城終不開,青州從事斬關來。”

曲道士、曲居士:這是對酒的戲稱。陸遊在《初夏幽居》詩中寫道:“瓶竭重招曲道士,床空新聘竹夫人”。黃庭堅在《雜詩》之五中寫道:“萬事盡還曲居士,百年常在大槐宮”。

清聖、濁賢。在北宋時期李昉等撰寫的《太平禦覽》引《魏略》中有這樣的記載:“太祖(曹操)時禁酒而人竊飲之,故難言酒,以白酒為賢人,清酒為聖人”。因此,後人就稱白酒或濁酒為“賢人”,清酒為“聖人”。唐代飲中八仙之一李適之《罷相作》詩:“避賢初罷相,樂聖且銜杯。”陸遊《沂溪》詩:“閑攜清聖濁賢酒,重試朝南暮北風。”

流霞、霞液。王充《論衡 道虛》寫一傳說:項曼都好學仙道,後隨仙人上天,飲流霞一杯,數日不饑。後以“流霞”、“霞液”指美酒。北魏庾信《衛王贈桑落酒答奉》詩:“愁人坐狹邪,喜得送流霞。”唐代道士吳筠《遊仙詩二十四首》之七:“霞液朝可飲,虹芝晚堪食。”

香蟻、浮蟻,因酒味芳香,浮糟如蟻而得此名。韋莊在《冬日長安感誌寄獻虢州崔郎中二十韻》詩中寫道:“閑招好客斟香蟻,悶對瓊華詠散鹽”。

綠蟻、碧蟻,:酒麵上的綠色泡沫,也被作為酒的別稱。白居易《問劉十九》詩:“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宋吳文英在《催雪》中寫道:“歌麗泛碧蟻,放繡箔半鉤。”

杯中物,因飲酒大都用杯盛著而得名。始於漢孔融:“座上客常滿,樽(杯)中酒不空”。陶淵明《責子》詩:“天運苟如此,且進杯中物。”杜甫《戲題寄上漢中王》詩:“忍斷杯中物,眠看座右銘。”

最妙的是居然能從醉酒中悟出武術套路,創造了醉拳、醉劍、醉棍。醉拳從形態上,主要可分為斟酒、初飲、微醉、顛狂醉、爛醉及醒酒等幾種醉形、醉態。醉拳有不少是跌撲滾翻動作,如撲虎、栽碑、頭翻、側空翻、後空翻、摔盤,雙飛爺與跌、旋子轉體360度、金絞剪、鯉魚打挺、烏龍絞柱等。醉拳的技擊特點是以醉形、醉態,迷惑對手,並在技擊中要求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手捷眼快,步法身變,剛柔相濟,形神合一,意氣相配,克敵製勝。實戰戰術講求虛守實發,逢擊而避,乘隙而入,指東打西等。醉劍奔放如醉,乍徐還疾,往複奇變,忽縱忽收,形如醉酒,毫無規律可循,但招勢中講究東倒西歪中暗藏殺著,撲跌滾翻中透出狠手。醉棍是棍術的一種,它是把醉拳的佯攻巧跌與棍術的弓、馬、仆、虛、 歇、旋的步法與劈、崩、掄、掃、戳、繞、點、撩、撥、 提、雲、挑、醉舞花、醉踢、醉蹬連棍法相結合,而形成的一種極為實用的套路,傳統醉棍是流傳於江蘇、河南的《少林醉棍》

飲酒應該有度,飲酒及亂就會發生禍害,所以禹就預言“後世必有以酒亡其國者”,他的兒子夏啟就是沉湎於酒,孫子太康因此失國,直係後代夏桀成為第一個不幸被言中的帝王。他日夜飲酒作樂,據說酒池修造得很大,可以航船,醉而溺死的事情時常發生。民眾的生活則十分困苦,他們每年的收成難得溫飽,臣民指著太陽咒罵夏桀說:“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於是就有商湯革命,取代夏朝。商朝(約前1600年—前1046年)經曆17代31王,商代前期多次遷都,到盤庚在位時,定都於殷(今河南安陽),並固定下來,從此商朝也稱殷朝。盤庚遷殷以後,商朝社會經濟進一步發展。直至武丁即位以後,商四出討伐,征服了周圍許多小國,擴大了領土,商朝達到全盛時期。武丁死後,商朝逐漸衰落,殷人之好酒比前代有過之而無不及。商朝末期,自祖甲以後諸王貪圖安逸,殷人亡國於酗酒,這似乎已成了曆史的定論。比較清醒的微子是商代末王紂的叔叔,自己也說:“我用沉酗於酒,用亂敗厥德於天下。”(《尚書 商書 微子》)商朝的最末一個君主紂,其罪行幾乎可以說是桀的翻版。《史記》說他“好酒淫樂……於是使師涓作新聲,北裏之舞,靡靡之樂……大最(聚)樂戲於河丘,以酒為池。縣(懸)肉為林,使男女倮(裸),相逐其間,為長夜之飲”。後代君王因酗酒喪身的還有新莽、東漢之間的更始皇帝劉玄,五胡十六國時期前秦皇帝符生。

發生於周簡王十一年(公元前575年)六月鄢陵地區(今河南鄢陵西南)的晉楚爭霸的最後一戰,以楚軍失敗告終。楚軍失敗一個重要原因是決戰前夕,楚軍主帥司馬子反醉酒,楚王無法和他商量決戰計劃,不得不退兵,子反因此自殺謝罪。漢武帝的表叔竇嬰(武帝祖母的侄子)和其好友灌夫遭到滅族之災,根本原因當然是外戚之間的爭權奪利,但其誘因根據《史記》記載卻是魏其侯竇嬰宴請武安侯田蚡時,將軍灌夫使酒罵座得罪了田蚡,這個田蚡是武帝母親王太後的同母異父弟弟,於是結了仇。這些都是曆史上因酒誤事或因酒惹事的著名事件。小人物也同樣如此,《水滸》中宋江在江州潯陽樓醉酒題詩,遭黃蜂刺誣告為反詩,被打入死牢就是一例。現在有不少群毆案件、強奸案件、惡性交通事故往往和當事人醉酒相關。

飲酒失德亡國喪命早在三千年前就引起重視,《尚書 周書》中有一篇《酒誥》就是一篇禁酒的文告,也是我國最早的禁酒令。這是周公姬旦告誡小弟弟衛康叔姬封如何治理人民的三篇文告之一,《酒誥》明確指出酗酒是殷商亡國的主要原因,周王室要吸取這個教訓,戒酒、禁酒。由上海博物館長期借給國家博物館的大盂鼎是西周康王時期的著名青銅器,內壁有銘文,長達291字,為西周青銅器中所少有。其內容為:周王告誡盂(人名),殷代以酗酒而亡,周代則忌酒而興,命盂一定要盡力地輔佐他,敬承文王,武王的德政。由此可見,周代初期對禁酒的重視。飲酒要有禮有節,古代一些專門講禮節的文獻如:《周禮》、《儀禮》、《禮記》,幾乎沒有一本不提到飲酒必須遵守一定的“禮”。後來,明代“公安派”的創始者,袁宏道(1568~1610),看到酒徒在飲酒時不遵守酒禮,深感長輩有責任,於是從古代的書籍中采集了大量的資料,專門寫了一篇《觴政》。這雖然是為飲酒行令者寫的,但對於一般的飲酒者也有一定的意義。就是何時要用酒,何時該用何酒都須合乎中國傳統禮節。在西周,對酒禮的規定已經十分具體了,連飲酒的時、序、數、令也格外講究。所謂“時”,乃是要掌握飲酒的時間,隻有天子與諸侯加冕、婚喪、祭祀或其它喜慶大典時才可飲酒;所謂“序”,是指應遵守的等級次序,按天、地、鬼(祖)、神、長、幼、尊、卑的次序來飲酒;所謂“數”,即嚴格控製飲酒的數量,每飲不超過三爵;所謂“令”,就是必須服從酒官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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