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工作的一所所謂的大專被教委勒令停止招生,我們幾個教師就沒書教了。好在是個省級下屬部門,我們好歹也是國家幹部,一時無法打發,便包養著。
除了每周一下午到學校露個麵報告還活著,其餘時間自由支配。每月工資、獎金照發,每逢節假日還有補貼、禮品、聚餐,暑假安排公費旅遊,公費醫療、住房補貼一樣都不少。咳,那腐敗的日子才叫爽上天,終生念念不忘!
恰好,某重點中學嚴重缺乏英語老師,都缺到火燒眉毛的份上了,到處找人代課,找到一個在幼師任教的富婆去兼職,她哪肯就範去賣那份苦力,便把我推上風口浪尖。
我們是進修時的同班同學。
她給我戴了一堆的高帽子,誇我在中學幹過很多年,有應付高考的豐富教學經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既幫助解決燃眉之急造福於民,還可撈到一筆不菲的外快,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這人本來就心慈手軟, 又是拜金主義擁護者,一生好話又聽不多,對如潮的美言沒有任何免疫力,我被她忽悠得儼然如上帝派來的使者,霎時都覺得背上長出一對沒有半根雜毛的雪白翅膀,飄呀,飛呀,走馬上任。
在那個新環境,我因不熟悉,不敢亂竄動,加上校長允許我不升旗不開會,導致那個學校的許許多多的領導及教師都不認識我。
某個深秋初冬的大清早,迎著初升的太陽,拂著有幾分涼意的晨風,我如往日一樣背著大包,邁著匆忙的大步,隨著學生大軍往學校大門狂奔,身著套頭衫、牛仔褲,頭上扣頂棒球帽(有裝酷的嫌疑,另外我頭發比較碎,風一吹,四下裏亂飛,跟鬼一樣--此四字乃我老媽的原話,帽子多少可以欲蓋點彌彰。)
剛移步到校門口,一領導喝令我:這位同學,站住。然後把我叫到一邊,開始對我進行校規校紀校風的嚴肅教育,對我的穿著進行嚴厲批評,反複強調不穿校服的嚴重後果。。。其間我多次開口辯解,我字才出口,便被領導斷然打斷:我什麽我?學生守則。。。
認識我的學生和老師都認為是領導關心我,對我噓寒問暖,加上我偷著跟他們做鬼臉,一副悠哉相,大家隻是報以匆匆一笑算作招呼,繼續往教室趕路。
既然領導訓話訓得歡,我幹脆奉陪到底。訓完,領導提高嗓子,抑揚頓挫+斬釘截鐵+厲聲嗬斥:你是哪個年段的?班主任是哪個?叫她/他打電話把你家長叫來。早讀課你就不要上了,到德育處寫檢查。
這幾句話終於引起注意,圍過來的學生們個個捧腹大笑,一個英語老師紅著臉、結結巴巴告知領導真相。
想像領導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大言不慚地顯擺一下,當時我的教齡誇張點說都將近20年。被領導誤當作學生臭罵一頓,還是滿值得的嗬,至少是對我老黃瓜塗綠漆裝嫩的最大肯定!!!
實話實說,真不知那個領導什麽眼神,如此不濟,雷死人不償命。
北京天津---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點點星河---唉,不成熟啊,白活了那麽多日子,幾噸大米也被我浪費了。
禿尾巴---嚴重懷疑你年輕的父親早婚早育,嗬嗬。
huangshang ---嗬嗬,我這裏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