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哭顏回

孔子哭顏回

西 風

2010 年電影頻道最矚目的一部文藝片《孔子》最近在中國大陸公映。隨著一些版片的花曝與放映的結果，其中，“孔子哭顏回” 一段頗值得一書，因為任泉的出色表演而讓這段戲比較感人。據說飾演孔子的發哥、導演胡玫、任泉本人、眾多主創與觀眾都在這場戲段播映時落了淚。

戲中顏回為搶救書簡不顧寒冷而幾次下水，最終因體弱、受寒、勞累而英年早逝，這對落魄 如“喪家犬”的孔子來說實在是一種沉重的打擊。顏回是孔子最得意的門生，其人生的追求是一種寒儒明道式的學者追求，孔子所形容這是“朝聞道，夕死足矣。”的境界。

顏回被孔子視為 “ 中國第一儒生 ” ，他固守清貧但執著信念，孔子說：“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

孔子最喜愛顏回。顏回擔當著孔子理想之路的精神支撐。當顏回死去，孔子抱著他的屍體久久不放手，這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真情表達，盡顯了孔子之悲。

為什麽，顏回在孔子的心中的分量很重？

因為顏回堅韌不舍地追隨孔子——會見魯定公、征戰齊國、收複失地、墮三都、周遊列國。顏回不僅默默地在風雪中為師父駕車、冰河中搶救書簡，而且他“好學，不遷怒，不貳過。語之而不惰。”子貢隻能聞一知二，而顏回卻是聞一知十，顏回是個木訥的人，對孔子的發言很少反駁，但總能舉一反三，發表自己對孔子言論的認知。這說明顏回很有智慧，也符合孔子定義的君子形象。顏回英年早逝，孔夫子發出“天喪予！”有甚於喪子之痛。

曆來，中國文化界對孔子褒貶不一，但新時代胡玫導演的這部《孔子》電影，比較人性化、生活化地看待孔子。電影通過孔子見南子的心動、孔子對顏回之死的悲慟，孔子周遊列國的到處碰壁，給我們展示了一個落魄無奈的儒師形象。我們知道，孔子推行“仁政”、“克己複禮”、“仁者愛人”，在沒落的周朝顯然不合時宜。但這絲毫不影響孔子成為一代聖賢。孔子究其實質，根本上是想建立一種有章可依、有據可循的社會規則。這比起“摸著石頭過河”的盲目性大有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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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於現代日報2010-01-24西風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