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
When life can be fun, keep it fun. When it can‘t, make it fun.
正文
雖說人生很短暫，總是經曆過許許多多數也數不清的‘第一次’。有的，不足掛齒；有的，刻骨銘心；有的，大同小異；有的，獨樹一幟；有的。。。。。。
我從小到老，也經曆過無數次的考試，但有記憶的，寥寥無幾屈指可數。印象最深刻、最荒唐的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當槍手，那叫當得意外叢生、高潮迭起。
【高潮1】
當走進年段辦公室，感覺氣氛有點異樣。同事們看見我，個個喜上眉梢喜氣洋洋，嚷嚷著：“老華，快把準考證給高子。”
捧著準考證，我如墜五裏雲霧中。翻來覆去細細看那巴掌大的準考證，姓名、性別、年齡一字不差，是我。那一寸黑白免冠近照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出是我。可是，但是，我何時報名參加全省幹部英語考試了？我咋地自己一無所知？
我填過表交過照片嗎？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交過報名費嗎？更沒有記憶。
平時我稀裏馬大哈，但在錢的問題上可是一點也不馬虎，絕對不至於糊裏糊塗得仿佛得了阿耳在默症似的啊。
何況，我還是一小撮免考幹部中一大員，我才不會 250到白白浪費 250毛大鈔去考那破試。而我手裏捏著的卻的的確確、實實在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我的準考證。
我舉著斜刺裏飛來的莫名其妙的準考證，對著光線像檢查百元大鈔一樣看看是不是水貨。
辦公室這群缺德鬼吃飽了撐的，經常愛耍點鬼花招，然後把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今天，難道拿我當靶子？
看我那副傻樣，同事們又嚷嚷道：“別懷疑了，全真的。”
我幾頭霧水、雙眼迷茫、滿臉錯愕，掃視著眼前一張張嬉皮笑臉：
“搞的什麽鬼把戲？不知道我免考？是不是你們當中誰幹的好事？照片哪弄來的？25元的報名費誰掏的？惡作劇，還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
幾個家夥嘻嘻哈哈死皮賴臉真情告白：
“高子，對不起，我們先斬後奏。
你別管什麽人幹的，反正是集體作案，人人是主謀，個個是主犯。
報名費嘛，小意思。我們平時少鬥幾瓶老酒、或少賭幾圈麻將，那嘴裏手裏省出的不僅僅是一筆小數，如果時光倒流穿越到古代，進京考狀元的盤纏和賄賂都綽綽有餘。
我們幾個密謀來密謀去，一致認為你是最佳槍手人選。
你是幾個單位的幹部英語培訓老師，教材熟悉得要老命，考題100％ 出自書本，肯定考不倒你。
你上考場，不費吹灰之力跟吃口豆腐一樣輕鬆搞定。而對我們門外漢來說，如同上戰場，槍林彈雨中，不明不白便送掉一條老命。我們肉體凡胎，你是銅牆鐵壁，所以我們特聘你當我們的槍手。
你也知道，叫我們考英語，還不如拿我們去殺。
我們考英語，豈止是‘陰溝裏翻船’，絕對是‘陰溝裏死(English)’ ，而且會死得很難看。
考不過的話，今後我們評職稱就涼菜了。
明擺著，我們100％ 考不過，即使允許我們抄書我們都不知道去哪裏抄。
這個忙你一定要幫，你是我們的救世主，掌握著我們未來命運的生殺大權。。。。。。‘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兄弟們一把’。”
“你們這幾個流氓爛崽、土匪惡霸，太過份了。居然背後打我的壞主意，瞞著我來這麽一損招。現在又 7嘴 8 舌耍嘴皮子，原來是拉我下水走歪門邪道。我身為光榮的人民教師，對學生作弊舞弊極端厭惡和鄙視，都恨之入骨，豈能知法犯法幹那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們可忍，我不可忍。害我，沒門！”
我嚴詞拒絕與他們同流合汙，不為情麵而折腰。
幾個違法亂紀分子大搞車輪戰術，天天輪番向我央求友情讚助：
“ 高子，你忍心見死不救？幫幫我們幾個的忙嘛， 準考證都拿到手了，不考白不考。你看，生米已煮成熟飯了，你大人大量，不看錢麵看佛麵，高抬貴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看著幾張苦瓜臉，聽著一聲聲乞求，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意識慢慢被激活；毛主席的話在我耳邊響起：“一切革命隊伍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互相幫助 ”；還有雷鋒叔叔那助人為樂的光輝形象在我腦海裏不停閃現。我本就不夠堅強的意誌終於動搖，但提出一個要求：拋硬幣。正麵學雷鋒做好事，反麵作遵紀守法良民。
結果，老天都不讓我守法，眾目睽睽下我被拋成‘活雷鋒’，反悔耍賴都沒機會。
【時代背景】
某世紀90年代中，某省某部門某些官員突然頭腦發熱，作出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重大決定：在全省範圍內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全省幹部學習英語熱潮。
政府是‘講效率、辦實事’的，真刀真槍地與幹部們幹上了。幹部們人手一大本專家學者編寫的專門教材，沉甸甸跟那黃頁似的。
但讓幹部們頭痛的不是書的厚度而是本次熱潮的難度：光光學習不夠，秋後還得算總賬－－ 考試。不過，上級手下留情，考試範圍100％原原本本出自教材。
雖然毛主席提倡‘開卷有益’，但為了顯示‘公平、公正’的嚴謹治學方針，同時為人民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隻好違背老人家的最高指示，考試采取嚴格的閉卷方式。
殺手鐧是：成績合格者頒發證書，評職稱時，沒有這本證書者出局！
那些過了 4 級～ 6 級～ 8 級有證書能驗明正身的，以及英語專業畢業的，好像還有50歲以上德高望重的老同誌，政府酌情網開一麵，一律免考，其他的幹部一個都逃不掉。
這還真不是鬧著玩，關係到幹部們的職業生涯的升降、榮辱，最關鍵的是直接與名、利掛鉤，這才是利害所在。
各單位接旨，哪敢怠慢上級政策，更不敢耽誤幹部前程，趕緊風風火火行動起來，開動員會，組織幹部們學習，遵循‘臨陣磨槍，不利也亮’的自然規律，突擊強化。於是，補習班如雨後春筍冒出來。
條件好的單位的幹部們都半脫產培訓，還有防暑降溫、防寒保暖及其他7788補貼，保障幹部們以飽滿的精力和健康的身體勤學苦讀，完成黨和人民寄予的重任。
當年學毛選、鄧選都沒有如此興師動眾、全力以赴。
幹部們深感，7 老 8 十還要深受洋文之害，大有被逼上梁山、或趕鴨子上架之無奈。然而，時代不同了，‘不學 A B C，不能幹革命’了。身為幹部不幹不行，但哪幹得過英語？本來順風順水、無憂無慮的人生道路上，突然跑出一塊絆腳石。命運的咽喉活生生被洋文扼住了，喘息不得。
記得一位年屆50大壽的幹部學生深有感觸：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活中很多事情就這樣，你不鳥TA，TA要鳥你，躲都躲不掉。。。。。。我們一把年紀，哪裏學得進英語？學以致用，可是，我們一輩子使用英語的機會為零。如此學無所用，我們卻不得不在這裏泡蘑菇浪費生命，明擺著勞民傷財、瞎折騰。”
一夜之間，很多同事成了同窗，重新回到久違的教室裏當起了學生，專攻洋文。多少幹部犧牲了多少腐敗的夜晚和迷離的周末，呆滯地端坐在呆板的教室裏，抱著洋文聽著洋腔，扯著閑話打著瞌睡，在曲裏八彎如蝌蚪的‘陰溝裏死’世界裏探尋那一片茫然的世界。
人人一大把年紀了，但為了職稱，重溫高考舊夢，發揚懸梁刺骨臥薪嚐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程門立雪聞雞起舞的精神，以實際行動切身詮釋‘活到老學到老’的崇高境界。
【高潮2】
本來自己命運自己作主， 但是由於深受‘萬事皆由天注定，一切都是命安排’的毒害，我心一軟，於是親口把決定權交給了一枚硬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隻有聽天由命了。
一時頭腦發熱感情用事，攬下這一樁‘好事’，轉眼從‘良民’搖身一變成‘同謀’，晚節不保。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同一戰壕的戰友，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看著那一長串活奔亂跳的螞蚱集體把實現美麗未來的春秋大夢都寄托在我這個‘槍手’身上，我頓時感到自己的形象一下子光輝偉大起來，跟救苦救難的‘超人’似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但是，老同誌遇到新問題。
這輩子一向循規蹈矩，良民大大地有。考試時都是‘自力更生艱苦奮鬥’，從來目不斜視更不翻書抄襲。（當然，那是因為我高度近視不聚焦，想偷看也看不清，萬般無奈之舉，而非誠實有素質。）
當了老師，倒是在學生中見識過五花八門的作弊手段。有時與學生閑聊，興之所致，他們也會公開分享他們考試舞弊的獨門絕技。日積月累，關於學生作弊的套路知曉了不少。
雖然有豐富的間接經驗但嚴重缺乏直接經驗，生手上路，笨手笨腳，一旦露馬腳，豈不是壞了一群螞蚱的大事。
既然答應出任‘槍手’，‘在其位，謀其職；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雖然我隻是無償援助義務幫忙，沒有分毫出場費。 如何才能順利完成‘槍手’的使命，把螞蚱拯救出苦海？
平時都是與學生為敵，不管大考小測總是理直氣壯跟舞弊過不去。現在輪到自己去作賊偷雞摸狗，卻突然發現，如何把‘情報’在監考老師的眼皮底下傳遞給‘同盟軍’，而且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確是個技術含量很高的活兒。
作學生不易，作弊更難啊！
我越想越心虛，如果到時被抓現形全省通報被樹典型，載入史冊，不火都不行了。 人要臉，樹要皮。沒臉沒皮了，今後如何在學生麵前混？
我要螞蚱們群策群力，拿出萬無一失的高招。否則，我就退出不幹了。
一群壞蛋沒個正經樣若無其事忽悠我：
“‘張軍長，頂住！’ 高子，隻要你進考場作出答卷，我們就萬事大吉了。其他的你就不要管那麽多，怎麽操作我們都會安排好。形勢如果不利，到時我們大家見機行事，臨場發揮，絕對不會讓高子你難堪。監考全部是我們同事，你放寬心，天天該幹嘛幹嘛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可不想打無準備之戰，便親自給螞蚱們麵授機宜出謀獻策：
“監考是同事，我們也不能太囂張，更不可藐視神聖的考場，而且同一考室還有很多外單位的幹部們，引起眾怒被捅出來，我們就死翹翹了。我們可以采用高考考場上很流行的集體作弊方法，開考10分鍾，我到開水處喝水，然後把答案放在杯底。你們當中派一個精兵強將也在那個時間到同一地點喝水，取走答案。怎麽樣？是不是比到廁所交換情報強幾百倍？”
我得意洋洋地俯視著大家，等著喝彩聲。沒想到一個個滿不在乎：
“高子，你的方法太複雜了，事情可以更簡單。我們保證，到時你都不用離開座位便能搞定一切。”
“我又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你們又不會發功，我端坐在位子上不動答案如何傳到你們各螞蚱手裏？”
我獨自一人杞人憂天著。
等著進考場前，我被各路學生圍得水泄不通，都希望沾我的光。我無比虛假地告訴他們我是來體驗生活的，不是來作弊的。
打發走‘高徒’們，我氣急敗壞質問一條繩上的其他螞蚱：
“死到臨頭了，你們怎麽都不著急，輕鬆得跟沒事的人似的。你們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到底要我怎麽做？到底要不要答案？到底打算怎麽跟我聯絡？你們不要成績不要證書不評職稱了？你們沒有一個和我在同一考室，總不至於我親自出馬一個個考室跑專程送答案吧？”
正發著火，被一個至親發現抓了我的差。
開考鈴聲一響，我立馬提筆答卷。有那麽多螞蚱，即使每2個給一份答案，也夠我抄寫的了，還有至親要幫忙呢。 120分鍾，分秒必爭。
剛把選擇題標準答案搞定並在幾張紙條上抄寫好，等待時機傳往分散在各考室的螞蚱們手裏，老華出現在考室外。一招手，監考同事出去，返身手裏多了一大疊試卷，趁沒人注意，堆放在我考桌上。
我傻眼了，難不成這些壞蛋早預謀好，所有試卷由我單槍匹馬獨立完成？這就是他們信誓旦旦的‘不用離開座位便能搞定一切’？
考室外，老華正在喝水，看我怒視著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跟我豎大拇指。我申請喝水，衝出去低聲質問老華搞什麽鬼。老華嘀咕道：
“抄答案轉送給我們和你直接把答案寫在卷子上有何區別？時間是一模一樣的。何必多一道工序呢？還有，英語認識我們，我們不認識英語，我們抄的過程中肯定會出很多紕漏，到時不僅影響分數，而且影響你的聲譽（威脅我）。你幹脆好人作到底，免得我們‘陰溝裏死’。。。。。。”
想到一個個螞蚱連單選題答案都懶得抄，專心坐享其成，我恨得咬牙切齒。
看著眼前厚厚一疊試卷，我暈頭轉向。再看看卷子上的名字，除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們，還多了幾個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哪個都怠慢不得、哪個都得罪不起。
那麽多的考卷，每份考卷除了單選，還有沒完沒了的漢譯英、英譯漢，時間有限，我寫來得及嗎？我又沒有三頭六臂，我又不是複印機，我、我、我～～～我一時急火攻心，思維都結巴了。
別無選擇，為了避免遺漏、做亂了，便采取流水線作業，隻不過我是唯一的工人。先一鼓作氣填寫所有試卷的單選答案，再而英譯漢，三而漢譯英。為了趕時間趕任務，我大氣不敢出，憋住一口氣埋頭苦幹，奮筆疾書。
期間，螞蚱們紛紛跑來看熱鬧，又是抽煙又是喝茶，逍遙得不得了。看我手忙腳亂，個個笑得粗腰亂顫、齜牙咧嘴，形象都不顧了。
最可惡的是：傳送給至親的答案不知在哪個環節被人截留做人情了。考試結束前20分鍾，至親出現在我考場外，臉皺得跟包子褶一樣，又聳肩又攤手又皺眉。從至親張牙舞爪的肢體語言裏讀出答案沒拿到，我不得不再抄寫一份。考完出來得知，時間不夠，至親沒抄完，肯定不及格了。聽完訴苦，我差點兒暈過去了。
【高潮3】
不久，成績出來了，證書下來了。
幾個同事要我一起到學校辦公室看成績領證書，我拒絕前往。那有什麽好看的？看也是 100分，不看也是 100分。再說，我根本沒打算要那本證書，多它不會給我的現狀帶來什麽改觀，少它也不會掉幾斤肉，有沒有都一樣評職稱。
可是同事們很不識相，硬拉扯著我一同前往。看他們個個詭秘多端，一副心懷鬼胎、不懷好意的小人相，不知安了什麽心。
一進辦公室，一同事搶上一步翻看成績總冊，找到我的名字，迫不及待指給我看。這一看，我當場五官錯位。室內霎時死靜片刻，隨之爆發出一陣陣嚎啕狂笑。隻見在場的同事們笑得幸災樂禍、笑得抹淚撫肚、笑得東倒西歪，笑得聲嘶力竭。。。。。。
天雷滾滾啊，我那等同於標準答案卷子居然隻得了63分，其他出自我這‘業餘槍手’的卷子，統一答案，統一筆跡，最高成績有97分，最低的也有89分。隻有我，本槍手，分數最低，差點兒不及格。
這老臉丟老大了，大家茶餘飯後又多了一笑柄談資。
事後，這群壞蛋告訴我，他們其實早知道結果了，明知我成績最低，便集體玩弄我的感情。故特地拖上我，就是要看看我的反應，故意刺激我的小心靈，考驗我的神經和承受能力。
同事們逮著機會便嘻嘻哈哈損損我：“你真是活雷鋒，大公無私的楷模，擁有‘犧牲我一個，幸福一大群’的美德。。。。。。”
值得欣慰的是，至親得了60分拿到今後評職稱的證書。
至親不理解，再怎麽高估最多可能勉強50分的卷子竟然出乎意料得了60分？？？我更不明白，我的滿分卷不可思議地隻有63分？？？
【雞零狗碎】
一、
那段時間，大家熱情高漲地分析我為何隻得了可憐兮兮的63分，集思廣議暢所欲言。據參加過高考改卷的同事分析：我離考試結束最後 7 分鍾才開始寫自己的卷子，時間倉促，字跡潦草，被判低分很正常。
由此我們總結出經驗教訓，可見很多改卷老師憑感覺打分，而不是根據卷子實際內容評判。
每次高考前指導學生，我都一再跟學生強調，答案正確還不夠，字跡一定要工整、端正。。。。。。都恨不得把親身經曆告訴各位莘莘學子，終因擔心毀人不倦，造成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惡劣後果，每次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壓回胃裏。
二、
據說替人考試者謂之槍手。那麽，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槍手了。
可是上網一查，維基定義：槍手，（俚語、俗稱）指受他人雇傭，頂替雇主秘密完成某項工作並獲得報酬的人，類似的叫法有“刀客”、「替身」或“捉刀人。
從嚴格意義來說，我又不是槍手，因我沒有獲得任何報酬，隻是不知哪個為我掏了報名費。
雖然為一群同事作了試卷，但純屬學雷鋒做好事，沒錢沒米沒任何好處，甚至腐敗酒沒喝過一滴，腐敗飯沒吃過一粒，腐敗菜沒嚐過一口，考前還差點兒為螞蚱們愁斷腸。回首往事，除了記得老華，又當了誰的槍手，作了誰的捉刀人，又是誰的替身，我根本沒有一點印象，瞎忙乎一場。
今天曝料自己曾經礙於情麵，知法犯法，助紂為虐，丟人現眼的糗事，突然意識到，搞不好我當時的卷子被哪個監考同事給掉包了，成全了他／她的家人、或朋友、或。。。。。。嚴重懷疑，就算我小人之心好了。
三、
初到美國，老美經常很吃驚我之前從未邁出國門怎麽就能講英語，我洋洋自得牛皮哄哄吹噓，其實亦是實事：英語在中國比中文都更被重視。
有一次參加一個派對，一個美國年輕帥哥問我：聽說你們中國學生都要學英語，為什麽？
幾個老美紛紛圍過來：中國那麽重視英語是不是要占領美國？
NND，聽得我上火，一火美國人太把自己當根蔥了；二火我們中國人太把英語當根蔥了。
不過這英語風刮得太猛了，動靜搞得太大了。搞得那些對於我中國與越南打了十年自衛反擊戰都一無所知的美國老百姓，竟然非常知道中國學生在苦讀英語，英語不過關，畢業沒門。
唉，看看，悲劇了，學英語不僅勞民傷財，還吃力不討好。現在，我都不跟老美聊任何有關我們國人如何攀登英語新高峰的話題，太傷自尊了！
四、
時過境遷，突然想起年輕時的荒誕、輕狂，發現自己貌似清白的曆史實際上汙點斑斑， ‘七彩人生’ 中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還嚴重殘缺不全，卻又親手重重添上一抹黑。
今天，在自己內心世界刮起一場猛烈的打黑風暴，當一回打黑英雄，蕩滌肮髒的靈魂。
以後多讀毛選，做個高尚點的人，純粹的人，有道德的人，脫離低級趣味的人，有益於人民的人。以後多唱紅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像軍人那樣用嚴格的紀律來約束自己，遵紀守法，一切行動聽指揮。
【注】
圖片來源孤狗
哈哈，美女好！
記得當年很忙，心裏又做賊心虛，整日惶恐不安，寢食不安。現在想想，當年沒有趁機狠狠敲詐他們有點虧了。
不過，來日方長，準備回國後找到害群之馬老華敘敘。據說現在國內物價很高，詐他們正是時候。
這幫人太沒人性了，居然連抄卷子都不願幹。
你應該利用那段考試前的時間在辦公室裏作威作福，讓他們端茶倒水有時午飯再孝敬個茶葉蛋什麽的。
等看了我的高潮2就知道了，我當時糊塗、糾結到開考後才得令‘怎麽代別人考’。別人還是一群人，不隻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