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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替宋任窮之女改名 掀起文革改名換姓狂潮

(2007-06-13 13:21:02) 下一個
毛澤東替宋任窮之女改名 掀起文革改名換姓狂潮
  
  北京紅衛兵給毛澤東戴紅衛兵袖章。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凶猛烈火,可以說就是從天安門廣場點燃的。或者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毛澤東八次接見的l000萬紅衛兵,是文化大革命的主要組成部分。紅衛兵把“火種”帶到了全國各地,從此“燎原”了整整10年。
    
    紅衛兵組織誕生在1966年5月29日的北京清華大學附屬中學,
    
    名字的寓意為保衛紅色政權的衛兵。剛開始,這個由中學生自由組織的秘密團體,因為幹擾了工作組在中學的正常工作,被視為非法的反革命活動。有幾個學校的紅衛兵組織被定性為反革命組織而強行解散。最先發起紅衛兵運動的清華大學附屬中學的紅衛兵連續寫了一二三論無產階級革命造反精神萬歲,表示造反有理,要一反到底。8月1日,毛澤東寫信給清華大學附中的紅衛兵,向他們表示熱烈的支持。從此,紅衛兵組織從北京蔓延全國,成了那個瘋狂年代的一種強大的集團力量。
    
    當然,毛主席第一次接見並不僅僅限於紅衛兵。在第二天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一個十分醒目的通欄大標題:“毛主席同百萬群眾共慶文化大革命。”但是,他老人家穿著軍裝戴著一位紅衛兵給他戴上的紅衛兵袖章向群眾抬手的側麵大照片已經足以說明問題。這張大照片在文化大革命中非常流行,恐怕發行了上千萬張吧。在新華社的報道中還專門有這樣一段文字:“今天的大會上很引人注目的‘紅衛兵’是首都大中學生在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中創建的革命群眾組織,他們表示要一輩子當保衛毛主席、保衛中國共產黨、保衛祖國的紅色尖兵。”這個時候的紅衛兵,還不是專有名詞,還要用引號括弧起來。直到8月25日,紅衛兵這三個字的引號才去掉。8月29日,《人民日報》在頭版頭條刊登社論:《向我們的紅衛兵致敬》,裏麵有“英雄的紅衛兵萬歲”的字樣,並提出了把紅衛兵建設成為具有高度組織性紀律性的青少年革命隊伍。從此,紅衛兵成了文化大革命中的一個專有的名詞。
    
    平均每12天接見一次。天剛蒙蒙亮毛主席就和初升的太陽一起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上
    
    還是稍往前回顧一下。
    
    1966年8月8日,中國共產黨八屆十一中全會召開並通過了關於文化大革命的十六條。打倒劉少奇已經成為定論。隨後的幾天,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出現了兩件過去沒有的事情。一件是人們排著長長的隊伍開始搶購毛澤東著作:另一件事是全國各地的紅衛兵作為毛主席的客人陸續雲集北京。
    
    於是,毛澤東決定8月17日在天安門城樓上檢閱各地的紅衛兵組織代表。毛澤東的這個決定是因為第二天的天安門廣場上要舉行“慶祝文化大革命大會”,不過,他老人家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就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第一次接見紅衛兵。當然誰都沒有想到,第二次接見紅衛兵的時候也還是沒有想到。8月31日第二次接見完之後,《人民日報》頭版通欄大標題《毛主席接見50萬紅衛兵和革命師生》。9月15日.還是沒有排隊,第三次接見的報道是以《毛主席又一次接見百萬革命小將》為題的。然後是10月1日國慶節毛主席檢閱150萬遊行大軍。從第四次接見就開始明確了,《人民日報》的通欄大標題是《毛主席第四次接見150萬革命小將》。這是10月18日,文中提到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毛主席先後四次接見。到11月3日,接見卻變成了第六次檢閱文化革命大軍。《人民日報》解釋說:這是連國慶節也算在內的。這就是說,第四次實際上是第五次。隻有從第六次開始才算真正排上了隊。以後,就第七次第八次就順序下去了。
    
    後來算下來,大概是平均12天接見一次。
    
    第一次的慶祝大會預定在早上7點半鍾開始。
    
    那一天,來自全國各地的紅衛兵從淩晨一點開始就步行往天安門方向前進了。雖然一夜沒睡,但大家想到要見毛主席,誰也不覺得困,每個人都興奮異常。到了天蒙蒙亮,上百萬紅衛兵在天安門廣場統一指揮下已經有秩序地集合完畢。
    
    新華社報道說:在天安門城樓上,在天安門兩側的東西長安街上,今天都由雄赳赳的“紅衛兵”維持秩序。
    
    天安門的正前方是北京大學的紅衛兵,他們高舉著第一張革命大字報的模型。這第一張大字報是毛澤東格外讚賞的。本來,聶元梓等七人的造黨委反的大字報一貼出來,就遭到了上千張大字報的批判。康生把聶元梓等人的大字報底稿直接送到在杭州的毛澤東那裏。毛澤東下令,向全中國公布這張大字報,這之後,才有清華大學附中紅衛兵的誕生。所以北京大學的紅衛兵當之無愧地站在毛澤東視線最先看到的地方。在北京大學紅衛兵的周圍,也算站在天安門正麵的是來自上海、天津、廣州、武漢、哈爾濱、烏魯木齊等外地紅衛兵。天安門兩側的觀禮台上也站滿了數以萬計的紅衛兵代表。
    
    清晨5點,離大會開始還有整整兩個小時,毛澤東就和初升的太陽一起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下。
    
    接見安排在早晨5點鍾。
    
    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間?也許其中有東方紅,太陽升的意思,但更主要的是8月份是北京最熱的天氣,上午下午在室外都幾乎熱死人。選擇在早晨不僅氣候適宜,而且從保衛方麵說安全係數更大一些。
    
    這種大會,不同於十一、五一的大會,參加大會的人員都沒有經過嚴格的政審,革命群眾中難免魚龍混珠,要是出現暗殺,保衛人員那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因此必須出其不意。從以後的幾次接見也可以看出來,接見的時間和接見的方式都各不相同,這中間似乎有出其不意的意思。雖然是利用了五一、十一的那一套班子組織大會,但是形勢那麽亂,怎麽可能保證每一個參加者的審查?更不要說嚴密審查了。保衛人員隻有在千方百計把保衛工作做得更加嚴密上下功夫了。為了更多地接見群眾,第二次檢閱采用了閱兵式,這種群眾動的方式比靜的方式要多接見兩到三倍的群眾。隊伍從東往西走,按計算兩三個小時的事,卻拖到了四五個小時。沒辦法,費了好大的勁,怎麽動員,群眾隊伍也淤積在天安門城樓下不走,誰都想多看看毛主席。以後就采取群眾就地、領導乘車檢閱方式了。記不清是哪一次了,毛主席的車在大會堂西邊走不了了,紅衛兵整個圍住了車,亂七八糟,神仙也維持不住秩序了,有的紅衛兵幹脆被擠進了車裏。等到警衛好不容易開出一條路,接出毛主席的車子,才發現車裏有一隻女孩子的鞋。還有一次,天還沒亮,紅衛兵已經來了一部分,毛主席來了以後首先到天安門城樓前的金水橋,警衛人員趕緊勸主席上城樓,好一陣子才把主席勸走。接見完,毛主席又自己下了城樓,過了金水橋。當時周總理正在城樓上給工作人員總結,布置下一次的接見,聽說主席過了金水橋,也顧不上說什麽,就急著往下跑,工作人員也都急著往下跑。年輕人腿腳快,很快超過了總理,大家一齊站毛主席對麵喊:“請主席上去。”“請主席上去。”毛主席並不理,還是任群眾把他緊緊地圍在中間。以後司機把車開過來毛主席才上車走了。更有一次,毛主席接見完後來到金水橋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紅衛兵立刻圍上來,記者也蜂擁來拍照,警衛部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毛主席接出來。
    
    幾十年後,已經離休的北京軍區保衛部長張德斌說:那時真怕出事。安全一出問題,就不好交代了。
    
    一個純粹的偶然使一個紅衛兵名聲大振。一個小女孩因去廁所回來沒見到毛主席,當場暈了過去。
    
    毛澤東穿著一身綠軍裝,由一名年輕的女兵陪同,走過金水橋,微笑著和紅衛兵握手,人群沸騰起來。誰也沒有想到毛主席來到了他們中間,淚流滿麵的人們都以能與偉大領袖握手而感到自豪。
    
    幾十年後,這個久久不去的印象還深深刻在當年的紅衛兵心上。
    
    毛澤東在金水橋下握了一圈手,回到金水橋上,凝神望著,他似乎被這一片翻騰的紅海洋感動了,把頭上的軍帽摘下來,一再向群眾招手,軍帽上紅星在初升的朝陽下不時閃著紅紅的光芒。
    
    然後,毛主席戴上軍帽,轉身上了天安門城樓。
      
    緊接著,1500名被推選出來的各地紅衛兵代表接到通知,到天安門城樓上和領袖一起檢閱。大概在7點16分的時候,毛澤東單獨接見了北京大學聶元梓等40名代表,並和他們一一握手,然後合影留念。
    
    7點30分,慶祝大會在《東方紅》樂曲聲中準時開始。
    
    毛澤東以及黨和國家的領導人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上,中央文化革命小組組長陳伯達主持大會,林彪講話。就從這以後,領袖、導師、統帥、舵手就成了毛澤東這個名字之前的四個固定副詞。
    
    大會結束後,像每年的五一、十一慶祝一樣,舉行了百萬人參加的盛大群眾遊行。這時,穿著舊軍衣的北京師範大學附屬女子中學的宋彬彬(網易注:宋任窮之女,文革後又改名為宋X)把一枚紅衛兵袖章給毛澤東戴在了左胳膊上。宋彬彬幾天後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講述了她給毛主席戴紅袖章的經過。
    
    這純粹是一個偶然。
    
    也正是這一個偶然,使紅衛兵超乎尋常得一下子名聲大振。
    
    宋彬彬那天是在天安門城樓上,突然想到應該讓毛主席也參加我們的紅衛兵。有了那個讓她心砰砰跳的想法後,她找到了主持大會的一位工作人員,說想獻給毛主席一個紅袖章。在過去的集會上,經常有給毛主席戴紅領巾的事情,所以工作人員也就很痛快地把她帶到毛主席身邊。毛主席問她叫什麽名?
  
    是不是文質彬彬的彬?說要武嘛。從此,她改名為宋要武。另一個名叫杭生的革命軍人的後代也獻給毛主席一個黃絲線繡的紅衛兵袖章,上麵別著五枚不同的毛主席像章。毛主席接過來,衝他微微一笑。清華附中的紅衛兵駱小海是最先在天安門城樓上的休息室裏看到毛主席的,他和另外兩名同學宋柏林和韓平大聲地對毛主席說:“毛主席好,毛主席好。”毛主席慈祥地笑了,說好好。你們是哪裏的?幾名紅衛兵自豪他說:我們是清華附中的紅衛兵。毛主席大聲地說:我堅決支持你們!跟在後麵的清華附中的紅衛兵周春曉高興地說:“毛主席也參加我們紅衛兵了。”
    
    紅衛兵的隊伍直到上午11點才全部走出天安門廣場,仍然沒有倦意的毛澤東又在城樓上分批接見了和他一同參加檢閱的紅衛兵代表,並與他們一一合影。當時,在天安門城摟上的北大紅衛兵提出要讓毛主席講話,周恩來總理對他們說:“你們每人手裏拿的不是毛主席語錄嗎?那上邊都是毛主席的話。”
    
    “八一八”之後第二天,全國各大報以大量篇幅報道了“八一八”的盛況。9月8日,一部題為《毛澤東和百萬文化革命大軍在一起》的大型彩色紀錄片在全國放映,觀看的群眾在幾億人次以上。宣傳範圍之廣是前所未有的。
    
    毛澤東有一次接見紅衛兵結束之後,觀禮台上的數萬紅衛兵始終沒有走,他們說他們沒有見到毛主席。因為毛澤東始終是在天安門的下麵,就是下來了,觀禮台上也看不清。所以,他們揮舞著紅紅的語錄本,有節奏地喊著“我們要見毛主席!我們要見毛主席!”就是不離開觀禮台。工作人員建議毛主席就在天安門東西兩側來回走一趟,以此來滿足觀禮台上的紅衛兵要求。但是,毛澤東揮舞著軍帽從城樓的東側走向西側,又從西側走向東側,老人家已經在天安門城樓上來回走了整整六個多小時,此時已經回去休息,總不能再讓老人家重返回天安門吧?再說,在觀禮台上的紅衛兵還很多,要分好多批才能全部見完,再有兩三個小時恐怕也打不住。
    
    真是難題!怎麽辦?
    
    周恩來和籌備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商量,找幾個代表上天安門城樓代表一下,誰去辦這件事呢?周恩來想了一下,叫北京軍區作戰部的科長郭春暄下去一趟,把紅衛兵代表請上來。天安門接見的籌備辦公室是由北京市負責,駐京各大單位都有人參加,像總參總政以及各兵種都抽了人,以北京軍區為主。因為曆年國慶閱兵都是北京軍區為主,統一指揮陸海空三軍,接見紅衛兵也不例外。北京衛戍區政委黃作珍幾乎每一次接見紅衛乓都參加。實際上這個籌備辦也是軍隊在那裏起主要作用。地方幹部一聽說跟紅衛兵談話,立刻就躲開了。作戰科長郭春暄穿著軍裝,他不怕。而且他從五幾年開始就搞五一、十一的節日閱兵,對這一套程序很熟悉。再說,那時紅衛兵對解放軍是無比崇拜的,他們聽解放軍的話,別人去紅衛兵不一定聽,解放軍的話他們是一定要聽的。一共四個觀禮台,郭春暄立即跑步下去,把每一個觀禮台都跑到了,跟每一個觀禮台的紅衛兵頭頭談判,請他們選出三四個代表上天安門城樓。
    
    此時,紅衛兵也是又渴又餓,他們同意派代表:代表一上天安門城樓,工作人員就把人民大會堂做的味道很好的小包子給他們端出來。讓他們吃飽喝足後,周恩來對他們說:“你們都很累,也很餓,毛主席累不累餓不餓呢?你們想不想讓毛主席休息啊?毛主席剛下去,還忍心讓他再上來嗎?”紅衛兵代表也不說別的話,隻一個勁地堅持:“我們要見毛主席。”
    
    周恩來說:“我和林副主席代表毛主席行不行?”
    
    紅衛兵代表還是那句話:“我們要見毛主席。”
    
    就咬著這麽一句,不鬆口。
    
    他們知道,如果這一次不堅持以後恐怕就沒機會見到毛主席了。
    
    周恩來沒有辦法,吩咐讓北京軍區出動汽車團,把觀禮台上的紅衛兵全拉到東郊的工人體育館。紅衛兵太多,汽車團跑了一趟,沒有拉完,又跑了一趟。
    
    周恩來給紅衛兵們講了一次話,並向他們保證:“你們不要走,下次接見一定讓你們見到毛主席。”
    
    工作人員說:真想不到群眾想毛主席的心情是那麽迫切,一看到從天安門上下來的工作人員,就搶著跟他們握手,說是他們跟毛主席握過手,跟他們握手,也等於跟毛主席握過手了。
  
    有一個南方來的小女孩,毛澤東出來時,她上廁所去了,回來已經接見完了,小女孩一聽說,當場就暈倒了,摔在地上。那時的人們瘋了一般地要見毛主席,這種心情是我們現在不好理解的。那時人們對毛主席的感情確實不一般,當時的天安門哨兵盧燕財說,每天都有一隊一隊的紅衛兵在毛主席像下宣誓。
  
    他還親眼看見一個外地的紅衛兵因為來晚了,沒有趕上接見,目不轉睛地望著毛主席像足足望了一個多小時,仍舍不得離去。
    
    紅衛兵急於想見到毛主席,不僅僅沒有見到毛主席的紅衛兵提出要見領袖,毛主席也多次提出還要見紅衛兵。毛澤東第一次接見了百萬紅衛兵後,還一直覺得不夠,想更多地見到群眾,埋怨籌備辦公室不讓他見群眾,他那時有兩句話,說“我願意見群眾,群眾也願意見我,就是你們………”這話說得工作人員都特別害怕,不讓毛主席見群眾,這是多麽大的帽子嗬。
  
    其實讓毛澤東見一次群眾很困難的。天安門上走一趟看不清,下天安門城樓,又怕出事情。蘇聯的列寧在1918被槍擊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可是毛主席一定要見紅衛兵,工作人員發動起來,找了很多地方,都不合適。其實,組織工作是很不容易的。雖然是延續北京市曆年五一十一的作法。隻要一確定地點,兩個小時之內,沿途每隔10米就出現一個已經接通自來水用深藍色布圍起的臨時廁所,衛生站等一套程序等距離安排好了,組織是嚴密的、熟練的。但是,工作人員的壓力特別大,都擔心出事情,絞盡腦汁想了很多辦法。毛主席經過的沿途高層建築上都有安全哨兵,事先也進行了檢查。就是在天安門城樓上,也采取了很多措施,負責接見事宜的籌備小組叫首都工作組指揮部,設在天安門城樓上,有30多部電話通向北京市的主要機關。毛主席的休息地用屏風截開,一般人不讓進去。在天安門上的工作人員吃飯時不用下去,有人專門往城樓上送飯。更重要的是,在接見形式上每每翻新。為此,工作人員想了很多辦法。北京軍區保衛部長張德斌記得,1966年那一年接見太頻繁了,他幾乎脫離了部隊,一天到晚在搞這件事,主要是組織太費事,而且往往是一次剛弄完馬上又開始第二次。事先看地形,拿出方案,盡量讓毛主席多見一些紅衛兵,還不能出差錯。一旦出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群眾怎麽擺?毛主席怎麽走?還有那時老有被打倒的領導,誰能上天安門,誰不能上天安門,位置怎麽排?如何見報?都要事先一一考慮周全。有一次,離開會隻有十分鍾了,陳伯達還沒有到。周總理急了,發了火。到底來不來?不來,空一個位置怎麽行?怎麽向社會交代?萬一開始後來了,沒有留出位置也不行。工作人員說,打過電話,他說請帖收到了。總理說:不能光問收到沒收到,還要問到底來不來。最後沒辦法,總理說不等了,開會。這時,陳伯達笑眯眯地來了,氣得工作人員想翻白眼又不敢。
    
    剛開始因為天安門上的攝影記者太多,好幾十人忽拉一下子就嚴嚴地圍住了毛主席,照個沒完,太亂。周總理叫保衛組審查一下,哪些人可以上去,哪些人不能上去。沒想到保衛組把毛主席和周總理熟悉的攝影記者都給刷掉了,隻剩下兩個人。
  
    毛主席要與外國人合影,身邊沒有攝影記者了,跟總理一匯報,總理火了:為什麽把他們鏟掉?不讓他們上來了?現在怎麽辦?
  
    總理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趕緊臨時調人。事後總結,總理又說:不叫他們上來,有什麽理由?你保衛組長怎麽當的?光靠秘書怎麽行?第一次接見是周恩來拍的板,他說:“就安排在天安門廣場吧。”接見完後當場進行總結,各個組都向周恩來匯報。總理抓得很緊,總結完後又研究下次接見的方案。參加首都工作組指揮部的工作人員大都來自總參和北京軍區的作戰和保衛部門,北京市革命委員會主要領導吳德以及兼著北京市委秘書長的黃作珍等也參加了。
    
    每一次接見完,天安門廣場上都要拉走一車一車的鞋子,踩爛的手表每回都有好幾十塊。
    
    第一次之後,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以至第八次。每一次都要根據經驗教訓,四處勘測路線,再選擇最佳的方案。在此期間,曾經選擇過東郊的首都飛機場,因為道路擁擠,不行。又選擇過動物園到香山,也是路太窄,不行,幾個地方都是出入不方便,最後決定還是以天安門廣場為主。第二次接見選擇在下午5點40分。時間變了,接見的方式也變了。為了讓更多的紅衛兵把領袖看個清楚,采取了領袖到群眾中去的辦法。這一次,文化大革命打倒但那時還沒有倒的三個最大的“走資派”劉鄧陶都出來了,但這時,排列發生了一些變化,周恩來之後,是陶鑄,然後是鄧小平、康生,最後才是劉少奇。領袖們一律都乘吉普式的敞篷汽車沿著事先留好的S型通道進入天安門廣場,最前麵的是前導車,由北京軍區、北京衛戍區、北京市以及公安部等領導同誌在前麵開路。毛主席在第一輛車上,他還是穿著綠軍裝。陪同他的有林彪、賀龍、謝富治、楊成武。第二輛車上是周恩來、陶鑄、聶榮臻、江青,第三輛車上是鄧小平、劉少奇,第四輛車上是朱德、李富春、陳雲、董必武,第五輛車上是葉劍英、肖華、王任重、劉誌堅和張春橋。一共六輛車,緩緩繞場一周,然後毛主席登上天安門。
    
    第二次接見紅衛兵的時間是1966年8月31日。
    
    這一次,毛主席接見了外地紅衛兵和革命師生大約50萬人,正式肯定了大串連。中央決定,讓全國各地大學生的全部和中學生的一部分代表,分期分批到北京來,支持他們進行大串連。
    如此一來,北京的所有大中小學,都成了臨時旅館。以後,機關單位也都騰出房子讓給毛主席的客人住。北京師範大學住了很多吉林工業大學的學生,他們記得剛開始接見時秩序還好,但很快就亂了陣腳,大家都想擠到前麵看看毛主席。毛主席的車一來到隊伍前,就被喊著毛主席萬歲的紅衛兵包圍了個水泄不通。學生一下子衝到車前,把後麵的車給隔斷了,維持秩序的解放軍也被衝散了。解放軍奮力挽起胳膊,組成人牆。毛主席站在車中間安祥地注視著沸騰的紅衛兵。在前麵的紅衛兵仿佛在夢中,不知道是天安門上的毛主席像呢還是真正的毛主席本人?他們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因為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這時,站在毛主席左邊的林彪對毛主席說:“主席,請你坐下。”毛主席沒動。賀龍也說請主席坐下,他還是沒動。第三輛車上的周恩來從車上跳下來,衝到毛主席的車後,大聲說:“主席,請坐下。”這時候毛主席坐了下來,周恩來又揮動手臂大聲對紅衛兵說:“請大家讓開!讓開!”天安門城樓上也看見了這邊的形勢,江青對著話筒說:”請同誌們保護首長的安全……”很快,天安門城門裏跑步出來一隊解放軍,把混亂的隊伍分開。接著又來了幾輛北京吉普,把毛主席等人接走了。有一名紅衛兵回去還沒覺得什麽,第二天一起來,感覺脊背痛得很,到醫務室一看,醫生嚇了一跳,說你怎麽受得這麽重的傷?
  
    是不是讓人打了?他自己也奇怪,一想,才明白,昨天集中精力看毛主席,後麵的人激動地用拳頭搗他的背,他竟一點也不知道。
    
    由於這次接見比較混亂,以後接見紅衛兵,或是把人群安排在東西長安街兩側,或是由群眾遊行的隊伍通過天安門的方式。
    
    第三次接見紅衛兵是在1966年的9月15日,頭一天晚上接到通知,第二天淩晨兩點鍾工作人員在曆史博物館的小會議室開了會,由國務院的同誌安排毛主席接見的具體時間、路線和方式等。會一散,工作人員就來了天安門廣場。這時候,長安街已經用白粉劃出了很多方塊,每個方塊都有一位聯絡員,負責對自己這個方塊的紅衛兵進行加強紀律的教育。要求大家不能往長安街上擁,要聽從指揮,並讓大家交出水果刀一類的危險品。等待接見的隊伍都編成了連排班,還選好了班長排長和連長。下午5點15分,開始不久就華燈齊上了。這一次是參加大會的數十萬師生按大會的指揮,有秩序地向南移動,讓東西長安街兩側的師生進入廣場。在調整期間、領袖們進入休息室休息,直到8點15分,才又出現在天安門城樓上。
    
    接下來接見紅衛兵的時間是10月1日,這一次接見了150萬人。因為是國慶,采取了通常的群眾遊行,持續了整整6個小時,前麵的人不走,後麵的人又往前擁。工作人員嗓子都喊啞了。
  
    10月18日的接見不再是群眾遊行,而是在中午時分,兩列隊伍綿延在50華裏的長安街上,前麵的席地而坐,後麵的伸長脖子,等著領袖乘車檢閱。有一個參加這一次接見的紅衛兵說那一次他們是頭一天晚上接到消息的,每個人領到了四個雞蛋、四兩肉和半斤饅頭。午夜12點就開始出發,一直在耐心地等著,隻見一隊隊解放軍手挽手組成了一道警戒線,工作人員乘著摩托來回巡視,大喇叭裏一遍一遍地播放毛主席語錄歌。人群中常有毛主席來了的誤傳,引起一陣陣的騷動。直到毛主席真的來了,人群轟地一下湧向馬路邊。車開得很慢,前麵的人都清楚地看見毛主席手中揮動著一頂軍帽,額上的頭發隨風飄動著,甚至還看見毛主席張開的嘴裏微微發黑的牙齒,隻是沒有聽見毛主席在說些什麽,後來才知道毛主席說的是要車開慢點。很多人都哭了。11月3日第六次接見是先開大會,後遊行。參加接見的紅衛兵都由接待站組織進行了兩天軍訓,操練隊列。淩晨3點,隊伍集合來到天安門東側的大街,等著開完大會通過天安門。這一次接見的紅衛兵人數跟前五次相比是最多的一次。上午10點左右,會場響起了《東方紅》的莊嚴歌聲,毛主席登上了天安門城樓。接著,林彪向紅衛兵發表講話,再接著,大約200萬紅衛兵由東向西開始接受毛主席的檢閱,廣播裏不時響著周恩來洪亮的聲音:“同學們,請快點往前走,後麵還有一百幾十萬紅衛兵沒有通過天安門!”盡管這樣,直到下午3點多還是有很多紅衛兵等著通過天安門,有一位紅衛兵形容當時他就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中的一片小小樹葉,身體輕飄飄的,頭腦暈暈的,在幾十萬人組成的人海中拚命掙紮,擠過來又撞過去,全身汗水流淌,既高興極了又非常緊張,因為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擠倒在地永遠爬不起來。當時有不少人被擠倒在地,也有因為激動流汗過多中暑倒地的。有的被救出廣場,也有的還沒被別人拉出來就被踩在腳下,所有的紅衛兵都一樣,嗓子喊啞了,汗水流盡了,鞋被擠掉了,衣服也被撕破了,最後被從東麵傾瀉而來的人流擠出了天安門廣場。很多年後他說:“如果我還有力氣堅持下去,我會繼續站在天安門廣場堅持看毛主席,世上沒有什麽能比見到毛主席更具有吸引力的了。”
    
    每一次接見完,天安門廣場上都要拉走一車一車的鞋子,踩爛的手表每回都有好幾十塊。在毛主席第六次接見紅衛兵的第二天,一位原名叫尹本順後來因為文化大革命改叫尹向陽以後一直叫尹向陽的紅衛兵到天安門廣場尋找他被擠掉的鞋襪。金水橋邊的警衛戰士讓他到中山公園裏去找。見到一座小山一般的衣物,他嚇了一跳,要找自己的鞋襪,還不是大海中撈針?
  
    於是,在管理小山般衣物的工作人員指點下,他隨便找了一雙鞋襪。他看見那衣物山裏,還有手表、鋼筆、錢票等,足可以開個世界上最大型的遺物展覽會了。
    
    11月11日的第七次檢閱是個新花樣,領袖不再坐車,而是由群眾坐車。60多萬紅衛兵分乘來自全國各地的6000多輛卡車,通過了天安門。車隊長達30多裏地。車隊全部過完以後,30萬群眾又湧向天安門,然後毛主席乘車檢閱了天安門廣場上的150萬紅衛兵。
    
    最後一次接見的紅衛兵比較多,達200多萬。11月25日和11月26日聯合起來算作是第八次接見。除了第一次,後來接見時間一般都不長,在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間。毛主席在天安門上跟紅衛兵代表握手,也不說什麽話,主要是集合時間長。本來有一個方案是想讓毛主席更多地見到群眾,也可以解決群眾看不清毛主席的問題。這第八次,毛主席乘車環城接見。原來考慮過從通縣一直到建國門大街,路兩邊都站上人,讓毛主席從中間過。但馬上又有反對意見。車速慢了,出事怎麽辦?就一直沒有采用,最後這一次接見為了更多地見紅衛兵,還是決定用環城這個方案,隻是車速一定要快。那一次,幾乎全北京城的老百姓包括老人孩子全都出來了,各單位都有通知,隻是沒說時間,人們在馬路上耐心地等著,良久,車隊才來。最前麵是幾輛摩托開路,穿著軍大衣的毛主席站在敞篷吉普車上,繞城一周。車開得快極了,根本看不清車上的人,隻覺得一陣風呼呼地過去。
    
    負責保衛的人員主要怕出事,不敢開慢。
    
    第八次是在連續兩天算作這一次的,這是接見紅衛兵最多的一次。或者可以說,連北京的老百姓都見了。環城的路線基本上是現在的二環路,從天安門出發,走東直門。一路上飛快,過鐵路時車速慢了一些,群眾就立刻圍了上來,走不了,毛主席隻好下車。然後由警衛開路,繞道到釣魚台休息。第二天的接見安排在西郊機場,計劃天安門安排一部分,毛主席從天安門那邊過來再到西郊機場。本來西郊機場也就容納20萬人,頂多40萬人,沒有想到那天一下子去了足足200萬人,大大超過了計劃,快把機場擠崩了。警衛部隊和西郊機場的空軍全被動員來維持秩序,好不容易才弄得差不多了。這時周總理先到了。張德斌給他匯報,群眾怎麽擺的?道路怎麽走的?因為張德斌著急,怕主席很快到了,就說得快了一點。周總理說:“不要講這麽快,講慢一點。”匯報完之後,周總理說:“光這樣講不行,你帶我走上一圈。”還沒轉完一圈,毛主席到了。主席剛過,紅衛兵就湧上來了,海浪一般。後麵的警衛車一下子被擠壞了不說,還傷亡了兩個人。
    
    真是險之又險。
    
    毛主席八次接見紅衛兵,每一次接見,北京的主要街道都要斷絕交通,長期這樣下去不得了。籌備辦公室的工作人員跟總理匯報,天越來越冷了,25日這一天,氣溫降到零度左右。
  
    在外麵站上六七個小時,年輕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說上了年紀的中央領導人了。再加上後來毛主席也不再提不讓他見群眾的事了。
    
    這樣,在11月27日《人民日報》上,新華社報道了11月25日和11月26日連續兩天接見的情況說:“毛主席先後檢閱了1100萬文化革命大軍,在第八次接見了250萬。這是明年春暖以前的最後一次接見,是三個多月來革命師生進行革命串連的勝利總結。”
    
    於是,毛澤東接見紅衛兵也就由第八次而為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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