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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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海外認識的一些中國人(十六) --流氓廠長續(8)

(2010-01-01 06:27:15) 下一個

            這個餐館從再次開業以後,確實又煥發了青春,一派新人新麵貌。過去的許多規矩,都重新修正了;剩米飯都扔進了垃圾箱,每天午餐的湯都是新鮮的,每份午餐都是新炒的,客人退回的菜一律不得再賣。
這一切的改進,隻是內部的,對外並沒有說什麽。可是,客人是最敏感的,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裏的革新。

          市場經濟下的自由市場,隻要有更多的回頭客人,就說明了這個餐館的進步,也在鼓勵這些良好的創新。 純粹的市場經濟最為簡單;產品對路,價格合理,產品自然會有銷路。
當然,市場經濟還有殘酷的競爭。利潤過高的產品,會在強大的競爭中,逐步的走向成熟期;競爭對手們不斷降低利潤,一部分退出競爭,剩下的商家,使產品的價格,達到合理的市場價格水平。

        由於這裏的生意越來越好,附近增加了幾家中餐館。但是,由於這家餐廳多方位的促銷,價格本來就不是很高,所以生意受到了微小的影響,仍然是紅紅火火。
客人開始介紹客人,新舊客人同時來,使這個小餐館又回到了從前的繁榮。十一點開始,電話鈴聲不斷,十一點半,客人們開始湧入,十二點,午餐的長隊已經形成。

晚餐的景象更令人鼓舞,周一到周四,堂吃的客人幾乎是滿員,在周五,周六,周日,不提前定位,就要排隊等很長時間。

這個城市是中西部的偏遠小鎮,租餐館的房租並不高。午餐的收入,基本可以使餐廳達到收支平衡。晚餐的收入,大部分是利潤。經營這樣好生意的餐館,哪位老板不是怒放心扉?
從五點鍾開始,自取的外賣,外送的外賣,排隊的堂吃人流,足以使這個不大的中餐館應接不暇。
托尼的廚房,在一個月內增加了二名炒鍋,還是忙不過來,最後,又增加了兩位墨西哥人打雜。

林佳基本上是跑前跑後,她的炸鍋工作,托尼已經訓練給打雜的工人接替了。托尼本人,除了最忙的時候,親自炒菜,基本上是指揮和監督。每天的午餐和晚餐的時間,除了廚房中乒乓的嘈雜聲音,再配上托尼的男中音,像是配樂的詩歌朗誦會。

托尼的聲音格外的專業:“小劉,先炒三個雪豆牛肉,一個堂吃,兩個外賣。”

“小王,讓阿米購(西班牙語:朋友)炸出五份甜酸雞,一個外賣,四個堂吃。”

“林佳,快出去讓侍者回來端菜,這一會兒就涼了。”

過一會兒,一個女侍者跑進來,托尼大聲的訓斥:“你這麽慢,這怎麽能讓客人滿意?”

這位姑娘連被訓的時間都沒有,抓起一個菜,就跑了出去。

托尼氣得直皺眉頭。這可怎麽辦?炒菜的速度跟上了,出菜的速度卻跟不上。大堂工作的侍者,不會應付這麽快速的旋律,客人隻要同時來,他們也亂了套。

他轉頭對林佳說:“林佳,我們得找兩個男侍者了。這幾個姑娘跑得太慢,又端不動大托盤。一個男工,端一個大托盤,等於他們跑三次。”
林佳一看台麵上,放滿了一排剛炒出的菜。幾名侍者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進來端菜。她馬上自己拿出大托盤,幫助出菜了。

第二天,林佳打幾個電話,有幾位男侍者來應聘。這裏的餐館老板,每人手裏都有一個花名冊,因為每天都有人來找工,經常還有人辭工。所以,不用廣告,照著名單一打電話,人就來了。不過,如果這裏的生意差,侍者賺不到小費的話,當天就會辭工。

現在的生意,客人這麽多,小費的量也一定很大,別的餐館的侍者,眼睛早就紅了。這差別是很明顯的;生意很差的餐廳,工作幾個小時,隻賺到很少的小費,生意很好的餐廳,工作同樣的時間,小費要多出好幾倍。況且,餐館老板付的工資都是一樣多。那麽,誰不願意用同樣的時間,賺更多的錢?

所以,生意好的餐廳,老板不發愁找人,生意差的餐廳,隻能選擇那些剛來美國,沒有經驗的人做侍者。等這些人從沒有經驗的人,發展為有經驗的侍者,那就自然向好的餐館流動。

這個餐廳,從麥克當老板的第一天直到現在,還從來沒有雇過男侍者,因為男侍者不是大學的學生兼職打工,就是要養家糊口,職業打餐館工的人,他們不怕辛苦,就是怕賺不夠錢。所以,這種小餐廳,加上平平的生意,男侍者是不可能做的。

現在,和從前大不一樣了。這麽好的生意,想進來工作還不容易呢。

一個月下來,托尼和林佳一算賬,減去關門幾天的損失,還賺了一萬多塊。

開餐館和開商店最大的不同,是餐館不需要多少流動資金。所謂存儲的一點貨物,無非是肉類,蔬菜,和調料。這些東西,都是幾天送來一次。可開個商店,就要用百貨把商店填滿,還有許多季節性的商品。所以,積壓的事情常常發生,中國人開餐館的比例,比開商店的要大得多。

托尼笑了,林佳也高興的合不上嘴。照這樣下去,那點投資,幾個月就收回來了。

林佳說:“你也累了,要不要到我家去,我給你做點家常菜吃?”

托尼馬上說:“不用了,我回去還要給家裏打電話。”

自從上次兩人的身體接觸,托尼已經感到厭倦了。但是,為了繼續在這裏工作,他每天還是帶著笑臉,不知疲倦的工作。兩人誰也沒有再提起那個事情。

林佳還是熱情地說:“你可以在我的車裏抽煙,到家裏也能抽煙。”

托尼看來,這個女人還真對他有了好感,連潔癖都放棄了。托尼也不是沒有想過此事,但是他的心目中的自我,難以降低下來。他還不承認,自己衰老到今天,要找一位正在更年期的女人做同伴。在國內,他這個年齡的人,都是找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做二奶。

他將來的路要怎麽走?他實在定不下來。他國內的老婆還沒有和他離婚,另外他們還有一個女兒。

他低下頭說:“謝謝。我這幾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林佳笑著說:“那你就更該去了,我學過按摩,我可以給你按摩。”

這已經是無法選擇的要求,回答隻能是一個 ------ 去還是不去。

怎麽回答?不去,怕傷了這個女人的心,繼續合作也會有問題。去了?心裏真是不想去。

托尼是個地地道道的老手,他在這個進退兩難的時候,認為推延是個最佳的辦法。

他說:“過幾天,我一定去。我帶上瓶酒,咱倆一起喝幾盅。”

林佳也不好多說了。她知道自己分到的錢,比托尼要多。她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了五百塊錢,放到托尼的手裏,說:“給家裏寄點錢吧 ”!

托尼的眼圈有點濕潤,他看出林佳是真心的;這點錢不多,但可都是每人的辛苦錢。他把錢退給林佳說:“我拿得已經夠多了,我會給家裏寄的。”

林佳看到托尼的態度比較堅決,也就不勉強了。

幾個月過去了,我意外的接到了林佳的電話,說有事情要商量。我心裏直犯嘀咕,我一個學生,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麽要找我?是不是那個托尼又出了什麽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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