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發奎與第四軍 /黃森

張發奎與第四軍

黃森

▲ 第四軍之創始 

        張發奎，人們祇知道在民十五以前政治舞台上，是沒有出過風頭的。「風頭」其實怎容易談到，阿張在民七還隻是一名排長，當時更何曾想到武漢時代當總指揮的耀武揚威，然而到後來其慾望連老蔣都看不在眼下，說到第四軍罷！也不是他一手訓練的，民六由鄧鏗募成一個獨立排，民七擴充為營。鄧鏗死才由張發奎統率，其後為團，為旅，至十四年始編入李濟琛部為第四軍第十二師。第四軍之名自此始。 

▲ 反蔣後又擁蔣 

        武漢時的反蔣經過，本書前已談到，但廣州事變之後，又複擁蔣，當時正蔣由日本歸國複總司令職，故時人多以汪蔣合作，向華當然擁蔣，而不知其中還有一段曆史在。當強赴廣東時，正窮困間，忽而得到五十萬金，且約定回粵，有方某為內應。不料方某的電，為粵省當局扣留，當局並宣言第四軍為共黨，方某竟受了愚弄，反而攻擊向華。於是第四軍抵抗不了，隻好向後轉由粵而贛而蘇而魯，加入第三次的北伐了。 

▲ 第四軍的內亂 

        第四軍的內部，正如精衛先生領導下的改組派，派下又有派，派到不能開交，再又回到改組問題。四軍內部有所謂內江派，朱暉日黃鎮球馬少屏等屬之，這派現正在梅溪山莊內發展其路警問題，有所謂外江派，繆培南謝興伯屬之，不內不外者吳奇偉李漢魂屬之。今則繆培南李漢魂已改了其在四軍時罵西山派胡漢民的態度，而做胡係陳濟棠之屬官了，隻此一頭腦簡單之吳奇偉始終服從張發奎，他就是現在的第四軍軍長。 

▲ 開到宜昌反蔣 

        第四軍開赴宜昌，那時精衛先生又反蔣，老蔣調第四軍東下，張發奎則開拔南旋，而與桂軍發表「四七兩軍先烈之血已膏結而不可分」之宣言，今則此先烈之血又不能膏結而告分離了。 

▲ 通電責問精衛 

        吾人記起擴大會議時，或會不至忘記張發奎電責精衛先生北上加入擴會。此電一發，張即轉其方向，而與老朋友鄧演達接近，假如阿鄧不死，精衛先生的一實力營造廠，或許變賣了，這是精衛先生不加入鄧演達追悼會之重要原因。 

▲ 四軍的公積金 

        無論第四軍窮到怎樣，張發奎黃琪翔在上海住洋房坐汽車的用費，總在四軍公積金項下扣除。即精衛先生有次赴法，都是四軍弟兄們送的旅費，黃琪翔每月開銷幾至數千元，弟兄們曾因此而激起風潮，黃琪翔因此一刀兩斷投降到第三黨去了。聞公積分之大部份，出自廣州之中行，廣東人民至今談到張發奎黃琪翔，還沒有不搖頭的。 

原載《現代史料》第一集（上海，海天出版社，1933年）

網上見【析世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