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點滴 / 黎天榮

黃濤點滴

黎天榮

一、黃濤與餘漢謀的關係

　　黃濤與餘漢謀有非常密切的關係。從餘漢謀在粵軍第一師當營長時，黃就任餘的營副，後隨著餘的升官而升官，餘任團長他當團中校參謀長，餘任旅長他任團長，餘任總司令他任師長、軍長。黃一直是餘的得力部下，因而深得餘的信任。每當餘漢謀遇有危難時，他勇於挺身而出排難解危。如1929年掌廣東軍政大權的李濟深在南京被蔣扣留後，陳濟棠被蔣收買接替李濟深職務並受命指揮廣東部隊與桂係部隊作戰。此時餘漢謀在陳濟棠部下任旅長。陳濟棠懷疑餘漢謀心懷貳意（因餘漢謀的拜把兄弟徐景唐寫信餘漢謀，勸他棄陳擁李，信中有雲，任公（李濟深字任潮）對你不錯，望善處之。此信落在陳濟棠手裏。）把他扣留在廣州，派出參謀長李揚敬赴前方接替餘漢謀的旅長職務。當時餘部下有：黃濤、張達、葉肇三個團長，黃濤密謀扣留李揚敬做人質要求陳濟棠放出餘漢謀到前線指揮。時因未得張達、葉肇同意，未將李揚敬扣留。但李揚敬因黃濤反對也接不了旅長。陳濟棠被迫放出餘漢謀回前方指揮作戰。打敗桂係後，陳濟棠部下一般都升官晉爵，唯黃濤有上述嫌隙，為陳濟棠所妬，雖然調升當廣東兵工廠副廠長，實則削奪了兵權，因此黃請求赴德國留學。又如1939年餘漢謀在韶關宴會第四戰區高級將領。吳奇偉（屬張發奎部下）在宴會上大肆攻擊餘漢謀第四路軍放棄廣州是軍人的奇恥大辱，有負第一師榮譽，廣州失守，握奇（餘漢謀別號）要負完全責任，要向國人請罪。在座的第四路軍將領麵麵相覷，黯然失色。餘漢謀則掉下眼淚。此時黃挺身而起質問吳奇偉，南京失守，武漢失守，誰負責？問得吳奇偉啞口無言。

二、黃濤在兩次粵北戰役

　　黃率62軍參加兩次粵北戰役浮誇戰績並弄虛做假：第一次粵北戰役。餘漢謀的十二集團軍自1938年冬失守廣州後即退守粵北主陣地，餘漢謀的第七戰區司令長官部駐韶關，第12集團軍總部駐翁源三華。1939年日寇南支派遣軍從廣州大舉進犯粵北，粵北陣地的12集團軍部隊大部望風披靡，日寇先頭部隊已到大坑口，韶關告急。此時黃指揮的62軍在青塘白沙一帶，黃向上建議：第一方案敵人打韶關，我軍可打廣州；第二方案攻擊敵後交通線截斷敵軍退路。采納第二方案黃即指揮所部攻克牛背脊敵後方兵站，略有繳獲。此時日寇掃蕩的目的已達到也就開始撤退。黃在此戰役誇大戰績燒毀敵人汽車若幹輛，繳獲敵人大砲若幹門，槍枝彈藥甚多等等。戰區據此亦大做文章，除向中央虛報戰績外，還擴大宣傳粵北大捷，開設戰利品展覽館。其實展出的戰利品大部是假的，大砲是以前從日本購來的。第二次粵北戰役日寇攻破粵北主陣地良口後，黃所指揮的62軍奉命攻擊敵人的側翼以支援守良口的作戰。黃向上報告攻克敵翼側陣地望到底繳獲大砲若幹門，以後被敵人反攻又被敵人奪回去雲雲。據當時守良口的152師師長陳辛對我說，黃所報是虛假的，他親用望遠鏡看得清楚，當時敵占領的望到底陣地，始終在敵人手中。由此可見黃虛報戰績，是他的慣用手法。

三、黃濤的生活作風

　　黃去過德國留學，對西方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很有講究，好打獵、愛跳舞。抗戰期間，雖在戰地，亦常打獵。第二次粵北戰役後，黃從他的軍部石腳下打獵打到從化186師防地，密約186師副師長張澤深（第一次粵北戰役曾臨時歸黃濤指揮），團長鍾定天（是他的舊部屬）會談，其目的是進一步拉攏私人關係。12集團軍辦有軍官輪訓團，有一期由黃主訓時，他著重向學員貫輸西方資產階級生活方式，教他們如何學西方人穿衣吃飯。還說中國人不會穿衣服（他教穿衣扣紐扣應從下邊扣起），當軍官不會吃西餐鬧笑話等等。抗戰勝利後回到廣州經常跳舞，過著紙醉金迷生活。他喜歡部下對他捧場，劉棟材原來是葉肇的部下調任62軍157師副師長，黃與葉肇素有成見很深，一般推測黃濤對劉棟材不會信任重用。但出人意料，由於劉棟材摸透他的脾氣，向他阿諛奉承，很快就博得他寵用，保劉棟材升任157師師長。他在兩次粵北戰役中因誇大戰績，有了一些聲譽後，便野心勃勃，想方設法向重慶中央拉關係。他曾給其舊部陳世傑帶巨款到重慶活動，向中央搭線，但陳把他的錢花掉，沒有替他拉上關係，使他大失所望。

《廣州文史資料存稿選編》第二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