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父追日的不同評價vs中國文化的變遷
誇父追日不是傳說,是我國最早的著名神話之一,講的是誇父追趕太陽、長眠虞淵的故事。
傳說與神話:
神話:虛幻和虛構的.以神為主.產生的時間早.人與自然的爭鬥
傳說:有曆史的影子.以人為主.產生的時間晚.人與人之間爭鬥
理解這個神話有兩方麵:
一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類似孔子當年試圖複辟周朝,因此,此神話被後世儒教弟子稱讚。
二是典型的愚昧,這在春秋時代才有的觀點,因為當時儒家隻是百家中之一,類似當年老子教訓孔子複辟周朝是不可能的,是逆曆史潮流而動。
總之,從對這個神話的不同評價可以看出中國文化的變遷史。
誇父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巨人,是幽冥之神後土的後代,住在北方荒野的成都載天山上。他雙耳掛兩條黃蛇、手拿兩條黃蛇,去追趕太陽。當他到達太陽將要落入的禺穀之際,覺得口幹舌燥,便去喝黃河和渭河的水,河水被他喝幹後,口渴仍沒有止住。他想去喝北方大澤的水,還沒有走到,就渴死了。誇父臨死,拋掉手裏的杖,這杖頓時變成了一片鮮果累累的桃林,為後來追求光明的人解除口渴。
誇父追日的神話,曲折地反映了遠古時代人們向大自然競勝的精神。《山海經》記載這個神話時說他“不量力”,晉代陶潛在《讀山海經》詩中卻稱讚說“誇父誕宏誌,乃與日競走”。
誇父神話故事主要見於《山海經·海外北經》和《大荒北經》。《列子·湯問》在手杖化桃林的細節上稍有不同,說誇父“棄其杖,屍膏肉所浸,生鄧林”。關於鄧林,據清人畢沅考證,鄧、桃音近,鄧林即《山海經·中次六經》所說“誇父之山,……北有……桃林”的桃林。此誇父之山,郝懿行說一名秦山,與太華相連,在今河南靈寶縣。後代以“誇父”名山的還有一些地方,其中也多有與誇父追日相聯係的傳說。
原文: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載天。有人珥兩黃蛇,把兩黃蛇,名曰誇父。後土生信,信生誇父。誇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穀。將飲河而不足也,將走大澤,未至,死於此。應龍已殺蚩尤,又殺誇父,乃去南方處之,故南方多雨。--《山海經·大黃北經》
風在我身邊呼呼飛過,象一隻呼嘯而過的怪獸;我赤裸的腳板已經發燙,感覺到疼痛;耳上的黃蛇似乎也了解我的心情,軟軟的棲息在我頸上不再歡快的蠕動;我的手攥的很緊,長長的指甲已掐進肉裏;我雙腿開始疲憊,身體已經厭倦這種跑動,但我必須跑,必須一直跑。我不能停下,那怕片刻。我抬頭看看太陽,它移動的太快,它的影子仿佛離我又遠了些,我大口呼出幾口氣,加快些速度,追趕上去。
我略微感到口渴,身子還是保持完美的平衡,追趕著太陽。我看看太陽,看看太陽的影子,眼前一片旋目的金黃,閃現出族長獰笑的臉,我一想到那張充滿脂肪肥胖的臉,眼簾鬆弛下垂,鼻子寬鬆,像一堆橡皮泥;還有他那肥胖如豬的身體,我就感到無比厭惡。但我在他麵前,隻有獻媚的微笑,多年的經驗,使得我明白怎麽才能正確的生活下去。
為了生活,我必須裝作對族長無比尊敬,我知道,載天山中的族人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人並不少,但他們並不反抗。因為他們知道族長的女兒現在已是同在載天山中無腸國[關於無腸國,《山海經》上有記載,在《誇父追日》之後]國王任天的東宮,威儀萬千的皇後娘娘。為了巴結任天,族長每年都要把大批的土特產送到無腸王宮。一想到此,我就想嘔吐,我的酸水湧了上來,我看看太陽影子,似乎離我更遠了些,壓製想吐的痛苦感覺,我加快腳步,追趕上去。
我的口渴,似乎加劇了些。
“你必須跟著太陽的影子,在太陽未落到禺穀之前捉到它,並帶它回來見我,否則,你就從第二勞動小組人員名單中消失。”族長兩片厚實的嘴唇一張一翕,兩個小眼睛盯著我,冷冷的說。我當時就呆了,我當然明白從第二勞動小組消失的意思,那意味著我以後的衣食將再無著落,並不能再呆在族裏。如果不能呆在族裏,幾乎就是死路一條,北極天櫃山鳥身人臉,九個腦袋的九鳳,和口中銜蛇,手中握蛇,身體似人,腦袋似虎,四個蹄子的強良時刻都在盯著我們這族人。族中有多少人被他們吃掉,早以不可勝數。
我隻有繼續跑,一直跑,不停跑,拚命跑,直到追上太陽,並把它捉住,帶到族裏,交給族長,否則的話,我的生命將不保。為了這份我已做了十四年的工作,我吃點苦頭不算什麽。我突然又加快速度,距離太陽影子就更近了一些。“照這個速度,我一定可以抓到太陽的。”我心裏想著,腳下生風,呼呼的追趕太陽。
我的口渴又在加劇,但我不敢停下來,我知道停下來的嚴重後果:我的一份穩定的工作將平白無辜的失去。我不想失去工作,隻有追趕太陽!快些,再快些。再快一些,更快一些!我看看天,已經過了中午,心裏不禁有些焦急。我在路上想了又想,還是沒想通太陽和我的工作有什麽關係,就決定不再胡思亂想。
我一直跟隨著太陽跑,一直也追不上,太陽似乎也要拋棄我,始終離我不近不遠,我跑的快,它離我就近那麽一點點;我跑的慢,它就離我遠那麽一點點。它不離不棄,始終在我前麵,盡管我用盡全力,有一次大腿抽筋,也無濟於事。
太陽的光芒逐漸減弱,顏色也由金黃明亮漸變成通紅,天邊白雲飄飄,似乎要把太陽遮上,而禺穀,離我已不遠。黃河的水澎湃著向東流去。我終於腳步踉蹌,用盡氣力,嘴唇龜裂,太陽似乎已厭倦這種遊戲,猛的一下竄入禺穀另一邊不見。
我呆了,怔怔看著禺穀,黃河流水平靜,似乎都在為我悲鳴。我不敢回頭望,怕看見我可愛的載天山。我身子一顫,精神崩潰,倒在黃河岸上,感覺到無比口渴,爬在岸上大口大口喝著河水,河水清涼透徹,沁人心脾。我靜靜的看著平靜的黃河水,看著它被我喝的水平線逐漸降低,甚至有幾條魚,都被我吸進肚裏。
黃河水,終於被我喝幹了。我站起身,頭還在暈,口渴的感覺反而更加強烈,我想到了不遠的大澤,如逢救星,趔趔趄趄奔過去。轉過山穀,我便看到了大澤,大澤的水和黃河一樣清涼透徹,我正要奔過去,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我昏倒在地。
等我醒來時,已是午夜,滿天繁星,天空很美麗,我注視著星星,想到我已成定局的命運,我仿佛看到族長肥胖的臉在一顫一顫的笑著,族長麵前,站著他將要成為第二勞動小組組員的兒子。我萬念俱毀,看著明亮的星星,四肢舒展,平躺在草地上,全身放鬆,片刻後,我感到眼皮發沉,想要睡去。我知道,隻要我閉上眼睛,就永遠不會醒來。但,除了這樣,我還能怎麽做呢?
於是,我緩緩閉上眼睛,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