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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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作柏演出的幾幕怪劇! /黃旭初

(2008-07-30 04:52:13) 下一個

俞作柏演出的幾幕怪劇!

黃旭初

俞作柏,別號建侯,廣西省北流縣人。少時和白崇禧在桂林師範學堂同學;後來又和白崇禧、黃紹竑、夏威等本省學生多人同入保定軍官學校第三期;但俞在袁世凱帝製自為時和其他同學離校參加討袁軍,袁死事平,返校較遲,被校留遲一個學期畢業。俞畢業後初往東北投效,僅一年左右便南歸,在廣東護國軍第二軍總司令部直屬機關連伍廷颺連長之下任排長,後調充總司令部上尉參謀。

當李宗仁、黃紹竑從事統一廣西那個時期,俞作柏隸屬其下,在各次戰役中,盡過不少力量。可惜的是,俞的為人,權位欲極盛,在其間有過幾次常人所不願為的古怪舉動。本篇專記他這一類的故事,資料的根據,有的是我所親見親聞,有些是俞的長官、同學、知友所轉述。

  一、有計劃的、全連擄掠

關於俞作柏的故事,我在以前春秋發表的文中曾幾次涉及過,現在從他和李宗仁的關係說起。

俞和李發生關係,起於同在林虎的廣東護國軍第二軍任職時。李比俞先來,是在民五廣西響應雲南討袁桂軍東下到肇慶的時候,初任第二軍步兵第七旅第十三團第二營第 × 連排長;討龍戰役,右頰負傷,升為連長;護法戰役,右腿負傷,升為營長。民八春間由湘調回,初駐新會,後駐肇慶。俞作柏在總部當參謀鬱鬱不得誌,很想來李宗仁營任連長,但苦無缺額;後來總司令部直屬遊擊隊蔣琦幫統的營內有連長出缺,李和蔣的交情很好,李遂向蔣薦俞接充。

當時桂軍在粵,很受粵人的反對,陳炯明不時有從閩反攻回粵的謠言,因和桂軍不睦而下台的廣東省長李耀漢,粵督莫榮新恐他和陳炯明勾結,民國九年二月遂令第二軍派兵向李的家鄉新興縣天堂進攻,以期斬草除根。第二軍派蔣琦幫統等部往攻,俞作柏連同往,俞竟率領全連官兵作有計劃的擄掠。那時候,我和黃紹竑、白祟禧、夏威等同在廣西陸軍第一師步兵第二團服務,全團奉調從柳州赴肇慶駐防,由馬曉軍團長率領於三月中旬到達,剛遇打李耀漢的軍隊由天堂勝利回來,每隊都擄了很多戰利品,衣服布疋、家私用具、豬牛雞鴨,莫不盡有。後來黃紹竑在他的《五十回憶》中寫道:“我曾聽見第二軍一個軍官說:‘這次作戰,沒有什麽名義可言(意思是既不是護國,又不是護法,實在是師出無名),隻有準許他們發洋財(即是任意擄掠),才可以鼓勵士兵的勇氣。’”這個軍官就是暗指俞作柏。事為蔣琦幫統所悉,大為震怒,要把俞撤職。俞大為恐懼,往求李宗仁營長向蔣幫統緩頰,力陳他有計劃刼財歸公,勝於任由士兵擄掠的一套謬論,說時涕淚縱橫,狀極可憐。李營長見俞既表示改過自新,終於替他向蔣幫統說情,得免撤職。這是俞做的第一件怪事。

  二、隻顧擄獲、幾害主帥

陸榮廷民九冬間失去廣東,民十夏間向粵反攻,林虎心知絕難取勝,事前托故離桂,所部交黃業興代統。結果桂軍果敗,粵軍入桂,陸氏出亡。黃所代統的部隊發生分化,粵籍的附粵編為粵軍,桂籍的由李宗仁統率,受粵軍委為粵桂邊防軍第三路司令,轄第一、第二兩支隊,每支隊轄三營,俞作柏隸第一支隊司令李石愚下為第一營營長。十一年五月,陳炯明反對孫中山大總統北伐,將在桂粵軍倉促悉調回粵。李宗仁部本駐鬱林,因其地為粵桂交通要區,陳炯明恐其乘機襲粵軍之後,特先電調其移駐貴縣,令將鬱林五屬移交陳炯光接防。李宗仁曾出城迎接陳炯光,陳隻和李應酬幾句,謂羅統領即將到鬱林駐紮,囑李稍候,以便接洽。陳並沒入城,說了便隨他的大隊向北流而去。李為預防粵軍恃眾圍繳自己的槍械,特令部隊避開大道,從小路先行開拔,他本人隻帶了特務營一連以等侯陳炯光到來。陳走後,李一想:既經和陳炯光見了麵,何必再敷衍羅統領呢?於是不再等羅,即刻上路。不料才走了十多裏,忽然有兩個粵軍軍官率十幾名士兵跟蹤趕來,說是羅統領有事要和李司令商量,請即回去鬱林。李說:已經和陳炯光接過頭了,現須趕路,實在沒時間和羅統領會麵了。兩軍官仍苦苦要求,無奈李意很堅決,他們隻好掉頭回去了。李繼續趕路,旋在途中得當地人民報告說:“我方部隊曾在離興業縣城二十多裏一個隘口兩側設伏,襲擊粵軍。羅統領和幾個官佐殿後,坐著轎子雜在隊伍裏麵緩緩向東行進,毫無防備,突然受了襲擊,即遺棄轎子,落荒而走。我軍擄獲械彈輜重不少。”李到興業城後,查明確有其事,是俞作柏營長幹的。俞料李在鬱林不會逗留多久,忽然出此一舉,幾乎陷李於不測!羅初被襲時,以為是土匪或民團圖劫槍彈和財物,但旋即覺得土匪和民團不會有這樣沉著的作戰經驗和強烈的火力,才懷疑是李部有計劃的行動,所以派員追來要李回鬱林問個明白。幸好李認為他們既然班師回粵,沒有再和他們周旋的必要,不肯折回鬱林,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這是俞作柏演的第二幕怪劇。

  三、擅劫省長、難為長官

李宗仁司令移防,第一晚宿興業縣城,第二晚宿橋墟,第三日才到貴縣(按:當時公路未建,行軍都是徒步,官長有用轎或馬的)。不料貴縣剛又發生過一樁怪事!

馬君武省長見兩廣政局突然發生變化,左右兩江地區以及南寧省會附近各縣,因粵軍撤退,散軍和土匪蜂起,省會陷入風聲鶴唳的狀況、乃決計率省署若幹職員和衛隊一營,分乘輪船兩艘,赴梧州設省長行署辦公。船經貴縣,時值春夏之交,水涸河淺,不敢夜航,遂停泊過夜。李部第一支隊司令李石愚率領俞作柏、陸超兩營先馬省長一日到貴。俞看了情形,野心又動,他要馬省長留在貴縣勿走,不然,即請把武器和財物留下再走。糾纏多時,馬堅決拒絕。俞以軟嚇無效,竟敢用硬。他先請曾其新勿返船上,但曾不顧俞的警告,仍然上船。俞又設法使省署衛隊營長盧象榮留在街上,回不了船,夜間即派隊圍船對天空放槍威嚇,喝令船上衛隊繳槍。衛隊沒有營長指揮,見岸上放槍,立即還擊,戰鬥由此而起。馬省長的如夫人彭文蟾聞槍響而驚慌站起來,石先生起身大叫“強盜來了!”兩人都中彈而死。曾其新傷了左手和右腳,侯人鬆傷了頭皮,張一氣夫人傷了臀部;石、曾、侯三位先生和張夫人都是馬省長的賓客,同船赴梧的。此外,士兵也有死傷;武器和財物全被搶光。搶過後,俞作柏和陸超為爭奪戰利品又打起來。第二天,李宗仁司令在途中聞報,連忙趕到貴縣,即往船上向馬省長慰問道歉。馬氏大發雷霆,說:“如要繳械,隻消說一聲便得,何須開火,以至釀成慘案呢?”李處那個場麵,異常尷尬,隻有自承約束部屬不嚴,致發生這不幸的事件,連陪不是。當這混亂時期,馬也深知李不在貴縣,對俞部實在不易約束,事已至此,夫複何言!李司令請馬省長到縣署去住,馬不願意,乃借住天主教堂。又陪著他把彭夫人、石先生擇地分別安葬後,馬省長急著赴梧,不願再在貴縣逗留,適有郵局專用電船由南寧下來,李司令商得船主同意,請馬附搭赴梧。馬到梧後,對政治心灰意冷,五月二十二日即電請孫大總統準他辭去廣西省長職,結果獲準,由財政廳長楊願公暫代,在梧州設行署辦公。

這是俞作柏演出的第三幕怪劇。

(注):本段情節根據李宗仁司令、曾其新先生親述,和本刊第八十六期《馬君武出主桂政詳情》文中所記微有出入,當以此為準。

四:騙走司令、取而代之

民十一年夏粵軍退出廣西後,廣西變成了自治軍局麵,李宗仁為自治軍第二路總司令,由貴縣回駐鬱林。馬曉軍率部由百色經南寧繞到靈山,即交黃紹竑統率而離去赴港。黃應李邀合作,七月,李將黃部編為自治軍第二路第三支隊,駐防容縣。陸榮廷、沈鴻英先後回桂。十二年一月沈和滇桂各軍受孫中山命東下入粵討陳炯明。沈極力拉攏廣西部隊以厚實力;派沈榮光到鬱說李宗仁,被李訓責一番;委黃紹竑以第八旅旅長名義,囑其速率所部去廣州。黃困居容縣,頗為所動,二月間親到鬱林秘密向李總司令陳述。李很感佩黃的坦白相告,密商結果,李料沈為人反覆驕橫,不久必又在粵惹起戰禍而失敗,黃部力微,如果到廣州,必然凶多吉少;現在隻可和沈方虛與委蛇,等待戰事白熱化,沈軍不支時,再乘虛襲取梧州,斷沈歸路,到那時由鬱派隊相助,一致行動。黃聽了深以為然,對李衷心感激,回去後即按照進行。沈果於四月十六日在新街就北京任命的督理廣東軍務職,通電請中山離開廣東,戰禍遂起。黃見時機將到,即率所部進到蒼梧,電請李總司令派隊跟進支援。李總司令即派李石愚率俞作柏,林竹舫、劉誌忠三營前往。黃先將部隊秘密集結在戎墟、新地墟附近,一方麵向沈軍駐梧州的師長鄧瑞徵請領得一批餉項子彈,等待發動。黃在梧州和沈方人員周旋了數日,到端午節(陽曆六月十八日);白崇禧和陳雄由廣州到來,在黃的族兄紹公館內,秘密將廣州情形告訴黃,並帶來了孫大元帥任黃為廣西討賊軍總指揮的關防委狀,希望黃能迅速占領梧州,和粵軍協力肅清敗退的沈軍。黃聽過後,令陳返粵報告並聯絡,他偕白立即離梧返回防地,以襲梧機會已到,但實力還薄,親筆函請李總司令增派兩營前來,完成此一有重大意義的任務。此函派李石愚、白崇禧兩人星夜送往鬱林。李、白經過容縣,邀龔傑元同行;經北流,又邀伍廷飈同行;到鬱同見李總司令。李宗仁和白為初次見麵,白溫文爾雅的神情,李為之敬慕。請兵事,白先說。李以陸榮廷再起,鬱林力太薄,難應付;且沈屢敗,肇慶將破,黃用沈委的名義接近梧州也不須多兵,故躊躇而未置可否。白和龔因詳加陳說,李覺有理,即答允派伍廷颺一營去。我那時任總司令部參謀,同在座,李即囑我寫命令。但部裏庫空,伍營出發費無著,結果由龔在容縣設法借墊,問題才得解決,各人乃辭出。

這時候,李石愚即在辦公室門口由口袋裏掏出在途中收到俞作柏派人專送給他的要函遞給李總司令看。函中大意是:鬱林為我軍重要根據地,此次因公回去,希望暫在德公左右輔助一切,前方本軍指揮作戰事宜,作柏自當負完全責任,請勿掛念等語。李總司令看完了對石愚道:「作柏野心勃勃,他又想攬什麽花樣,很可注意。」石愚並說明此函並未給同來各人看過。大約過了三四天,林竹舫、劉誌忠兩營長忽然各率所部回到鬱林麵報李總司令說:「李司令回來請增派援兵,我們事前並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俞統領集合三營官長訓話說,李司令昨日因公回鬱請兵鬱林為我軍發祥之地,德公現在急需有才幹的人襄助,所以李司令暫時不至回來,前方指揮作戰事宜,即由作柏完全負責。現在時機緊迫,我們不日開向梧州協同友軍討逆,盼望大家奮勇殺敵,占領梧州之後,各位官兵都有無限的發展與光榮雲。他這番言詞,很明顯係黃俞陰謀勾結,想把我們的軍隊吞並。故當天我們秘密召集各連長會議。宣布其中的陰謀情形,一致同意拔隊回鬱,保存實力,因恐被發覺,會受他們派隊追擊,乃繞道而行,故稍耽擱時日。」這消息傳播後,立刻掀起很大的暗潮。第二天,第二支隊司令何武即邀集李石愚和鍾祖培、尹承綱、林竹舫、劉誌忠各營長謁李總司令,何先發言,主張對黃紹竑聲罪致討;群情激昂,斥黃忘本,不顧道義,眾議紛紛。李總司令對這不幸事件,內心也十分焦灼難過;但他預料這是完全出於俞作柏的愚而好自用,黃不過受俞的利用而已;俞的目的在弄走李石愚以便取而代之,這須藉個大題目才能自圓其說,也才能慫恿白崇禧和李石愚去鬱林,其實他想取李石愚的地位,到梧州後也不遲,而他竟急不及待,謀立刻實現;同時也不應向官兵宣布李司令回鬱林不再來的理由,露出馬腳,啟人疑竇,這不是愚而好自用嗎?於是對何武等解釋:這件事完全是俞個人野心作祟所造成,相信和黃絕無關係,俞自作聰明,弄巧反拙,天網恢恢,已有報應,公道自在人心。接著又對他們述說當初黃得沈委名義令其東下親來鬱林請示行止,為他策劃勿東下、應取梧、當相助,黃完全接受實行這一段秘密,是黃確具有大丈夫的氣概。現因俞的詭謀,發生這不幸事件,為團體祥和計,為廣西前途計,不能同室操戈,隻有大家忍讓才是上策。李石愚立即附和李總司令這個主張,隻何還是悻悻然不平而已。假使林、劉兩營長先回,白崇禧、龔傑元等後到,情形必定兩樣,就不至下令伍營增援了。

這是俞作柏演出的第四幕怪劇。

 五:建議繳械,幾起內哄

黃紹竑部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取得梧州後,稱討賊軍,完全脫離李宗仁關係而自樹一幟,並迅速把鄰近梧州各處兵匪不分的部隊收拾淨盡,地方賴以安寧。十一月,李、黃兩方出兵合力將據有橫縣、貴縣、桂平,平南一帶的陸雲高驅逐,打通了大河;劃橫縣、貴縣、桂平為李部防地(因橫縣離南寧太近,李自動將其放棄);平南為黃部防地。這是分後首次的合作。這時候的廣西,李宗仁和黃紹竑在東南,沈鴻英在東北,陸榮廷擁有中、西、北廣大區域,成為鼎足三分的局麵,各抱統一全省的念頭。十三年夏,陸、沈相持於桂林,給李、黃以乘虛襲邕的機會,李部改稱定桂軍,和黃部討賊軍合組聯軍,水陸並進,六月二十五日不戰而得南寧。黃部自入梧以後,發展很快,此時已羽毛豐滿,不期然而自成一個係統。傳說俞作柏曾向黃紹竑、白崇禧秘密建議,將定桂軍繳械,庶幾討賊軍能完全獨立。這風聲一出,定桂軍各將領大憤,第二縱隊司令何武甚至主張和討賊軍火拚。但李宗仁總指揮竭力掌控所部,不使有越軌行動;同時向來陳訴的部屬解釋,決無此事,他說:“我決不相信黃、白兩位會貿然出此下策。如果他們覺得有我在,他們不易做事,我可以立刻引退,讓他們完全負責,成功不必在我,為著廣西以及整個國家民族著想,縱我不幹,我仍希望你們完全服從黃、白兩人的指揮,也如服從我一樣,以完成統一廣西的任務。”他雖苦口婆心地解說,但兩軍嫌隙已露,互相戒備,情勢頗為嚴重。那時黃紹竑尚在梧州,李遂電催其尅日來邕,共商善後方策。黃到後,他也感覺情勢嚴重,敵人尚在環伺,自己稍有不慎,必蹈昔日太平軍各王內哄瓦解的覆轍。李和黃氏議定統一軍政軍令的全盤計劃,各事已有眉目,黃乃在其總指揮部設宴招待兩軍官長。席間,黃起立發言,聲明組織“定桂討賊聯軍總指揮部”,統一指揮。並說明他原是李德公的部將,前次由容縣開往梧州自成一軍,是一時的權宜策略,今番組織聯軍總指揮部,不過是歸還建製,重新服從德公的領導。所以他以部屬資格推戴德公為總指揮,他任副總指揮,絕對服從德公的命令。他說完後,舉杯率在席全體將領起立向李敬酒,大家共幹一杯。飲畢,他仍擎杯在手向各將領宣誓說:“今後我輩將領,誓當一心一德,服從李總指揮之領導,如有口是心非、三心兩意者,當如此杯!”說了,他便把手中的杯摔於地上,碰得粉碎。全塲肅靜,氣氛莊穆。黃坐下後,李起致詞:“八桂人民乃至全國同胞,多少年來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外有帝國主義的壓迫,內有軍閥的混戰,解人民於倒懸,救國族於危亡,我輩青年軍人責無旁貸。今我袍澤既上下一心,當矢勤矢勇,以救國救民為職誌。而複興國家民族,當從統一廣西開始,革命大業,肇基於此,本人不揣德薄,願同諸君悉力以赴。”

大家聽了都很感動興奮,酒酣耳熟,盡歡而散。次日,定桂討賊聯軍總指揮部遂在南寧舊督軍署正式成立。

這是一幕俞作柏編好而未能演出的怪劇。
 
  六:因懷野心,受共利用

民十三年冬,李宗仁部也公開加入革命旗幟之下,十一月廿五日廣州大本營令取消定桂討賊兩軍的名稱,改為廣西陸軍第一、第二兩軍,仍由李宗仁、黃紹竑分任軍長。十四年七月廣西統一告成。十五年四月國民政府令將廣西陸軍第一、第二兩軍合並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七軍,以李宗仁為軍長,黃紹竑為黨代表;兩軍各縱隊撤銷,改為旅,第七軍共編九個旅,俞作柏為第一旅長。俞因旅長不滿其所欲,不屑就,改任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南寧分校校長。國民黨尚在容共時期,廣西省黨部執行委員陳勉恕和監察委員雷沛濤都是共產黨,他們知道俞作柏懷抱野心而又對當局不滿,想利用他以掌握黨權、政權或軍權,故經常煽動作種種活動。十六年四月國民黨清黨,大家都知道俞不是共黨,並未打算對他為難,但俞自己發慌,事先逃往香港。清黨過後,黃紹竑和一班保定軍校同學都主張找俞回來,免其走入他途,推雷颺、梁朝璣兩位由韶關赴香港邀他,但他遍囑知好勿將其住址泄露,雷、梁找他不到,失望而返,俞從此和廣西團體離開。十八年武漢事變,蔣主席以俞策動李明瑞等倒戈有功,任其為桂省主席,數月而倒。抗戰時曾搞特務。大陸解放後,來港行醫,後似為生活所壓迫而回大陸,不久即聞其逝世,原因未悉。

【完】

原載香港《春秋》雜誌總第 214 期( 1966 年)
網上參見:【析世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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