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譽中外的李書華、李書田兄弟
文/李書和 董蔭喬 王英春 張富祥 張青華
李書華、李書田兩位博士乃同胞兄弟,均出生於秦皇島市盧龍縣新房子村。兩位亦同是享譽世界的教育家、科學家和社會活動家。為祖國乃至世界的科技教育事業做出了卓越貢獻。李氏族人先後榮獲18個博士(含博士後)學位,且1997年第五位華人諾貝爾獎得主朱棣文博士是李書田的親外孫,曾幾次來祖國講學,受到江澤民主席接見。
李氏祖先於明代後期居昌黎縣城。明末曾捐穀助餉協助守城抵禦清兵。清初,舉家遷至盧龍縣大李佃子村,不久李氏就近創建新莊——新房子村。(其餘兩分支移住段莊子與剪莊子村)曆代務農,間有經商者,因忠厚傳家,在鄉裏口碑甚好,是遠近聞名的書香門第。族人中曾有一拔貢,兩個武進士(任禦前侍衛),文武秀才頗多,到十九世紀末仍有9名秀才健在。李書華之曾祖李裕清、祖父李長庚均為武秀才,其父李星五為武監生。
(一)
李書華(潤章)生於1890年,李書田(耕硯)生於1900年。
李書華6歲入私塾讀書,他天資聰慧又刻苦勤奮,少有成才報國之誌。14歲即會寫三四百字的策s論了,15歲參加了縣試和(永平)府試,幾場下來均名列前矛,甚得知府和學台器重。僅因朝廷廢科舉製才未得入第。1908年考入保定直隸高等農業學堂,1912年畢業時名列第一。時值國家百廢待興,為學西方科技,尋求強國富民之計,由蔡元培、李石曾主持,選送公費赴法留學(全國共30餘人),每年公助大洋600元。先在北京上留法預備學校,1912年由北京乘火車經長春、哈爾濱、滿洲裏,穿過西伯利亞,經莫斯科、華沙、柏林行程21天到達巴黎。開始了他10年的留法生涯(那時到歐亞不要護照,護照始於一次大戰之後)。
開始在中學,後到都魯芝大學和巴黎大學。1914年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巴黎隱聞炮聲,學生們勤工儉學困難重重,幸得蔡元培,李石曾二先生設法接濟,得以堅持。期間,李書華還去英國三個月學英語。至1918年獲碩士學位,1922年6月他在眾多華人留學生中第一個獲得法國理學博士學位。化學教授沙巴貼、物理教授李波滿、放射學教授居裏夫人,還有邁克爾遜教授時來演講(他是美國芝加哥大學的),以上均為諾貝爾獎得主。最後的兩年半時間,準備兩篇博士論文是在畢漢博士(諾貝爾獎得主)實驗室完成的,並得到居裏夫人的多次麵授指導(居裏的女兒伊亥居裏和畢漢之子也同期準備論文,小居裏後來也獲諾貝爾獎)。李書華的論文答辯很有建樹,受到高度讚譽,還被選登於法國科學周報和法國物理學報上。
華人留法者逐年增加,他在晚年的回憶錄中還記得有周恩來、鄧小平、王若飛、陳毅、李富春、蔡和森、向警予、李維漢、陳延年、陳喬年(陳獨秀兩個兒子)等重要人物在法勤工儉學並組織進步團體,出版重要刊物。1922年夏,他還為進步刊物《少年中國》雜誌寫過短文。
1922年6月接到北大校長蔡元培的聘書,他懷著滿腔報國之誌旋即從法國馬賽港乘郵輪經蘇伊士運河、新加坡、西貢、香港於8月底到上海回國。
北大校長蔡元培廣納賢才執教,時有陳獨秀、李大釗、魯迅、李四光、胡適、沈尹默、周作人等一批名人分別主教各科,李書華任物理學教授(主任)。他把在法國學到的世界前沿的科技理論潛心編寫成教材,還夜以繼日地趕寫出《相對論淺學》、《普通物理實驗講義》等多本教材,不僅用於課堂和實驗室,還印發全國,並應邀到各大學演講,傳播世界最新科技成果。
他備課講課極為用心,嚴格“授課、實驗、考試”紀律,學生們專心致誌。這樣到1925—1926年間,他教的北大預科的物理水平已與美國哈佛大學一年級水平相當,本科畢業生水平已處在美國學士與碩士之間了。此間許多學生被直送歐美大學留學,多數取得博士學位,歸國後或任教或科研,成為國家科技界的棟梁之材。
由於他愛國敬業、教學科研成績卓著且有領導才能,人緣又好,1926年升任(北京)中法大學校長(二年),曆任北平大學副校長、代理校長;北平大學區負責人一年(當時全國共分三大學區管理全國所有高校);國家教育部部長一年;中央研究院總幹事;中央研究院院士;國立北平研究院(即中國科學院的前身)副院長(因院長李石曾長期從事外交或出國,實際由書華主持工作);並榮(兼)任管理中英庚子賠款董事會董事,中法教育基金會委員會中國代表主席等職。自1945年起五次出席聯合國會議(代表或首席代表身份),直接參加教科文組織的組建及製訂章程,辦公地點確定等事宜。1949年6月,他與弟弟李書田雙雙去了美國,將長女及兩個侄女留在祖國。1979年7月5日,在美國紐約病逝,享年89歲(美國各大華人報刊均作了重要報道,評價極高)。其弟李書田1988年病逝在美國享年88歲;其女李繼貞在天津去逝,享年88歲。
他對科學研究方麵的貢獻非常多,尤其他主持國立北平研究院20年間更是碩果累累。
如中國第一次電傳圖像實驗成功,是他任中法大學校長時主持的。1926年10月14日,他親邀法國電傳圖像(今日之“傳真”)發明家白蘭先生來北京演講《電傳圖像》,並借用北大物理實驗室,利用北京至沈陽長途電話線試驗電傳文字和圖像,效果甚佳。第一次傳 的文字便是李書華親筆寫給東北大學張翼軍教授的一封信,字跡清晰,在場學者們無不驚訝。隨即李又將白蘭演講全文譯為中文,刊入《中法教育界》雜誌上,向全國推介(因此有人說李書華是中國傳真技術之鼻祖)。由於他諸多科研成就,法國於1926年和1949年兩次向李書華頒發榮譽勳章。
更多的科研工作是他主持國立北平研究院(任副院長)期間,該院1929年8月6日成立,研究院先後設立物理學、原子學、化學、藥物、生理學、動物學、植物學、地質學、史學等9個研究所。1948年9月北平研究院學術會議,將會員分為天算、理化、生物、地學、農學、工學、醫藥、史學、文藝、社會科學等10個研究組。
開始,物理研究所所長由李書華兼任多年,後改聘嚴濟慈。“鐳所”即為中國最早的原子核物理研究基地,所長開始由嚴濟慈兼任,改為原子學研究所後,聘錢三強為所長。中國物理方麵,如光學、X光、無線電、近代物理、理論物理、地球物理等研究均是建院後起步的。因院長李石曾外事活動頻繁,院內實際工作主要由李書華主持。日軍入侵,八年抗戰,研究院或部分研究所曾經向山西、昆明、長沙等地幾次遷移。但無論租民房還是自建草房,無論頂著敵機轟炸還是長途跋涉,各所的研究工作從未間斷。如當時植物研究所已采集到15萬號標本,從《中國植物圖誌》的編製到顯微鏡、地磁測量儀的製造,從北京猿人及秦漢古墓的發現,到各地地質圖的繪製,從唐中書省舊址的發掘,到邊疆及太平天國史料的整理等等,真是碩果累累。他不但主持全麵日常工作,還親自研究。抗戰期間他仍發表了《中國科學輸入與演進》、《中國科學研究過去與未來》、《對於科學應有的認識》等重要科學 論著,起到了重要的指導與促進作用。各所先後發表有重要價值的研究論文近千篇,使中國的科學研究真正實現了“由無到有、由少到多、由粗到細”的轉變。直到晚年,他仍去法國、美國等地進行大分子研究達六年之久。他一生的重要論著不勝枚舉,舉世矚目的的有《紙的起源》、《造紙的傳播及古紙的發現》、《指南針與指南車》、《中國印刷術起源》等,還有百餘篇關於科學及科學史等方麵的論文散見於國內外報刊雜誌上。他對科技教育執著追求與獻身精神,也直接或間接地影響著他的後人們。
李書華的一生很漫長,他穿越了“晚清——辛亥革命——民國——現代社會”的時間隧道,其活動領域“從中國——法國——美國——世界”,足跡遍及幾大洲,但他沿著崎嶇的山路,始終不渝地攀登著科學 技術的高峰,他是學者、科學家、教育家、社會活動家。但也是常人,也有與其他人一樣的品格和故事,不過是和科教融在了一起罷了。
把外交和社會活動,與科研教育事業融合在一起,是他人生的一大特點。他從1945年先後五次以正式代表、首席代表的身份出席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會議。第一次參予創立該組織並為其命名時,中國代表團(共五名正式代表)做為戰後勝利的五強國之一,發揮著重要作用。原來想叫“教育文化組織”,會議認定“科學”之重要,決定將“科學”字樣列入該組織名稱之內,特最後定名為《聯合國教育科學文化組織》(簡稱《教科文組織》)。大會通過《約章》,44國代表在倫敦簽字。關於該組織秘書廳辦公地點,是李書華提議設在巴黎,各國代表均表讚同而通過。(會後法國代表特向李握手道謝)他的許多建設性意見和學術觀點均被采納,很受尊重。利用五次會議之機,他遍訪了歐美發達國家的科研機構、圖書館和20多所名牌大學,如牛津、劍橋、裏昂、哈佛等;拜訪過包括愛因斯坦在內的當時獲諾貝爾獎的幾乎全部科學家,切磋交流,博采眾長,為我所用。
在職期間慧眼識人,大膽舉薦人才,是他人生的又一特長。如他任教育部長一年間,最引為自豪的,是1931年9月23日,他大膽選用了在美國留學的梅貽琦博士任清華大學校長。梅上任後勵精圖治,至去世共在職31年,不但保持了校班子的穩定,且創造了“老清華的黃金時代”。
他一生最大的愛好是旅遊,他酷愛祖國的名山大川、文化古跡。他的旅遊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在飽覽山水名勝的同時。“想把所遊地方,用科學方法,各寫一篇遊記,附地圖及照片,注意方向,位置與海拔,不隻描寫風景,有時還要作些考證”。由於工作忙碌,隻發表了《遊西陵記》、《黃山遊記》、《房山遊記》、《天台山遊記》、《雁蕩山遊記》、《陝遊日記》6篇。其中黃山之遊則有劃時代的曆史意義。1935年4月29日先生登上黃山,黃山素有72峰之稱,但以“天都”和“蓮花”兩峰凸出。曆來民間相傳 “天都峰”最高,“蓮花峰”次之。但憑這位科學家的洞察力覺得不對勁(這隻是直觀感覺),便用土法(水碗)簡易測之,則是“蓮花峰”更高些,嗣用高度測量儀測之,所得結論與前兩次一樣:“蓮花峰”高1820米,“天都峰”高1770米。再經複測若幹次結論依然。從此才改變了千年來人們的以訛傳訛,達到了去偽真之目的,還以“姊妹峰”本來麵目。“識人高矮易,辨山高低難”,因為人在山中,常常“這山望著那山高”,“識得黃山‘真麵目’者李書華也!”如今國內外數以萬計的遊客,知“蓮花峰”最高者比比皆是,知此結論源於秦皇島市盧龍籍的這位物理學家之手者恐無幾人。
他一生最大的遺憾是未能在老母床前盡孝,真是忠孝自古難全。日軍侵華期間,北平研究院幾經遷址至昆明,他忙於科研日理萬機,7—8年時間未曾與老母團聚,直到1946年初母親病危,他便晝夜兼程趕回天津,趕到時母親已去世兩天。書華捶胸頓足長跪不起,痛哭於母親靈前,在場者無不落淚。
愛國愛鄉,思想進步,求新務實,公道正派是他一生最本質的特征。日軍侵華期間,他力主“堅決抗日”,“因為日本軍閥侵略無止境,欲吞並我全國,非全國起而反抗,別無他法”。雖受到日偽特務的監視,但他不改初衷。後來,也專門出席過國際法庭對日本戰犯審判的旁聽。他任教育部長期間,學潮不斷,當局想鎮壓,幾次被他勸阻。他辦事持重,團結同仁,尤其在“北大”任教期間,與冀東老鄉李大釗、白眉初(盧龍人,曾任鄧穎超班主任)交往甚多,在他晚年的回憶錄中對上述交往直言不諱,還多處寫到陳獨秀、李大釗等教授的革命活動,也寫到了李大釗殉難後,白眉初協助收殮的過程等。表達了他對摯友的懷念和崇尚真理的情懷。
在離開祖國前,他較多時間在北平和天津居住。天津“牛津別墅”是經李書田設計的,至今仍保留著他倆的“故居”,他倆的辦公用具、留聲機、冰箱等仍完好地保留在天津。
他對家人特別是對後代,很親和又很嚴格,孩子們對他又敬又畏。他在國內任職時,借參加聯合國大會之機常抽暇去看望在那(美國)的親人。如1947年12月25日,他由紐約專程去聖路易看望侄女李靜貞和女婿朱汝瑾,並參觀二人的工作單位:聖路易華盛頓大學(當時二人在該校任教授),也拜訪該大學校長(李靜貞、朱汝瑾即是諾貝爾獎得主朱棣文的父母)。
後來,他定居美國,仍關心祖國建設和生活在祖國的女兒、侄女們的工作生活情況。隨著年齡的增長,思鄉之情愈甚,他將自己的住所取名“碣廬”,將他寫的長篇回憶錄定名《碣廬集》。按《禹貢》有“太行恒山至於碣石入於海”之句。他說,“吾鄉則在碣石山之西約四十華裏”。其長女李繼貞1998年11月18日以88歲高齡、用顫抖的手寫給盧龍縣幾個字,已成最後的紀念:“我深深地愛著我的家鄉”,“祝故鄉繁榮昌盛”——此語表達了父女兩代人對祖國和故鄉的眷戀之情。
特別是李書華妻子王文田博士因病不幸於2001年7月4日在美國病逝。根據夫妻生前共同意願,臨終立下遺囑,全部財產用來設立李書華及王文田南開大學獎金各一份,褒獎在教育,科研方麵為祖國做出突出貢獻的人們,以激勵國人奮發向上、為振興中華獻計出力。此舉充分體現了李書華、王文田夫婦熱愛祖國、盼望祖國早日繁榮強盛起來的一片赤子之情和高尚的愛鄉情懷,在旅美華人中引起很大反響與普遍讚譽。試想,如普天之下所有炎黃子孫都象他們這樣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立誌強國、終生報國”的追求與實踐中去,我中華民族豈有不繁榮強盛之理。而人生也會象蠟燭一樣,從頭燃到底都是光明的!
(二)
李書田天資聰明穎悟,從《千字文》、《百家姓》到唐詩宋詞,從《四書》、《五經》到曆代古文,他廣泛涉獵,打下了深厚紮實的國學根底。
1913年,李書田考入設於永平府城盧龍的直隸省立第四中學。盧龍自古即為灤河、青龍河匯交之地,由於河道失治,每逢夏季,兩河常常肆虐,溢出河床,兩岸黎民百姓慘遭水患之苦,為了生計,甚至不得不賣兒鬻女。這種悲慘的現狀,震憾著他的心靈,他不再是一個單單埋頭苦讀的幼稚少年,而是一位有意識、有目的地去學習、去奮鬥的熱血青年。從那時起,他就利用業餘時間,潛心閱讀《山海經》、《水經注》、《輿地廣記》等古代地理著作,並暗下決心,將來定要興修水利,造福民生。
1917年,李書田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中國近代第一所大學——北洋大學 。在這裏,他如魚得水,勤奮攻讀。在校學習成績、始終獨占鼇頭。1923年,李書田榮膺“中國斐陶菲勵學會會員”稱號,並考取了清華大學官費赴美學習的資格,進入康奈爾大學研究生院,繼續攻讀土木工程。
在美學習三載,李書田各科平均成績達99.5分,成績之優,為我國自有留學生以來第一人。1926年,他以一部長達千頁,六十萬字的《鐵道管理工程經濟》一書,榮獲康大哲學博士學位。跟隨世界著名工程師瓦代爾博士,做橋梁設計工作。一段時間後,他自費赴歐進修,到英、法、比、荷 、捷、德、匈、奧、瑞士等九國遊學考察,參觀各國港埠、橋梁、庫壩等大型工程,了解掌握當時世界土木工程界的最新知識與研究動態後,旋於1927年應劉仙洲之邀回母校北洋大學任教,開始了他長達60年的教育生涯。
在北洋在大學,李書田曾擔任過許多課程。今國內外很多知名教授學者是他當年的學生,他們談起老師,仍然滿懷崇敬和懷念。他們說,聽老師講課,那是一種享受,其藝術性、邏輯性之強,遠非一般人所能企及;那洪亮的聲音,簡潔的語言,至今仍回旋在耳。
1928年,書田先生曾與何傑(中科院學部委員、地質學家)一度攝行北洋工學院(北洋大學於此年更名)院務。1930年5月,他被聘為交通大學唐山土木工程學院(簡稱唐山交大、今西南交大前身)院長,成為國內著名高校中最年輕的領導者之一。1932年9月,他重回北洋工學院,擔任院長之職。抗日戰爭伊始,北洋西遷陝西西安,與北平大學、北平師大等院校合組為西北聯大,書田先生為主要領導者。1938年,北洋工學院、北平大學工學院、東北大學工學院、私立焦作工學院合組為西北工學院,他繼續擔任院長職務。1939年9月,書田先生肩負重任,來到西康,創立西康技藝專科學校(今西昌農業高等專科學校前身),擔任校長職務。1941年,他又赴黔創立了貴州農工學院,不久,又增設文理學院,法商學院,更名為貴州大學(今貴州大學前身),擔任院長校長職務。1944年春,他再度返陝,在西安創設了北洋工學院西京分院,擔任院長校長職務。1946年,北洋大學在天津複名後,他繼任工學院院長之職,直至1949年離京赴台。
李書田素以治學嚴謹著稱。無論其執掌哪所院校,均以“研究高深學術、培養專門人才”為辦學宗旨,從聘任教師到招收學員,從教師授業到學生學習皆製訂完備詳盡的規章製度、紀律,堅持“寧缺毋濫、重質不重量,貴精不貴多”的方針,嚴格要求,使得教師致力於教研,學生專心於學業。
在天津大學,至今師生們還留傳著他考教師的佳話。一美籍教授薛篤克教學效果欠佳,學生有意見,他竟在與該師談話後,張貼布告“該教授承任錯誤,許諾改進……”。他考一英語教授的教學效果,竟找來該師,說:“咱二人對考,你考倒了我,就續聘你,否則就解聘你”。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這雖不近人情,但確保了教師的教學質量。
在教學宗旨上,他認為學校教育的任務,不僅是傳授知識,更重要的是基本訓練,培養學生的自學能力,以便走向社會後,能勝任各種工作崗位,成為一個有益於社會的人才。在教學方針上,他明確主張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教學內容要隨科技進步而更新。他很讚賞《公羊傳》之“巧心勞手成器物日工”這句格言。他認為隻“巧心”而不“勞手”,是隻有學理而無實驗的理論家,若一旦遇到具體問題,就難免不切實際、紙上談兵,而無從著手解決;隻“勞手”而不“巧心”,是隻有實踐而無學理的老木匠,隻知仿做,一旦問其所以然,則茫然不知,無從說出子醜寅卯,無益於知識的傳播與文明的進步。由此,為使學生掌握本專業的基本技能,培養其實際應用與操作能力,他總是竭盡所能,利用各種方式、渠道,加強課堂理論傳授與生產實踐的結合,教學內容緊密聯係實際,使學生在實踐中腳踏實地、鍛煉才幹,增長知識,開闊視野,從而培養出適合社會需要的,具有真才實學的棟梁之材。故唐山交大、北洋工學院、貴州大學等院校培養的學生極受社會的歡迎。
為促進中國高教事業的發展,培養更多的高質量人才,他千方百計籌措資金、改善辦學環境、辦學條件;並發揚“實事求是”之古訓,根據國內經濟發展對技術人才的需要狀況,合理添設係別、專業。如在唐山交大增設礦冶工程係,創辦研究所,在北洋工學院增設電機工程係,於機械係增置航空專業、創辦工科研究生,培養研究生……,進而為中國國民經濟的發展培養了大批優秀人才。其中,絕大多數成為新中國各條戰線的棟梁,國家建設的先驅,科技教育的帶頭人,如葉培大、苑文炳、杜錫鈺等,當然也有不少人成為斐聲世界的泰鬥大師,如林同炎、林同樺、史紹熙等,至於走上行政崗位後,成為黨和政府的高級領導幹部者,也不乏其人,如杜竟一、李天相等。正因如此,原天津大學校長、中科院學部委員史紹熙稱其“為祖國高教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尊其為中國現代高等教育的一位拓荒者、奠基者。
1927年10月,李書田被時任順直水利委員會會長的熊希齡聘為秘書長,主持日常工作。同時兼任北洋大學講師。1928年該會改組為華北水利委員會後,他仍襲舊職,直至1930年4月。任內,他積極倡辦華北灌溉講學班,設置黃河水文站,組織整理運河討論會,指導參與了潮白河、滹沱河灌溉工程,永定河善後工程,永定河治本工程等水利工程的規劃設計工作。特別是對於北方大港,他曾在調查的基礎上,廣泛收集氣象地貌、地質情況、運輸與貿易方麵的資料,進行各方論證,提出具體的設計施工方案,撰寫成《北方大港之現狀及初步計劃》,洋洋灑灑數萬言,深得國內外同行專家之讚許,被譽為開發華北,促進全國經濟發展建設的一偉大著作;時至今日,對京唐港務之建設開發,仍具參考價值。
值得稱道的是,自書田返國後,中國尚無水利學術組織。鑒於“近數十年來,河流失治,旱澇瀕仍。全國富庶之區,如遼河、永定河、黃河、運河、淮河、揚子江、珠江等流域,幾乎無年不遭水患”針對舊中國水政紊亂,河政腐敗的現狀,為聯絡水利工程同仁,研究水利學術,促進水利建設,從1928年開始,李書田便醞釀組織中國水利工程師協會。為此,他不辭勞苦、奔走呼號,終於1931年4月22日成立中國水利工程學會(中國水利協會的前身),茅以升、張含英、沈百先等9人為理事會成員,公推水利界前輩李儀祉為會長,李書田為副會長,創辦了《水利》月刊,學會成立後,李書田在推動統一全國水政與水利立法、促進水利科學研究、整理曆代治水文獻,培養水力人才方麵,發揮了積極的作用,做出了很大貢獻。
此外,李書田還在1935年11月聯合黃河水利委員會、華北水利委員會、導淮委員會等八大機關單位,在北洋工學院設立中國第一水工試驗所;抗戰勝利後更名為天津水工試驗所,全國特別是華北的一些重要水利工程往往有若幹部分在此進行試驗,根據結果修正設計,如官廳水庫模型試驗,潮白河壩基模型試驗等,開創水利工程試驗之先河。
尤需提到的是,李書田聯絡各水係流域機構技術負責人,編寫了解放前夕中國水利方麵的權威著作——《中國水利問題》,其中主要章節由他親自執筆。該書對中國水利事業的過去、現狀、未來及研究成果,做出了全麵深入係統的總結,指明了中國水利的發展方向。這部書既有雅俗共賞普及性的一麵,同時又體現了作者對中國水利問題的精湛研究,資料極為繁富,論述多有發明,體例獨特別致,充滿了創造性,具有重大的學術價值,在幾代治水工作者中產生了深遠的曆史影響。
黃河是中國的母親河,是中華文明的搖籃。對它,書田先生懷有濃厚的感情。從1934年起即與茅以升等九人同為黃河水利委員會委員,並於1943年擔任副委員長職務,直至1948年任北洋西京分院院長,北洋大學工學院院長。任內,他鍥而不舍地致力於黃河治本的勘測研究工作,指導參與了“渭河治理”、“黃河下遊治理”、“寧夏灌區的改建與發展”等重要工程的規劃設計;並圍繞黃河治理與水資源綜合利用,認真探討黃河的變遷,曆代治河方案,以及古代勞動人民在灌溉、運渠及堤、堰、閘、壩等各方麵的成就,撰寫了《中國曆代治河名人錄及其事跡述略》、《中國治河原理、工程用具發明考》、《華北水利資源概況》等文章。並根據曆史經驗,參考多方獻策,提出根治黃河水患,須標本兼治。在修建水庫、做好清淤,加高下遊河堤的同時,注重中遊水土保持工作,廣倡植樹造林。黃河開發利用需結合防洪、灌溉、航運、發電、圍墾等方麵,要統籌兼顧,綜合考慮,量力而行。據聞,其治黃指導思想在《大公報》刊發後,毛澤東主席閱罷極為讚賞,曾囑周恩來設法挽留,欲委以重任,惜因先生對中共統戰政策不甚了解,遂失交臂,流離他鄉。
為表彰李書田對中國水利事業發展做出的貢獻,抗戰勝利後,國民政府曾授其“勝利勳章”與一等金色水利獎章,這無疑是對先生從事水利研究貢獻的充分肯定。
1950年,李書田隻身離開台灣,遠渡重洋,到達美國紐約。
自強、自立、自信、自重的性格,決定了書田先生一生的追求。起初,在朋友幫助下,他先應聘到一家建築公司作設計工程師,兼任儒特格爾斯大學客座教授,曾在古巴、美國等地留下了許多橋梁傑作。
令人飲佩的是,書田先生在學術研究上從不拘泥守舊與固步自封,而是一向主張借鑒前人之經驗,要不斷發展,主張“須時常考究國內外工程著述及記載,有更闡明更改進、並傳之後世之大責任”,強調“知識是沒有止境的,自學能達到任何高度”。因而工作之餘,他申請繼續深造、攻讀土木工程,獲得康奈爾大學土木工程博士學位後,他應聘到塞拉庫斯建築公司,擔任橋梁總工程師。兩年後,他又到一家大型機械工程公司,作技術總監。
1962年2月,李書田應聘以南達科他州礦機大學,擔任研究生院導師與地質工藝學科執行主委,一幹就是10年。在這裏,他那勤奮好學的鑽研精神,雄厚的知識功底,強烈的敬業精神,使之善於捕獲來自各方的信息,迅速交叉融合各學科特點,走向世界科技的高層次領域。他指導學生從事結構分析,預應力混凝土樁,空檔級配混凝土等課題研究,取得了顯著成績,成為世界知名的工程學家,榮獲美國“土木工程師學會”正會員(F.ASCE.)、美國土木工程學會正會員(F.ACI.)稱號;並於六十年代初當選為美國橋梁與結構工程學會會長,這是華人在美首次擔任的最高學術團體職務(此時,他尚未加入美國國籍)。在此期間,他曾主持了3次國際混凝土學術研討會,以享譽世界的鋼筋混凝土專家身份,多次出訪、參加各種國際會議,並將美國土木工程學會編的不定期刊物《建築》改造成定期出版的世界馳名正規學術期刊。
在教學中,在同學生的交流中,他感到了生命的升華和精神上的安慰,或多或少衝淡了他對遠方親人的思念,因而他更專心致誌地投入教育事業。為使教學內容與教學管理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書田先生繼獲哲學、土木工程兩個博士學位後,又於古稀之年,毅然自學地質博士課程,並終獲學位,成為擁有三個博士學位於一身的罕世奇才。
作為一個工程學者,李書田一生涉獨廣泛,不僅精通英語、德語,而且對東西方古典和現代文學、宗教以至各種新興的邊緣科學,亦有很高的造詣和透辟的理解。這點誠如常錫厚(天津大學教授)所言:“由居美國同學來信中提到,來美定居的老前輩中,學問上最令人欽佩者,首推北洋之李書田,清華之梅貽琦”。
為表彰李書田對美國建築業發展做出的傑出貢獻,1971年美國土木工程學會授予其“榮譽會員”稱號,在該會一百多年的曆史上,他是世界上第六十一位獲此殊榮的專家。1971年,書田先生即將退休,為領取退休保險金的需要,他不得不加入美國國籍。1973年,美國國會禮聘其為國會谘詢部特邀顧問。1975年美國土木工程學會又授其“終身會員”資格。
1972年李書田退休於南達科他州礦機大學,但其老驥伏櫪,誌在千裏,仍心係科技、心係教育。其實,早在西遷之時,李書田就曾參觀過洛克菲勒大學。這是石油大享洛氏家族耗資數億美元創辦的一流私立大學。
觀後,他感慨萬千,激起了雄氣壯誌,美國人辦到的,炎黃子孫亦能做到。當時,他暗下決心,退休之後創辦自己的大學。
1972年,他72周歲,他說:“孔子壽72而終,我要在比他多活的年月裏辦好我個人的私立大學”。而作為一名工程教育家,他曾多次出席各種國際會議,到過蘇聯、巴西、印度等許多國家,對世界上大部分國家的高等教育情況了然於胸,故能使其在創辦私立大學時,有效地借鑒各國經驗,發展成為一流大學。
1973年,李書田在南達科他州登記立案,正式為大學注冊,起名為“世界開明大學”。校名的英文全文是:Li Institution of Science and Fechnology, World Open University, a non-profit, non-reaident Graduate School. 直譯為:李氏科學技術研究所、世界開明大學非謀利的、不在當地居住的研究生學校。這是一所多科性的函授和走讀研究生院。1974年,他移居加利福尼亞時,繼續培植這所大學。1984年,他重返南達科他州,建立了這所大學的長久性函授中心。
該校設文、理、工、管理4個研究生院,下設37個專業,敦聘有130位國際上威望較高的知名教授,如林國炎、史紹熙等學者作導師,以通訊方式指導科研工作,輔導論文寫作。經美國教育部門批準,該校有權授予生員碩士、博士學位。到1988年李書田先生去世,該校已成為國際知名的學府,在世界上17個國家設立33個分校,為各國培養了上萬名高級人才,誠可謂:弟子遍五洲。北京的北洋校友曾一度籌劃承辦在華分校,惜因先生逝世而停頓。
李書田先生曾經講過:“自私是隻考慮自己和自己的家庭,我一生追求的就是麵向全世界。我要用我畢生的財富、獎勵那些優秀的專家、學者,為祖國、為全世界培養高科技人才,發展科技事業,盡綿薄之力”。事實也的確如此。他一生布衣粗食,自奉甚儉,受其捐助的師生不計其數,而其晚年,家中竟無汽車、電話,卻在臨終時,將上百萬美元資產捐贈給開明大學。
為紀念李書田先生,開明大學已更名為李書田基金會,依其遺願專門頒布“李書田獎”。這是以中國人命名的在美頒發的第一份國際科技獎。美國科學院院士歐威曼博士是該獎的第一位獲得者。如今,該獎已頒發十餘年,有多位華裔學者獲此殊榮。
李書田具有濃厚的科技救園、科技興邦意識,他很重視科技在促進人類文明發展、推動社會進步的作用。他認為一個工程學者最低限度應當:一、辦一兩樁工程學術事業,以繼往開來,或辦一兩樁工程建設事業,以厚生利用;二、著述一兩本工程書籍,以流傳現代工程學術至於將來,方不負前賢之昔日工程學術由著述而傳之現輩;三、貢獻一兩篇關於工程學術之創作論文,以增益人類之知識;四、完成一兩件關於工程技術之創作發明,以裨人類之福利;五、促進人類相互之道德,以期光大人之所以為人。
凡是李書田的朋友、同事、學生或者是僅僅與其交談過一次的人,都會對李書田學問的廣博、思維的深刻、反應之敏捷、悟性之高、記憶力之強,歎為觀止。書田先生的天資稟賦,或許我們很多人不具備也學不到,但他那超常的勤奮,無疑是應該而且必須遵循學習的。
關於李書田的勤奮,流傳著許許多多感人的故事。學生時代,無庸諱言。即便在北洋內遷,生活條件極端困難,學校創辦伊始,方方麵麵,千頭萬緒均需應付的環境下,他仍每晨秉燭讀一篇古文,每晚又秉燭讀一篇英文。據其女李淑貞回憶:在其早年印象中,父親除了上班以外,唯一的興趣就是讀書。“書房裏的書真多,中文的、外文的、線裝古書、近代精裝的,應有盡有。幾千冊圖書是他畢生最大的財富,許多都是原版的,有些已絕版了。星期天別人家孩子的父親帶他們逛公園、看戲、看電影……,而我們家從來也沒有過。對我們的教育就是兩個字,“讀書”、“讀書”、“再讀書”。而其子李次庚回憶:“先父晚年,雖病纏身,每年均需住院五、六次,但痊愈後,仍是每早6點或6點半起床,吃過早飯,就去辦公室,一直工作到晚上7點。他帶著老花鏡,不停地工作。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天,他還在羅斯大廈的辦公室裏工作……”他的朋友喬治·莫爾博士說:“他體現了竭盡所能艱苦工作和學術卓越屢經磨難的真實價值”。
正是緣於這種勤奮,李書田先生作為一位世界級學者,在從事教學與行政管理之餘,以其滿腹才華和生花妙筆,為中國也為世界知識文庫留下了極為寶貴的財富。其字取名耕硯,即寓意以書為天地,投身科研教育,用硯台來筆耕,推動人類之進步。綜其一生,其有《鐵道運行工程》、《經濟論》、《水利學》等13部專著,《對數圖解洪水流量計算法》等800餘篇論文、調查報告等文章,在17國發表,其治學成就不可謂不偉,影響不可謂不廣,實為一代科技巨臂。
還應提及的是,作為一代大師,李書田先生在學術研究上從來直言不諱,對於自己不同的意見、觀點,他總是坦誠相見。與此同時,對一些向他請教的年青人,盡管問題不大,甚至比較淺溥,他也不予輕屑,更不以自己的學問驕人,而是循循善誘,問一答十,把他們的問題和思考引向深入,為後輩學者樹立了楷模。
李書田留學美、歐,熟諳西方文化,獲博士學位後,像他這樣傑出俊彥之士,美、歐等許多單位紛紛許以高薪聘請,但他卻毅然辭謝,滿懷赤誠的愛國之心,回到祖國,投身於教育、投身於工程建設,並不囿門戶之見,而唯學至上。據杜錫鈺(原北方交大副校長、博士研究生導師)回憶:李師身為國民黨北洋大學區分部主任,卻在會上講,“你是共產黨也好,國民黨也好,好好念書就行”,並貫徹始終。這種觀點,脫離政治,固然不切實際,但在當時,即以此掩護了一大批學習好的進步學子。特別是在日寇侵華、國家民族遭受浩劫之時,先生拋妻別子,隻身西下,殫精竭慮而四處奔波,獨任艱巨,相繼創建了西北聯大、北洋西京分院等六所高校,使弦歌之聲不絕。北洋複校後,在“要校長”、“要經費”運動中,他目睹蔣介石政府的腐敗無能及由於內戰造成的惡性通貨膨脹與教育經費無有保障的現狀,一反舊態,在學生請願代表馬汝良(唐奇)等人拜望時,表示予以堅決支持,使得運動圓滿結束,北洋大學這所曆史悠久、卓有成就的著名學府,得以在風雨中跋涉前進,從而做出了一位知識分子力所能及的貢獻。
李書田先生晚年,恰逢祖國改革開放。對此,他無比欣興,在予國內子女的信中,屢屢讚頌中共政策之英明、偉大,諄諄教導後人要認真學習鄧小平百折不撓的精神,做一名對國家建設有用之幹材;並竭盡所能提供各種優惠待遇,供北洋學子及其後人入讀開明大學研究院深造成材。其女李淑貞女士(原新疆克拉瑪依市政協副主席、統戰部長)1985年赴美考察,領導囑她看望這位知名的科教耆宿。分別近四十載的父女,見麵後父親的第一句話,不是噓寒問暖、詢問國內親友狀況,而是問:“鄧小平先生好嗎?”“鄧穎超女士好嗎?”雖出人意料,卻在至情至理之中,可見這兩位國家領導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何等之高!特別是在他耄耋之年 ,專門致函中組部,請求派一學界名流,接管自己一生的心血結晶——世界開明大學,這需要何種膽識與魄力?同時也反映了他對中共的無限景仰與信賴。
書田雖身居異鄉,卻時刻關注著國內形勢。他曾多次賦詩作詞,對祖國與母校翻天覆地的變化予以讚頌。1981年他曾寄給上海北洋校友會一長聯:佳音朝發滬上,集數百學友,必能氣吞江河。夙憶母校北洋,乙未肇始,八五已是去年,務使千秋不朽。但惜愚拙末微,僅獨創世界開明校院,團集四洲百甘賢師,仍信守實事求是校訓。複訊夕應楺城,唯一介孤身,不克聲壯山嶽。常懷故國東籬,辛亥建規,七十洽逢今歲,願祝萬壽無疆。殷望諸君鼎力,鹹群策華夏進步國家,啟迪五族千億才智,永宏揚儒道民生國魂。
上述長聯,不僅蘊涵了一位科學家對故國、對母校執著深切的眷戀,而且展示了一位教育家為世界培育英才的淩雲壯誌與博大胸懷,更寄托著一位海外遊子對祖國繁榮、母校騰飛的無限期望與美好祝願,字字閃爍著濃濃的愛國思鄉之情。
總之,作為教授,李書田辛勤耕耘於高等教育園圃,孜孜不倦地教導培養了無數科技人才,可謂桃李滿天下,弟子遍五洲,是一位享譽中外的教育家;作為科學家,他勤奮、嚴謹,努力拚搏、嘔心瀝血,為世界工程事業的進步,作出了積極貢獻,是一位國際知名的工程學家。他中年雖移居大洋彼岸,愛國之心卻始終不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愛國民主人士。
李書田的一生,是勤勞的一生、奮進的一生,他以自己獻身精神和傑出成就贏得了世人的敬仰。
轉載自:秦皇島黨建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