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機會我去威斯康辛州密爾沃基市(Milwaukee)度過了一天兩晚,很有些改變了威州隻有奶酪人參和農場的印象。威斯康辛座落在五大湖之一的密執根湖畔,明尼蘇達州則在得魯斯(Duluth)以北臨著與密執根湖相通的五大湖的另一個湖蘇比利爾湖。技術上講威斯康辛與明尼蘇達州共飲著一湖水。一條St. Cross 河把威州和明州在東在西地分開。緊鄰威州明尼蘇達州的雙城(Twin City)人口密,物質需求高,於是便經常出州向東到威州去旅行。威州還在邊界上蓋起Shopping Mall,賽狗場以吸引明州人過境消費。由於威州西部沒有像樣的大城市,所以明州人對威州的認識是:名不見經傳的農業州,奶酪人參農場。但是參觀了威州最大城市--密爾沃基市,你會發現威州是個有點曆史的老州,密爾沃基是個有點曆史的老城呢。密市因靠芝加哥近,耳聞目染了上個世紀芝加哥發達起來的曆史,期望著把自己建成芝城的衛星城,因而大湖邊DOWNTOWN,多多少少有模仿芝城的痕跡,但就人口來說,遠不及芝城。2007 年,威斯康辛州的人口為五百六一十萬,比明尼蘇達州多四十萬。但人口密度比明尼蘇達高接近一倍:每平方邁103人,而明尼蘇達州則隻有65人。我猜想著明州人和威州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便是沒有太多叱吒風雲顯赫的政治經濟人物,因而少了大起大落的新聞。威州最著名的政治人物是五六十年代的反共急先鋒麥卡錫(明州最著名的人物是卡特的副總統蒙戴爾),我至今還記得我小的時候聽見的批判麥卡錫主義,真沒想到40年後可以站在麥卡錫的家鄉批判麥卡錫。
最近,易建聯的到來給威斯康辛提高了知名度。很幸運,我在密爾沃基市的那個星期六晚上,威斯康辛雄鹿(BUCKS)和加州的金童比賽,我們也不失時機地一睹易建聯的風采。那個球場比明尼蘇達州的Target Center 要大,可見威州人是愛看籃球賽。愛看歸愛看,但雄鹿的成績還是拚不過芝加哥這樣的‘大’城市(因為離芝城近,我願以芝城籃球隊做比較)。 BUCKS自1968年2月變成公共擁有-全民擁有股份,當時發行30萬股,後又在4月追發12萬5千股, 40年來隻在1971年得過一次NBA冠軍,之後在1978年,1981年,1984年得過東區冠軍,其它的時間多半是沉默。雖然籃球上威州無大名氣,但橄欖球包裝工隊(Packers)可是威州人的一大驕傲。包裝工隊的家在綠灣(GREEN BAY),綠灣雖座落在密執根大湖邊上,水運交通的方便並沒有給這座城市帶來大工業,大企業,或是大的金融投資,足球和旅遊是GREEN BAY的主項。在我印象中GREEN BAY隻有橄欖球,全市人民的大樂趣是看橄欖球。
PACKERS自1966 年Super Bowl有史以來,曾四次榜上有名,榮獲第一,第二,和第三十一屆的Super Bowl冠軍,第三十二屆亞軍。先不說這是12%+的上榜率,單就Green Bay 的賽場場地就是美國乃世界奇景,號稱是美國最北部無頂棚球場。冬天華氏零度(攝氏零下17度),乃至零下,PACKERS 的隊員照常在露天的球場上練球打球,觀眾照樣在露天的球場裏坐3小時看球。這是什麽精神?如果不熱愛橄欖球能做到嗎?這可苦了南方隊,冬天在Green Bay的球場賽球對南方人無疑是考驗。就是對明尼蘇達州的VIKINGS(海盜)也同樣是考驗。PACKERS和明州的海盜是多年的冤家,海盜遇上PACKERS就像是牛魔王遇上了孫悟空力不從心,不知所措,輸多贏少。所以明州有相當一部分人背叛著祖州,是PACKERS的扇子。和BUCKS一樣,PACKERS也是Public Owned 股份隊,也許這正是全民熱愛足球的真正原因。
說起來威斯康辛州是德國的後裔聚集的地方,據說德國人愛喝啤酒,所以在威斯康辛州的任何一個城市,兩三個BLOCK便有一個酒吧,比飯館還多。德國人辦事認真,一絲不苟,明州人感受德國人的認真最直接的體會便是拿一張超速罰款單。開車向東去紐約華盛頓必橫穿威州走麥迪遜進芝加哥,走在威州的高速公路上您慢著點兒吧,不信您試試,威州的警察給你一張超速5邁的罰款單沒商量。
進入新世紀的時候,密爾沃基建起了一個藝術博物館,這個新藝術館的設計建造之奇特精美讓我由衷讚歎。藝術館像一艘船,桅杆上的帆會隨太陽光的強弱或張開或和攏,藝術館裏麵則白牆白門,白地白窗戶,婉如潔白的船艙。
博物館外觀
博物館內像船艙一樣的展覽廳
博物館內仍然給人向天邊駛去的視覺感
說實話藝術館裏的收藏品並不多,古典的隻有18、19世紀的法國英國意大利作品,也僅有屈指可數的幾幅。當然是不能沒有德國作品的,因為威州是德國後裔的聚集地嗎!幾幅德國人日常生活的作品維妙維肖,一對老頭老太太笑咪咪慈祥的肖像畫,另一幅則是一個胖老頭上台階的時候把提著的兩瓶酒打了,坐在地上一頭霧水地發懵,另一個胖老頭則在台階上微笑,濃鬱的生活情景不由得讓人跟著微笑。當然現代藝術品的收藏是中西部各個藝術館的主要家藏,年輕的藝術家們盡情地發揮著想象,在墨端和各自的藝術材料中創造並試圖到達人們思維的極限。
音樂,音樂,密爾沃基還有一支88人的交響樂團呢,這點明尼蘇達望塵莫及。沒有足夠的聽眾,是斷斷養不起88人的樂團的。當30把小提琴12把中提琴和10把大提琴齊奏的時候,旋律和著回音在大廳裏回旋、回蕩,那對心靈的震撼、蕩滌是不難以估量的。我們駐足的一月18號,樂團演奏的是Hector Berlioz (伯遼茲)的 Le Corsaire Overture, Opus 21; Ferdinand David 的 Concertino for Trombone and Orchestra in e-flat major, Opus 4; 和 Paul Dukas 的 The Sorcere’s Apprentice。伯遼茲的 Le Corsaire Overture, Opus 21發表於1852年,以長笛,雙簧管,巴鬆管,四個大號,兩個小號,兩個短號,兩個長號,大號,定音鼓,和弦樂器組成的一個9分鍾的像春風一般的序曲溫柔地在心湖上掠過。這個法國作曲家用詩一樣的旋律緩慢而又明快地清洗著一個冬天的塵土,讓萬物蘇醒共鳴。樂團有幸請到了Ludovic Morlot, 一個指揮新秀, 曾多次指揮紐約,波士頓,芝加哥交響樂團,更是遠東認可的優秀指揮,2008年將指揮南韓首爾交響樂團。
在密爾沃基市市中心,一個叫Sabor的餐館別具一格。據說這是非洲式的自助餐。走進高大沉重的雙開門,穿著黑衣褲左臂上搭著白毛巾的服務生便迎上前來,優雅地胸前彎曲右臂,然後舒展開引導著前行的路。繞過各式各樣的酒台,穿過幾排桌子,我們坐在一麵瀑布牆的前麵,桌子邊上還有高大的植物。服務生介紹著餐館:您是不是第一次來?我們的色拉菜是天天新上市的新鮮菜和大廚師精心泡製的各式淹菜。各式調料也是獨一無二大廚師的建樹。然後是另一位服務生帶來了幾種酒,紅酒配醬肉,白酒配魚,因為鹿肉,兔肉,牛肉,豬肉,犛牛肉,香腸,各式肉多,建議您選紅酒。肉隨便吃,吃飽了您把小旗子放倒,不然的話,每一種肉一出鍋就會送到您麵前來。我們各種肉都要了一小份,也嚐了嚐各式泡菜。肉是在一根鐵棍子上穿著,烤得極嫩,帶著鮮汁。若要嚐這種肉,服務生便割下一小條放進你的小盤子裏,隨後遞上配這種肉的調料。色拉菜新鮮,各式調料也精美。服務生穿插於桌子間,看見酒杯子裏的酒低了便斟上,要斟在三分之二處。吃完一種肉便立即撤去舊盤子換上新的,於是下一種肉也就快出鍋了。肉菜鮮美,服務講究在中西部是不多見的。
雖然密爾沃基是小了好幾號的芝加哥,沿著大湖也試圖建博物館,高檔旅館,沙灘步行道,沿湖風景車道;在當燙裏也有著老資產階級留下的老字號藝術品店,音樂廳,電影院,餐館等等;然而在芝加哥中西部商業重心的陰影下,終究是底氣不足,吸引力不夠,沒有商業街林立的磅礴。但是,您若是喜歡在人少的‘大’城市裏看古老建築,看新博物館,享受交響樂,品嚐德法意英西餐,看易建聯打球,不妨去我們的鄰居家密爾沃基遊一下。
2008。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